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
「你沒事吧?
我等你幹嘛?
我和你很熟嗎?」
阮妤越聽謝北祺的話,就越是像在聽天書。每個字分開她都能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她就完全聽不懂了!
這會兒她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好,就算是我這次有些誤會了姑娘你,可是有句話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姑娘最好還是認清自己眼前的身份,不要做無謂的妄想才好。
不管你現在如何去想,都必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我未來的妻子不可能是你。」
「世子爺,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阮妤強行壓下心底翻湧的,想要將這位鼻孔朝天,雖然不普通但是卻自信的過了頭的世子爺爆錘一頓的衝動,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能顯得沒有那麼殺氣騰騰一些:「我害怕你再繼續在我面前待下去,你未來的妻子怕是就要認不出你了!」
「姑娘你這是何意?」謝北祺被阮妤這一通明顯透著譏諷的話,說得有些愣神,他有些不解的看著阮妤,總覺得這姑娘現在的眼神……
並不像是他所熟悉的那種愛慕之情,反而更像是想打他?
「世子,敢問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阮妤磨了磨后槽牙,已經開始四下觀望是否有外人在場。
「嗯?」謝北祺越聽越迷糊,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他不自覺的臉色一沉,這麼快就暴露出本性了嗎?
剛剛還說對他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而現在就要送他貼身用的荷……
不對,麻袋好像不是香囊荷包,她這是要……
謝北祺還正在疑惑阮妤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的當口,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句重拳正中面門,打得他連連後退了數步才站定。
只是阮妤這一拳的力道不小,謝北祺只覺得鼻腔一熱,鮮紅的血線頓時噴涌而出……
「世子!」
「你這姑娘是瘋了嗎,竟敢對我們世子爺動手?!」
謝北祺身側的兩個小廝是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嬌嬌弱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漂亮小娘子會突然動手!
而且,還下手這般的狠毒!
他們世子在外,就算是迎敵的時候也是連塊油皮都沒破過的啊,這要是萬一破了相……
兩個小廝一邊厲聲指責阮妤,一邊慌慌張張的幫著謝北祺處理著傷勢,急得在這並不算寬敞的亭子里團團轉。
「阿妤,這是怎麼了?」阮妤正想著是不是該帶著蘭瑞她們離開給這位一拳頭就能錘出血的世子爺讓個位兒,就聽到她身後傳來了一聲透著關切與擔憂的詢問。
阮妤轉過頭,有些意外的看到這會兒應該並不在寺內的謝北辰,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們這邊。
「九哥,他們冤枉我!」
阮妤也就只是短暫的愣了不到數秒,就立刻眼圈一紅,梨花帶雨的沖著謝北辰的方向哭著跑了過去,嬌弱無依的仿若是被逼到了絕境的小鹿,直接將站在她對面正手忙腳亂的處理著臉上傷處的謝北祺主僕三人看了個目瞪口呆。
不是,剛剛她還一臉兇悍的沖他揮拳呢,現在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
「我本來是在這旁邊的廂房裡休息的,可是今天實在是太熱了,我就想著來這亭子里透透氣。
結果世子爺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跑過來,對著我就是一通教訓。
嗚嗚嗚,我什麼都沒有做,不過就是來這亭子里納涼吹風,怎麼就扯上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了?
難不成,這亭子是世子的私有之地,別人進來歇一歇就是罪該萬死?
九哥,我是出身不高,可也是好人家的女兒,而且與你的婚事也近在眼前,世子這般指責我,是想逼我去死嗎?
我真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世子爺,要他這樣對我這樣一個弱女子下這樣的狠手?」
阮妤伏在蘭瑞的懷裡,依在謝北辰的身側哭得傷心欲絕,仿若杜鵑泣血一般的訴說著她的委屈與恐懼。
謝北辰也沒有開口打斷她,只是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無聲勝有聲的幫她緩和情緒。直到看到阮妤的情緒穩定了些許,他才收回手,轉過身一臉鄭重的抬步走進了涼亭,站到了還完全沒有從眼前這場變故中清醒的謝北祺面前。
謝北辰的態度透著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恭敬與認真,他先是恭恭敬敬的沖著謝北祺長揖行了一禮,而後才直起身,開口帶著幾份不解的問道:「世子,您可是真的對九弟我即將過門的妻子,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的事!」謝北祺捂著鼻子,盯著此時正站在他面前的謝北辰有些進退不得。
要說國公府內的這些平輩的兄弟姐妹間,他最不願意與其接觸的就是二房的這位老九。
他在府中的存在感不高,若不是刻意的尋找,幾乎在一些大場合都完全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卻莫名的能給他一種讓他脊背發涼的壓迫感。
讓他每每遇到了他,都下意識的想要避開。
而眼下,很顯然是避無可避了。
「不過是一場小誤會,如今說開了自然也就沒事了。」謝北祺的鼻子此時已經止住了血,但方才的場面實在是有些太過混亂,導致他現在衣衫染血,看上去格外的狼狽不堪。
謝北祺是真的不想再繼續久留了,更不想再去追究阮妤給了他一拳的事情。
因為就像他現在說的,他確實是已經相信了,今天應該確實是他誤會了阮妤。
若是這姑娘真的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怎麼可能會這樣乾脆利落毫不留情的給他一記重拳?
「若是真的說開了,為何阿妤還會這般害怕恐懼?」謝北祺想脫身,可謝北辰卻顯然不打算就這般善罷甘休,他依舊用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謝北祺,語氣平和的詢問。
「世子,你怎麼在……天吶,你這是怎麼了?」
彷彿是覺得此時這亭子里還不夠擁擠,事兒還不夠複雜一般,不等謝北祺開口,旁邊就又傳來了林婉兒因為太過震驚而發出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