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又亂

第二十九章 又亂

「與君坐看蓬萊處,不問人間是與非!」

李浮甲心頭一震,再看那幅畫,雖是丹青,其內容卻清晰可辨:一棵古松樹下,一位現代衣著的青年好奇地握著一把寶劍,渾然沒有發現古松旁的一堆陶陶罐罐已經被打破,並升起一縷青煙,那青煙中儼然有一個動物的身形。這幅畫很大,甚至於連那男子耳背有一個黑痣都看的一清二楚,那寶劍的形態也能看出七八分,是一把刀身較厚,而刀鋒薄似菖蒲葉片的寶劍,刀柄如魚脊骨,通體白sè,給人一種怪異妖冶的感覺。

畫的右邊就是一首小詞,字體娟娟。

「紅蕖細香蜻蜓飛,相逢千劫不須歸。情深清淺醉竹馬,夢裡夢外折青梅。相思事,樂與悲,豈將無情付淚揮?與君坐看蓬萊處,不問人間是與非!」

李浮甲深吸了一口氣,這幅畫應該就是當初九兒被解封時的場景,那麼打開封印的男子是誰?為什麼會附上這首詞?莫非九兒愛上了這男子,所以殺人取肝?

李浮甲心頭一陣混亂。

月兒就站得離他遠遠的,一臉好奇地看著這個從進來就一直盯著這幅畫看的「乾先生」。

「這畫……是你經歷的事情?」李浮甲雙手運著真氣,在畫上方一寸處慢慢往下,將畫烘乾,才將畫慢慢捲起,轉身對月兒問道。

「不……不是,是我在就九兒姐姐那裡看到的,所以就臨摹下來了。」月兒怯生生地看著他,眼睛里時而飄過一絲粉紅,不知道她真身的,肯定以為李浮甲欺負幼女害得人家落淚。

這時候,王觀從外面疾步而來,正好聽見李浮甲問話,心頭一驚,以為又出了什麼事,趕忙上前道:「我這邊已經聯繫到了中先生幾位,聽說今ri『八門』里也來了一位,都在彌河,他們也擔心著你,我們快些過去吧。」說完,他又轉身對月兒嚴厲道:「作畫就要去書房,來客廳作什麼畫,成何體統,還不趕緊回房間。」

月兒哪裡這麼被爺爺訓斥過,這次眼睛是真的紅了,小嘴兒一撇就要開哭了。

李浮甲則笑道:「王老莫急,月兒姑娘想必知道一些事情,不如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說完,就拿起那幅畫,先走出了客廳。

王觀跺了跺腳,哎地一聲,走到月兒面前,想叮囑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沒說得出口,龍組辦事,一向有自己的方法,如果自己橫加生事,必定會受牽連,到時候說也說不清了。只得聽天由命。

……

……

趙禿子今天很快活,在其他人艷羨的目光中,他如同征服母獅的雄獅一般,摟著剛剛泡到的美艷女人走出了酒吧,雖然才下午1點多,但他已經感到自己的荷爾蒙徹底迸發了,因為懷裡這個女人太妖嬈了!

簡直是妖jing啊!

趙禿子xing急地帶著懷裡醉醺醺的妖jing興沖沖地趕到酒吧附近的大酒店。

開房!趙禿子二話不說,拿出前陣子盜墓剛剛賺的錢,直接扔到前台小姐手裡,拿了鑰匙就半抱著女人走進了房間。

「艹,熱死了!」趙禿子把這美人兒扔到大床上,呼哧哧地喘了一口氣,雖說這女人不怎麼重,但半抱著跑到酒店,再加上這炎熱的天氣,他倒是滿頭大汗。

「唔……喝……不喝了……」床上的美人兒閉著雙眼,剪剪水眸被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一身黑sè長裙,顯得無比妖嬈。

「干,先洗個澡!回來再好好伺候你!」趙禿子嘿嘿笑了一下,就哼著歌進了浴室。

在他浴室的那一剎那,剛才還朦朧不醒的美人兒,霍然睜開眼睛……

……

……

彌河別墅,王觀是開著他的老爺車把三人帶到這裡的,李浮甲王觀月兒三人下車后,除了雲刑、賀不羨和雙目失明的北秉辰,其他早就感到他們氣息的鐘非隱白凝雨幾人就迎了上來,只是白凝雨身子還未好,偶爾還咳嗽一下。

「組長!」李浮甲呵呵一笑,也上前過去。

「恩,傷勢好了?……練炁化神上品?!」鍾非隱也很開心,上前握住李浮甲的手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欣喜地打量著李浮甲。

「額,機緣巧合,進階了。」李浮甲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好!好!照這個速度,你可是我們這一代第二個達到煉神還虛境界的了!」鍾非隱哈哈笑道。

李浮甲連連擺手,他剛剛到達這個境界,而鍾非隱卻早就是上品了,自己可不敢託大。

「甲哥回來就好,不過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再說吧。」東方青陽見了李浮甲也高興,兄弟沒事,是最好的,但又發現凝雨臉sè有些蒼白,就提醒眾人道。

「雨姐怎麼了?」李浮甲也感覺到白凝雨的不適,忙上前問道。

白凝雨微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事,就是氣血不平罷了,調息兩ri就好。」

李浮甲有些奇怪,自己被鬼丹所傷,一ri就好了,白凝雨是慈世宗的大弟子,怎麼現在還氣血不平?他隨即想到,是了,那ri九兒救了自己,應該是她幫的忙。

幾人談笑著進了別墅,唯獨王觀護犢般將月兒半掩在身後,落後在幾人身後。

「怎麼回事?」鍾非隱看了一眼身後有些遲疑的王觀和月兒,對李浮甲低聲問道。

「進去給你看了這幅畫你就明白了。」李浮甲神秘一笑。

鍾非隱點點頭。

幾人進了客廳,李浮甲先是拜見了雲刑,又與代號為「坎」的北秉辰和賀不羨見禮,才躬身攤開那幅畫,與幾人講起自己得救的過程。

「這麼說來,這九兒殺人取肝,莫非與這男子有關?」鍾非隱聽完后驚疑道。

李浮甲攤攤手,指了指一直藏在王觀背後的月兒道:「事情恐怕要問她。」

王觀咬了咬牙,起身上前,對幾人三拜之後,聲音蒼老無比,懇求道:「幾位先生,月兒才兩百年修為,幻化chéngrén形沒有多久,人情世故都不懂,因為這九兒曾經幫她梳理體內天山玄jing,所以才結識,並未助紂為虐啊!」

雲刑浮塵一扶道:「龍組也未說要收了月兒,只是詢問些事情,你先起來吧。」

王觀感激地站起身,轉身對身後的干孫女慈祥道:「月兒,有事儘管和幾位先生說,不可隱瞞。」

月兒怯怯地點了點頭,慢慢上前,一對上坐在主位上雲刑的眼睛,立馬縮著脖子地下了頭。

雲刑對鍾非隱點了點頭,示意他來詢問。

鍾非隱嗯了一聲,起身拿起那幅畫,儒雅萬分道:「這畫筆法不錯,練了有些時ri了吧。」

九兒聽他也懂得墨畫,去了一點兒害怕,點了點頭。

「唔……你說這畫是你臨摹九兒的?你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到的這原畫?」鍾非隱笑呵呵問道。

「是上個月……上個月在折修大哥的洞府里,我當時剛剛打坐完畢,醒來時就見九兒姐姐要燒了這畫,說什麼『不值得』,但最後還是沒燒,再後來……這畫就不見了。」月兒怯生生道。

「不值得?」李浮甲疑惑道。

「恩,折修大哥也是說不值得……」九兒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

「不會是真的是感情方面的事吧!」東方青陽嘿嘿笑道。

風帝伏蒼岳幾人都沒有鳥他。

這時一直端坐著的北秉辰卻開了口,聲音如玉:「古書記載,人之肝臟,於妖而言,除了以酒蓄氣恢復靈力之外,還有煉蠱專情、安心胞胎之效,當然,這只是我從武當山的典籍中看到的一點兒,也許屬於雜記,對與不對,要問問凝雨。」

白凝雨點了點頭道:「秉辰說的不錯,除了這些,還有積聚怨靈、維持容顏等功效,但九兒現在修為深厚,怕是不需要食人肝臟來維持容顏。」

「而且,她看起來還沒有懷孕。」李浮甲聳聳肩接著道。

「那麼,就是說她想煉情蠱?」東方青陽轉頭看了看眾人。

「情蠱之術,並不一定要取人肝臟……我慈世宗並不擅長蠱術,這方面我也不知。」白凝雨搖搖頭道。

「呵呵,早知道就讓曉曉過來了,她可是這方面的行家。」一直沉默不言的蒼岳這時敦厚地笑了起來。

的確,代號為「離」的南宮曉曉是蠱術方面的專家,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

鍾非隱呵呵一笑,然後看向那畫,只是,畫中男子怎麼有些熟悉?

他疑惑地打量了兩眼畫中男子。

「怎麼了,組長?」李浮甲也湊上前來。

鍾非隱放下畫,沒有回答他,卻反問他道:「浮甲,那夜你說九兒在仰天山捉了一男子,是誰來著?」

「就是那個青州市市長的兒子殷天庚啊……」李浮甲回答道,突然明白了鍾非隱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鍾非隱又轉頭看向聽到他們對話,好奇地看著他們的月兒,定定地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可知……畫中男子是誰?」

月兒被他認真的表情嚇得又低下了頭,哭腔著道

「折大哥提到過……好像是……好像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殷天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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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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