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仙貝!【砸】
「那個不會是....」
「羽生覺得很像。」
「不是像,那就是啊。」
「不超過六個人的話,羽生可以直接把他們全部......」
「等等等等小君懷不要衝動,我有個主意。」
在氣氛緊張壓抑的便利店內,歡快愉悅的門鈴聲突兀的響起。
「大——家——好——!!!」
劫匪朝門外看去,看到了穿著花襯衫帶著墨鏡的四個人勾著肩搭著背,笑容燦爛的走了進來。
個子較矮的那個手裡甚至還拿著一個仙貝。
「喂喂,拍什麼電影?也讓我們露個臉嘛!」
「啊,不是......」
「喂不是吧!那是槍嗎!」萩原研二語氣誇張,指了指劫匪手裡的槍。
「你怕什麼啊,肯定是拍電影的道具啊!」松田陣平弔兒郎當的說著,推了推臉上的墨鏡。
「真的嗎?讓羽生摸摸看!」
拿著仙貝的羽生君懷說著湊了上去,絲毫沒有顧及綁匪已經對準他的槍口,笑的那叫一個沒心沒肺。
四個人無師自通,演的那是一個比一個得心應手。
「喂!都進來,裡面可以客串電影哦!」
萩原研二高聲喊著,沖身後一揮手。一群穿著便服的人一遍喊著「不是真的在拍電影吧!好好玩的樣子」之類的話,魚貫而入的沖入便利店。
「誰在和你們開玩笑啊!混蛋!」
劫匪似乎被激怒了,顫抖著手準備扣下扳機。
砰——!
羽生君懷一把把手裡的仙貝塞進了劫匪的嘴裡,另一隻手眼疾手快的握著劫匪的手腕,調轉槍口沖向天花板,接著一腳狠狠的踹向了劫匪的腹部。
「給君懷走你——!」
隨著話音落下,綁匪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標準的拋物線,重重的砸在了身後的貨架上。
槍聲響起,就像一個信號。
穿著便衣的警校生們臉色一變,隨後動作麻利的控制住了劫匪的其他同夥。
距離最近的諸伏景光慌忙來到了羽生君懷的身邊,看到後者正蹲在癱倒在貨架上的劫匪前,一雙金色的鹿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好可惜。」諸伏景光莫名從這語氣里聽到了一點委屈。
「這可是羽生從奈良帶來的仙貝,吃一次少一次,你居然都沒有吃乾淨就把她弄灑了。」
諸伏景光露出豆豆眼,而羽生君懷似乎真的擺出了一副惋惜的樣子看著劫匪,理直氣壯的說。
「仙貝小姐很生氣,你要怎麼和她道歉呢?」
「哇,你是在找槍嗎?」羽生君懷看著劫匪顫抖的手指,疑惑道「羽生那一腳踢得挺重的你居然還能動嗎?」
「這身體素質幹什麼不好非得來搶劫?」
「算了,仙貝小姐剛剛告訴羽生,淑女不會和笨蛋計較。」
羽生君懷話鋒一轉,指了指地上碎成幾瓣的仙貝,煞有介事的說
「畢竟得笨成什麼樣子才會在警校門口的便利店裡這麼大張旗鼓的進行打劫?你今天出門沒和大腦先生商量好嗎?」
「做的很好,這就獎勵你牢底坐穿大禮包。」
「hiro,君懷,你們沒......」慢了一步的降谷零看著面前的兩人,和倒在貨架上被瘋狂嘲諷的劫匪,默默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至少劫匪看起來應該沒事。」諸伏景光點點頭,這麼說著。
「啊,是hiro和zero。」羽生君懷站起身,從花襯衫口袋裡又摸出了一個仙貝,塞到了降谷零的手裡。
「這是zero的,羽生待會會把班長那份也給他。」
說著,羽生看向了諸伏景光,解釋說:「hiro已經吃過了,不可以再吃一份了。」
降谷零看了看手裡的仙貝,又看了看旁邊的幼馴染,後者沖他無奈的笑了笑。
「多謝。」降谷零道了謝,鄭重的把仙貝收了起來。
忽然就被冷落的劫匪:?
————
東京是藍色的,就像晴朗無雲的天空。
剛來到東京的羽生君懷是這麼想的。
「我很高興能在東京遇見你,羽生同學。」
辦公室內,鬼冢八藏看著辦公桌對面站的筆直,抽條似瘋長的少年,只覺得時間還是過的還是太快了。
十餘年的光景匆匆而過,那個總是坐在警局辦公室里等著監護人下班的孩童終是長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多謝關心,鬼冢教官。」少年語氣淡淡,眼裡的清光和七年前如出一轍。
「我會成為一個優秀的警察。」
羽生君懷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想的。
按部就班的畢業,加入警視廳,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然後平平淡淡每一天。
羽生君懷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但在那天,還在糾結今天的豬扒飯為什麼看起來沒有那麼高興的羽生君懷突然就被五個人團團圍住,然後一切就被打亂了。
就比如現在。
「伊達君有女朋友啊,完全可以理解欸。」
「那松田呢?」
「哈?!」
「你應該沒有呢。」
「可以理解。」
「喂hiro,這個小菜是真的好吃啊。」
「這種程度的小菜我也會做,等回去可以教給你,畢竟比起君懷你對做菜可是一竅不通嘛。」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羽生君懷握著杯子,僵硬的坐在諸伏景光身邊的角落裡。
雖然一進門他就鎖定了這個看起來就不受人注意的角落準備來個鴕鳥埋地,但沒想到居然會來這麼多人,角落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多大作用。
失算了!
可羽生為什麼要答應來聯誼會。
「諸伏,也拜託你教教我嘛!」
「我不介意好不好吃,降谷做給我吃吧。」
羽生君懷默默的聽著旁邊同期們和女生們的交談,硬生生壓制住落荒而逃的想法。
「小君懷以後要成為優秀警察的話,不會和其他人溝通可不行哦!」
萩原研二那張臉浮現在腦海里,羽生君懷一筷子夾住了面前據說很好吃的小菜,埋頭苦吃。
少年似乎很喜歡面前的吃食,一雙鹿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手裡的食物,安安靜靜的在角落裡獨自品嘗。
整個人都寫滿了大寫的歲月靜好。
不得不說,羽生君懷那張純良無害的臉是真的很有迷惑性。
而旁邊了解他的諸伏景光知道,如果心理活動可以變成小人來形容的話,此時就可以看到面色平靜,溫和有禮的羽生君懷的內心小人瘋狂尖叫著撲住他或者在場的其他三個人。
和親近的人肢體接觸,這是他消除不安的方式。
羽生君懷很排斥生人,但也很好親近。
只要你向他散發出善意,那麼他就一定會克服心裡那道恐懼來回應你。
就像一頭鹿。
諸伏景光又想起了那個乾脆利落把劫匪打的失去行動能力,事後還在劫匪面前瘋狂跳臉的某人,默默補充。
就像一頭會尥蹄子的鹿。
「說起來,不知道羽生君會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呢?」
一個一直注意著羽生的女生突然開口,眾人的目光也齊齊向角落裡瘋狂乾飯的羽生君懷看去。
諸伏景光看到埋頭苦吃的羽生君懷猛的一僵。
好傢夥,看給孩子嚇的。
諸伏景光剛想開口打個掩護,但想起今天幾個人合夥把躲在宿舍不肯出來的羽生君懷從窩裡扒拉出來的目的,又閉上了嘴。
放這個傢伙這樣下去絕對不行!這是架著羽生君懷左邊的松田陣平。
適當的接觸他人也是一種成長。這是架著羽生君懷右邊的降谷零。
被夾在中間的羽生君懷掙扎未果,求助的看向了他和班長。
他們假裝沒有看見,笑著附和著。
羽生君懷當時就失去了夢想。
——
「喜歡的女孩子嘛?」青年的聲音溫潤,就像小溪的流水,一雙鹿眼裡滿是疑惑。
他歪了歪頭,手指纏上了耳邊的一縷頭髮,思索著開口。
「羽生沒有想過這種問題來著,現在想好像也來不及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呢,抱歉。」
「沒關係沒關係。」那人擺了擺手,笑容不減。「畢竟羽生君看起來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類型欸。」
「羽生不清楚,羽生初中和高中都是在家自學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和同期們聚會。」
「真的嗎!羽生君是自學考到這裡的嗎!好厲害啊!」
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處於話題中心的羽生君懷卻沒有發表太多看法,只是溫和的注視著,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其他四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羽生君懷一眼,後者耳朵通紅,手指都快把那縷頭髮給生生拽下,表情有些欲哭無淚的看向他們。
「救——命——!!!」
他們似乎同時聽到了笑容溫和,彬彬有禮的羽生君懷內心瘋狂吶喊著。
伊達航噗了一聲,把笑聲硬生生咽了回去,默默的移開視線。
松田陣平當場就非常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降谷零掐著自己的大腿,諸伏景光憋的肩膀不停的顫抖。
「別笑了快救救君懷啊!!!」
羽生君懷顫抖著手拿起杯子,依舊笑著聽著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聊天聲,無聲的吶喊著。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姍姍來遲的萩原研二剛進到屋內,就看到羽生君懷用一種看著救星的眼神看向他,旁邊是三個快憋出內傷的同期。
松田他一直在笑,他就沒有停過。
?
萩原研二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我錯過了什麼?
——
直到從KTV里出來,羽生君懷都用一種崇拜又夾雜著感激的眼神看著萩原研二。
「所以啊。」回去的路上,松田陣平忽然開口
「結果君懷今天居然只和女生們單獨說了幾句話嗎!除了問好和道別居然真的只說了不到十句話!」
「就連在KTV都借口去廁所一首歌都沒有唱啊!」
降谷零摸了摸下巴,說:「這樣下去可不行,以後你工作上和同事相處可是會很不方便的。」
「至少比上次和女生打了招呼之後就躲在班長身後有進步的多了。」諸伏景光戳了戳把兜帽快要拉到下巴的羽生君懷,笑著說。
「要拿出面對罪犯時的氣勢啊,羽生同學。」伊達航叼著牙籤,拍了拍羽生君懷的後背。
「但她們不是罪犯,班長,她們沒有惡意。」兜帽下的羽生君懷悶聲悶氣的開口。
「小君懷面對罪犯和其他人時真的就是兩個人欸。」
「君懷也不想,但君懷還是第一次和那麼多陌生人那麼近的一起聊天。」
「這種事情以後都會有的,你慢慢習慣就是。」
松田陣平一把拉下了羽生君懷的帽子,露出一頭有些雜亂的黑髮。
「不要因為我們在場就躲在後面啊,你遲早有一天要自己面對的!」
羽生君懷乾脆利落的把兜帽又帶了回去,松田陣平嘿了一聲,兩個人圍著兜帽開始小學生互啄。
「好,為了慶祝小君懷比上次都說了三句話!下次聯誼就讓小君懷唱第一首歌好了!」
「可是君懷不會唱歌喔。」
「欸?」
趁著松田陣平愣神的功夫,羽生君懷一把把兜帽扯了回來憐愛地拍了拍。
是羽生君懷同學的勝利!
看著五雙齊齊露出的豆豆眼,羽生君懷一本正經的解釋說
「君懷不聽歌的,以前也沒去過KTV,如果睡不著的話倒是會給自己唱搖籃曲,這就是君懷目前已知的上限了。」
「但君懷至少不像紅糖發糕一樣五音不全!」重新帶上兜帽的羽生君懷報復似的大聲說著。
「哈?!」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喂,hagi你!!!」
挑火成功的羽生君懷笑的一臉燦爛,就近往降谷零和伊達航身後一藏,手指心情頗好的纏著一縷頭髮,轉著圈。
————
逮捕格鬥課上,羽生君懷一下挑飛對面那人手中的木刀,腳步向後一撤,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那人的面罩上。
防護面罩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羽生君懷接著一個側踢將人踢出邊界,結束了這場戰鬥。
羽生君懷拉起了地上的同學,沖著對面微微一鞠躬便退下了場。
「我沒看錯吧,這是第幾個了?」
「你沒看錯小景光,這是第七個了。」
「這是第七個了嗎?!」
「君懷上節課是三個還是四個來著?」
「真的有人能在兩天內成長到這種地步嗎?」
羽生君懷脫下面罩,額頭出了一層薄汗,耳邊留著的那縷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一雙鹿眼掃過四周,停留在坐在角落的幾人,步伐輕快的走了過去。
松田陣平觀察著坐在身邊的羽生君懷,發現對方除了呼吸有些紊亂居然連臉都沒怎麼紅。
「小君懷是在上課前吃了菠菜嗎?」
羽生君懷注視著場上的伊達航和降谷零,搖搖頭。
「沒有,君懷沒有吃菠菜,為什麼這麼問?」
「那還用說嘛?」松田陣平托著臉看了過來
「誰能在兩天內就把連續擊敗人數翻了一倍啊,而且這兩天你可都是和我們混在一起,可沒有時間去偷偷訓練啊。」
羽生君懷愣了愣,又看向了一旁的諸伏景光。
「我也很好奇,君懷,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嗎?」
「感覺記住了就是學會了。」
羽生君懷想了想,斟酌的開口說著。
「比如和zero對練時,身體脊柱那裡感覺就像是一個橙色的泡泡,等到了泡泡爆炸的臨界點,就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
「等等等等,這話我為什麼沒有理解,這是我的問題嗎?」
「這應該不是你的問題陣平,因為我也沒聽懂。」
「不管怎麼說,是很有小君懷特色的回答呢。」
「所以君懷是天賦型選手嗎?」
「這怎麼看都是玄學才對吧?!」
「可情況就是這樣,比如和陣平對練時,心臟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孔明鎖,想要找到開鎖的地方可要好好觀察才行。」
「啊,所以小陣平是孔明嗎?」
「重點是這個嗎?這傢伙絕對是玄學吧?絕對!」
「總感覺世界在君懷的眼睛里是很有趣的存在呢。」
諸伏景光笑著看向羽生君懷,問
「那君懷呢?在君懷眼睛里,君懷是什麼樣子的呢?」
羽生君懷看向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