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溫馨
早上七點。
清晨的陽光穿過玻璃,直直地照在維傑公寓的門欄上。
早晨的空氣十分新鮮,但台前的員工馬修斯正在打呼嚕,厚厚的報紙將他的整個面孔覆蓋,只剩下一座矮矮的報紙屋頂。昨天半夜三更他被一通電話叫醒去辦理入住,現在正是愉快的補覺時間,誰都不能打擾他。
「早上好!酷拉!」
一道輕快的身影跨越過門檻,艾莎長長的黑髮飄過樓道,她明亮的眼睛露出冉冉笑意,就像一條彎彎的銀魚。
她揮動手臂,和對面的人打了個招呼。
酷拉皮卡的金髮在陽光中十分璀璨透亮,往常澄澈的棕櫚色眸色閃著瑩潤的光,他穿著一身藍色打底的民族風服飾,靠著玻璃窗坐下,手上的刀叉上握著一塊咬了一口的黃油麵包,聞言,他淡淡地笑了笑。
「早上好,艾莎。」
是很快樂的一天呢。
艾莎走上餐車附近拿了自己的早飯,才「咚」地一下在酷拉皮卡的對面坐下。
她抬起眼看了一眼酷拉皮卡,突然又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高興見到他而已,原本昨天很失落的,但不知為何,見到他以後,她完全忘記了那種孤獨感。
「怎麼了?」酷拉皮卡問。
「沒什麼呢,酷拉,我只是在想今天能看到你真好啊。你今天有什麼行程嗎?」她愉快地問道,「今天我要去獵人協會一趟,就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和你說的,關於我的存在問題,所以我想要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不過,好可惜啊,今天都不能再見到酷拉了。」
酷拉皮卡:「我今天要去巴托奇亞的國立圖書館一趟,去查一下資料,另外,獵人協會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我也需要向審查機關詢問一點事情。」
「唔……」艾莎想了想,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先回家一趟好了,因為我的通行證好像忘記帶了,沒有通行證的話,應該不好進協會的。」
「那到時候,我們中午在協會附近集合吧。」
「嗯!」
接著,艾莎十分慢吞吞地吃完了她的早飯——一個培根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時間過得好快。
離開的時候,她邁著龜速,高高興興地跟在酷拉皮卡身後,惡作劇一樣踩他的影子。
他發現了以後,也很順從地降下了速度,還很貼心地給她擋太陽。
走到門口,將房卡還給前台,棕櫚色頭髮的馬修斯還在睡覺,艾莎就眨著眼睛,把房卡小心翼翼地塞到了他的懷裡。
這個壞脾氣的前台,昨天晚上把她臭罵了一頓,但是心腸卻意外的很好,還把公寓裡面的醫藥箱拿出來,替她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痕,還一邊彆扭地叫她以後注意安全。
還好氣溫不高,她換上高領的衣服,也就不怎麼引人注目了。
直到分別的時候,艾莎還很戀戀不捨:「好捨不得酷拉啊~」
酷拉皮卡只是搖了搖頭,平和地對她說:「一路平安,艾莎。」
在短暫的十七年中,他經歷了無數次的分別,所以他也已經很習慣了說出再見,這次,酷拉皮卡也露出了以往的笑容,像以往那樣揮揮手,然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而這次分別,卻難得讓他睜大了眼睛。
他還未邁動腳步,身後就被作用力猛地向後推了一個踉蹌。
是艾莎,她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深深的埋在他的肩上,兩雙柔軟的手輕輕箍在了他的背上,溫熱的氣息就像快把他的全身覆蓋了。
他能看到她的發窩,脖頸處傳來不熟悉的蹭癢,是讓他覺得生疏古怪的感覺,他不太習慣這樣的親近,但也不太討厭她的舉動,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在幹什麼?
他難得地愣住了。
必須要推開她。腦海中下達了這個指令,手卻一點都不聽話地顫抖著,血液在冰涼的血管中流動,將思維活生生地拋到空中。
一瞬間,他覺得手足無措,表情也被撕扯得僵硬起來。
所幸,在他動手推開她之前,艾莎鬆開了他,她後退幾步,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她的臉頰紅撲撲的,還有一些羞怯,更有一些快樂。
她離開了。
只留下酷拉皮卡站在原地,他閉了閉眼,突然感覺到了悔恨、悲哀、煩悶,心裡還摻雜了一絲自己都不肯領悟到的喜悅。
……
艾莎坐上了巴士,花了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再一次打開門后,她卻覺得自己的房間有點陌生。
房子裡面安安靜靜的,艾莎在房間中逛了一圈,找到了自己不小心仍在衣櫃里的通行證。就直奔她回來的主要目的:書房。
書桌上還有張小紙條,可惜她沒什麼心思去關注,就隨便一折,丟進了垃圾桶裡面。
打開電腦,點擊搜索引擎,她沉下心,輸入「窟盧塔族」一詞。
從昨天開始,她就很在意這件事。
隨著短暫的載入,一行行搜索結果出現在她的面前。
搜索結果上的詞條觸目驚心,艾莎沉默著撥動滑鼠,屏幕上的光映著她的面頰,一行字映入眼帘。
「在幻影旅團的殺戮之下,擁有緋紅之眼的窟盧塔族已經滅絕,他們的瞳孔流通於黑市,僅剩下獨一無二的三十六對。」
艾莎敏感地提取到了關鍵詞,她趕忙按著滑鼠複製粘貼,看看自己能否看到一些關於幻影旅團的資料。
可惜,網上對他們的資料信息過於少。
找了半天的艾莎只得到了一條很簡短的訊息——幻影旅團是極高危險度的A級罪犯,他們逍遙法外,無惡不為,有十三位成員,每一個成員身上都有著蜘蛛刺青的標誌物。
關於姓名和履歷卻是一概空白,旅團的信息卻是一片空白。
對於這個結果,艾莎並沒有氣餒,她查這些消息的目的只是為了知道殺害酷拉皮卡族人的那些罪犯究竟是誰,但她實在不好意思去問他,她不想戳到他的傷心事情,所以只好自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