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地下曖昧
心情超爽。
回家的路走得格外輕快。
不但吃了頓飽飯，還報了昨日之仇。
那種舒暢感覺葉凌霜從來沒有過。
路過超市，大買特買。
當她結賬打算離開時，營業員不得不給她找了兩個超大編織袋，才把她買的東西全裝下。
在一眾人等的驚愕中，葉凌霜一手拎了一個大袋子，瀟洒離開。
買了這麼多，全是吃的。
回到家，把空空如也的冰箱填滿。
冰箱里裝不下了，堆在餐桌上。
早餐，不能再沒有吃的。
昨天，大吃一頓小肚腩不見了。
今天，她同樣期待著奇迹發生。
脫掉外套，站在櫥櫃衣鏡前，仔細端詳自己的影像。
小腹依舊平平。
身材還是那個曲線。
大胖臉肥嘟嘟的。
沒有任何變化。
略感失望。
奇迹不可能天天發生。
……
身體變化的期待感沒有了，葉凌霜的心思轉移到了那筆額外收入上。
有錢了。
她要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
買房。
買車。
一步一步地來。
……
首先要解決的是明天的工作。
跟林薇婭鬧得這麼僵，矛盾公開化，以後如何相處？
還是離開公司？
這是她必須作出選擇的現實問題。
……
現在有了超能力，這工作有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一旦離開興海公司，意味著她必將遠離東方祥祺。
心理上，她難以接受。
她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
客廳里的電視機開著。
葉凌霜沒看多久，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
起床鈴聲響起，天亮了。
發現自己在客廳里睡了一宿，葉凌霜感到很奇怪。
類似情況從來沒有發生過。
身上沒蓋被子，夜風雖涼，她並不覺得冷，醒來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
……
洗漱完畢，吃早餐。
昨天買了那麼多零食，即開即食，省得生火了。
兩塊蛋黃派，一袋酸奶，好像吃不吃都無所謂。
她沒什麼飢餓感。
……
既然決定繼續留在興海工作，那就打扮更衣，準備上班。
她意外發現牛仔褲短了，變成了九分褲！
懷疑洗縮水了。
取了第二條，還是短！
僅有的三條都試過了，全變短了！
她忽然意識到不是褲子的問題。
一量，身高1米65。
一夜之間長了5公分！
一向對自己的身高不滿意的葉凌霜欣喜若狂。
九分褲就九分褲，那才顯得自己長個了！
奇迹還是發生了。
踩著旅遊鞋，露出腳踝，葉凌霜踏著自信的腳步前往公司。
……
她以為同事們會注意到她身高的變化，實際上沒人在意。
更衣室里換了高跟鞋，也沒人多瞅她一眼。
或許是她那10公分高跟鞋沒有之前松糕鞋高的緣故，整體看起來還沒有以前高。
……
按慣例，林薇婭要開班前會。
8:10了，還未見到她。
葉凌霜昨天簽訂的帆船合同尚未蓋章。
她問劉莎。
「昨天下午你為什麼沒蓋了章？」
劉莎跟她坐前後桌，瞄一眼其他業務員，沒人注意她們，才悄悄說道：
「我等了林主管一下午，沒見到。等她來了，卻突然宣布改點兒了，下班，去會餐。哪裡還顧得上審合同蓋章？我想給俱樂部打個電話，說明情況，林主管讓全部關機，說是下班了，大家專心致志會餐，工作的事兒上了班再說。」
葉凝霜明白了。
昨天下班時全體關機，正是林薇婭的主意，就是針對她乾的。
提前下班，故意為之。
臨時換了飯店。
讓她看不到人，找不到人，聯繫不到人。
這娘們兒挨那一巴掌一點兒都不冤。
葉凌霜現在想來都覺得打得有點輕了。
林薇婭很少遲到，平時比其他職員來得都早。
這個點兒，她應該在三樓辦公室。
葉凌霜取出帆船合同。
「走，一起找她去，蓋章。」
劉莎像是很膽怯，連連搖頭。
「你先去吧。你回來我再去。」
劉莎不敢貿然去三樓，以前的葉凌霜跑三樓同樣怵頭。
現在不一樣了，丁點兒的畏懼感也沒有。
幾個主管的辦公室和經理辦公室都在三樓。
林薇婭辦公室里沒人。
葉凌霜正打算返回二樓，聽到了林薇婭的說話聲。
「東方，這人留不得！敢打主管的員工，下手這麼狠，以後我怎麼管她？」
聲音來自經理辦公室。
儘管隔著牆，葉凌霜聽得很清楚。
樓道里沒人。
葉凌霜悄悄來到經理室門外，側耳傾聽。
「管她，公司有制度，這個你不必擔心。她若是無緣無故地打你，那是她的不對，可前提是你們打了賭的，你輸了。這怨不得人家。何況你前天還打過她。
「若是處分她，同樣得處分你。背上一個處分，對她來說可能無所謂，大不了離職。對你來說並非好事。這事兒我看就算了。她完成了任務，我不得不留，否則我就失信了。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東方祥祺說得很客觀，沒有偏袒林薇婭。
「東方，我這臉現在還腫著呢。你不心疼嗎？以前你知道憐香惜玉，現在不疼我了。難道是你喜歡上了那個醜八怪？」
林薇婭嗲聲嗲氣在撒嬌。
葉凌霜來了興緻。
凝神靜氣，向房間內望去。
奇迹出現了！
透過牆壁，看到了屋裡的一切。
兩個人靠著沙發，林薇婭坐在東方祥祺的大腿上。
葉凌霜非常心驚。
這倆人關係如此曖昧，從來沒有聽到同事們談起過。
當然，也有可能有人知道，只是從沒跟她說過。
這就讓葉凌霜納悶了。
他們兩個的關係如此親密，按道理說，東方祥祺應該站在林薇婭的一邊。
可實際上，他是偏向於葉凌霜的。
若是沒有東方祥祺的支持和肯定，葉凌霜是贏不了林薇婭的。
「心疼，我當然心疼，打你的臉就是打我的臉。不管她是我的員工，還是其他人，我都不能容忍。她打你我也很氣憤。怎麼能說我不憐香惜玉了呢？」
東方祥祺從辦公桌上取過藥水，用棉簽小心地在林薇婭的臉上塗抹。
「如你所說，她就是一個醜八怪，我怎麼會喜歡她呢？何況我又不了解她。是你想多了。」
東方祥祺一邊擦藥，一邊安慰。
「那你為什麼還向著她？」
「作為經理，我要站在公司的角度考慮問題。處理員工之間的矛盾，必須保持公平公正的原則，向理不向親，對你也是一樣。不管我心裡如何想偏袒你，在職工面前我必須做到公正。」
東方祥祺沒有被林薇婭的妖魅所迷惑。
葉凌霜暗喜。
這個男人看似高冷，實則內心還是很有正義感的。
自己越發地喜歡他。
儘管他現在懷裡摟的是林薇婭。
林薇婭不依不饒。
「她還白吃了我一頓。你沒看到她那吃相，簡直就是頭豬！吃那麼多，把飯店的肉吃光了，花了我8000多。她怎麼那麼大飯量，之前也沒聽說呀！我懷疑她是豬八戒下凡。」
葉凌霜暗哼一聲，「你才是豬八戒！」
「呵呵！」
東方祥祺難得一笑。
「按你說的，她飯量是有點大了。每個人飯量不同，自然有吃的少的就有吃的多的。至於飯費，公司給你報就是了。」
林薇婭真就掏出票據，東方祥祺簽了字。
「好了，該工作了。昨天大家的成績不錯，今天仍需繼續努力。你去吧！」
東方祥祺推開了林薇婭。
林薇婭抹乾眼角的淚，應了一聲，起身離開東方祥祺的懷抱。
看樣子她要出來。
葉凌霜趕緊閃身，她不想讓林薇婭看到她在偷聽。
可她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藏匿不了。
靈光閃現！
她裝作從樓下剛上來，去林薇婭的辦公室。
林薇婭看到葉凌霜，吃了一驚。
「你竟然還敢來上班！？」
色厲內荏。
林薇婭左臉腫起，連同左眼皮也腫了。那隻眼睛很難睜開，一雙丹鳳眼變成了大小雌雄眼。
葉凌霜淡然一笑。
她不想在這裡跟她爭吵，恢復了之前懦弱的神態。
「東方經理願意留下我，我自然要來上班的。昨天我簽的合同，林主管還沒審核蓋章，海上運動俱樂部等著要呢。」
「哼！」
林薇婭從鼻子眼兒里哼了一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葉凌霜跟了進去。
平時林薇婭審核合同非常仔細，逐字逐句都要看一遍。
這次對葉凌霜的帆船合同，只是看了眼數量和金額，就蓋上了大紅戳。
她笑了。
那半邊腫起來的臉顫抖了幾下，丹鳳眼斜了斜葉凌霜。
「你這麼牛逼，東方經理都願意留下你來。我還認當簽了份多大的合同呢，才20萬呀！恭喜你，公司會獎勵你200塊錢的。」
語氣尖酸刻薄。
她沒有將合同直接遞到葉凌霜手中，遠遠地扔在了桌角。
身子隨著轉椅向後退了一段。
像是生怕葉凌霜突然再給她一個耳光似的。
「謝謝！」
葉凌霜倒是不失禮貌。
見她那種怕怕的樣子，心中暗樂，拿了合同轉身離去。
劉莎見她回來，問清林薇婭在，要去三樓蓋章。
「等一下。」
葉凌霜叫住了她。
「啥事？」
葉凌霜壓低聲音，「女關公有對象嗎？」
劉莎一愣，搖頭。
「沒聽說過，誰敢八卦這事呀！你咋關心起她來了？」
葉凌霜一笑。
「我不是關心她，我是關心東方經理。東方有喜歡的人嗎？」
這回輪到劉莎笑了。
「你一天到晚的盼著見到東方經理，作為他的鐵粉，他的情況你還沒有調查清楚嗎？」
葉凌霜有點尷尬。
劉莎見她不說話了，就離開了。
葉凌霜坐回辦公桌。
回想起來，以前的自己表現的是有點兒過於明顯了，她把東方祥祺當成自己的偶像男神，人盡皆知。
其實自己對東方祥祺根本不了解。
最起碼跟林薇婭之間的曖昧關係她今天才知道。
她喜歡東方祥祺，林薇婭應該是知道的。
看來那天她打自己耳光，絕對不單單是自己簽不來訂單，極有可能更是因為嫉妒。
她吃醋了。
鑒於她跟東方祥祺的秘密關係沒有公開，她不能發那明面的醋火，便找其他理由來虐待自己。
頭腦中閃現東方祥祺辦公室內的場景。
自己喜歡東方祥祺。
東方祥祺跟林薇婭關係曖昧。
若是以前的她，必定會將那份愛意深深埋在心底，不會再顯露出來，像那變態的松糕鞋肯定不會穿了。
但是現在的她已不同昔日，內心異常的強大。
特別是看到林薇婭有點怕她，更加增強了她的自信。
好像她對東方祥祺的愛意又多了幾分。
不過葉凌霜還是有點不爽。
原本想狠狠宰林薇婭一頓，最終東方祥祺給她埋單了。
如果不是打了她那一巴掌，林薇婭簡直就沒有一點兒損失。
懲罰她的目的大打折扣。
正當她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時，劉莎回來了。
林薇婭隨後。
她戴了個大口罩和一隻大墨鏡，遮住了整張臉。
「抓緊時間聯繫客戶，爭取更多訂單。昨天合同沒有審核的，都交給我，蓋章后，我還給你們。不要在這上面耽誤時間。」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挑毛病批評人。
也許是不願意在職工面前展現她變醜的容貌。
接過業務員交上來的合同，轉身離去。
隔著墨鏡，葉凌霜還是看到了，她臨走時的眼神，有怨恨，也有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