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女殺

處女殺

話說老韋把孩子老婆送到家,自己還是忍不住再出去看看,剛才冷不易同樂庸的情況不太對頭啊。

然後一出門就聽人說:「嘖,是真打啊,掌門兒子要接不住那一劍,肯定就死了,就這樣斷劍還在胸口划那麼長一道口子,可不是奔著要他命去的。然後,冷長老還把掌門兒子踹了一腳……嘖,這也真是欺負人到家了。掌門可真是忍者神龜啊。」

另一個笑:「嗯,跟當年韓掌門一樣。」

韋行這個火啊,當即就跑姜園去了,進門一看,小朋友們默默無語呢,冷不易一臉青腫,然後他就忍住問一聲:「樂庸受傷了?」

樂庸道:「差點被冷不易砍死。」

韋行頓時一聲一怒吼,過去就給冷不易一腳:「你特么想幹什麼?」

樂庸道:「爺爺打他!」

冷不易被一腳踹倒,也不吭聲,默默站起來,於是又被踹了一腳。幸好韋帥望已經把老韋抱住,這一腳沒啥傷害力。就是有點傷心,冷不易默默轉身走了。

韋帥望轉身就給樂庸一腳,樂庸一屁股坐倒在地,立刻跳起來跑了。

韋行目瞪口呆:「你踢你兒子幹嘛?特么真跟你師父學啊?!你有沒有點是非觀?」

帥望很無語:「爹,沒是非觀的一直是你啊。」

差點沒挨個大耳光。

等韋帥望把整件事說一遍,韋行默默地回家了。內心深處覺得,小不易其實真的很好。我師父對樂庸也挺好。

冷不易低頭前行,樂庸跟在後面。

冷不易站住,樂庸也站住。

冷不易回頭,無奈地:「你幹嘛?」

樂庸輕聲:「你後悔了吧?」

冷不易沉默一會兒:「那倒沒有。我只是不太開心。」

樂庸輕聲:「我又不想要。」

冷不易良久:「你當然想,你閉關半年,你爹都哭了,我也哭了。我知道你很想要,現在你得到了,就別再說不想要了。我不接受你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讓給我,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真的會後悔。因為,那對我也很重要。」

樂庸沉默,啊,是的,他的理智說,這東西其實不易哥哥更想要,我其實不是特別想,而且我爹對我的未來有安排,不是非要白劍。但是他的內心深處,想證明自己,這麼多年,他說不要,長輩們對他同對不易的要求就不一樣,有時候,他會覺得,這不公平,我也需要你們的重視,把我當成一個有能力擔當的人。

半晌,樂庸說:「謝謝你。」

冷不易微笑:「你應得的。」

樂庸很鄭重地:「並不是。你的內力與速度依舊比我強大。如果你認真思考一下怎麼打對你更有利,從實力上看,你能贏。你把腦子用在怎麼讓我暴露實力上,所以你輸了。你把比武變成了,你讓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蠢貨!」

冷不易認真思考一下:「我想不出來,等你想出來告訴我吧。」

樂庸沉默一會兒:「你自己想,這種事,我才不會告訴你。」

冷不易納悶地:「為什麼?」

樂庸很無語:「因為你的腦子需要要動一動了!」內心微微哀傷,不易哥哥一點也不防我,也不防任何人,他再這樣下去就有點傻了。伸手搭著冷不易的肩:「哥哥,你將來做掌門人要不要我替你想怎麼做?」

冷不易沉默了,黑劍,掌門……好象沒出過。

樂庸握著他手:「我們想辦法再弄把白劍就得了。」

冷不易皺眉:「那不好吧。我聽說,場外挑戰白劍,大多是決生死。雖然很重要,我覺得好象還沒重要過一條人命。」

樂庸道:「我不管,我要再弄一把去。」

冷不易道:「你爹真的會揍你。我們上次挨打還是小號的呢,你要跑去殺人,嗯……這回,我真的不陪。」

樂庸「切」一聲,然後也倒吸一口冷氣,確實太痛了,我再考慮一下。

到秋園門口,冷不易站住:「你回去吧。」

樂庸道:「我陪你進去。」

冷不易輕聲:「如果,我挨罵了,我也不想你聽到。」

樂庸沉默良久,默默轉回家。

是的,他感覺到了,冷不易的不開心。從大小韓伯伯提到效忠開始——我同冷不易來找朋友,他們要求韓敬之效忠我同我父親,冷不易不在此範圍。如果冷不易只得到紅劍,即使他看起來比別的白劍強,甚至可能比樂庸強,可能很長時間,也只能排名在樂庸後面了,排在樂庸後面的漫長十幾年裡,冷不易的角色,就是這些年來他的角色。而被不易與樂庸比下去的,那些年齡相近的白劍們,連輪班的可能性也沒有,基本只能考慮次一等的選項了。而對樂庸這種世家出身自己又有實力的大佬,他們最好選擇效忠,而非挑戰。

樂庸內心微嘆,我不管,就算被打死,我也要給不易哥哥弄把白劍來!

冷不易進了秋園,冷秋正在思考人生的樣子,他低頭叫聲:「爹。」

冷秋看著他那有點黯然的小面孔,溫和地:「有點難過?」

冷不易不安抬頭看一眼,確認他爹不是諷刺,又低下頭,沒敢回答。

冷秋笑笑:「已經很不錯了,不用非同怪胎比。」

冷不易愣住。

冷秋道:「你們兄弟,功夫到這地步,只要不內訌,足夠維持武林幾十年和平了。看在樂庸捨命救你的份上,將來不管你們有多少爭執,都別翻臉。記住了嗎?」

冷不易點點頭:「我當然不會,我永遠不會。」

冷秋笑了,永遠……這兩個字可難了:「去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應該有兩場決賽,一場是樂庸與冷成峰的,一場是冷不易與韓敬之的。

韓敬之棄賽。

樂庸對冷成峰沒啥好印象,所以,也沒打算給他留面子。順便說他胸前的傷口也不容他久戰。雖然傷口不太深,伸展運動還是挺痛的。對於韋樂庸來說,能不痛就不痛。

冷文谷想了很久,覺得對於樂庸這種靈動與實力並存的選手,實在是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除非樂庸昨天受了重傷,看他們比武結束之後又打成一團的樣子,不太可能。好在,整個家族對黑劍都表示滿意,只說一聲:「認真防守吧。拖一拖時間也許有可能性,別輸太難看就行。」

冷成峰沒想到這個「別輸得太難看」已經不可能了。

樂庸在他橫劍說請的時候,就已經出手,不好意思,兩人只要行過禮,你橫劍那就是自居守勢,請人家先出手。算是對名氣更大的人或者長輩的一種恭敬。

樂庸就不客氣地一劍橫掃,奔著咽喉去的。正常你奔著咽喉去的,內力全在劍尖,用以加速。冷成峰也看到樂庸劍上那與冷不易類似的刺破空氣的視線扭曲感,立刻橫劍變成擋,樂庸劍尖的那個小氣帽立刻就消失了,「當」的一聲,冷成峰的劍斷了。

樂庸微微一笑。

你輸了。

這笑容頓時就激怒了冷成峰,斷刃猛地反手向樂庸咽喉劃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在劍斷之後會繼續攻擊。劍刃已經貼上樂庸的咽喉。

樂庸剛剛那一劍已經從他咽喉前劃過,韋帥望與冷秋同時起身。

就在這一剎那,樂庸剛剛劃過他咽喉的那一劍居然以不可能的速度調頭回來,再一次橫掃而過,冷成峰的劍斷。

同時斷開的,還有他的頭與身體。

鮮血噴濺到臉上時,樂庸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經一片血紅。

他呆站在那兒。

無頭屍體象一個小型噴泉,淋得他從頭到腳,全是血點。

那股可怕的血腥味,喚回噩夢場景。

我殺了人!

剎那間,雙方親人都到場,冷子靜家族的十幾人圍過來,不過,這回他們可不佔多數了。

韋帥望與冷秋到場后,韓氏兄弟立刻也過來了,韋行這回很明智地沒再帶孩子過來,昨天那場兄弟之戰他沒看到,已經很懊悔。今兒這場決賽,他必須到場啊!

冷不易必須過來站他兄弟。

掌門一堆手下親友都要上前,韋帥望只得做個大家退後的手勢。當然這手勢對他師爺和他爹是沒啥用的,韋帥望只得給冷秋個「不」的眼神,冷秋只得落後一步,同時也給韋行個眼神,韋大神要和平處理,咱們離遠點,免得噁心吐了。所以,場上只有他們三人,面對著圍過來的冷子靜一家。

帥望內心嘆氣,為什麼又是他們家……

連著兩屆人頭落地了,真象師爺說的那樣,有效減員。(現實點說,你家用群狼政策,就是靠人多,以人命換勝利嘛)

然後忍不住看樂庸一眼,你不會是真的想給他們家有效減員吧?不會,這麼危急的情況……

這麼危急的一剎那,他居然能立刻回手反殺!你是否早準備好他若斷劍不認輸,就斷他的頭?

此時此刻的樂庸,正伸手摸摸自己感覺到刺痛的脖子。濕漉漉的,看看手,手上都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對手的。但是,脖子痛,手已經摸到傷口。然後接收到父親那充滿疑惑的一眼。

當然了,樂庸準備好了,如果一劍斷劍對手仍要戰,那就斷頭。這傷口依舊激怒了他。我用我的命給過他一次機會了!

冷文谷先把自己兒子的劍拾起來,三段,段口清晰平滑,不是被鐵丸打斷的。

他看了韋帥望一會兒,輕聲:「請借公子的劍一觀!」

帥望輕聲:「即使我們用了倚天劍,也不違規。不過……」

帥望叫一聲:「樂庸,你的劍。」

樂庸沒動。

帥望再叫一聲:「樂庸!」

樂庸輕聲:「我脖子上有傷,爹你不看看我傷勢嗎?」

帥望這才看到樂庸脖子上細細一線的傷勢,細不可見,正慢慢一滴一滴地滲出小血珠來。

帥望在一剎那,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轉頭看看地上人頭滾出老遠的冷成峰,無奈地:「破了點皮。」手按他肩,硬從他手裡奪下劍。雙手呈上:「請。」

冷文谷從劍柄看到劍尖,手指輕拂劍刃,確定只是普通寶劍。只得雙手奉還:「冒昧了。」

帥望道:「小兒莽撞了,情急之下失手,請見諒。」

冷文谷看了樂庸一會兒:「以貴公子的功夫,根本不必用這樣血腥的手段,就能取勝。」

帥望沉默一會兒,只得欠欠身:「我很遺憾。」

其實韋帥望也只是覺得人家死了兒子,不管說什麼,自己壓著點火,別當面翻臉罷了。

聽在樂庸耳里,是他爹居然認錯了!

樂庸道:「你眼瞎了?!你心也瞎了?!」

帥望喝止:「樂庸!」

樂庸狂怒:「我有沒有給你兒子機會?!老子斷了他的劍!他認輸毛都不會掉一根!他劍壓我脖子上了!你看到這傷口了嗎?他要我的命!他要決生死,死了你們就得認!你兒子斷了劍不認輸,打飛了劍不認輸!這特么是偷襲!遇上功夫差不多的,就象韓敬之那樣被你們得手了!遇到我這樣的!他就會死!你有沒有好好教育他!如果他只有掉了腦袋才能認輸!他就會掉腦袋!你兒子就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庸不易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庸不易
上一章下一章

處女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