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留之地

佐助死死咬著牙，淚水溢出眼眶，又有持續進化的徵兆。他從前就恨鼬，現在更加恨了。木葉的那些人，比家人更重要麼？

「宇智波鼬為了木葉，捨棄了一族？」

為了木葉，鼬可以背叛送家人去死？

「那為…為什麼不殺我？」

連父母都殺了，卻不連我一起？

佐助變成了三勾玉，查克拉要撐爆小小的身體，憤怒和仇恨把他完全吞噬了。

留著我做什麼，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啊。

「因為…木葉不想為宇智波損兵折將，所以…用你作為人質，威脅他接下滅族任務。」泉奈再次笑了：多可笑啊，宇智波淪落到此。

【不過，千手的結果也讓人發笑呢。】

【到頭來獲利的，卻是那些竊取一切的小人。】

我是人質？

為了讓我活？

佐助的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看到泉奈的萬花筒，直接倒地不起。

「佐助！」美琴抱住孩子，她是無法說出這些話的。

「美琴，你照常工作吧。」泉奈心想萬花筒對七歲來說，還是太早了。他接過美琴懷裡的佐助，叫上千歡要送回人間。

美琴沒有任何辦法，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但…這是因陀羅大人的命令。或許，是她太過溺愛孩子，明知道他別無所依，只能儘快強大起來，卻還是讓佐助做著村族和諧的美夢。

「你什麼都沒說呢。」泉奈很奇怪，這孩子太淡定了。

「我沒有對別家恩怨點評的興趣。」千歡迷惑的抬頭，心裡想和說出來的差別很大。

泉奈：「……」

好有道理！

我竟然無法反駁。

千歡明白這用心，約是想讓自己心生憐憫，為佐助行個方便。滅族在人間挺常見，貴族政變，哪次不是血山屍海？

同室操戈的，將一脈趕盡殺絕的。

人類的權欲無法停止，紛爭誕生仇恨。

【佐助不想被憐憫，也討厭被人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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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月讀的佐助昏睡不醒，被暗部發現送到了醫院。三代目親自來看過，他精神受到嚴重打擊。

「宇智波佐助訓練數次B級火遁，筋疲力盡倒下了。第二天沒有爬起來，時間長了我去看看，之後就這樣……」

「唉~還是走不出來啊。」三代火影嘆息一聲，誰能接受一夜成為孤兒，還是敬愛的哥哥做的呢？

—水之國—

千歡在泉奈的指點下，通過別的黃泉路來到水之國，說是要把謝禮給她。那所謂的謝禮，就三尾磯憮的查克拉。

她很想要，可這是和佐助的約定。

「你和佐助的契約，他來完成。」泉奈把她抱起來，踩著忍足趕路。「這是對你帶他來地獄的謝禮。而且…三尾的查克拉，可以再生的。」

「咦？」千歡懵逼的抬頭，看著泉奈的下巴。

泉奈解釋起人的查克拉，使用完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尾獸也是如此。所以，她可以要兩次查克拉，難道不好么？

「可以當韭菜啊。」千歡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好奇的戳了戳泉奈的側臉。「你和美琴姐、佐助都長得像，是他們祖父？為什麼討厭他們？」

泉奈怔了怔，笑容真實了兩分。「呵~我沒有子嗣。因為…宇智波斑是我哥哥。」

「那…他們是背刺你哥的後代？」千歡不由的皺起眉，這關係還真複雜啊。「你深愛著家族，為他們而悲嘆。」

泉奈彈了下她的鬼角，唇抿了抿吐槽這孩子，根本不知道體諒大人的心情。「鬼…都是這種不解風情，隨口戳人傷口的傢伙？那我為何因叛徒悲嘆？」

「他們有本事捨棄你哥哥，卻無法活的更精彩，延續一族的榮耀，再現一族的榮光。」千歡捂著鬼角，繼續做出分析，宇智波到最後默默無聞。

「一群無用的廢物罷了。」有骨氣的，都死在戰場上了。

他們來到水影辦公室附近，看著面容很嫩，但早成年的枸橘矢倉。泉奈吃下一顆藥丸，可以讓鬼魂變成人一段時間。有個很離譜的副作用——眼神會顯得很兇。

月讀！

泉奈迅速發動了幻術，發現枸橘矢倉本身就中了寫輪眼的幻術，他就放棄了爭奪幻術控制權的選擇。改用催眠幻術，讓他乖乖的放開尾獸查克拉。

「不要動，放開三尾的查克拉！」

「是……」枸橘矢倉面無表情，乖乖的照做了。

【不是我和哥哥的瞳力，是誰？】泉奈思考著是怎麼回事，有能力控制水影的人，至少不是木葉宇智波。他們有這能耐就不會被滅族了，別的宇智波…應該和哥哥有關吧？

千歡走過去，催動妖力吸收起來。這股純凈的水系妖力入體，讓她渾身的細胞都在雀躍，彷彿長久以來被鬼血統壓制的力量都冒出來了。

泉奈看著千歡的皮膚上，逐漸的出現了魚的鱗片。也能猜想到她的父系家族，是中國那邊的水系妖怪。「嗯？下雨了？」

千歡感受著力量的覺醒，感覺腦子裡冒出了許多，曾經不存在的記憶。那是對水的使用方法，那是翻雲覆雨的術法，她彷彿在騰雲駕霧，暢遊天地之間。

「沒了么？」千歡睜開眼睛，發現妖力沒了。【還沒有吃夠。】

「下次吧。」泉奈見三尾被榨乾了，而千歡還意猶未盡。【她的父親……是大妖么？】

三尾磯憮：(╯‵□′)╯︵┻━┻禮貌嗎？

枸橘矢倉：……（獃滯）

泉奈帶著千歡離開，他沒來過霧隱村。這裡曾經是鬼燈的駐地，宇智波也不可能深入此地。這裡和木葉完全不同，似乎沒有一個外村人。

「好舒服。」雨越下越大，千歡想要去海里游一圈。

「這麼散發妖力沒問題么？」泉奈到無所謂，但各地都有妖怪的地盤呢。

千歡趴在泉奈肩頭，額頭長出一對嫩嫩的龍角。「它們不敢過來。」

「是么。」泉奈瞥一眼她縮水的鬼角，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正準備原路返回地獄，半路卻出現了岔道。周圍的濃密的霧氣，泉奈警戒的看看四周，寫輪眼閃現盯著前方，這種岔路是不曾出現的。

鏘鏘鏘！

千歡聽到武器碰撞的聲音，還有詫異的一聲：小鬼？

「喲~這不是千手白毛和千手盆栽么？」泉奈單手抱著千歡，瞬間進入嘲諷模式。

「你怎麼會在這裡？」扉間皺起沒有，他不該出現才對。「難道你也被穢土轉生？」

「是泉奈啊！」柱間笑眯眯的揮手，目光落在千歡身上幾秒鐘。

千歡看看周圍，忽然想起來了。「彌留之地…禁錮亡者的小地獄。」

泉奈驚訝的挑眉，還有這地方？「什麼？」

「鬼燈大人說過…有部分靈魂無法進入地獄。」千歡深吸一口氣，伸出小胖手感知周圍的霧氣。「這是思念的味道，你思念之人在這裡。」

「我並未思念他們。」泉奈心頭一跳，但看向千手兄弟的目光很不友好。「你是說…他們被禁錮在這裡了？因為那什麼穢土轉生？難道我哥也……」

「斑在這裡？」柱間愣了下，他可沒有看見。

【難怪…地獄只有泉奈，沒有斑在。】

「情況有很多種，比如死法，比如禁術之類的。斷了亡者的往生路，方法雖然少，但還是存在的。尤其…陰陽師那邊。」千歡搖了搖頭，剩下的她就不知道了。

「鬼燈大人？」扉間也是干輔佐官的，知道這個名字分量。「你是……」

泉奈冷哼一聲，護著千歡退了兩步，跳入了大霧之中。「尼桑——」

「等等！」扉間想要問點什麼，但很快失去了他們的身影。「大哥、大哥？」

千手柱間失蹤了！

我哥呢？剛才還在這裡！

泉奈飛奔著，急切的想念著哥哥，大霧越來越濃，他感覺到前面有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爺，炸炸頭髮張牙舞爪。一雙紫色的圈圈眼，看著他們讓人粟顫。

「泉奈？」老人乾癟的唇動了動，驚愕的抬起頭。

他在這裡好幾年了，沒有一個人，沒有一絲風，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孤獨。這些他都可以忍受，只要等待長門長大，只要等待復活之後，他就可以拯救這個無藥可救的世界！

「尼桑——」泉奈張開雙手撲過去，像小時候那樣的欣喜。

千歡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抱緊泉奈的脖子。但她就這樣被夾在中間，龍角被撞了下有點疼，身子也被壓扁了。

【等等，在彌留之地…放開思念之人，我會迷路的！】

「泉奈~」斑一個趔趄，還是接住了弟弟。摸了摸他的小辮子，看著完好無損的寫輪眼，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懷裡這小鬼軟是挺軟的，長的角戳人挺疼。「這小鬼是誰？渾身冷冰冰的，不像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千歡額角崩裂，看著老爺爺的胸口，摸到自己的剪刀。

「這是千歡，是…我同事的女兒。」

「同事？」弟弟在做什麼工作？還幫人帶孩子？

「我現在…在地獄工作。」泉奈剛準備解釋什麼，看到千歡拉起哥哥的衣襟，咔嚓來了一剪刀，速度快到他都沒來得及制止。

「果然有問題。」千歡挑開老爺爺的衣服，讓出好位置露出那張醒目的臉。

「……」雙手還抱著弟弟的斑，對這沒殺氣的動作，沒功夫做出反應。

泉奈的五感停滯了三秒鐘。

↓

泉奈的表情猙獰起來！

↓

泉奈渾身查克拉爆炸！

↓

泉奈開始大喊大叫：千手柱間！我要殺了你！

千歡：(⊙_⊙)?這是千手柱間做的？

斑爺：(扶額)這小鬼太調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