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文秘書的辦事效率不僅體現在工作上，還會體現在他對姜妍吩咐下去的事情的跟進上。
姜妍那個傳說中的男主未婚夫顧祈被他父親威脅要來探望受傷的姜妍這件事請被很快的落實了，文秘書也向姜妍報告了進度。
他甚至還把顧祈的航班信息打聽到了。
這個效率非常快，比找魔法師的任務完成得快多了。
日記中的信息讓姜妍找「至尊法師」解決問題，但是姜妍其實並沒有聽說過這個至尊法師的名字。
即使對這些神秘側的東西有所耳聞，但也只是有所耳聞的程度。
復仇者聯盟她倒是知道，斯塔克集團也曾經和姜氏合作過，不過那只是一個小項目，都是底下的公司去進行交涉的，姜妍甚至斯塔克私人秘書的聯繫方式都沒有。
但文秘書的交際範圍挺廣的，他應該會有。
不過找人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就算急也沒有用。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樣瞞著系統實施完成她的計劃。
【系統？】姜妍試探性地在腦海里叫了一聲。
【怎麼了？】系統出聲。
過了一晚上的它已經沒有昨天聽見姜妍想要試圖殺掉男女主那麼慌張了，它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不再擔心姜妍能夠殺掉男女主一樣。
在這聲回答里的那種勝券在握的情緒讓姜妍忍不住挑了挑眉。
【男女主有可能被我殺死嗎？】姜妍按下了心裡的猜測，問道。
【沒有系統的幫助，劇情無法改變，男女主不會被劇情外的因素所殺死。】系統聲音中隱約帶著點得意洋洋。
姜妍順著它的話思考了一下，又問：【那我在你的幫助下能殺死男女主嗎？】
【如果你能完成我布置的所有任務的話，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可以改變你的命運。】系統說。
它的話里話外都帶著穩坐釣魚台的優越感，這種人性化的情緒讓姜妍有了一個想法。
或許，系統並不是什麼高科技的產物。
在姜妍垂眸沉思的時候，系統又突然出聲：【你今天身上有個劇情點。】
【什麼？】姜妍追問。
【原定的劇情中，你這次的出國會因為自己轉牛角尖而想不開。然後你會被男三遇見送去醫院。】
【男三？】
姜妍歪了歪頭，問道：【我做什麼了？男三是什麼劇情？】
【你跳樓了。】系統說，【男三是一個富二代，在夜晚出來飆車的時候遇見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你，他把你送到了醫院。在得知你是因為未婚夫出軌而做的傻事之後，他對你產生了憐惜和恨鐵不成鋼，於是他會在你回國后幫助你，但是他會在最後看清你的真面目，從而喜歡上女主。】
姜妍沉默了，姜妍有一下六點想說：……
【可是我上次墜樓的傷還沒好，我現在都下不了床。】她看了下自己還打著石膏的腿，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系統也沉默了，它乾巴巴地說：【不管怎麼樣，劇情都會完成的。】
然後它就留下了一句【系統能量不足，預計休眠三天】就下線了。
姜妍這次不管怎麼喊它也沒有回應了。
病床上，姜妍再一次看了一眼自己打著石膏還沒法移動的雙腿，又看了眼旁邊文秘書訂的至今還沒用得上的輪椅，真心實意地好奇起了今天她要怎麼想不開去跳樓。
於是到了下午，給她複診的醫生帶來了兩個護士。
醫生指揮著護幫她拆了石膏、拆了線，並愉快地告訴姜妍：「你痊癒了，你可以出院了。」
昨天還被醫生告知自己還需要兩個多星期才能下地走路複檢的姜妍第一次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魔幻。
她沒有哪一刻是如此相信系統說的話。
在醫生離開后，她試著下地走了兩步。
腳上感覺良好，身上的傷口不再感受到疼痛。
姜妍還試探性地做了兩個瑜伽動作，身上沒有絲毫不適，也沒有後遺症。
就彷彿那場幾乎要讓她命喪當場的墜樓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她沉吟了一會，非常不信邪，拿出手機買了一個小時后回國的機票。
既然劇情說她會在國外跳樓被救，那她回國應該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吧？
姜妍辦理了出院手續，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連放在韋恩大宅的行李都不想要了，就準備前往機場。
然後就在她到達機場準備進去候機的時候，當著她的面，哥譚機場炸了。
現場一片狼藉，火光衝天，機場與鮮血齊飛，藤蔓共姜妍一色。
姜妍拿著手機和身份證護照默默地退後了一步，她的臉都綠了。
哥譚機場里的爆炸聲還在此起彼伏，姜妍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給哥譚警局打電話。
靠著長久以來鍛鍊出來的冷靜和鎮定，她勉強忍住自己沒見過大場面的恐慌，迅速組織好語言向哥譚警局的接線員告知了現場的情況。
機場外的人都在跑，也有從機場里的人在跑出來。姜妍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除了報警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能茫然地跟著人群跑，直到離正在發生爆炸的機場已經有一定的距離之後，她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手機里，哥譚警局的接線員早已把電話掛掉。
同樣也有停下來的人在她身邊，有的在打電話向上司請假，有的在關注著哥譚的最新新聞，更多的是在咒罵著一切他們能想的起來名字的罪犯，罵人的話來來回回沒有一句是重複的。
姜妍拿著手機，靠在一邊的建築上微微喘著氣。
她忍不住地開始想這次的爆炸是不是因為劇情想要阻止她的離開。
她幾乎是想要把腦子裡休眠的系統叫醒來詢問它，原劇情是不是也有這一場爆炸了。
當然，她叫了。
只是休眠中的系統沒有被她叫醒，在腦海里叫了兩聲沒得到回應之後姜妍就停住了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
就算系統被叫醒了，就算它能回答，這個是與否的答案也並沒有什麼意義。
姜妍嘆了口氣，決定暫時性地認個命。
萬一真的是因為她的原因，再搞個什麼禍害到別人的事故出來，那就真的是罪大惡極了。
姜妍隨便找了個正在營業的商店坐在了門口的長椅上，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直到夜幕降臨，姜妍在某種能力的控制下來到了附近的高樓上。
意識清醒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行動的姜妍只能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哥譚夜晚的風還是非常給力的，非常輕鬆地就吹走了來自夏天的那一絲燥熱，站在高樓上的姜妍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上被涼風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控制住姜妍身體的力量並沒有馬上爬到高樓就跳下去，反而是在樓頂天台的牆沿上坐了很久。
姜妍猜測這是在等待那個所謂的男三路過這裡，不然她現在就跳了下去，救人的男三沒那麼快來，時間久了她的屍體都涼了，這個劇情力量還得想辦法復活她。
在高處坐著的姜妍放眼看去能看見哥譚的夜景。
遠方是高聳的韋恩大廈，陰暗的天空上有明亮的蝙蝠燈，遠處有槍聲、尖叫，更多的是一些聽不見的細微的聲音。
腳底懸空的感覺讓人非常沒有安全感，但是姜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一邊暗自心驚，一邊感受著這種並不常見的感覺。
雖然直到自己今天最後的結局是跳樓然後被送進醫院，但是等待跳樓的感覺真的不怎麼樣。
開始是一種坐著等死的感覺。
現在的話，已經給自己做了非常久心理建設的姜妍已經壓下了心裡那種不舒服了。
男三啊男三，你到底什麼時候要過來英雄救美？
姜妍在心裡念叨著這個還沒出場的男三。
她的臉上就像是那種真正為愛所困轉了牛角尖的人一樣，表情千變萬化，時而甜蜜時而痛苦，又哭又笑。
姜妍感覺到自己好幾年的眼淚都在今天流光了。
在姜妍腦袋放空開始走神的時候，她的身體終於動了。
她在牆沿上佔了起來，然後張開了雙手一躍而下。
就像是墜落的鳥兒。
極速下降帶來的風把她的頭髮吹起，姜妍在心裡數著秒數。
一秒、兩秒、三秒……
墜落停止了。
姜妍感覺到了手上傳來了巨力，有人抓住了她。
她睜開了眼。
近在咫尺的是一張帶著多米諾面具的臉，膚色微深，眉頭緊皺。
這個人手上拽著鉤抓槍，硬生生地拉住了跳樓的姜妍。
在被這個人拉住的一瞬間，姜妍發現自己能動了。
身體的掌控權被還了回來，她被救了他的這個人帶上了附近一戶的陽台。
阻止高速墜落的人是需要代價的，最起碼姜妍被拽住的手脫臼了。
手上的刺痛被她無視了，她定定地看著救了自己的這個蒙面英雄。
這個讓她擺脫劇情操控的人。
在哥譚的夜晚中，她盯著男人的眼睛像是在發光。
姜妍腦子裡沒有經過什麼思考，下意識地，她走上前了一步，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法式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