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 X 相遇 X 事實

你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泉奈眨了眨眼，不讓心中升騰起來的難過浮於表面。

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妹妹性情大變到這般的程度。

他的妹妹絕非玩弄他人感情之人，家裡人私下都聊過不知道為什麼忍者世界會培養出希音這般有底線、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這樣的孩子連傷害他人感情的事情都不願意做，和千手瓦間之間決定要聯姻后第一時間便想到對九院神斛如實以告，怎麼會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利用？

一定發生了什麼足以改變她人生觀念的事情。

「算啦，你心裡有數就好，反正你哥哥我永遠支持你。」泉奈思忖再三，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決定不要亂說些什麼自以為是的話。他轉移了話題：「下午出去逛一逛嗎？」

希音奇怪地偏頭看他：「你不需要訓練嗎？」

作為宗族的孩子，父親給他們的訓練量並不輕鬆。宇智波宗家和本家之間差距也沒有那麼大，幾十年前，他們也不過是分家。

希音今天休息，泉奈不是。

「我和父親說一下調整休息時間唄。你天天悶在家裡很讓我擔心的啊，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哥，你現在沒有錢，我們至今也只出過低級的任務。」

「我還把斑哥騙上了，嘿嘿嘿。」

「……大哥只是懶得戳穿你吧！而且大哥的錢是他辛辛苦苦掙的！你不要亂花他的錢！」

「有什麼關係，等斑哥以後成為族長，我能幫他千倍萬倍地賺回來！你別忘了我和斑哥掌權時是宇智波家族最富裕的時期！」

希音翻了個白眼。

宇智波泉奈戰力無法和大哥相提並論，但在副業上絕對是鬼才，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主意撈錢。

「走嘛走嘛～」泉奈見希音沒有明確拒絕，知道有戲，連忙繼續鬧騰。

「知道了。」希音哼了聲：「你現在真是太幼稚了，我覺得你該喊我姐姐。」

泉奈送給希音一個暴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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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和希音三人出行時，面對宇智波玄幾兄弟「你們居然背著我們偷偷出去玩」的視線，希音和泉奈都有些無奈。

一方面是這幾個兄長今天還有訓練的確騰不出時間，另一方面也是兄妹之間，到底存在著親疏遠近。

上一世他們和宇智波玄等人相處的時間嚴格來說只有短短几年，希音和泉奈迎來死亡時，他們早已死了快二十年。

兒時再深的感情經過二十年時光的流逝，早已被各種塵沙密封遮住。

而他們三人呢？彼此作為心中的底線、前進的太陽、最後的浮木相依相靠到最後一刻，感情如何能一樣？哪怕是宇智波斑，他沒有記憶，可他的潛意識一直在讓他做出有傾向性的選擇。

時間真的是很殘忍的東西。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之間沒有兄妹之情，只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羈絆更為深重。

兄妹三人輕車簡行。

希音這一世除了變強和學習古代貴族禮儀外對其他事情並不在意，出來玩也不過是換了一套不太像忍者的常服。

宇智波斑和泉奈就想給自家妹妹添置一些屬於女孩子的物件。

裁縫店裡，希音無可無不可地挑選了幾匹布料，等宇智波斑給了錢，又漫不經心地跟在兩個兄長身後前往首飾店。

俗話說，狹路相逢。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發現對什麼事情都不太上心的妹妹的腳步突然一頓。他們奇怪地回頭，就見妹妹露出了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神情。

不是猙獰扭曲，也不是恨意滔天，但是讓他們生生地感覺到了寒入骨髓地冷厲。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宇智波泉奈也頓住了。

千手扉間和千手瓦間！

這兩人此時也穿著常服，千手扉間也正在莫名其妙地看著停住腳步的弟弟。

他的目光和泉奈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對手那般，千手扉間第一時間意識到對面兄妹三人絕不簡單。

的確是命中注定。

泉奈想。

怎麼他們但凡離開宇智波族地，就一定會有很大的幾率碰上千手？

希音的古怪持續了不過片刻，頂著宇智波斑探究的目光，她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說：「走了，哥哥。」

宇智波斑不明所以，顧慮著妹妹心情不好沒有多問。

吃飯時，希音喝了口清茶，沖著泉奈使了個眼色。

泉奈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為她拖住了斑，讓她可以短暫地暫時離開餐館。

希音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譏諷地看向一個方向：「不出來嗎？」

角落裡靜謐無聲，趕在希音不耐煩之前，終於有個人影從暗處走出。

希音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你監視我。」

千手瓦間做不到的事情，希澤做起來卻很容易。哪有那麼多的巧合相遇，不過是蓄意為之！

想來前世她一次又一次地遇到千手瓦間從來都不是巧合。

千手瓦間眉心輕微蹙起，他和希音對視著，神情中流淌著如今另希音深惡痛絕的東西。

他躊躇許久，才帶著點可悲的希冀問：「……斑哥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

哈。

希音雙手條件反射地抖動了起來——是怒火與痛楚。

她如何能忘記小腹被一刀捅穿時的痛？那種痛是伴隨著另一種失去！那是一個孩子活生生從她體內剝離的空茫與恨意。

你居然還有臉問？

你怎麼敢問！

希音閉了閉眼，不想在千手瓦間面前失態。

和前世死亡時一樣，她不想再讓千手瓦間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了。

再度睜開眼睛時，希音只剩無盡的嘲諷與冷漠：「看來我是要母憑子貴，得到你的一絲愧疚了？」

答案不言而喻。

千手瓦間趔趄了一下，他扶住身側的牆，虛弱地靠在上面。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內心涌動的是陌生到極致陰暗情緒。

那是他的孩子，他和希音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出生會是什麼樣？會甜甜的喊他父親，會用小手握著他的指尖，會成為他和希音之間無法斬斷的羈絆。

那個孩子……會不會成為他的救贖？

僅是想一想，更多失去的痛楚不受控制的蔓延。

一陣黑色漩渦自他身後憑空出現，像是地獄召喚的傳送，扭曲、陰暗，讓人僅是看到便自骨頭裡察覺到不詳。

這還是希音第一次見到希澤的臉。

和千手瓦間很像，又不是那麼像，不是一模一樣的臉，多了些女性的陰柔，狐媚又妖孽。

如今這張臉上陰沉沉的風雨欲來，他明顯在試圖壓抑著不要失態，可最終失敗了。

他扭曲著面目，對希音咆哮：「你為什麼不說——！」

希音面無表情地將兩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突然笑出了聲。

有一種痛叫做切膚之痛，痛到你苦不堪言。

「你們的表情真的讓我很開心，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希音頂著希澤噬人的目光笑了半天，才搖著頭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你們不是很得意嗎？你知道嗎，那個孩子回不來了！這樣說來，我死前的詛咒是不是應驗了？不過你們這樣的畜生，又怎麼會在意一個孩子？你們想要孩子可以隨便找個人生，是不是我的孩子對你們又有什麼影響呢？」

希澤的面孔徹底扭曲。

千手瓦間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他祈求地看著希音，只求她能給他一線希望：「有沒有辦法救那個孩子？只要可以救他，無論我付出什麼都可以。你的大哥不是幽冥之神嗎？還有你的父神，他們有沒有辦法？」

希音勾唇：「當然有。」

千手瓦間呼吸一滯，希澤也瞬間緊緊盯著希音，千手瓦間急促地問：「怎麼救？」

希音又笑了：「不過我放棄了。我和我父神說，讓這個孩子的靈魂安息吧。」

千手瓦間和希澤目眥欲裂。

希音快意道：「這個孩子靈魂被我父神和大哥一起凈化了，這個孩子連轉世都沒了。希澤，千手瓦間，你們永遠不會擁有屬於我們的孩子了。」

希澤身上的黑霧陡然扭曲起來！無數濃重的黑暗絲線交雜纏繞，瞬間將整個小巷重重包裹。。

站在最中間的希音卻並不害怕，她饒有興緻地打量了一下希澤的力量，這才發現希澤的力量里蘊含著屬於世界本源的力量。

她詫異地歪頭，繼續刺-激著逼近的希澤：「不是吧希澤，你難道想說你愛我嗎？所以才那麼想要屬於我們的孩子？」

對上希澤冰寒的目光，希音惋惜道：「要讓你失望了，只要你敢碰我，我就自殺。你說，你攔得住我嗎？」

「你不會。」希澤掐住希音的脖子，將她狠狠的扼在牆上。他的呼吸是冷的，吹佛在耳邊，冰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為了你哥哥，你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自殺！」

「你錯了。」希音冷笑：「是你改變了我，你猜猜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那個你認識的人？」

「放開她，希澤。」千手瓦間的聲音也自耳邊響起。

希音撇開頭，如今希澤壓在她身前，千手瓦間在身側。兩人的氣息環繞下，希音只覺得令人作嘔。

希音深呼吸，將心底深處不由自主地顫抖壓下，她和千手瓦間直直對視，一字一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擁有我們的孩子了。那個孩子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了。」

媽媽和大哥說得沒錯，打蛇打三寸。

之前她對希澤的身份、弱點一無所知，怎麼可能和他對抗？

她知道希澤對她惡意極大，在她說「從未得罪過他」他時反應過度。將線索連起來，希音有一點點的猜測。

她在作為母親的孩子出生前，被大哥的送到其他嬰兒身上出生了好幾次，想來是有哪一世她和希澤相遇並經歷了什麼。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當那個孩子被一刀捅穿，當千手瓦間和她心意相通后依舊選擇為希澤隱瞞時，她和希澤、和千手瓦間之間就完了。

慶幸的是，她找到了媽媽和大哥說得「三寸」。

希澤和千手瓦間無比憎恨著她的同時，又近乎恐怖地愛著她。

這是控制利益利用他們的武器，也是逼瘋他們最簡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