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的關係
房間里,金髮黑皮的少年熟練的撥動琴弦,剛過變聲期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有著少年人的爽朗,他唱著:
「……雄心壯志得報之日,必當落葉歸根,回到那片,綠水青山。」
一曲罷,降谷零長嘆了口氣,「還是有點走調。」
在他準備再來一次的時候,莫名其妙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個叫「kumo」的孩子,手指也開始無意識地撥弄起琴弦。
他的性格向來有些較真,如果不是自家幼馴染一直暗示著,他肯定會去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一個看上去家境不錯的孩子,單獨一個人跑到北海道這麼遠的地方,家裡人怎麼放心的下來?
而且當時那個男孩的眼神,還有那一聲「hiro」和「zero」,他可不覺得那男孩不認識他和hiro。
可是他們確實是第一次見面,是之前在哪裡聽說過嗎?
kumo……雲……
「哥哥……」
「你真的很特殊,在人群里就像烏雲之中的太陽,又很像向日葵,是金燦燦的。」
「我剛剛第一眼就看到你了!」
「你可以抱抱我嗎?」
「……像太陽嗎?」降谷零呢喃道,「也許就像hiro說那樣,kumo是個好孩子,不必深究。」
他手裡的動作漸漸停下,看著窗外掛著星星的夜空,「一個有點特殊的好孩子。」
而遠在江古田的天海嵐已經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明天他就要去江古田國中報道,開始他的第二次國中生涯。
或許是見到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原因,天海嵐久違的做了個安穩的好夢。
——
至此天海嵐也正式開始了他的雙重生活,在上課和組織任務之間來回奔赴著。
而他的長相也隨著長大抽條,從可愛變為了俊秀,明明五官好像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就感覺和以前是完完全全兩個模樣,對此貝爾摩得感到遺憾不已。
大部分時間裡天海嵐看上去就是一名普通的學生。
為了避免不小心受傷,他拿著組織偽造的心臟病證明,光明正大的逃掉了所有的體育課和相關活動,也以此為借口拒絕了同學們的外出邀請。
即使他已經逐漸習慣這個過於吵鬧而喧嘩的世界,也不會再因為處於人群密集的地方而流露出不適。
可相比之下,他還是更願意待在擁有著特殊隔音效果的家中。
在學校,他的成績十分優異,只除了一門科目——家政課。
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老師講的完成,比例火候也都是確定好的,可他總能將做菜這件事變成製作小型炸彈,燒出來的菜不堪入目。
好不容易有次表面上看起來正常無比,也讓家政老師嘗完後背著他偷偷去吐了出來。
天海嵐聽著家政老師顫顫巍巍的鼓勵聲,默默在心裡替老師祈禱身體不會有事。
這大概就是對自己第一次獨立任務就炸了廚房的懲罰。
好在甜品勉強能拯救一下,雖然難看但也能吃,偶爾過甜這種「小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以及好心的女生們願意選擇他做搭檔,給他蹭一下家政作業。
女生們則表示,天海君雖然炒菜很糟糕,但是切菜的刀工超級好,洗菜也特別乾淨,是非常好的搭檔呢!
還因為天海嵐較於同齡人更為成熟紳士的性格和出色外貌,在同學間多了個「病弱佳公子」的外號。
第一次聽到這個外號時,他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自己外套里:
如果我有什麼罪,請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我社死!
哪怕天海嵐一直和同學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不回應任何人的邀請,依舊會時不時收到幾封告白信。
有些信寫了名字,有些則沒有,還有些只是簡單不過的日常分享。這些女孩們只是單純對他抱有著好感,並沒有強求回應。
他雖然不會回復,但也會小心檢查后收好,帶回家裡看完后再收起來。
只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為什麼還會有男生?
天海嵐看著信上的「我想一直保護你」百思不得其解。
同學或許你不相信,但是說不定我一個能打你幾個。
總的來說天海嵐的校園體驗可以說相當不錯,他按部就班的從國中畢業,上了江古田高中。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只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學生就好了,聽完校長枯燥的開學講話,天海嵐打開手機回復道:
【收到。——Congnac】
——
在天海嵐得到代號后不久,櫻井祐希也憑藉出色的表現得到了自己的代號——庫拉索。
他們兩個能力比較特殊的情報人員,幾乎沒有一起執行過任務。
哪怕再擔心櫻井祐希的情況,出於任務保密的原則,為了不被組織懷疑,天海嵐也很少特意去問她的任務情況。
兩個人只會偶爾通電話聊一聊最近的生活情況,再時不時去天海嵐的同學們強烈推薦過的飯店一起吃飯。
明面上沒什麼聯繫的兩人在組織成員看來,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
科涅克向來不見蹤影,從來不出現在任何組織成員間的活動聚會中,就算是一起出任務,也只見得到郵件,看不見人,是個相當的「神秘主義」者,不管年齡身份年齡都是一個迷。
只能從郵件的行文里看出一些惡趣味,是個十足的陰陽怪氣大師。
而庫拉索對活動聚會基本上來者不拒,雖然總是沉默著不參與討論,但是當你詢問她時,總是能接的上話,在組織里的「好相處」名單中榜上有名。
認識她的組織成員總是對她讚不絕口,從外貌性格到能力的多方位誇讚。
他們兩的無交集程度,讓君度都誤以為他們兩的感情在獲得代號后就已經崩了,誰讓庫拉索還在訓練基地的時候,科涅克一條郵件都沒發過,況且組織里哪來的真感情?
而貝爾摩得和科涅克即使大家都知道兩個人私交不錯,也直接被打為了,「神秘主義」者之間無法討論。
開什麼玩笑,兩個行蹤不明的人,簡直是1+1=0。
實際上在組織的傳聞里,琴酒反而是和科涅克關係最好的那一個,甚至到了可以一起調酒的程度,是組織成員無聊時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不如讓我和你調一杯大都市。(雞尾酒的一種,配方里含有白蘭地和味美思)」天海嵐委屈的語氣對著電話的那頭道,「邊車也不是不可以。(雞尾酒的一種,配方里含有白蘭地和君度)」
貝爾摩得熟練的壓下笑意,寫為安撫實則火上澆油道,「honey,我想大部分人只是不知道你的年齡罷了,畢竟誰都沒有像琴酒那樣變態的愛好,向一個不滿十六周歲的小朋友下手。」
「原來大家殺人又放火,又愛爆炸又愛搶錢,居然有這樣的道德底線嗎?」天海嵐表示很疑惑。
貝爾摩得沉默了,半響才出聲,「應該?」
這個離譜到天海嵐想給琴酒安排一個朗姆同款髮型的傳聞,來自一次任務,一個被他稱為不能回憶的黑歷史的任務。
——
那是無比晴朗的一天,過於炎熱的天氣下,久久等待的兩瓶酒或多或少都有些暴躁。
天海嵐單方面認為絕對是琴酒被熱瘋了,畢竟兩個人一個清涼的白色短袖加藍色短褲,一個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一身黑,誰更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原因是天海嵐嫌琴酒頭髮太長佔了太多位置熱到他了,於是「好心」給琴酒綁起麻花辮。
哪個名柯粉會拒絕給琴酒綁麻花辮呢?至少天海嵐不會。
琴酒大概是被熱到感知失調了,安穩的坐著抽了兩根煙,等到已經扎了半圈麻花后才反應過來。
當伏特加趕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完兩輪了。
鑒於天海嵐的特殊體質,被那位先生多次關照過,琴酒根本不能下死手去揍。
而天海嵐的體術隨著他堅持不懈的鍛煉,有了質的飛躍,在擁有了自己那一套滑溜又帶力量的攻擊方式后,和全力以赴的庫拉索也是五五開的水平,和一個處處留手的琴酒打平也實屬正常。
打架當然不是什麼問題,組織成員向來把互毆作為友好交流。
問題是最後的定格姿勢時,天海嵐被琴酒左手按著左邊肩膀,摁在地上冷冰冰的警告,「很有趣嗎?」
雖然天海嵐擰住了琴酒的手臂,一臉挑釁,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躍起身踩在琴酒腿上。
但右邊的伏特加只能看到一個完整的琴酒,還有被琴酒那一頭因為打架而亂糟糟的還扎著幾個麻花辮的頭髮遮住半個的天海嵐,以及在高處視角下他們貼的過於近的身體。
只有伏特加也不是什麼問題,伏特加作為知道天海嵐身份的人和琴酒的貼心下屬,一定會把這件事吞到肚子里。
問題是他後面還跟著兩個狙擊手——基安蒂和科恩。
——
「你們不知道他們兩個都貼在一起了!」
「啊?!」
「科涅克還給琴酒扎頭髮!」基安蒂舉著酒杯大聲說,「琴酒居然能容忍別人給他扎麻花辮!」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可能的!」她誠懇的下了個結論。
旁邊的科恩一言不發的專註喝酒,只在基安蒂用手肘戳了他一下后,發出認同的一聲「嗯。」
又想了一下,補充說:「琴酒還問科涅克是不是很有趣。」
庫拉索沉默,庫拉索震驚,庫拉索委屈,嵐醬都沒有給我扎過頭髮!!
天海嵐不得不一個個回復詢問的郵件,他解釋寫:
【完全沒有的事,琴酒什麼的都去死!——Congnac】
回復那位先生的時候:
【這都是誤會,我們當時是在打架。——Congnac】
在和櫻井祐希痛苦的咒罵了琴酒三小時,又和貝爾摩得接著罵了伏特加一群人三小時后,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天海嵐疲憊的向老師請了個病假。
第二天收穫了一桌面的養生食物,以及便利貼:
「天海君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