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之旅
原本天海嵐一直嚴陣以待著2月7號的到來,結果卻得知伊達航已經請好了假,要和娜塔莉一起回北海道見娜塔莉的父母。
看著天海嵐一臉可憐巴巴想跟去的樣子,伊達航拍著他的肩問道:「天海要一起來嗎?」
松田陣平表示並不想做人堆里最亮的電燈泡就拒絕了,而諸伏景光因為明面身份和幾個人都不太熟也不好一起,最後只有天海嵐和降谷零跟著去了北海道札幌。
娜塔莉的父母都是混血兒,她的母親除了五官更為深邃一些基本看不出混血兒的特徵,而她的父親則正好相反,如果不是那一口標準的日語,一定會被人認為是外國人。
即使娜塔莉的父母都十分熱情好客,天海嵐和降谷零也沒有多做打擾,只留了一晚就去外面的溫泉旅館居住了。
——
溫泉旅館是傳統的和室,天海嵐跪坐在榻榻米上,一手托腮地看著降谷零在行李箱里翻找衣物。
他輕手輕腳地爬到降谷零背後,把頭搭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很壞心眼地咬了一口唇邊的耳朵,力道很輕,除了讓耳朵泛紅外沒留下任何痕迹。
降谷零往後靠了靠,右手向後一伸摟住天海嵐的腰,再一個用力將人掀進自己懷裡。
「不準使壞。」他彈了一下天海嵐的額頭,笑著警告道。
「這可不叫使壞!」天海嵐不服氣地摟住降谷零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雙唇貼了一下后,就迅速從降谷零懷裡溜了出去。
他手裡揣著一套浴衣,扒拉開院子里私湯的門,朝降谷零做了個拜拜的手勢,笑著說:「這才叫使壞……」
——
這不是天海嵐第一次泡溫泉,但確實是他第一次在下雪的時候泡溫泉。
雪下的很大,紛紛揚揚落在溫泉的上空化作了水霧,周圍的景色若隱若現,只能看見旁邊的樹叢上都積了一層薄雪。
降谷零靠在溫泉邊上,閉著眼睛,神情放鬆,水汽氤氳了他的眉眼,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柔和。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天海嵐從溫泉中起身,隨意穿上浴衣,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了降谷零旁邊,用手梳著金色的手感極好的髮絲。
一隻濕漉漉的手握住了天海嵐的手腕,降谷零用側臉貼了貼一直在給他順毛的手,冰涼冰涼的。
雖然天海嵐表現出來的並不怕冷,但是他的手腳在冷天總是額外冰涼,就連剛剛才從溫泉中出來也沒能讓他的手暖和一些,這讓降谷零很難放心讓他穿這麼點在室外活動。
於是天海嵐不情不願的被降谷零攆回了房間,不過很快降谷零也進了房間。
降谷零走到天海嵐旁邊,黑髮青年正窩在被子里用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看到他來了就往旁邊讓開了一點位置。
也跟著躺進被子里,降谷零順手把天海嵐往自己這邊撈了一把,天海嵐沒有反抗地順勢半靠在降谷零身上。
「在和誰聊天呢?」
「我們的小鄰居。他想邀請我去參加一個活動,你看!」天海嵐點開之前工藤新一發過來的圖片,上面是一封邀請函,是關於福爾摩斯的解密活動。
「我們」這個詞某種意義上極大取悅了降谷零,他放大手機上的圖片,饒有興趣地說:「福爾摩斯啊~之前聽你提起過,這孩子似乎是非常喜歡福爾摩斯呢。」
「嗯,是一說就停不下來的那種喜歡。」
「這個時間是2月9號,明天呀,你想去嗎?」
天海嵐將手機放到一邊,搖了搖頭,碎發在降谷零的脖頸間磨蹭著,讓降谷零忍不住癢意的用下巴固定住天海嵐的頭。
「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摳出來的假期。」天海嵐的語氣裡帶著怨念,「你真的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忙嗎?麻煩多留點時間給自己吧,降谷桑。」
不是多抽出時間陪他,而是多留些時間給自己。
「嗯,我會的。」
「騙子……」
算了,反正我會負責看住他的……
天海嵐縮進被子,摟住降谷零勁瘦的腰身,像是抱著一個大暖爐,源源不斷的暖意讓天海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
淺淺的平穩呼吸聲從懷裡傳來,降谷零回摟住天海嵐,大概是在開了暖氣的室內待得足夠久,天海嵐的身體帶著恰當好處的溫暖。
屋外,雪越下越大,地上也很快積起了雪。
屋內兩人相擁而眠。
——
外面的雪太大,讓天海嵐和降谷零原先的遊玩計劃泡了湯。
大概是風雪呼呼的聲音過於催眠,天海嵐枕在降谷零腿上,蜷縮成一團,聽著降谷零敲擊鍵盤的聲音,昏昏欲睡。
真是的,怎麼有人出來玩,在休息時間還不忘工作啊!
這時,貝爾摩德打了電話過來。
「莫西莫西……」天海嵐的聲音含糊不清。
「啊,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天海嵐按了免提,把手機放到一邊回道:「沒有啦,外面在下雪,也不能出去,沒什麼事情做。」
他翻了個身,從躺變成了趴。
「honey,你是不在東京嗎?」東京現在似乎是沒有下雪才是。
天海嵐下意識點了點頭,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打電話,「嗯,我和波本在北海道札幌,是過來旅遊的。」
「那還真是可惜,我本來還想讓你幫我去看看板倉那傢伙呢。」貝爾摩德的語氣里並沒有可惜。
「板倉卓?他之前不是龍舌蘭在負責的嗎?」因為知道板倉卓開發的軟體似乎和APTX有什麼關聯,天海嵐之前去打探過相關消息,還被朗姆警告了。
「板倉失蹤了,聯繫不上人。」貝爾摩德抱怨著說道,「龍舌蘭前不久因為盜竊罪被抓了。」
天海嵐抬頭瞄了一眼降谷零,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
懂了,大概是什麼公安的違法操作。
「盜竊罪?龍舌蘭應該也不缺錢吧,難道是盜竊癖?」龍舌蘭真可憐,被抓了還要被禍害名聲。
「話說回來,這個軟體有這麼重要嗎?」
貝爾摩德沉默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說:「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違逆時光的洪流,讓死者重新復甦。)」
「Themeaningofthebirthoflifeistoreverseentropyincrease,buttheterriblethingisthatentropyisirreversible(生命誕生的意義是為了逆轉熵增,但可怕的是熵是不可逆轉的。)」天海嵐無奈地回道。
「或許吧。」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只是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奇迹出現……」就像「rebirth」以及……「銀色子彈」……
差點都忘了名柯世界不歸科學管了,自己就是死而復活的那個,貝爾摩德這話還真沒什麼可質疑的,天海嵐扶額。
「我們大概是後天回東京,你不急的話,可以等我回去。」
「我可不是這麼不識趣的人哦,honey你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這種小事我找別人就好。Bye~」
道別掛斷電話后,天海嵐雙眼發亮地問:「板倉卓有告訴你們,組織讓他製作的軟體究竟是什麼嗎?」
降谷零回憶了一下板倉卓所說的一大堆內容,概括地說:「可以存載意識的人工智慧。」
那不就是「諾亞方舟」嗎?想到之前去美國時,得到的澤田弘樹已經過世的消息,天海嵐的臉色瞬間變得糟糕起來。
如果組織的目的是人工智慧的話,那就一定要保護好「諾亞方舟」,絕不能讓組織得到。
他將澤田弘樹的事情同降谷零詳細說了,包括澤田弘樹的經歷以及澤田弘樹開發的「諾亞方舟」。
聽完澤田弘樹的事,降谷零並沒有問天海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只是心情難免也變得糟糕起來。
尤其是澤田弘樹過去在日本的經歷,讓他感同身受,他和澤田弘樹其實很像,他們都是因為與眾不同而遭人排擠,他是因為外貌,而澤田弘樹則是因為和普通孩子不同的興趣愛好。
而他又比澤田弘樹要幸運的多,遇到了諸伏景光,遇到了宮野艾蓮娜,遇到了警校的摯友,還有……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天海嵐的耳朵上,像是一片偶然飄過的羽毛。
——
雪下了一天一夜總算停了。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前往溫泉旅店旁邊景點的小路上。
或許是靠近溫泉地溫比較高的緣故,遠處的支笏湖並沒有結冰,清澈的湖水依舊波光閃爍,還飄著幾縷白煙。淺綠色的水草在湖底隨著湖水擺動著,旁邊還隱約可見幾條灰色的小魚,顯出幾分生機與活力。
照片的存在就是為了留住一些美好的瞬間,但是作為一個卧底,降谷零已經習慣性將回憶留在腦海中,而不在現實中留下任何的痕迹
想到自己手上都沒有任何降谷零的照片,想設個手機壁紙都不行。
天海嵐抱著降谷零手臂,央求了一句,降谷零很快就投降的任君擺弄。
回去的路上,天海嵐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機。
雖然實際上他只拍了那麼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降谷零坐在湖邊的石頭上,陽光穿過樹上透明的冰燈,折射出冷淡而靜謐光影,點綴在他身上。
在幾乎純白的照片中,降谷零是唯一的色彩。金色的髮絲被風吹散在空中,像是落在雪上的暖光。紫灰色的眼睛裡帶著溫柔的笑意,專註的看向鏡頭。
逆光拍照的緣故,光影將降谷零精緻的五官完完全全的勾勒出來,英俊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