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生之人

「怎麼樣？」穿著家居服的布魯斯問。

「已經睡過去了。」阿福感覺了下身體中的系統，輕聲回道。

「很好。」得到回應的布魯斯拉下操縱桿，將蝙蝠洞中電子波段的頻率固定了下來。

這是一種可以使智能AI，超能電腦等一系列智能生物暫時休眠的數碼波頻。

來自於某些時候，不想讓自己的AI知道自己在幹嘛的托尼·斯塔克先生。

「少爺們的監控器……」阿福往幾個非常不顯眼的地方掃了一眼。

這一眼讓監控那頭的幾人都心裡一緊。

「我們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傑森的安全屋內，兩大一小三隻蝙蝠崽子擠擠挨挨的坐在沙發上。他們面前是個和蝙蝠電腦同型號的電腦顯示屏，屏幕的畫面正是位於韋恩莊園下的蝙蝠洞。

「如果你們的被發現了，我這兒還有兩個。」

大屏的右上方是一個方形的通訊小屏，裡邊正是在韋恩集團開會的提姆。

顯然，今天早上布魯斯提出給阿福檢查身體，卻拒絕其他人參與的這件事，讓所有鳥崽崽腦袋上的那根神經線都豎了起來。

——布魯斯越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就會越嚴重。

來自於所有鳥崽崽的共識。

所以本該去上課的人逃了課，該去上班的人……額，依舊去上了班——看起來還是社畜更慘一點。雖然可以摸魚。

「該死！」傑森低咒了一聲，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但依舊拯救不了忽然變黑的大屏幕。

「他發現了我放的那兩個監控。」

「我的也被發現了。」

「我以前放的那個還在，但那個沒裝收聲器。」達米安接手傑森的電腦，將自己監控器的代碼導入了進來。

「還不錯嘛，達米。居然沒被B發現。」迪克看著重新亮起的屏幕，大手在自己弟弟毛茸茸的腦袋上呼擼了兩下。

——然後被羞惱的弟弟一巴掌拍下來。

「沒有聲音,光有畫面有屁用。」傑森拿出自己的手機，從中抽出一根連接線插到電腦上，「小紅，你那邊的監控還能用嗎?」

「有一個還可以，就是位置不太好。」提姆一邊表情專心的聽公司主管講述著西伯利亞地區的產品計劃，一邊在桌下瘋狂的敲手機鍵盤，將代碼發給傑森。

「這個位置可是剛剛好。」傑森得意的勾了勾唇，這下畫面和聲音就都有了。

恐怕就連布魯斯也沒有想到，自己平時水火不容的幾個兒子（特別是達米安），居然會為了探聽他的秘密而聯合起來。

關鍵還給他們搞成功了。

此刻，他正專心看著阿福的檢查報告。

「我還活著呢，老爺。」阿福□□著上半身，從檢查台上坐起來，身上還貼著各種貼片，「這個表情，等到我葬禮的時候用，不是更好嗎。」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阿福。」布魯斯板著一張臉敲鍵盤。

然後一個個紅色否定窗口不斷彈出，這讓他敲鍵盤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別擔心，我們還有個兜底方案，不是嗎。」阿福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布魯斯深吸了口氣，攥緊了手中的資料。「你的身體里，多了一種活性基因。」

「這種活性基因，目前在地球上並無任何發現與記錄。我會找超人再去查一下其它星球。」

他將資料存入手機中，準備帶到瞭望塔。

「這應該就是奧莉所說的，救了我的EP系列生命製劑。」

「應該是。這些活性基因正一遍又一遍的修復你的身體，不管是以前的舊傷還是……還是昨日的槍傷。」

布魯斯頓了一下，「最明顯的就是，你的心臟被這種活性基因整個包圍，形成了一個保護外殼。只不過，大部分的活性劑因還處於休眠狀態。目前被激活的部分還不足以完全修復傷口。」

「所以，一旦休眠的活性基因不能夠被激活，我還是會因心臟上的這個洞而死去。」

的確如此。

「……」布魯斯沉默。

按照目前的狀況，他們只有依靠奧莉這唯一的辦法。

「給我吧。」布魯斯忽然向阿福伸手。

「什麼？」阿福佯裝迷茫，略顯吃驚的看著布魯斯，「這可還沒到要聖誕禮物的時候。」

「奧莉的部分代碼，我知道你已經偷偷寫下來了。」

「奧……」阿福的表情恢復了一本正經。他慢慢吞吞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張晶元，嘴裡還假裝抱怨道，「我以為你更願意自己去發現。」

「有時候走走捷徑也不是什麼壞事。」布魯斯將晶元插/入電腦，綠色的代碼如流水般出現在屏幕上。

這些東西……布魯斯盯著電腦屏幕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不是很眼熟。」阿福微笑著站在布魯斯的身後，「我也有很久沒見過這種充滿活力的編輯方式了。」

「哼！這就是你放棄警惕的原因？」布魯斯輕哼一聲，「有太多花里胡哨和不必要的東西了。」

「對自己的評價這麼低？」阿福輕笑。

沒錯，眼前電腦屏幕上出現的代碼組成習慣，和十幾年前，才成為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所編輯代碼的習慣幾乎是一模一樣。

當然，十幾年後，成熟且經驗豐富的布魯斯，已經不會再在各種程序中加入太多的個人風格。

他正在趨於極致的簡單化和普遍化。

「這裡……」布魯斯按下了暫停鍵，「是托尼年輕時喜歡的風格。」

「顯而易見，在人工智慧方面，斯塔克先生總是走在時代的最前列。——無論是哪個世界的斯塔克。」

對於和韋恩家交情匪淺的斯塔克，阿福從不吝惜讚美。

「根據代碼的習慣來看，這應該是我們還年輕的時候。」布魯斯嘴裡小聲念叨著，手上動作飛快的開始解析代碼。

「但使用的技術卻比現在的世界還要超前一些。所以那可能是一個更高維度的宇宙。」

『嘟，嘟！』屏幕上跳出紅色的否定框，蝙蝠電腦也發出了無法破譯的警告。

「有第三種能量波在保護她的終極核心。」布魯斯雙手離開鍵盤，有些不高興，「在找出這種能量波的構成前，我無法得知她的核心目的。」

「也許這只是一個禮物呢，布魯斯老爺。」阿福穿上了西裝外套，正在扣自己最上邊的那顆紐扣。

「依靠日常任務獲得能量，然後提升許可權，就像拆禮物一樣。先解開外面的彩帶，然後是包裝紙，再打開盒子，就能看見盒子裡面的東西了。」

「你是說，有個不知名宇宙的布魯斯跨越時間與空間，就為了送了一個禮物給我？」

「我想，更準確的應該是送給我。」

「……」布魯斯眯了眯眼，「他沒有自己的阿福嗎？」

幹嘛送禮物給別人的阿福……

不過想到昨晚的情景，布魯斯終究還是沉默了。

「好吧，也許你是對的。」布魯斯抽出晶元，將它塞到了腰帶里。「但我還是認為直接破譯會更有效率。」

「所以——？」

「過幾天我去趟紐約。」

「老爺你是想讓斯塔克先生一起來研究嗎？」阿福面無表情的盯著布魯斯，「容我提醒一下，也許你還記得斯塔克先生那個消失了的智能管家？」

「……我們會非常小心。」布魯斯哽了一下，「我保證。」

「當然，我從不懷疑你的謹慎。不過，」阿福眸光一轉，「你覺得奧莉眼熟嗎？」

「什麼？」

「那雙眼睛，是韋恩家所獨有的。」阿福面露懷念，「而她的臉，和你母親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和媽媽？」

「是的，老爺。我相信能做出奧莉的人，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危險。」阿福將手搭在布魯斯的肩膀上，「做出奧莉的是另一個你，你要相信自己。」

也許是提到自己母親，讓布魯斯的情緒有些低沉，「你是對的，阿福。」他沉默了兩分鐘，「我們上去吧。」

「嗯？」

「我想……看看她。」他低聲道。

屏幕上的畫面靜止在了蝙蝠洞，而此刻的蝙蝠洞里已經空無一人。

「嗯……你們不想說些什麼？」迪克的心中好像有螞蟻在爬，讓他實在難以忍受這屋內的沉默。

「說什麼……」達米安還有些沒回神。他主要是因為阿福的那句——和你母親一模一樣，在糾結。

已知系統奧莉和他奶奶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已知系統奧莉立志做一名韋恩家的優秀女僕。

所以四捨五入就是他奶奶追著他喊達米安少爺？

NO！！！他拒絕。

「關於另一個宇宙的布魯斯什麼的……你們難道就不好奇？另一個宇宙的布魯斯給我們的布魯斯，送了個和他媽媽長得一模一樣的擬人態系統？！」

要素太多，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

「把你腦子裡的麥片抖一抖吧，大藍鳥。」傑森有些頭痛的按住腦袋，「是小時候一模一樣，而且這明明是送給阿福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迪克詫異的看著傑森，這種笨蛋問題怎麼會是他弟弟問出來的？

「阿福還有什麼不是布魯斯的？」

「艹！」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我想現在最要緊的並不是關於奧莉和另一個布魯斯的問題。」提姆那邊的背景畫面略顯浮誇，「今天的日常任務各位還記得嗎？」

他將鏡頭扭轉，對準一個與人等高的玩具熊，「這個送給你怎麼樣，達米安？」

「我拒絕！」達米安生氣的跳起來，「你腦袋進水了嗎，德雷克？你要是敢送我這種東西，我絕對會將你的腦袋砍下來裝在上面，我發誓。」

「好吧好吧……為了我的腦袋。」提姆顯然也沒想真的給達米安買這個，非常順從就妥協了。

這讓卯足了勁準備和對方大吵一架的達米安，忽的被哽住了。

回過神來，他看向走到門口換鞋的兩人，「你們幹嘛？」

「還能幹嘛！」傑森咬牙切齒。

「當然是去挑禮物呀。」迪克笑著招呼達米安，「我得和你們分開走，你們不準偷看我準備的禮物。」

「誰想看你的啊！」惡龍咆哮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