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七千分之一的奇迹【17】

一萬七千分之一的奇迹【17】

噠——

並不算大的聲響突兀的在寂靜的空間內響起。

面前降下一片陰霾,夜光眨眨眼,看著空無一人的面前,扭轉著酸痛的身體,緩緩地朝身後的窗戶看去。

原本可以直接看到月亮的窗戶此時正蹲著一個漆黑的身影。

身影的胸膛起伏著,腦門上亮晶晶的全是汗,髮絲上還掛著黏糊糊的水珠,服帖的貼在他的臉頰和額前。

一雙紫色的眼睛此時正欣喜的看著他,他扶著窗框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潔白的牙齒。

他蹲在那裡,月光為他的身影罩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夜光愣愣的看著他,赤紅色的雙眼微微睜大。

「晚上好啊,小夜光。」

萩原研二沖他一偏頭,隨即一躍而下,一手護著工具箱,一手微微撐地,膝蓋彎曲,就像一隻靈活的貓,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剛剛睡醒嗎?有沒有做個好夢?」

夜光看著他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將他扶了起來,給他鬆了綁。

而他坐在地上和他平視,看著他脫下外套蓋在了他的頭上,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鼻尖,殘餘的暖意籠罩著他。

「做了。」少年看著面前的人,眼眶微微發酸。

我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抓緊了垂落下來的衣袖,聲音哽咽,「我做了個好長的夢。」

夢裡沒有你,因為我剛剛忘記了你。

但是你來了,和那次一樣。

「這樣啊,要和我講講嘛?」萩原研二蹲在那個炸彈前,修長的手指嫻熟的拆開了做工粗糙的外殼,看著裡面算不上麻煩的結構,內心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種程度的炸彈放平時給他三分鐘來拆都是看不起他。

可現在不一樣,萩原研二簡直是慶幸製作這個炸彈的人腦子可能不太聰明。

這做工跟鬧著玩呢。

夜光微微吸氣,緩緩的說:「我夢見小兔子從冬眠里醒來,他看著窗外的景色,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無聊的坐在房子里等啊等,卻怎麼也等不到第二個小兔子來和他聊聊天,小兔子好寂寞啊。」

萩原研二手下的動作飛快,伴隨著他悠悠的話語,拆彈的工作即將到來尾聲。

「於是小兔子收拾好了行李,背上了胡蘿蔔的背包,推開了房門,踩在了軟乎乎的雪地上,落下了小小的腳印。」

「咚咚咚——小兔子敲響了鼴鼠先生家的大門,房門被打開,鼴鼠先生黑溜溜的眼睛看了過來。」

「你好啊,鼴鼠先生。小兔子說:「我睡醒了,請問可以給我一個早安嗎?」

咔噠。

不斷跳動的數字暗淡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漆黑的屏幕上萩原研二平靜的面龐。

「鼴鼠先生說。」萩原研二收起工具,適當的接過來少年的話,看向他,「早上好啊,小兔子。」

「有沒有做一個美夢?」

夜光怔愣在原地張了張嘴,看著他含笑的雙眼,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酸澀,淚水奪眶而出。

那是一個噩夢。

他無聲的回答著不屬於書中的答案。

那是一個無休止的噩夢。

但已經無所謂了,全部都無所謂了。

你在這裡,就什麼都沒有必要了。

夜光拉住萩原研二過來扶著他的手,搖晃著站了起來。

為什麼會覺得光如此刺眼?

他任由萩原研二給自己擦著臉上的血跡和眼淚,但淚水仍舊止不住的簌簌往下落。

因為我在黑暗裡實在待的太久了。

「好啦好啦,不哭了,嚇到了嗎?回去讓小君懷給你講故事怎麼樣?你不是問上次沒有看懂那本書嗎?我們......」

萩原研二忽然斂起眼中的笑意,側臉看向倉庫的大門。

少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萩原研二當即立斷的一把撈了起來,拖舉著將他送向窗檯,「不過我們現在得趕緊走了......」

「有大灰狼來抓小兔子了。」

有手電筒的燈從門縫中光透了進來,伴隨著遠遠的腳步聲。

為了不打草驚蛇,萩原研二將摩托車停在了遠處一路跑了過來,奇怪的是一路上幾乎都沒有看到其他的劫匪,順暢的簡直不像話。

太順利了,簡直就像是懸崖前平靜的森林小路。

保險起見他沒有走大門,而是從視頻中的窗戶那裡觀察了一會,在確保沒有綁匪在這附近時才翻了進去。

而現在,高昂的交談聲昭示著我們並不敬業的劫匪先生回來了。

萩原研二腳下一個助力,一跳一抓便穩穩的抓到了窗檯的邊緣,手腳麻利的翻了過去。

「視頻中斷了老子怎麼知道怎麼回事?這破地方除了讓那老鼠把電線啃了還能怎麼樣?」

「少他媽廢話,事情辦不好還想拿錢?你也不看看你長了幾個腦子?」

鐵塊的碰撞聲傳來,伴隨著大門的敲擊聲,生鏽的鐵門被人從外推開,發出悠揚且讓人牙酸的聲響。

兩個高大的人影站在門外,長長的影子被困在從門外投入門內的月光中,月光不斷延長,盡頭是散落一地的麻繩和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炸彈。

可唯獨不見那最重要的人質。

「草!」

綁匪咒罵一聲,臉上的橫肉憤怒的擠在了一起。

他一腳踹到了旁邊發獃的人,質問道:「人呢!」

嗡——

摩托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綁匪眼神一凌,忙不迭的追了過去,卻只來得及看到車尾閃爍著的燈光和揚起的煙塵。

「媽的——」劫匪咬牙切齒的罵到,掏出手機,肥胖的手指快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忙聲剛剛落下,他便急不可耐的高聲喊道:「把那群吃老子白飯的都他媽叫起來,鴨子他媽的飛了,都去給我追!」

——

摩托車轟鳴著,風馳電掣的穿梭在空無一人的街頭。

刺骨的寒風刮過萩原研二的面龐,吹的他半長的頭髮在腦後胡亂起飛。

唯一的頭盔其實結結實實的被戴在了懷裡少年的頭上,他微微附身,掃過摩托車的後視鏡,心臟微微一縮。

「研二,他們!」

夜光大聲喊道,忙不迭的提醒他身後追上的追兵。

「沒事,不要害怕。」萩原研二隨口安慰道:「要是讓他們開車開的過我,回去可要被其他幾個人笑話死了。」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身後突然傳來了摩托車發動機嗡鳴的聲音,還有一道尖細的男聲:「就是他們,老大,就是他們!」

顯而不是的。

萩原研二眸光一冷,早有預料地將車把一扭,直直開進了一條地形坎坷還全是障礙物的小道來跑路。

他來的時候就看中這條路了,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白色的車身靈活的繞過層層障礙,順通無阻的沖在最前方。

慘叫聲和翻車的聲音意料之中的從腦後傳來,萩原研二剛想開口嘲笑兩下,臉上的笑意便僵在了原地。

幾輛摩托車堵在路口,車上幾個人無一不都是身形高大肌肉發達,一人拿著一個手臂粗的木棒靠在座位上,顯然是恭候多時。

人海戰術。

萩原研二咂了下嘴,油腔滑調的沖他們遠遠喊著:「沒必要吧,兄弟,就為了我們兩個搞這麼大陣仗?」

「怎麼不是漂亮的小姐姐呢?我可對吸引大老爺們的魅力沒興趣。」

為首的那人顯然不想和他廢話,一腳油門直直的朝他沖了過來,木棒帶著破空的架勢狠狠的朝他面門砸去。

萩原研二猛的向下一趴躲了過去,下巴磕在了夜光帶著的頭盔上,惹得他牙齦止不住的發酸。

「這就是沒得談了?」

那就不用談了。

半長發的警官側過臉,手上一擰,腳上油門一開一合,一個嫻熟的漂移正正的撞向為首那人還在運行的後輪,那人顯然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敢給他來這麼一出,猝不及防的連車帶人齊齊摔了過去,帶走了一片隊友。

身邊又飛快的飛過幾輛印著鬼火的摩托車,他咒罵一聲,看著那幾輛車一個拐彎消失在視線之內,一腳踹開旁邊車上試圖扶起他的小弟,一胸口怒火燒的他簡直要發瘋。

他搶過那輛摩托車跨了上去,抄著近路就往前追。

萩原研二開的飛快,不要命似的秀著各種車技在逼仄的小巷中整著花活。

摩托車轟鳴的聲音在錯亂的小巷中此起彼伏的叫嚷著,萩原研二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握著車把手的指尖微微泛白。

真是難纏。

能跑的道路越來越少,他永遠猜不到這些人接下來會從哪個路口鬼一樣直接飄出來,只能不斷的帶著他們繞著圈子來拖延時間。

但這終究不是辦法。

萩原研二一個急轉彎轉進了一條狹小的夾縫中,蹭掉了警車的兩個後視鏡。

該慶幸這群傢伙沒有槍嗎?

他苦中作樂的想著,甚至得到了一絲的安慰。

但事實證明,生活就是如此的變幻無常。

萩原研二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聽到身後傳來噠的一聲響,冷汗刷的一下就爬上了他的額角。

他扭頭看去,看到先前被他一波帶走的頭頭此時正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怒顏,和他手裡漆黑的槍口。

砰——!

他一槍打了過來,萩原研二下意識的一個偏頭,看著這枚子彈擦著他的髮絲,直直的射進了紅磚砌的牆壁里,迸發出火星。

男人不死心,咔咔兩槍跟了上來,不出意外的又是全部打了個空。

也是。

發這麼大的火還是在高速行駛的狀態下,他不翻車都是他車技精湛,哪來的精力來瞄準。

又不是人人都是降谷零。

萩原研二簡直想給他點個贊。

道路越發寬廣,身後傳來的摩托車聲也越發密集,萩原研二絲毫不慌,甚至還有心情笑了起來。

「咋了兄弟,沒子彈了?」他沖身後喊著,得到了那人氣惱的咒罵聲。

萩原研二微微放鬆手上的力道,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進了一條寬闊的大路上。

「他媽的!」為首的人咬牙切齒的喊著,「沒路了吧王八蛋,給我抄他,圍起來!我要把他綁起來讓他好看!」

「生怕你不來——!」

弔兒郎當的語調傳來,男人額角青筋暴起,幾乎要把手下的把手扭斷,他一腳狠狠的將油門踩到了底,車架慘叫一聲,兢兢業業的加快了沒有多塊的速度,跟了上去。

他剛轉進路內,刺眼的紅藍閃燈爆炸似的咋進了他的眼內,砸的他眼前一陣陣發白。

「喲,兄弟。」

無路可逃的某人此時講摩托車橫停在那一堆警車前,一條修長的大長腿撐在地上,萩原研二滿意的看著他們接二連三的拐了進來,吹了個口哨。

「不是沒子彈了嗎,來啊?」

尖銳的警笛聲響起,拉回了他們的理智,一些反應快的人當場就要扭頭就跑,卻發現來時的路無一不被閃著紅□□光的警車堵住,將他們層層包圍起來。

捕獵者與獵物的立場轉變只在一息之間。

萩原研二背對著閃耀的警燈,紅藍的燈光交替著打在他的臉上,他抬起頭,自上而下的看著他們,就像是這場狩獵的贏家一般注視著開始哀嚎的劫匪們。

會用人海戰術的,可從來不止你們。

他勾起嘴角,一雙紫色的眼睛彎彎,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這裡子彈不敢說管夠,但豬排飯可絕對不會少了各位的。」

——

商場內的氣氛越發沉重。

「他媽的有完沒完,那群條子怎麼還不來!」

為首的那人煩躁的將手機塞回褲兜,兇狠的目光狠狠的掃過抱頭蹲在一起的人群。

他的目光凌厲,就像一把刀,惹得人們猶如驚弓之鳥般縮緊了脖子,劫匪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裂開嘴,獰笑著將目光定格在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身上。

「你!」他呵斥道,「把這小子給我推過來!」

男孩被嚇了一跳,驚恐的收緊了環住母親脖頸的手臂,受了驚一般不斷的往母親的懷裡鑽著。

母親也很害怕,但還是顫抖著身軀將孩子緊緊護在懷裡,嗓音帶著哭泣:「您要做什麼......他還是個孩子.....有什麼您都可以沖我來,請不要......」

「廢什麼話!」劫匪衝天開了一槍,惹得人群短短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臭娘們磨磨唧唧的,讓你把他扔過來就扔過來,哪來的那麼多話,還要大爺親自過去請你不成?」

「媽媽!」

「請不要!求您了您對我做什麼都行,請不要這樣!」

嘖。

娜塔莉咬咬牙,剛想衝上去便被旁邊的同事緊緊抱住了手臂。

「娜塔莉,拜託......」

「春田,你在做什麼?」

她壓低聲音,看向死死拖著她不肯鬆手的同事。

「你是不是想替那個孩子當人質?」春田顫抖的問著,「你是笨蛋嗎,對面可有槍,有槍啊娜塔莉。」

「就算你男朋友是個警察又怎樣,你只是個老師,這不該是你管的事情。」

「可是......!」

「娜塔莉!」

娜塔莉撫上她的手,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力道輕柔的將她鬆開。

她溫和的看著她,就像無聲的安慰。

春田搖搖頭,看著她漸漸站了起來。

「行動——!」

雜亂的腳步聲瞬間在死寂一般的空氣中響起,娜塔莉和春田同時一怔,齊齊的看向原本舉著搶的那人。

一個高大的人影豹子般的沖向端著槍的劫匪,猛虎下山般的將他撞到在地,撞得他眼冒金星,槍也被撞的脫手而去,轉著圈滑倒了一邊。

伊達航趁他沒反應過來,一拳又狠狠地捶向他的肋骨,捶的他發出一聲難聽的慘叫。

伊達航的力氣很大,和他對練過得同期們多少都會有點忌憚。

感覺就像被卡車一下撞上了火車頭一樣。

某不願意接受採訪的金眼睛青年曾這麼形容道。

男人大手一揮,牢牢地握住了這人的一隻手,發狠了將這人的上半身扭了過去,劫匪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就被伊達航一腳踹向了膝窩,哀嚎著跪了下去。

旁邊的警員一擁而上將他控制住,就連其他的同夥也被不知道何時埋伏在暗處的警員們齊齊控制住,繳了械跪在地上舉起雙手。

一陣冷風吹過,帶著晶瑩的雪花紛紛而落。

下雪了。

噠。

一隻黑漆漆的槍口在暗處對準了高大的男人。

這是一個藏在角落裡的狙擊手。

狙擊鏡中,男人忽然轉過身,利劍似的雙眼直勾勾的和他對上了視線。

什麼?!

伊達航迎著他的目光,大聲喊道:「東南方向,一組!」

他知道會有狙擊手!

狙擊手的額角滑下一滴冷汗。

他這是在拿自己當誘餌!

他不要命了嗎!

男人話音剛落,訓練有素的警員便一腳踹開了他窩藏的地點,和他扭打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狙擊手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警員們按倒在地,拷上了冰冷的手銬。

噠。

「我是東京警視廳的刑警伊達航!」

伊達航大聲說著,氣勢如虹,手裡高高舉著自己的證件和警徽,朝日影在露天商場的燈光下閃著金色的光。

「站起來,聽從警員們的指揮有序撤離!」

雪花紛紛而下,高大的男人舉著火把似的警徽,在黑夜的雪幕中走來,在冰涼的雪花此時也會融化在這團火焰之中。

「站起來,我們會保證各位的安全,讓大家安全的離開這裡!」

「請不要恐慌,警員們都在這裡,我們會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站起來!」

「是!」

清亮的女聲率先響起,伊達航順著這到聲音看去,看見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滿懷愛意的看著他。

娜塔莉......

伊達航愣了一下,柔和了神色沖她笑了起來。

「娜塔莉。」春田和其他人一起站了起來,有些羞澀的拽了拽她的衣角,「會不會太大聲了,別人會不會覺得........」

「很帥氣吧?」

「你很.....你說什麼?」

春田這才注意到她的臉頰緋紅,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滿是自豪的說著:「我的男朋友。」

她沖她笑了起來,滿是欣喜和驕傲。

「很帥氣吧?」

————

生怕你們不來。

要是漏掉幾個不願意跟上來的,包剿可不就得是作廢了,還得麻煩別人費力氣去追。

提前通知警員們,運氣好就是一起和他們跟綁匪鬥智斗勇,運氣不好就是他帶著少年跑路和他們匯合,給綁匪直接來個大驚喜。

雖然有些不妥,但那半個小時的倒計時實在是沒辦法讓他再去準備別的了。

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時間就是生命。

萩原研二看著面前瘋狂說著垃圾話的綁匪,默默地捂上了夜光的耳朵。

小孩子可聽不得這種東西。

「萩原研二。」

聽到有人叫他,萩原研二下意識回了一句:「怎麼了?有什麼.......」

萩原研二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個聲音怎麼有點耳熟。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僵直著脖子,一點一點的將頭轉了過去,看到自家幼馴染正站在警車後面,墨鏡別在衣領,紅藍的燈光打在他漆黑的臉色上,其本人捏著拳頭就向他走了過來。

出大問題。

萩原研二內心警鈴大作。

都叫上全名了,問題大了。

「你最好好好跟我解釋一下。」松田陣平掏出手機扔了過去,「給我發了個隨時定位就不會消息了,嗯?」

萩原研二結果來一看,看到自己那條隨時定位的坐標下方一句「帶上能帶的警員們跟著我。」後面,一長溜全是松田陣平給他發的簡訊,從一開始的詢問變成越來越簡短的文字,還有幾通未接的電話顯示,也難為他現在沒有直接一拳打上來。

太感動了,小陣平。

「前有搜查一課的羽生君懷抱著炸彈就跑,後有你爆處組的萩原研二扔下兩句話就單槍匹馬的來救人,嗯?」

松田陣平氣極反笑,「擱搜查一課坐那麼久辦公室你跟他學會了是嗎?」

「你們都是好樣的啊。」

「你聽我說小陣平,那真是事態緊急,我......」

「緊急到你搶了交警的摩托就跑?」

「是這樣沒錯,小陣平你也理解我對......」

對他萬分理解的松田陣平咧嘴一笑:「少廢話,吃我一拳!」

「等等,說好的幼馴染情呢,小陣平別打,嗷!」

天知道這一路上松田陣平一腳油門踩得飛快,好好的四驅車生生的開出了陸地飛行器的架勢,火急火燎的一路飛過來就遠遠聽見失聯的這人的聲音和綁匪的怒吼聲,氣的他沒咬碎自己的后槽牙。

真就是跟羽生君懷學會了是吧?

松田陣平一拳結結實實的捶在了他的肩膀上,和一群綁匪激情飆車都面無表情的萩原研二的臉上當場就扭曲了起來。

「好疼啊小陣平!」

松田陣平哼了一聲,「你還知道疼,沒受傷?」

萩原研二當場順著台階就往下走,「沒受傷,我好的很呢。」

松田陣平上下打量著他,確保他這話沒有作假,才沒好氣的收回了拳頭。

「我現在不打你,你也跑不掉。」他冷嗖嗖的提醒道:「獨自脫隊,擅自行動,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想回去的報告怎麼寫。」

「好好好,那是當然的。」萩原研二笑著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把這些人交給小君懷之後我就去寫,怎麼樣?」

松田陣平翻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搞得萩原研二心下一跳,「怎麼了?」

「手機不需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松田陣平吐槽一句,無奈地上手拿過自己的手機,翻回和羽生君懷的聊天界面舉到他面前。

【from羽生君懷:

君懷去拯救世界了,失聯幾天還請不用擔心。OK(ゝω??★)】

後面還跟了個兔斯基比耶表情包,搞得就像女高中生的聊天簡訊一樣花里胡哨。

萩原研二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條同樣的簡訊,就連顏文字用的都是同一個。

時間分秒不差,看起來不是群發就是定點發送。

「愣什麼。」松田陣平又捶了一下他的手臂,「要真是什麼大事他能用這種語氣來說。」

「也是。」萩原研二搖搖頭,將坐在摩托車上的少年頭上的頭盔打開了一條縫。

「走啦。」萩原研二笑嘻嘻的對他說,「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這麼漂亮一張臉可不能落了疤。」

夜光認真的看著他,鼻尖落下了一片冰冷。

他這才注意到面前那人肩膀上的融化的水痕,一雙赤紅色的雙眼眨啊眨,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下雪了。

這是冬天的第一場雪。

紛紛揚揚,如夢似幻。

它的到來也就意味著。

新年將至。

——

「負責商場內的小組行動順利,那裡確實有一個狙擊手在埋伏。」

「人質呢,他還安全嗎?」

「很安全,只是身上有點輕傷。」

「安撫好名眾,記得讓警員們仔細排查一下四周,注意漏網之魚。」

「是。」

電話被掛斷,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內,一張地圖被平攤著鋪在辦公桌上,地圖上全是鋼筆所做的痕迹,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起來就頭疼。

可如果有人仔細去看就會發現。

這些地點,和今天晚上東京發生騷亂的地點完全對的上,就連手法都被人寫在了一旁。

高度準確,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分毫不差。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次警視廳可以出手這麼快的根據。

地圖被人捲起,那人拿著地圖走了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燈。

屋內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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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正義警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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