第115章 假孕爭寵小前妻(十二)
霍北戎向來很疼這個孩子,向來都保守又穩妥。
怎麼忽然強勢起來。
時霧顯然有點受不住。
好在那人還留有一點餘地,不上不下的俯瞰著。
「怎麼樣。」
時霧剛想開口表達一點自己有些不舒服,就聽到霍北戎笑了笑,「說過超過14周,就不會有問題吧。」
這句話一出來。
時霧只能抿著嘴不說話,懸空的腰微微發著抖,伸手揪著他手肘處的一點布料。
霍北戎應該還是有分寸的,就像現在,他也沒直接全部……
「啊,啊啊!」
剛略略鬆一口氣,霍北戎就摁著他的肩膀使出一股狠勁,直接到底。
房間里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其中一個發著顫,泣不成聲。
「怎麼樣。」
霍北戎還是這三個字。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時霧只是性格里有一點點頑劣,有時候就算看出一些端倪,他也根本不願意深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怕傷害到他肚子里的孩子。
可事實呢!
事實就是他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雖,雖然已經過了十四周,但是……」時霧組織著用詞,想要喚醒霍北戎的一點慈父之心,可話剛說了半句就被吻住。
霍北戎衣服規整,丁點沒亂,他的神色都幾乎沒什麼變化,一點點地,看著時霧的眼睛,緩慢地動作著。
這次他不問了。
反正面對這樣的人,僅僅靠著詢問,是什麼也問不出的。
他沒有良心。
時霧緊緊咬著下唇,他似乎篤定霍北戎會很注意分寸,不大會真的傷害他。可霍北戎只稍加緩慢,等到他略略適應了,就開始更進一步地征伐,不留情面。
絲毫不帶溫情,幾乎讓時霧想要逃離。
「北戎,這樣……不行,啊……」
霍北戎低頭吻他,「南南,我很喜歡你。」
喜歡。
這是霍北戎第一次親口對他說喜歡。
雖然是在床上說的,含金量有待考證,但是時霧聽了以後心底默默地像是落下一塊石頭。
他那麼疼愛這個孩子。又喜歡自己,他一定有分寸的。
到了第二天清晨,他的肚子微微發疼。可他不敢和霍北戎說。
他一定已經諮詢過醫院,有他自己的分寸,如果這個孩子是十五周,一定不會肚子疼……他一味地說自己不舒服,可能會弄巧成拙。
霍北戎難免會主動為他找醫生,更容易露出破綻。
熬過這三周就好了。
沒事的。
時霧還以為霍北戎吃過了一頓,能頂好幾天。
可他實在太低估了這個男人。
有時候,時霧甚至感覺他腹部沉甸甸的快要不妙了,哭出聲音快綳不住,想要求一求霍北戎,甚至有種乾脆一股腦說出真相的衝動。
那人又會停下來。
觀察著他的臉色,溫柔地親吻他,「疼?」
時霧可憐兮兮地點頭。
霍北戎就撫摸著他的肚子,「都十七周了,怎麼肚子還這麼扁。」
時霧有些心虛,那人就扣著他的一雙膝蓋,慢慢廝磨。直到人稍一下地就會疼,別說出門去見誰,就是要走到樓下吃個飯都難受的程度。
如果不是確定霍北戎很看重自己和孩子,曾經豁出性命都要救下他們。
他甚至都要懷疑這是變相的軟禁了。
眼看著就快到南方的小年夜。
霍北戎帶著時霧回了老宅見爺爺,一起吃
團圓飯,時霧心想著終於可以停歇一會兒。
飯桌上,時霧的臉色看上去沒有前幾天好,小臉白兮兮的,惹得爺爺不停給他夾肉。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霍澄竟然也來了。
自從結婚後,他再也沒見過霍澄。
每天都待在莊園里,沒日沒夜地躺在床上。
霍北戎在夫妻生活上,強勢到甚至有些暴虐,可到底也沒給他造成什麼實質傷害,而且霍北戎對蘇家很好,聽說最近好像打算把霍氏已經籌備了半年多的一個大工程給蘇家,讓蘇家可以得償所願地在A市地產業進軍,瓜分到一塊不小的蛋糕。
這對哥哥來說,是個絕妙的機會。
有霍家作保,不愁這個項目推進不下去。
時霧捂著肚子:乖孩子,再忍忍。沒事的。
從前,每一次霍北戎回老宅吃飯,霍澄都是不被允許拜訪的,今天似乎是個意外,當了准爸爸的霍北戎似乎變得溫和許多。
「認識一下,這是嫂子。」
霍北戎沒有當著爺爺的面挑破時霧和霍澄曾認識的事情,可霍澄卻眼神有些深長地看了眼他這位兄長。
這種好像宣誓主權似的行為,即使是再遲鈍,也能讓人聽出些意思來。
怎麼回事。
難道大哥也對時霧……
霍澄的臉色有些蒼白,很勉強地喊了聲,「嫂子。」
霍北戎眼神冷漠,他坐在這兒,霍澄就絕對不會有位置站著,早早地就被安排到休息的地方去。霍家旁支的幾位叔叔伯父都前來和霍北戎問好,誰都順著帶著誇一句
一時間整個霍宅都相相當熱鬧。
當天夜裡,霍北戎再一次在老宅里要了時霧。
老宅的門不太透風,時霧有點懷疑住在一棟樓里的霍澄也能聽到些許,努力地遏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臉頰緋紅。
可越是這樣,那人氣勢越發兇狠。
到最後時霧捂著微微發痛的肚子蜷縮在被褥里,霍北戎才勉強收手。
時霧感覺到哪裡不對。
深夜裡,到廁所去看了眼,竟略略有些血絲。
他坐在馬桶上發獃,心想這事兒該怎麼辦。
雖然現在孩子已經十四周,但是明顯還是這半個月來傷到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南南?」
時霧看了眼鏡子裡面色蒼白,短短半個月內再次瘦到了懷孕前體重的漂亮少年。
眼下淤黑,面色憔悴。
如同一折就會斷的杏花。
終於支撐不住,暈死過去。
***
時霧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他醒來第一件事情摸了摸肚子。
季盛正在親自看著人給他換藥。
「放心,孩子沒事。」
季盛往吊水裡打了點保胎針,沒有把他的實際情況告訴他。
霍北戎早已發現真相。
他絕不會留下時霧肚子里這個野種。
但是昨天時霧已經疼得直接在浴室里昏過去,霍北戎那一瞬間看著軟倒在地上,好似不堪重負的小妻子,莫名地又生出一點心疼的感覺。
把人抱起來直奔醫院的時候,心裡竟隱隱作痛。
醫生說過,這種流產方法會對孕夫造成極大的傷害,比任何醫學手段都更殘忍。他原本是不在乎的。
一個為了一丁點利益,接近他,欺騙他,愚弄他。
甚至最後害死他的人。
他為什麼要管他痛苦不痛苦。
都是他活該。
可是當時霧渾身冰冷地倚靠在他懷裡,一縷鮮血沾上他褲子的時候,霍北戎眼睛盯著
那點血色卻目眥盡裂,手指尖都在發抖。
好輕。
時霧這半個月,真的瘦了很多。
「老公,我……我有點疼……」
霍北戎知道,他一定不只一點疼。
為什麼不說。
為什麼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肯跟自己坦白認錯。
蘇家就那麼重要,這個野種就這麼讓你留戀!
當醫生問出『是否要進行緊急引產』的時候,霍北戎心頭好似挖空了一大塊。如果就這樣戳破一切,他的計劃還不能夠完全實施,至少還得再拖一個月,讓蘇家完全接手那個項目再說。
「如果不引產,就必須打保胎針了。這個孩子已經岌岌可危,孕夫以後都不能隨便移動,隨時可能會流產,保胎的話,至少要休養一個月。」
這對於他來說不難。
霍家家大業大,別說是休養,就是讓百十個人伺候他也是完全不是問題。
「保胎。」
霍北戎冷漠地說道,看向季盛,「不要多嘴。我說過,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如果季醫生再選錯一次,我就不能保證季家的前途了。」
季盛眼神晦暗。
看向床上清瘦可憐的人,心裡想著,傳聞中都說霍先生對妻子愛護不已,甚至甘願捨棄性命也要先救妻兒。
看來,都是做戲。
「霍先生說笑了。蘇家和霍家,我想,誰都知道該怎麼站隊。」
季盛餘光不自覺地再看向時霧。
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蘇家這次真的是要大難臨頭。
***
時霧最近總有一種時運不濟的錯覺。
好像冥冥之中,總是有很多次完全不走運的情況。
不管是上次在酒吧打那個姓沈的被霍北戎看到,還是這次,突然之間霍北戎對他產生極大的興緻,非得天天把他折騰得下不來床。
甚至讓他一不小心進了醫院。
「我的孩子,真的沒事對吧。」
時霧還是有些不安,畢竟,他休養了大半個月,總覺得肚子還是沉甸甸的。而且,樓下的每天的湯水裡,中藥的氣味越來越濃。
隔三差五地,就有醫生護士上門給他打針。
說是營養針,可他是孕夫啊,按理來說,不要隨便打那些醫療性的東西更好吧。
他有些不安。
季盛坐在包廂里,拿慣了手術刀的手且牛排的時候,連切口都整齊得像比著尺子量的。
「沒問題。就是十四周之前做的幾次,確實有一點點傷到了,我已經幫你騙過了霍北戎,問題不大,再多休養半個月,肯定就不會再痛了。」
時霧額頭上還沁著薄薄的冷汗。
一看身體狀況就虛得很。
孕夫懷孕不比女孩子,一般是要承受相對更多的消耗,如果不注意休養和營養補充,的確可能會造成體虛可無可彌補的傷害。
「對了,多謝你給霍北戎開了一份假的身體報告,這半個月來……」時霧摸了摸肚子,「他的確是沒有再碰過我了。」
「謝我幹什麼,如果不是你哥哥拿我全家的前途威脅我,我也不會這麼豁出去幫你。」
時霧客氣道,「你醫術這麼好,又是搞研究的,讀博士的時候就已經發表過那麼多權位雜誌論文,我哥哥怎麼可能會忍心毀掉你的前提,他都是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作為曾經短暫戀愛過的初戀。
季盛對時霧相當了解。
他是一個唯利是圖,又很喜歡玩弄人心的壞孩子。
越是有錢有權的,越容易成為他的獵物。
仗著家世和容貌,常在河邊走,從來不濕
鞋。
哄人也好,拿捏人也罷,本事都大得很。
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果不是現在有求於他,需要哄著他,他怎麼可能會給自己任何好臉色。
季盛也不拆穿,只當承情,道,「那就好,以後蘇家有我能幫得上的,我當然也會儘力去幫。」
他連霍北戎都敢算計。
那可是一抬手就可以讓一個普通的小豪門瞬間破產的霍家家主,就算蘇家家大業大,向來在他面前那是豪橫慣了。
這下可真是摔泥潭子里了。
整個蘇家都會跟著大難臨頭。
他還以為一切順利,即將迎來潑天的富貴,卻不知道他們兄弟的一切謀算都已經被那霍北戎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等著設計將整個蘇家吞入腹中。
許久不見,季盛年過三十,身上已經完全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穩重韻味,戴著眼鏡,一派斯文。
「你這樣騙霍北戎,就不怕他哪一天發現了嗎。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乾脆拿掉這個孩子。」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季盛看他臉色實在有些不好,將那道燉煮了五個小時的老雞湯推到時霧面前,「喝兩口這個,會舒服一些。」
時霧毫無胃口,只勉強喝了半勺。
「你既然想要我繼續幫你隱瞞下去,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多點誠意。」
「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你先告訴我。」
季盛將手中兩份他一個月動過手腳的身體檢測報告推到時霧面前,終於開始進入今天最要緊的正題。
兩份報告。
一份真的。
一份假的。
他推了推鼻樑前的眼鏡,眼底沒有絲毫笑意,開門見山地問。
「十七周的是霍北戎。」
「那十四周的是誰的。」
時霧的臉色不太好,登時就生出一點怒意,「季盛!」
「不想說?」
季盛笑了笑,「這事風險太高,你也知道,欺騙霍家我一旦被發現,連帶著整個季家都會跟著玩完。」
「讓我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是什麼讓你敢不打掉這個孩子。」季盛似乎有些猜測,「難道說。」
他知道季盛想查也能查得出來,這時候隱瞞也沒什麼意義,更重要的是他此時必須拉攏這個人。
時霧緊了緊牙。
「是霍澄。」
季盛眼神微微一動,下意識地瞥向西服胸口上的那支帶有監聽器地鋼筆,端著杯子的手莫名握得緊些。
竟然——
季盛一下子意識到事情真的非常不妙。
他用眼神暗示著時霧,「你是被迫的,是不是。」
可時霧根本看不懂他的眼神。
「不是。」
季盛心頭哽住,下意識地再引導著他,「離婚前一夜你和霍北戎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是不是你懷這個孩子的時候,根本不確定這是霍北戎的,還是霍澄的,所以才……」
「不。」
時霧搖搖頭,「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霍北戎的。」
「離婚前一夜,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季盛垂眸看著口袋裡那一支監聽筆,微微用力。
「就算我不拆穿,你怎麼知道霍澄不會拆穿你。」
季盛整理了一下領帶,心越揪越緊,「你怎麼不去找霍先生說清楚,或者偷偷自己把小孩拿掉也好,你就非得生下他嗎。」
時霧端著那碗雞湯,「如果沒有這個孩子,霍北戎不會和我復婚的,我不能打掉這個孩子。」
「你會後悔的。」季盛沉默良久,如是道。
「你知不知道孕夫也是可以做親子鑒定的,一旦霍北戎懷疑你,做了鑒定,那就是鐵證如山。你敢和霍澄設這麼下作的一個局,為了嫁給霍北戎,不惜借霍澄的種……」
不,他也不是故意借霍澄。
實在是那天……霍北戎進錯了房間,事情本來可以很順利,偏偏……
可他沒有別的辦法,蘇家風雨欲來,他得幫哥哥。
他需要一個孩子來跟霍家換取利益。
時霧臉上也露出一點痛苦的神色。
他只能挺直了腰桿,仗著季盛根本不知道霍家內部的事情,只能冷著聲音儘可能拿捏住他,以防他倒戈。
「阿澄不會拆穿我,我了解他。再說了,我這怎麼能算欺騙。我肚子里懷的也不是別人家的種,不管是霍澄,還是霍北戎,都是給他們霍家生孩子,都是霍老爺子的親孫子。」
「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
監聽器的另一側。
嘩啦。
杯子被狠狠砸碎在地上。霍北戎雙目殷紅,意料之中的名字,清晰地從那個人口中吐出時,只感到一陣漫天的怒火不斷焚燒著他的魂魄。
是霍澄,真的是霍澄。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樣,是他愚昧不堪,竟還妄想著最後一點轉機,他竟還想,也許時霧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霍澄的!
他們可能結婚前發生過關係。
或者說,可能這件事情是霍澄主導,他只是被利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可以考慮放過時霧,只要把這個孩子打掉,他不是不可以考慮繼續兌現他曾經一百億的離婚贍養費,讓時霧離婚後穩穩妥妥地度過後半生。
可後續時霧的話更是猶如刀子一一般扎在他的心口。
根本不是。
從一開始,時霧就是想要借霍澄的種,害死他,謀取財產和利益。
他對自己根本毫無感情。
他沒有心。
這段時間,他對他的好,在他看來一定是如同笑話一般。出車禍的瞬間,他甚至讓人先救下時霧和孩子,寧願自己承受危險——
他肯定覺得可笑極了。
他甚至巴不得自己死在那一場車禍里,是不是。
這樣,他就可以和霍澄雙宿雙飛,一家三口徹底團聚。
監聽器一瞬間被關閉,像是電量耗盡,又像是人為捏壞。
霍北戎沒有在意。
他聽到的已經夠多了。
抬手打電話叫來了秘書。
時霧親口的承認,似乎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之前答應過的幾個項目撤回。蘇家不是一直都想插手A市的地皮生意么。馬上,把榮山那塊項給他。」
秘書震驚,「老闆,榮山項目可是我們明年一整年的重點項目,事關千億,你真的要……」
霍北戎竟這麼大方,說給蘇家就給蘇家。讓利讓得也太狠了。
之前他還以為,老闆只是說一說而已。
讓利。
怎麼可能。
霍北戎是重生的,他知道這個項目接手后不久,榮山那塊地會因為地下電纜挖斷和污染物泄露造成嚴重損失,最後讓整個霍氏虧損近一千三百億。
這個數字,對於霍北戎來說不算什麼,最多是個小挫折。
可對於已經是懸崖邊上,岌岌可危的蘇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唯利是圖的人,終將被潑天的財運一次推入深淵。
時霧今晚回到霍家,神色疲憊。
「北戎,我……我想要回一趟蘇家。」
他實在太累了。
這個孩子已經快要四個月,他的腹部已經微微
有些許隆起,當然,在霍北戎眼裡,這孩子是四個半月,理應更大一些。
時霧也希望自己胖一點,肚子顯得大一點。
季盛也說他的孩子沒問題,可他就是不可控制地消瘦。
「為什麼。」
「醫生說我的孩子狀況挺好的,我想要……回去看看我哥。」
時霧現在明顯是不應該挪動的,像今天,霍北戎為了套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出門去見了一次季盛,已經讓他幾乎到了強弩之末。
怎麼可能還經得住長途飛機的磋磨。
他八成會出事的。
幾天前醫生說過,這個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的,就看是怎樣沒的。
像上次這樣外力流產,只會讓他痛不欲生。
並且流產損耗也很大,將近半年裡,他可能都只能躺在床上養著,像個廢人一樣。
今天之前,霍北戎曾經想過它也許是年紀小不懂事才犯下這樣的大錯,已經做好了如果他願意乖乖認錯,承諾以後再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他就願意帶著他去醫院無痛將孩子做掉,儘可能減少他痛苦的準備。
「你還是在這裡養……」
「不行。」
時霧迫不及待地想要回一趟H市,他想搞定那個叫沈瑜的人。
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霍北戎的請求后,又伸出手,摸了摸肚子,「沒事的。機票我已經買好了,醫生說我的孩子很健康,過幾天我就回來了,你別擔心。」
擔心。
誰會擔心。
霍北戎指節不自然地彎曲一些。
時霧迫不及待地回蘇家,一定是想要和哥哥開慶功宴,慶祝拿下那一場大項目吧。
這樣心急,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霍北戎默不作聲地看向時霧,「你決定了嗎。」
時霧點點頭。
「乖寶貝,跟爸爸說再見,我們回舅舅家了。」
霍北戎凝視著時霧的肚子。
想到時霧今天冷心絕情的話,慢慢放下筷子。
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
是一刻也忍受不了在他身邊待著了。
在他眼裡,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真正的親人,哪怕是這個野種,都比自己的地位更重。季盛都那麼說了,他還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還是要一意孤行地生下他。
好,這是你自己選的。
出事就出事。
一個野種,和一個不知悔改,心裡根本沒有自己一心只想算計自己財產的蠢貨。
讓他那樣刻骨銘心地痛過一次。
他才會知道背叛自己的代價是什麼。
「好,那你去吧。」
伸出手,最後摸了摸時霧的肚皮。
在時霧看不到的角度,霍北戎眼底冷漠得沒有絲毫溫度,「再見,爸爸的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