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X 聯盟 X 真相
希音一覺睡到了天亮，難得的好眠無夢。
清晨的光透過紗窗灑落進昏暗的房間，影影綽綽地照射在她面容上。
希音睏倦地眨了眨眼，迷茫地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是她的卧室。
她歪了歪頭，總覺得該想起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睡是肯定睡不著了，希音起身披上外袍，打著哈欠一路來到了起居室。
整個宇智波主宅寂靜得有點嚇人。
她探出頭，沖著早就該有人的起居室喊道：「泉奈哥，早飯好了嗎？」
一片死寂。
蟲鳴，鳥鳴，風聲，水聲，不同的聲音交纏環繞在一起，可宇智波主宅里靜的如同無人之境。
希音迷茫的大腦終於被揭開了迷霧。
人去樓空。
隱隱約約被壓制住的情緒如衝出牢籠的野獸咆哮而來，如粘稠液體般窒息的感覺緊隨而至。
那種連哭都做不到的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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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宇智波斑和希音默默無聲地將宇智波泉奈下葬。
即便是宇智波家族的副族長，在這個時代死亡后也如同一粒塵埃，逝去的悄無聲息。
泉奈走後，原本由泉奈處理的大大小小宇智波內務全部加在了宇智波斑的身上。宇智波斑擅於戰鬥廝殺，謀略戰鬥意識一流，卻並不擅長內務，更不擅長與人溝通，不然也不會落得個狂傲自大的評價。
這些年來，若不是泉奈作為橋樑，為宇智波斑和族內族人們溝通協調，宇智波早就四分五裂。
在宇智波斑疲憊的面容下，希音沉默著為宇智波斑接下了全部的重擔。
直到這時，宇智波的族人才發現原來宇智波希音有著不屬於宇智波泉奈的能力，只是先前有宇智波泉奈在，她可以收斂起一切的鋒芒，安分又開心地做兄長的後援。
人的成長只在須臾。
希音一邊聽著下面人彙報最近的事情，一邊熟練地將任務分發著。
宇智波火核作為宇智波斑的下屬，陪在宇智波斑身邊處理著戰場上的事物，同時宇智波葉羅也不再提和宇智波斑在一起之類的話，他們都知道眼下的情況，陪伴是宇智波斑唯一需要的。
而宇智波陽太則成為了希音的副手，為希音處理各種雜物。
等一天的事情結束，窗外已是黃昏。
陽太走進來遞給了她一杯溫水：「感覺怎麼樣？」
希音笑了笑，她摸了下看不出起伏的小腹：「今天很乖，沒折騰我。」
陽太順著她的手掌看過去，目光跟著柔和了起來。
「小公子或者小姬君一定會是很乖的孩子。」
除了最開始的嘔吐，自泉奈死亡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孩子似乎意識到了母親的悲痛，再也沒有折騰過希音。
這個孩子是個小天使。
這是她和千手瓦間的孩子，是她初為人母的第一個孩子。
是泉奈哥，用性命保下來的孩子。
泉奈哥在臨死前給孩子起了名，叫帶土。
宇智波帶土。
一個很有千手家族風格的名字。
有了名字后，就好像這個孩子也擁有了生命與呼吸，午夜夢回，希音都覺得有人在陪著她。
她當然是愛著這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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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周后，恢復到了鼎盛時期的宇智波斑選擇再度和千手家族開戰。
他說，他要拼上一切去和千手之間有個了斷，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了。
思念是最毒的毒藥，是最徹骨的寒冷，是日夜穿心的凌遲。
她和宇智波斑的心在失去泉奈后就空蕩蕩的，他們如今只是兩個遊魂，魂不守舍地飄蕩在這個世間。
明知道泉奈是為了他們所追求的和平而犧牲，可現在，他們誰都說不出這兩個字。
最終，開啟了完全體的須佐能乎的宇智波斑依舊不敵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就像是一個BUG，或者說像是神明開給宇智波斑的一個玩笑，無論他犧牲多少、變強了多少，永遠都差千手柱間一籌。
像是無法更改的命運。
精疲力盡的宇智波斑一心求死，他躺在地上，無所謂地眺望著天空。
在那裡，他的親人們在等著他。
這場昭示著千手家族終於贏得最終勝利的戰爭在宇智波斑倒下時，便呈現出了一邊倒的架勢，不斷地有宇智波族人被俘，還有不少宇智波選擇了。
希音跪在宇智波斑身側，沒有去看戰場上的宇智波們，只是安靜地握著宇智波斑的手。
斑死後，宇智波家族在她的庇護下可以前往火之國的京都。哪怕最開始的日子不好過，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后，宇智波未必不能重回巔峰。不願意跟著她走的可以前往雷之國其他地界。
而她身為火之國的姬君，九院神斛庇護著的人，千手家族絕對不敢對她做什麼。
更別提如今她懷有身孕，是千手瓦間的孩子，這是最大的底牌。
等將帶土生下，她就跟著大哥一起死好了。
她的夢想何嘗不是成了一場空。
「斑，我不會殺你。」千手柱間沉痛又哀傷地凝視著宇智波斑：「斑，你還記得我們的夢想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了你，我們聯盟吧。我知道泉奈的死讓你很痛苦，可是你看看阿音，如果你死了，阿音該怎麼辦？」
宇智波斑疲憊地轉動瞳孔，目光落在跪坐在他身側的希音身上時，瞬間柔和了不少。
希音沖他笑了下。
宇智波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僅剩的羈絆與無法割捨的存在，那一定是這個無論何時都站在他身後的妹妹。
千手柱間、千手扉間、千手瓦間在他們面前站成一排，千手扉間神色不明——在得知宇智波泉奈死亡的消息后，他就失了魂般處於迷霧之中，情緒隔著一層紗看不真切。
「千手族長，我支持大哥做出的所有決定，我會無條件地跟隨他、支持他。如果他需要利刃，我會成為他的武器；如果他需要保護，我會成為的盔甲；請你不要拿我做借口。」
她的語氣疏離，卻理智地不帶有絲毫的怨恨。
千手不欠他們宇智波，再深的感情在家族立場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很多時候，希音更憎惡著自己這分理智。
人為什麼要清醒，為什麼要看清現實？
這份現實，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千手瓦間站在一邊，希音不經意間和他對視，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可惜，宇智波家族的人過於重情。
當千手柱間願意一死來換宇智波斑同意結盟后，希音知道一切成了定局。
她學著大哥看向天空。
天空很藍，白雲飄飄，完全沒有被生靈塗炭地大地所攪擾。
和平，終於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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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宇智波斑和希音兩人並排站在泉奈的慰靈碑前。
「泉奈，我們和千手要聯盟了。」宇智波斑蹲下身撫摸著泉奈的慰靈碑：「你會怪我嗎？」
希音彎腰沉默著為宇智波斑整理了一下衣物，將保暖的披風為他攏緊披，這才輕聲道：「泉奈哥不會怪你，就像我永遠站在大哥的身後，泉奈哥也是。」
宇智波斑和希音的目光相對，兄妹視線交纏著。冰冷的空氣在兩人間刮過，宇智波斑緩慢地將希音抱入懷中。
很緊很緊。
「音，你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希音眼睛一酸，她死死地回抱著宇智波斑：「大哥，我一定要保護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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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泉奈所預料的，在宇智波家族不敵千手后，主戰派的宇智波和也長嘆一聲，瞬間蒼老了數十歲，最終同意了聯盟。
他希望宇智波斑保護好宇智波的利益，絕對不能讓宇智波被吞併。哪怕他們清楚如今的宇智波和被吞併了沒兩樣。
宇智波斑應下了。
從那以後，千手家族的人三五不時地過來商討聯盟事宜，宇智波的人也會時不時地過去。
千手扉間來過幾次，每次他都沉默寡言地站在柱間或者瓦間的身邊，等他們交談完聯盟的具體事宜再沉默地離開。
後來，他終於見到了泉奈的慰靈碑。
希音坐在樹椏上，看著扉間就那樣站在泉奈的墓碑前站了整整一天。
從那以後，千手扉間一改往日作風，積極地參與起聯盟事宜來，一如從前的那個千手二當家，毫無改變。
希音和千手瓦間的聯姻同時定了下來，將在聯盟的同一天舉行。
這件事情被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謹慎地共同書寫報備給了火之國的大名。
同時，聯盟后，宇智波家族將遷入火之國，脫離雷之國。
沒多久，帶著九院神斛特有徽章的捲軸從京都發回，上面寫著：准。
來使說，國主大人為姬君準備的嫁妝已在路上。數量較多，還需要些日程。
晴空碧日，千手三兄弟再一次出現在了宇智波的族地外。
「斑，中午好啊～」千手柱間小心翼翼地喊道。
泉奈死後，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希音都變了。
宇智波斑瞳孔中僅剩的溫柔化為烏有，他變得更加的……令人恐懼與難以接近。若不是他還有一個妹妹，宇智波斑只怕會徹底陷入瘋狂。
而宇智波希音，這個幾乎是千手柱間看著長大的女孩也在數天時間內成長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她以前總會帶著的甜甜的笑容消失不見，屬於女孩子的靈動被另一種沉穩取代，任誰都想不到如今這個沉默寡言的宇智波女主人曾經是一位多麼活潑開朗的女孩。
千手柱間再也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子笑過。
宇智波家族是為愛而生的家族，當失去摯愛時，更加極端的痛足以從靈魂上改變一個宇智波。
希音曾經好奇為什麼父母會讓她成為宇智波，看性格，她這種大大咧咧開朗樂觀的該屬於千手才對。
直到如今。
希音苦笑。
她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宇智波。
「怎麼了？」宇智波斑抬手，目光掃過千手扉間時，他不受控制地閃了閃眼神。
「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休息休息？你最近太忙了。」千手柱間柔聲細語地問道。
宇智波斑不假思索地想拒絕。
泉奈去世后，他對一切都反應淡淡，除了有時和千手柱間對戰，或者陪著妹妹能讓他稍微有點回到人間的感覺，其他時候，他總覺和這個世界隔著一層紗。
他將自己埋在工作中，與其說是在逃避現實，不如說他實在是對其他事情提不起興趣。
可他的拒絕未曾出口，千手柱間搶先到：「你不想休息，你也為阿音考慮考慮啊。阿音這些天陪著你工作，還要照顧你的飲食起居，她很辛苦的！我們帶著阿音去逛逛吧？」
宇智波斑話音一頓。
他猶豫了。
現在諾大的宇智波主宅里只剩下他和希音兩人，只是少了個泉奈，卻像是整個房子都空了。
他和希音兩人都再也笑不出來了。
希音如今承擔了泉奈全部的工作，宇智波斑無妻無子，孑然一身，身為妹妹的她理所當然地也承擔了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工作——這些原來也是泉奈在負責。
想到希音，斑拒絕的話停留在口中，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嗯」了聲。
千手柱間欣喜地露出了笑容。
他們先去看了泉奈。
希音和斑幾乎天天都會過來，千手一族的人想要來一次卻不容易。
柱間嚴肅地站在泉奈的慰靈碑前，承諾道：「泉奈，我會照顧好斑和阿音，我一定會給你帶來一個和平的世界。」
千手扉間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每次在泉奈的墓前，他永遠都是這樣，不置一詞，連表情也欠奉。
希音看不透他。
直到所有人暫時離開去準備野營的物資，希音轉身離開時，看到依舊矗立在泉奈墓碑前的千手扉間，她忍不住問道：「你沒有什麼話要和哥哥說嗎？」
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扉間才冷淡地反問：「說什麼？」
「……」
「問他為了將眼睛給他的哥哥，特地撞上我的刀的事情？還是問他為什麼要設計這麼殘忍的事情，讓我一輩子忘不了他？」
扉間果然並非一無所知，能和泉奈哥打了那麼多年不相上下，又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不過有一件事他做的很對，這個聯盟是他用命換來的，誰敢讓這件事情變成空談，我就要讓誰死。」
扉間突然笑了。
希音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扉間轉過頭來，緋色的眼神紅到希音以為他也開了寫輪眼。
「我會復活他的。」扉間說：「在我復活他之前，我和他無話可說。」
復活？
哪有那麼容易。
這個世界沒有暗影界，人死如燈滅，連靈魂都不曾有才對。
真的想要復活，這必須動用到神明的力量，可她是一個空有神體沒有神格的廢物，更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神明是否真的魂飛魄散。
何況哪怕是她的大哥，身為幽冥之神的他，復活死人也需要遵循一定的因果規律，怎麼可能說復活就復活。
「玩弄死亡是會觸怒神明的。」她只能這樣說。
「神明，呵。」扉間冷笑：「那就等我復活了宇智波泉奈后，就讓他和我一起接受審判吧。」
千手扉間瘋了。
希音認識到了這一點。
沉默著的千手扉間，在所有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無聲無覺地瘋了。
「你們在說什麼？」另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詭異的氣氛。
她回頭，千手瓦間歪著頭疑惑地看著他們。
「沒什麼。」
「哦哦～」千手瓦間沒有計較，他清楚如今的情況，每個人都有不能和第三人提及的痛楚。
他沖著希音笑道：「阿音來，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希音的確需要一個理由離開，瘋狂的千手扉間讓她感受到的不是快意，而是感同身受的悲哀。
他們都失去了摯愛，那些目的和利益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是一個沒有人勝利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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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瓦間帶她去的地方是一處小懸崖。
「看什麼？」希音坐在懸崖邊，淡淡地問。
「你看，又是這個態度。」千手瓦間靠著她坐下，無奈地偏頭：「自從泉奈哥走後，你和斑哥都……都變得好像沒有情緒了。失去泉奈哥就讓你那麼痛苦嗎？之前玄哥他們，你也沒那麼痛苦。」
因為人的感情是需要時間孵化的。
她和玄他們的感情固然深重，可她和泉奈是二十幾年的相依為命。
希音眼神轉冷：「瓦間，如果你要說這個，我和你無話可說。」
「哎哎哎，別生氣啊。」瓦間連忙安撫：「我只是想讓你再看看這片大地……坐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整個千手族地和宇智波族地，看上去是不是很小？但是多可笑，我們卻為了那麼小的地方，廝殺了那麼多年。」
希音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不登峰，如何能知世界之大，又如何能知視野之小。
所以，當希音被一刀捅穿小腹時，希音也恍惚中意識到，曾經的她知道的事情太少太少了。
她維持著姿勢沒有動，平靜地看著將她一刀貫穿的千手瓦間。
她懷疑過很多很多人，甚至千手柱間、九院神斛，可她從未懷疑過千手瓦間，一刻都沒有。
「你好像並不驚訝？」千手瓦間問。
疼痛後知後覺地蔓延到四肢百骸，哪怕她是神明，當小腹被一到貫穿時，她也保護不了她的孩子。
希音咳了聲，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
——被捅穿的傷口並未如同以前那般癒合起來，很明顯，這把刀和她身側的死神別無二致，帶著特有的壓制能力。
她低笑了聲。
遠方森林密布，屬於人類的城池矗立在視野鏡頭，幾個人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影響不到世界的循轉。
此時浮上來的不是恨意，而是解脫。
她想明白了。
和平不該以犧牲摯親為代價，這一世到了這步，她已經一敗塗地。
一切重來未嘗不是好事，更何況死之前終於知道潛在的敵人是誰，她不虧。
「怎麼不說話？」瓦間又問。
希音起身，小腹的疼和下身流出的血混雜在一起，誰都看不出來血從何而來。
千手瓦間也永遠不知道，他一刀殺死的不僅僅是宇智波希音，還有那個未曾出世的孩子。
起身時，千手瓦間的刀一點一點地從體內剝離。
利刃劃破□□的聲音不大，卻極其刺耳。
她只當這個男人不存在，一言不發地捂著腹部，拼盡全力地向前走。
她想去見見宇智波斑。
這是她最後的願望，她想再見一見宇智波斑。
這個不被命運之神眷顧的大哥，她想告訴他，她的死不是他的錯。
她知道，她的死亡會讓大哥徹底崩潰。
那樣的一個強者，她不想看到他的軟弱。泉奈哥死時，她見到了大哥的眼淚，那何嘗不是她的噩夢。
她心痛到甚至想消除宇智波斑的記憶，讓他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普通人。
「宇智波希音。」千手瓦間卻不讓她如願，他追上來，眼神冷凝地如同黑墨：「你為什麼不和我說話？」
希音艱難地繞過他，可是失血過多外加小產，讓她的腿一軟跌倒在地。
她開始爬，就算是雙手血肉模糊，就算姿態狼狽尊嚴盡失，她也想見到宇智波斑。
千手瓦間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昔日高貴地連跪也不願意跪的女孩子在地上匍匐爬行，血跡在她的身下蔓延，她的瞳孔逐漸渙散。
木遁破土而出，將宇智波希音牢牢的束縛在地上。
希音又咳了一口血。
她爬不動了。
千手瓦間緩步來到希音身側，抓起她的頭髮：「不願意和我說話？那不行，我要和你說。」
瓦間的聲音變幻著，最終跳到了希音熟悉的音調上：「你不該同意聯盟的，音音。」
「我說過，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我會為了你做一切事情。可是除了世界和平。音音猜到了吧，我的目的是世界毀滅。」
「我本來以為泉奈的死會讓你和宇智波斑與千手反目，可沒想到你們還是選擇聯盟，真的讓我很失望。不過音音，你覺得當你大哥看到你的屍體，而兇手是我，他還會接受聯盟嗎？你覺得我的大哥千手柱間會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斑殺了我嗎？如果千手柱間再攔著宇智波斑一次，他們之間的「摯友情」還會存在嗎？」
希音心如刀割。
她不能讓大哥落入那樣孤立無援的境地，到時候，宇智波不會站在大哥那邊，而失去了全部親人的大哥又被千手柱間背叛，他該有多麼絕望。
……她不接受！
她的大哥是驕傲的雄鷹，他不該得到這樣的下場！
千手瓦間還在絮絮叨叨：「不過音音別怕，我會帶著你的靈魂尋找新的軀殼給你，從此以後音音就可以永遠和我在一起啦～」
希音嘴唇顫動，她說：「……大哥。」
她知道此時如果告訴千手瓦間她懷了孕，就能給洋洋得意的千手瓦間最致命的一擊。
可是她不要。
千手瓦間不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千手瓦間的眼神冷漠：「音音還是真是呢，心中永遠有那麼多重要的存在。我殺了宇智波玄后，你又和宇智波泉奈的關係更好。宇智波泉奈死了以後，你又惦記著宇智波斑。那宇智波斑死了以後呢？是不是所謂的「和平」真的會成為你心中的第一位？」
不。
希音心中答。
當一個人失去了全部的至親至愛，這個世界便對她毫無意義了。
和平不過是虛偽的名詞。
生命急速流逝著，拼勁最後一絲力量，希音身上散發出了濃重的黑霧。
千手瓦間眼神一變。
希音的聲音只剩下了氣音：「千手瓦間，我以神明的名義詛咒你，你必將經歷生離死別之苦，我遭受的一切，都將千倍萬倍地報應在你的身上。」
頂著千手瓦間瞬間變得極其恐怖的目光，希音在死前一掌轟進了心臟：「父神——」
【叮咚：一周目任務失敗。】
【傳送開啟。】
【回檔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