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秉爭氣的簡直都可以多吃兩顆山藥。
氣呼呼地平靜了一下,江秉爭黑著臉,對岑以南教訓道:「以後離我遠一點,別那麼纏人。」
旁邊的兩個助理額上掛下黑線,抽了抽嘴角,到底是誰纏人啊!
這夫夫倆的小情趣,兩人也都麻木了,熟視無睹地裝作自己不存在。
岑以南坐在他剛叫搬過來的椅子上,笑眯眯地沒有揭穿他:「好,不纏你。」
江秉爭聽到岑以南答應他的話,卻莫名有點不舒服,他不悅地皺眉。
看來,是被吸走了太多氣運了。
雖然天命之子的氣運源源不斷、堪稱無窮無盡,但是小妻子,太能吸了。
接下來必須稍作限制才行。
江秉爭微皺著眉頭,示意柴立繼續彙報工作,岑以南也繼續處理起文件,兩人各自忙碌起來,重新進入了工作的正軌。
兩個助理彙報完工作,就去了外面的二樓小休息廳輔助處理工作,有事時敲門進來彙報。
岑以南掐著時間,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就要求江秉爭休息一會兒,切了一盤水果上來,喂他吃水果。
江秉爭看在水果很甜很好吃的份上,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投喂。
慢悠悠地喂完一盤水果,岑以南陪他休息了十分鐘,這才重新開始工作。
就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岑以南就督促他休息一會兒,午餐后更是拉著他進了卧室,不由分說地抱著他,督促他午睡。
江秉爭看著抱著他就不撒手、拚命吸他氣運的妻子,氣得眉頭直跳。
反了,真是反了。
他生氣地虎著臉,拉開他的手嚴正提出:「午睡可以,但是不許抱著我。」
「嗯?」岑以南疑惑了一秒,見他願意好好午睡了,以為是抱著不舒服,也沒想太多,立刻鬆開了手哄道,「好,快睡吧。」
他這麼乾脆地鬆開了手,抱緊的懷抱被鬆開,江秉爭莫名有種空空的感覺。
一定是被他吸空了。
可惡。
江秉爭不高興地躺下,看來確實是要好好休息了,他的氣運雖然綿綿不絕,但也架不住被他吸出真空狀態。
好在身為天命之子,睡一小會就能把被吸空的氣運補回來。
岑以南蓋好被子和他一起躺下:「我陪你睡。」
江秉爭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嚴正警告道:「絕對不可以趁我睡著的時候抱我。」
岑以南好笑地給他掖了掖被角,縱容道:「絕對不抱你,行了吧?快睡。」
生病的秉爭居然還會因為不想午睡而鬧脾氣,讓他既覺得新鮮又心裡軟軟的。
江秉爭不放心地和他躺在一個被窩裡,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見他說完話果然規規矩矩地在他身邊平躺著,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
他這才放下心,閉上了眼睛。
困意襲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岑以南聽到身側逐漸平緩均勻的呼吸聲,側過身,目光舒緩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隔著一點虛空,輕輕地描繪他英俊的眉眼。
就是左額上貼著紗布的傷口讓他心疼。
過了一會兒,他也跟著午困上涌,不知什麼時候就也睡著了。
下午一覺醒來,岑以南迷迷糊糊的就感覺好像有什麼在緊緊地纏著自己,睜開眼一看,就看到江秉爭像八爪魚一樣抱在自己身上。
岑以南:「……」
岑以南不由笑了笑,擔心吵醒他,也沒有動身起來。
他就知道他會這樣,好在這兩天都專門睡在他的右側,不會讓他莽撞地壓到左額的傷口。
江秉爭這時卻被他醒來時的一點動靜帶醒,正好醒來,剛睡醒朦朧間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睜開眼就看到岑以南正抱在自己的懷裡,抱得緊緊的。
「!!!」江秉爭渾身的毛幾乎都要炸了起來,像個彈簧一樣一下坐起了身。
岑以南慌得連忙坐起身去扶他,擔心地責怪道:「別起得那麼猛啊,小心你的頭,你不能劇烈動作。」
見他臉色不好,他著急了起來,連忙問道:「怎麼樣?頭暈嗎?痛不痛?」
江秉爭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他:「小騙子。」
岑以南:「……」
小……騙……子……
他的眉角抽了抽,確認他確實沒什麼事之後,沒好氣地鬆開了手:「你嚇死我了。什麼小……騙子,我騙你什麼了?」
還不承認?
江秉爭沉聲指控道:「睡前不是和我保證了,絕對不會抱我?」
他都能想到他是怎麼趁他睡著后悄悄鑽進他懷裡的。
枉他竟然相信了他,真是大意了。
岑以南抽了抽嘴角,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睡著后自己抱住我的,我根本沒動。」
這怎麼可能?江秉爭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
接著就是一些難懂的話,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騙子」、「倒打一耙」之類的話。
岑以南:「……」
抽了抽嘴角,岑以南懶得再和他玩笑,一把掀開了被子說道:「行了,起床吧。」
「……」江秉爭老大不高興地默默起床。
岑以南一邊起床穿上外衣系著扣子,一邊絮絮叨叨地對他說道:「「醫生交代了你輕微腦震蕩,不能大幅度動作,不能劇烈活動,下次千萬不可以再這樣了。」
說完見江秉爭背對著他悶不吭聲地穿外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不由頓住了系紐扣的動作:「你聽到了嗎?」
江秉爭不想搭理他。
岑以南轉到他面前,認真地看著他,正色道:「我說真的,我會擔心、會心疼。」
江秉爭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他認真的目光,那其中含著他看不懂的情緒,讓他一下忘記了自己整理領口的動作。
……算了……
江秉爭忽略心中奇怪的感覺,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神,悶悶地說道:「知道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岑以南滿意了,笑眯眯地道:「晚上還給你做大餐吧?想吃什麼?還要吃山藥嗎?換個菜吧。」
「還要吃山藥。」江秉爭不假思索地立刻說道。
「……」
岑以南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
你是山藥大王嗎?
「行叭。」
-
兩個助理中午就已經告辭離開了,各自去忙別的事,下午工作了兩個小時后,岑以南就提前結束工作,晚上又給江秉爭做了一頓補身體的大餐。
其中就有一道烏雞山藥湯。
第二天,確定了事情再無轉圜餘地,《紳士密探》官微和環衍影業官微同時發布了一條撤檔公告:
@紳士密探: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為了呈現更好的作品效果,經慎重考慮后,《紳士密探3》將改檔上映,新的檔期將在確定后的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對廣大觀眾朋友們和影城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好的作品需要時間的醞釀,期待我們早日相見。
公告一經發出,就立刻上了熱搜,果然引起了很多觀眾的不滿:
"搞什麼?"
「大無語,都改了多少回了?浪費心情。」
「2做成那樣,3又來回改檔,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就這我還不如去看《神奇兄弟》呢。」
很多觀眾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不過這也沒什麼辦法,畢竟前面兩次改檔就已經消耗了觀眾的耐心,因審核原因而不得已改檔也不能明說。
這一次撤檔后,《紳士密探3》下次會在二次送審確定通過之後,再定下最終檔期。
岑以南對撤檔這件事看得很開,這類事在影視行業是避免不了的,只要最終能上映,最後的成績如何還是要看電影本身。
這兩天岑以南都在家裡陪著江秉爭工作休息,期間家庭醫生來給江秉爭換過了一次葯,再過兩天,紗布就可以揭開了,到時他們還要去醫院複診。
岑以南在江秉爭住院時沒有立刻告訴雙方父母這件事,一來怕他們擔心,二來也確實只是小傷,在江秉爭出院后才告訴了他們。
雙方父母聽到江秉爭只是輕微腦震蕩、沒什麼事之後,這才鬆了口氣,但仍然要過幾天周末過來看望他們。
就這樣休息了兩天之後,岑以南覺得差不多了、看到江秉爭確實沒什麼事後,這才恢復正常去公司上班。
「今天我送你去上班吧。」恢復上班的第一天,樓下門口,岑以南對車裡的江秉爭說道。
江秉爭目光複雜地看著他:「昨天晚上吸了一夜還沒要夠嗎?」
岑以南險些沒站穩:「????」
駕駛座上的司機瞳孔地震,強忍住回頭看一眼的衝動,裝作沒聽到小夫夫的虎狼之詞。
「別亂說。」岑以南臉上發熱地看了一眼司機,對江秉爭說道,而且他吸什麼、哪裡要了一夜了?
只是抱著睡了一夜好不好?
胡說八道。
這兩天他偶爾聽到了秉爭說「吸」這個字,他自然地把它理解為像是吸貓那樣的吸,沒有想到什麼離譜的腦洞。
江秉爭目光微沉,這兩天在家裡,每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看到岑以南被抱在他的懷裡,親密無間。
而他對此居然毫無辦法,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麼,和岑以南睡在一起很容易就睡著了,不知不覺陷入安眠。
結果每天晚上都要被他吸一夜的氣運。
江秉爭對他抱怨地說:「你都快把我吸空了。」
岑以南:「……」
前排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