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到最後,我堪堪保住了自己的錢包和學分。但沒保住我的名聲——那三個沙雕探頭探腦地出現在寢室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三個沙雕嘀嘀咕咕:
「哇塞,主僕play!」
「不愧是翠花啊!」
「等等,遊戲成精了?!」
最後一個是在題海里沉浮許久的數學生。該說不愧是數學生嗎,是三個沙雕裡面唯一一個抓住重點的人呢。
一旁的空:……
熒氣鼓鼓地叉腰。
金髮少年終於明白自己的話有多讓人誤會,他飛速擺手:「不不不!」
「我只是覺得,應召而來的變態比憑空出現的變態更不變態一點啊!」
所有人:……
但不都是變態嗎?
今天的大家,也沒有理解旅行者的腦迴路呢。
「呃,所以,你們是怎麼成精的?」
…………
身為富婆的我給雙子買了棟別墅。
兩個人住別墅也有可能比較奢侈,但我還不知道之後會不會有人再次遊戲成精。先準備著,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我本來還想買棟公寓。
——空阻止了我。
他說: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無法從低緯到高維。
直到現在的提瓦特,也不過只有神明和仙人可以穿越低高維。而且,他們還要穿越多個世界才能真正來到高維。
做個比喻:空和熒是直接從一樓跳到了頂樓,神明們則需要一層層上樓。
所以……他們已經在路上了。
…………
而此時的神明們——
風神岩神早就退休,所以敲定了穿越世界的時間。雷神辛辛苦苦研究出了容納生命的收納包裝入自己的親人們,把所有工作丟給神里綾人,準備穿越世界。草神重新化為蘿莉模樣,也準備去高維玩玩:反正五百年前就不是她掌權,之後的時間,還是還給人類吧。
嗯,前兩個說還給人類的風神岩神一個摸魚一個退休。
草神啊,終究是走上了前輩的路。
首先是岩神摩拉克斯,仗著自己盾厚,他率先跨入了旅程,還扯上了一個魈。
仙人們感慨:降魔大聖還小,是該出去玩玩。
璃月七星:……
就不說三千歲還小吧,就是,那個……一個是帝君,一個是吃清心的仙人——他們帶錢了嗎?
然後是巴巴托斯,在死纏爛打向雷神要了個收納包后,笑嘻嘻地在迪盧克老爺那兒吸引客人半個月,賺來三桶蒲公英酒。將蒲公英酒放入收納包后,他踏上了旅程。
這半個月內,雷神早就離開了,草神也隨之離開。風神是最後一個出發的,但他並不擔心。
他們終將重逢。
——「嘿嘿,起風嘍!」
…………
剛落入一個世界,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兩邊凌厲的攻勢便隨之而來。
一邊是金黃色,一邊是深紅色。
鍾離:……
魈:……
綜上所述,他們掉在了別人的打架現場,而且,成了夾心。
鍾離輕嘆一聲:「俱收並蓄。」
淡金色的玉璋在兩股攻勢中巍然不動,玉璋內的兩人淡定地閉上眼——有點刺眼。
雙方的攻勢漸漸平息。
這時候的他們才看清打架的雙方:一方是淡金色長發的青年,另一方是兩個少年,一個赭發藍眼,一個棕發鳶眼還綁著繃帶。
嗯,現場很清晰:一個成年人,在暴打兩個未成年人,甚至還有一個未成年人是傷者。
鍾離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此舉不妥。」
當事人們:……?
編輯了好幾本教材的帝君可有發言權了。
「孩子當耐心教導,而非動用暴力。」
諄諄善誘、諄諄教誨。
蘭波終於從懵逼中回神,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仍然迷茫的中也,上前一步,以成年人的身份與眼前這位交流。
兩小隻在一旁嘀咕:
「喂,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笨蛋蛞蝓。」
「哈?!我打死你哦!」
魈淡定地一手一個,摁住。
太宰治聳聳肩,停下動作:笨蛋蛞蝓就是笨蛋蛞蝓……不過,森先生又要頭疼了吧,橫濱突然出現這種人物……
嘻嘻,好可憐哦森先生,髮際線又要往後了吧!
魈感受著手下毛茸茸的赭色腦袋,靜靜思考:這孩子的力量……
魈看了看帝君:魔神?
…………
距離那兩個奇怪的人的出現,已經過了快一年了。中原中也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對他說的話:你是未發育完全的魔神。
冷漠地把大笑著「蛞蝓是蛞蝓寶寶」的宰種揍了一頓。
他問那位名為鍾離的青年:「我、我不是人類嗎?」雖然有了猜測,但是……
鍾離定定地看著眼前迷茫的孩子,微笑道:「非也,心為人,即是人。」
「人如何,神又如何,皆取決於你的心,兩者皆是你自己。」
那時的中也細細琢磨著,他本想問更多,可惜的是,那兩位堪比超越者的能力者與橫濱達成協議,不干涉橫濱。
橫濱終究是要自己立起來的。
兩位超越者帶著蘭波離開了,週遊世界。
嗯,聽說一路上刷的都是蘭波的卡。
「中也!」阿獃鳥拍拍他的肩,「你那傻乎乎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哦?」
中也笑罵他一句。
他現在有了友人,也更理解鍾離先生的話。
唔……就是,被當成魔神寶寶,收到了不少小玩具呢。
「——!」
利刃襲來,中也瞳孔一縮,甚至來不及反應:「閃開——」
「啪!」
利刃撞上了淡金色的玉璋,玉璋隨之破裂。鍾離出於對小輩的責任心,給中也一次保護,但是,出於對同類的要求,只給一次。
魔神終究是魔神,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何況他出生在混亂的橫濱,他終究要自己面對一切。
哪個魔神不是在腥風血雨里出來的?
但哪怕是鍾離,也沒想到世界上會有像魏爾倫這樣的兄長。
攻擊被擋住,中也的友人們終於反應過來:……這是,沖他們來的?
「滋滋滋。」奇怪的聲音響起,但所有人都在警惕眼前的男人,沒有餘力關注其他。
眼前的男人與中也有幾分相似,淡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
他「咦」了一聲,似乎在疑惑為什麼達成預想的效果。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過來:「中也,我的弟弟。」
中也:……你誰啊你?
「你也是魔神寶寶?」
魏爾倫:???
「滋滋滋。」隱隱的雷光閃現。
魏爾倫:「中也,跟我走吧。」
他看著一臉不樂意的中也,恍然大悟:「是因為朋友嗎?」
他掃了一眼剩下的幾個人:「嗯,全部殺掉好了,嘛,弟弟的朋友就是多餘的東西,斬斷羈絆后,中也就能和我走了吧。」
中也:……
其他人:……
這是什麼神奇的腦迴路!?
「滋啦!」
紫發御姐現出身形,剛好就聽到了那句奇葩言論。
又當姐姐又當妹妹的雷電影:???
她緩緩拔出薙刀。
…………
這一天的橫濱,回憶起了被雷電支配的恐怖。
橫濱勢力甚至想給魏爾倫送錦旗。
可不得送錦旗嗎?!
要不是他集中了兩個御姐和一個蘑菇頭的火力,並且得益於他超越者的耐操程度……最終,只有魏爾倫被沉了海。
還好還好有個集火的魏爾倫,不然沉海的就是整個橫濱了呢。
而沉海的魏爾倫被那個蘑菇頭撈起來了。
國崩朝兩位姐姐說:「我們對這個世界不熟悉,穿越也需要時間,讓他當導遊吧。」
最主要的是,他們沒帶錢。
兩位美人欣然同意。
然後他們遇到了帶著蘭波閒遊的帝君和魈。
當時,雙方人馬面面相覷。
雙方都有一個淡金色長發的刷卡機。
魏爾倫手裡提著大包小包,還負責刷卡;蘭波左手提著一個精巧的籠子,裡面是一隻頂好的畫眉,他也負責刷卡。
曾經的搭檔陷入了沉默。
他們默契地在心中念:
真的,太丟人了。
…………
納西妲比前面那幾個衰神好太多,既沒有落在打架現場,也沒有落在家庭連續劇里,她落在了一個咖喱店。
咖喱店的老闆是個好人,他沒有在意納西妲的來歷,他只看到這是個孩子。
老闆把納西妲牽到二樓:「還有五個孩子哦,房間會有點小。」
納西妲乖乖點頭:「謝謝老闆。」
老闆嘆一口氣,讓孩子們玩在一起:小織最近很忙啊,不然還可以讓他打聽一下納西妲的來歷。
這麼小的孩子,是哪個狠心的父母把她丟在了橫濱?
哎呀,也不知道小織最近忙些什麼。
還是要勸勸他找份別的工作,給港口黑手黨工作,哪怕是底層人員,也是有危險的。
老闆憂心忡忡地給孩子們準備咖喱。
納西妲好奇地試了一下所謂的招牌辣咖喱……萬幸世界上有牛奶這種東西,不然,堂堂草神死在辣咖喱下也實在太冤了。
納西妲表示這不是她不行,而是元素反應的錯。
辣咖喱是火,而她,是個草系。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除了有點好奇孩子們口中的織田作——他已經半個月沒有回來過了——納西妲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而且,納西妲成長了許多——她可以吃完微辣的辣咖喱了誒!
此時的她正在嘗試中辣……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
納西妲:……?
抬頭一看,是幾個宛如幽靈的男性。
…………
雖然是個草,但納西妲是個非常強的草。雖然和槍火的相性不和,但也不至於打不過。
成熟的草神有著遠超常人的閱歷。
在孩子們激動地奔向那個紅髮藍眼的織田作懷裡的時候,納西妲已經把mimic的老窩捅穿了。
在一個鳶眼少年的幫助下,納西妲把矛頭對準了某個屑首領。
要給他一點教訓。
納西妲如是想。
她飛上了港口黑手黨的頂層。
森鷗外看到了納西妲。
森鷗外睜大了眼睛。
森鷗外露出了痴漢的笑容。
納西妲:……
她記起了鳶眼少年那意味深長的話:
「這位小小姐,你去打他……說不定是你吃虧哦。」
納西妲:……
…………
比起前面的衰神,巴巴托斯是真的幸運。
他掉在了武裝偵探社……下面的咖啡館。
並且收到了一個男人深情的邀請。
鳶眼的俊秀男子單膝跪地,輕輕執起吟遊詩人的手:「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和我一起殉情。」
手裡沒有繭,打扮風格奇特——倒是讓他想起了前幾年的鐘離、差點把橫濱沉海的紫發美人和那個把森先生按在地上摩擦的白髮女孩呢。
吟遊詩人輕輕眨了眨眼睛:
「誒嘿,謝謝你的邀請哦。」
「但我是男孩子誒。」
風精靈長相精緻,又是少年模樣,更是雌雄莫辨。溫迪把手抽出來,順手把一個圓滾滾的黑色竊聽器從袖子里拿出來。
溫迪好奇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
太宰治想起了曾經被迫刷卡的蘭波、差點被沉海的橫濱、鼻青臉腫還在高呼「納西妲醬」的森先生……他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
溫迪卻收下了這個圓滾滾的不知名物品。
「謝謝你的禮物,讓全提瓦特最優秀的吟遊詩人給你獻上一曲歌吧!」
「起風嘍!」
溫迪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風精靈能感受到那位咖啡店的露西小姐的心情——嗯,那應該是個不好的東西呢。
吟遊詩人的脾氣不錯,但偶爾也是會惡作劇的哦。
於是,太宰治在高空中飛來飛去蕩來蕩去,就像進入了一個洗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