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或許是為了處理後續,芭芭拉留在了案發地,而我去傑森的住處混一口喝的。
我對這一路上看到的破敗混亂景象沒有發表任何評價,進屋被提醒脫鞋之後我才發現這個屋子比起外面的髒亂差很明顯被精心愛護了。
泥沼中的小小花園?
哈?
我順從戶主的意思換了拖鞋,還去洗了個手,免得他回頭又要說我手上不幹凈把哪兒摸髒了。
「傑森,我有事要問你。『布魯斯·韋恩』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傑森·托德把那個紅色的頭盔往桌上一放,神色複雜地盯著我的臉說:「你先把臉上那些東西去掉。」
我無語,抬手直接去掉易容,拿桌上的濕巾擦了擦。
「差不多得了,我還以為相比起布魯斯·韋恩這張臉,你會更樂意看到無關路人的臉呢。」
傑森往後靠了一下,嘖了一聲,說:「為什麼來問我?」
我聳肩。
「顯然是因為家裡那兩個韋恩不肯跟我說實話啊。要不是治好了芭芭拉,我現在還不被允許出門。」
傑森揉了揉眉心,說:「說到這個,我還是很難相信,你居然是一本小說里的角色。你是從小說里出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成了高中生,還是本來就是高中生?」
我笑了笑,說:「你覺得呢?」
「嘖。」傑森提出了一個猜想,「按照那本小說的說法,你們的有些功法修鍊到最後能夠『打破世界的界限』……難道這就是最終結果?你不會覺得很失望嗎?現在還到了哥譚,對你來說,比之前差多了吧。本來你可以好好的當一個受人尊重的神醫。」
「破碎虛空啊……」
我用中文說出了那個精確定義,這確實是所有武者最終追求,不過跟我沒什麼關係,畢竟我當時只是身負系統任務需要確保李二登基而已。
「如果一定要說的話,無所謂好也無所謂不好。江湖之中比這惡劣的地方多的是,但你居然把整套書給看完了啊?而且你們真就互相放監控是嗎。給你一個忠告,別以為看過了那本書就很了解我。還是回到我最開始的問題吧,『布魯斯·韋恩』到底遇到了什麼?普通情況可不會導致靈魂出竅。」
傑森·托德回答:「就算我告訴你,你又能做什麼?你是古代的神醫,又不是古代的道士。老老實實留在韋恩莊園里,等他們找到辦法肯定會立刻讓他回來。」
我提出一個問題。
「如果三年五載找不到呢?」
傑森愣了一下,說:「已經有人去聯繫魔法師了,應該不會拖那麼久。」
「哦,原來這個世界有魔法師,那看來應該是魔法的問題……」
我低頭思考了一會兒。
「要是能回到事發地點或許還能回溯一下當時的情況。」
傑森又愣了一下。
「你怎麼表現的好像自己會魔法一樣?」
我眨眨眼睛,指向自己:「我會的應該叫『道術』,或者說『仙術』也可以。你剛剛的說法沒錯,我確實也算是道士,正兒八經入門拜師的仙門弟子。雖然我師父逆天成魔了不過問題不大。」
傑森呆了幾秒,忍無可忍地大喊:「這怎麼聽都問題很大吧!書里可沒說過蘇九拜師學法術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說:「書里也沒提『蘇九』的最終去向,不是嗎?如果你要證據的話,嗯……我知道你曾經下過黃泉,哦,以你們的說法應該就是,『曾經死過』。不是有誰告訴我的,一看就知道,你身上還帶著黃泉的瘴氣。」
傑森的臉色變了,手迅速地摸上了槍,我沒阻攔,而是從旁邊的記事本撕了一張紙,給他現場表演了一下摺紙化符鶴。
小小的紙鶴飛到傑森面前,繞著他飛了幾圈,停在他手臂上,翅膀上下扇動,最後一聲清啼,化作流光消失。
「通常我們用紙鶴傳信,可以傳音也可以送東西,比電話和快遞靠譜。」
我笑眯眯地看向對方。
「現在你信了吧?這可是『韋恩』都不知道的情報。來說說到底『布魯斯·韋恩』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的事吧。我想早點解決這件事。」
可能死而復生過的人終究見多識廣,傑森花了幾秒鎮定下來就沒再追問我的來歷,乾脆利落地站了起來,說:「我帶你到事發地點去。」
「太好了,能夠語言溝通就太好了,我還以為實在不行得搜魂呢。」
「你自稱仙門弟子卻用搜魂的手段?這不算違反規矩嗎?」
「你還挺熟悉我們的規矩啊!但我說了啊,我師父逆天成魔了,管那些規矩做什麼!」
「……看著布魯斯的臉說出這種話,我感覺像是幻覺。」
「所以我都特意易容了才出門的,是你非要我去掉。」
最終我還是順利地到了當初「布魯斯·韋恩」中招的地方。
我來回踱步,這附近確實殘留著一些術法的氣息。
我用法術回溯了當時的情形,仔細看完,直接拍大腿了。
傑森的表情早就從驚訝到平靜了。
「怎麼了?」
我說:「布魯斯·韋恩中招那天恰好是『天狗食月』,月食。也就是說,要破解術法,需要在對應的天象,『天狗食日』——日全食。這種天象可遇不可求,我能怎麼辦啊!!!」
傑森摸摸下巴,忽然說:「那你就當『布魯斯·韋恩』吧,我看行。」
我扭頭看向他。
「你們還記得我是女高中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