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心

兄弟同心

冷不易沉默一會兒:「所以,你不太想同我說你到底問了南朝什麼事?」

樂庸看了冷不易一會兒,眼睛往右上方看看往左上方看看,看起來他內心有兩小人正在他頭頂打架的樣子,然後,他又翻個白眼,終於:「南朝這個王八蛋,他兒子被蘇誠差點踹死,他肯定對蘇家不滿,我猜他就是去摸蘇家底去了。還有冷如切說抽籤時,南朝正好在邊上,而且立刻就把這事到處宣揚去了。所以,我猜想,他肯定也預防性地查了冷如琢。事實證明,我老人家無比英明地猜中了。那麼,蘇家同冷子靜一家都有關係,冷如琢呢又同下屆掌門有關係,下屆選舉應該是定了冷如切,但再下一屆就不好說了,你爹希望冷如切早點滾,那冷子靜家族一堆選票,冷如琢又是控制冷如切的有效方式,我覺得我關心一下這兩家的下落是應該的。結果他特么居然不肯說!還說我如果對這兩家動手會有啥嚴重後果,要告訴我爹去!聽他的意思,我肯定是從思想品德到智商與認知都差他老遠了,才能讓他產生,他查沒事,我一知道就會出事的念頭。我覺得……其實老子當時想狠整他一下的,不過韓宇一聽說我要禁止南朝查閱二十堂資料,立刻就跑過來查問情況了。聽我說完,他還跑去踹南朝兩腳,感覺他倆跟親兄弟似的。我感覺到,我爹的老部下們,關係還都挺鐵,鐵板一塊那種。好象要接收就得整體接收,所以,老子就說關他兩天,等我走了再放他去告狀。連韓宇慫恿我打他一頓出出氣,我也沒敢。」

冷不易皺眉:「你非得這麼做嗎?我覺得,就算多等五年也不算什麼,有必要同冷如切結仇嗎?」

樂庸白他一眼:「你在說什麼?我不過是查問一下,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道理你明白不?我幹嘛要去同冷如切結仇,可也得防著他要主動同我結仇!我不過是想告訴南朝,把調查繼續下去,把調查結果給老子報上來!結果他特么整個要告訴我爹去!我簡直了,當場就想把他當雞殺給猴看!後來發現這群猴子不一定能把他當只雞看!所以我只得假裝我寬宏大量得跟我爹一樣。哼!順便說,你好好考慮一下,到時老子去當掌門,你怎麼才能把魔教接下來吧!特么,你到時要沒事跑來同我說,嚶嚶,你魔教手下不聽我的,我可是只會呵呵的!我不是你爹,你同我撒嬌是沒用的!!」

冷不易眨眨眼:「你什麼意思?你不管啊?那他們不聽我的,我就直接宰了他們。」

樂庸看他一會兒:「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仁慈善良啊?」

冷不易看他的眼神:「你不贊成,是吧?」

樂庸道:「是啊,我去當兩年掌門,回來一看堂主就剩一半了,我能高興嗎?」

冷不易想了半天:「我覺得,我好象不是特別想干這活了……」

樂庸支著頭,默默地看著自己老友,唉,我怎麼才能把他弄得自願上崗呢?自從我開始努力以來,整個世界都不對勁了,應該支持我的人都成了我的對手,本來應該想法子搗亂的我,正在操心世界和平穩定。半晌,樂庸無力地,輕聲:「滾!滾回家跟你爹說去!我挺期待他的表情!」

冷不易弱弱地:「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合夥抵制你啊?」

樂庸想了想:「應該不至於,不過我爹不太管事,那他們內部必然就有這麼個進行整體協調管理的人,目前看來,似乎韓宇和張文就是。但情報部門明顯也很重要,所以,你看,我先同他們互相了解一下。我覺得搞情報工作的,必然得自己有點主意,還得有點多疑。不然一堆亂七八糟的線索里,情報人員怎麼找到疑點,然後得出正確結論呢?南朝負責這工作應該沒啥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多疑,所以上司被他接受這個過程會比較長。你是覺得我好象在同我爹爭這個權,其實呢,我只是在消弱堂主們的自治權。雖然他們不停報怨教主不幹活,但是願意幹活的教主來了,他們還是本能地想保住他們的自治權。所以,感覺上會稍稍有點抵觸。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我本來也不想管得太累。相信我們互相加深了解之後,應該會好起來的。」樂庸邪邪地一笑:「我感覺,等換你上時,他們才真的會感覺痛苦的,哈哈……」

冷不易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很自然覺得樂庸沒必要同自己爹較勁。但樂庸不停地引他代入管理者的角色,他站在自己是教主的角度一考慮,特么,這夥人要這樣對我,我肯定也收拾他們。這麼一想,就覺得其實我弟弟很溫柔了,換老子上,已經大嘴巴呼你們了!

朝宇按下脈:「被點穴了。我還解不開,看來得請我大哥出手才行。」笑著拍拍南朝臉:「嘖,看不出來,你這麼梗直,把自己當魏徵了?」

直接把南朝拎到議事廳里,去找韓琦。

於是,南朝就被眾堂主給圍觀了。

把張文給樂得:「來來,大家來觀賞一下,趟雷的勇者出場了!」

然後問:「他出啥狀況了?」

韓宇笑道:「只是點了穴。」轉頭:「大哥,我解不開,您來試試。」

韓琦很快就解了穴,然後欣慰地說:「教主的功力相當深厚。」

張文笑道:「勇敢的心啊!快告訴我們,你說了啥,把教主給惹火了,告訴我們雷點在哪兒,我們下次好避開點。」

南朝一臉要咬人的表情。

韓宇道:「好象是教主問他話,他覺得有什麼事只能告訴韋掌門,不能告訴咱們韋教主。是吧,南朝,你拿著教里的銀子,然後你覺得教主問不著你?」

南朝氣得:「你是讓我把這事兒在這兒說出來嗎?行啊!我說完了,你們不管誰替我去冷家報個信!」

當即就被韓琦重新點了穴。

韓琦問韓宇:「怎麼回事?教主要怎麼處理他?教主吩咐給他解穴了嗎?」

韓宇這才驚覺,啊,原來你說的服從命令要到這地步啊:「沒說,教主說把他關兩天,等教主走了再放他去向掌門告狀。」

韓琦少見地給韓宇一個挺嚴厲的譴責的表情:「那你拎他過來做什麼?還讓他大聲叫嚷?」

韓宇當即拎起南朝:「是是,我這就送他去關押。」順便叫一聲:「冷平。」

冷平跟過來:「韓堂主,找我什麼事?」

韓宇笑道:「教主任命你做刑堂堂主。」

冷平慘叫一聲:「啊?!」

韓宇道:「正好,讓你看著點南朝。」

冷平慘叫:「我幹不了……」

韓宇笑得:「教主說,他現在也不想殺啥人,等他想殺人時會給你換個地方的。」

冷平瞪眼:「那,那麼麻煩幹嘛?就別讓我去不好嗎?」

韓宇笑道:「不知是不是怕嚇到南朝,我也沒敢問。要不,你先上任,有機會再問問教主的意思?」

冷平愁苦地:「好吧……小教主看起來還挺凶的。」

張文看一眼韓琦,韓琦保持沉默。

張文笑道:「你不好奇他怎麼惹到教主了?」

韓琦淡淡地:「你不對教主好奇,教主就不會對你好奇。」

張文頓時訕訕地,特么,教主對我好奇……對,我如果不跑去關心先教主的私人生活,先教主就不會跑去關心我的。我關心他啥用沒有,他關心我,差點玩死我!嚶嚶,姓韓這小子平時挺會裝傻的,損起人來居然穩准狠!

張文勸說:「你不覺得應該問問?教主畢竟才十五歲。」

韓琦平靜地:「為啥輔政大臣通常滿門抄斬,因為他們不願鬆開攝政的手。」

張文一愣:「你什麼意思?」

韓琦道:「當年韋掌門也十幾歲,需要你指導嗎?」

張文沉默了,唔,是,本來你老實聽話結果最好!你真那麼厲害,你直接做教主多好。內心微微奇怪,韓琦以前真是傻頭傻腦……

不,那只是因為以前你們教主不正常,把正常人給整懵了!

韓琦絕對是熟讀歷史精通典籍,即明白高下又知進退,文武雙全的聰明人。你們窮盡一生槍林彈雨中連搶帶偷整的那些,可能沒人一把火燒范家樓賺的多。

韓宇把南朝關到刑堂。冷平皺皺眉:「這裡面真臟。」

韓宇笑:「你是堂主,你覺得臟可以讓他們打掃乾淨。教主說,給南朝好吃好喝地養著,別讓他跑了就行。」

冷平一聽此令,立刻命令副堂主督促手下打掃衛生,改善囚徒居住環境。副堂主們以前沒聽說過這種要求,忍不住拿眼睛瞄韓宇,韓宇一笑,點頭。

冷平看南朝直挺挺躺著,一愣:「點穴了?可以解開了吧?」

韓宇道:「應該可以了,但我還是去問問。再說,你不一定能解得開。」

韓宇再次求見教主。

樂庸一邊看著帳與人員名單,一邊起身相迎:「韓堂主以後直進即可,不必報名。」嘴裡客氣著,眼皮卻沒抬。

韓宇欠欠身:「多謝教主。」

樂庸抬頭一笑:「你來看看這個……哦,有事?」

韓宇道:「南朝關起來了,我剛才忘了問,他被點了穴,關押后可否解開?嗯,他好象還有叫別人去報個信的意思,要不要點著啞穴?」

樂庸按著頭:「他還要找別人給他報個信?他是一直這麼勇敢啊,還是覺得……」樂庸勉強忍住下半句,覺得老子不敢殺了他啊?樂庸一想,我是不敢啊!所以,提這事幹啥。這群抱團不聽話打不得罵不得的祖宗,有點影響我工作效率。算了,老子的工作就是把這些組織起來,讓他們聽我話地幹活。

樂庸笑笑:「韓伯伯有時間就勸勸他吧。勸不了也不要緊的,我不過是覺得他煩。他真要去告狀,就隨他了。冷不易,你去幫他把穴道解開吧。」

冷不易欠欠身:「是。」然後看一眼韓宇,意思是,你不帶路嗎?韓宇覺得,教主剛才好象有話同我說啊,只得請示一句:「教主沒別的示下,屬下就告退了。」

樂庸點點頭:「你叫張文過來,對了,這裡傳信答應的人,原來也應該有吧?別讓敬之在外面當答應,他要願意先做侍衛,倒是可以進來同冷不易做個伴,免得我看報表時,冷不易無聊得打呵欠。」

韓宇真的很想問:教主您能看懂嗎?真不需要我解釋一下嗎?

樂庸笑:「其實,我也看不懂,我等我小舅舅的審計報告呢。我不過是查查每個堂交了多少銀子,花了多少銀子。然後對照下哪個堂缺堂主,我琢磨著從哪兒挖個人來補上。」

韓宇再次欠欠身:「是。」這下沒敢再抬頭,因為小教主看起來會讀心術,他內心正疑惑,你剛才不是想問我嗎?為啥改去問張文了?當然,人事安排——確實,也許,張文更清楚。這,我也沒啥不清楚的啊!

冷不易已經等得不耐煩,有禮貌地做個「您請」的手勢。禮貌,倨傲又有點冷。韓宇想想自己十幾歲時好象也這樣,不禁微笑。

當時年少。

所以,你看,人家能當教主的從小就一臉親切和氣的笑,叔叔伯伯大爺的叫著,凡事徵求一圈意見,最後人家還能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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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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