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
當他們踏入房間時,包括太宰治在內都感到眼前一晃。
再回過神,就見到一個留著白鬍,穿著修著白鶴和服精神抖擻的老人跪坐在主位。
而他的兩旁列著幾個座位,已經差不多做滿,見到他們一點也不意外。
「既然客人來了,就儘快入座吧。」老人的聲音帶著奇怪的沙啞,明明看著硬朗,聲音卻像命不久矣。
空位還有,三個人隨意的挑了個位子,但在坐下時卻皆是一頓,夏油傑保持鎮定,在坐下的那一瞬,有一股奇異的感覺,他熟悉這種感覺,是「束縛」的成立。
不過在另一方不知的情況下,也能定下束縛嗎?還有束縛的條件與代價都未知,束縛的力量多大,能否承受起違背的代價。
夏油傑腦中閃過無數思緒,表面上還是端著溫和笑容,他對著那位家主微微點頭:「感謝招待,北原家主。」
老人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太宰治和五條悟說著悄悄話,阿加莎看著很無趣吹了吹自己的美甲,綾遷行人裝扮著手中的玩偶,費奧多爾低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既然來齊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在下北原里英,北原家家主,非常高興能看到各位。」嘴上是這麼說,他還是板著一張臉,目光無神,不知道落在哪裡。
「這次請各位來是因為,」老人頓了一下,突然一腳踢翻前面的桌子,沙啞的聲音帶上憤怒,「有髒東西,有人詛咒了北原家!我的兒子!北原家的希望,被噁心的東西纏上了!你們!一定要給我解決!」
說的激昂,話里卻有藏不住的害怕,明顯是在給自己壯膽。
「能否詳細說明呢?這樣也更方便為貴公子治療。」費奧多爾帶上笑容,柔和聲音問道。
「北原家是鼎鼎有名的貴族,自創立起就是領頭者,至今都屹立不倒,我的第二個孩子,是北原家的驕傲,他能夠帶領北原家更上一層樓!」北原里英平復下心情,淡淡開口,刺耳沙啞的聲音聽的阿加莎不耐的皺皺眉。
「但是自從蒼介上次出門歸來后,便至今沉睡不行,就連北原家也怪事不斷,這一次召集各方能人異士,就是要徹底解決這次事!」北原里英義正言辭,表情嚴肅。
也就是說是在事情實在無法控制,才找人解決嗎?這個北原家絕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秘聞。
「有些乏了,接下來就讓健帶你們去休息吧。」北原里英沉默一會,突然開口,沒有夏油傑想的其他陰謀詭計,好像只是遊戲裡帶來摘要的npc。
房間里只有北原里英和客人們,在北原里英板著臉走出門后,幾個人就交流起來。
「阿加莎小姐,您好像發現了什麼呢。」費奧多爾輕輕開口,對著稍有興趣的阿加莎開口。
「沒一個是完全的人,這個家族真有趣。」阿加莎輕輕開口,想起在來說見到的不管是僕人還是家主。
「你們是被對一樣的女僕帶進來的?」太宰治含笑問道。
「是的,看來太宰君也是嗎?」費奧多爾點頭回應,氣氛倒是有種莫名的其樂融融。
「一眼就看到底的噁心家族,沒意思。」綾遷行人專註力還在見崎鳴身上,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最奇怪的就是西院,」五條悟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在這裡他們都能力也都還在,這也是他們放心待著的理由之一。
在他的六眼中,北原家就像被詛咒了一樣,起碼有三個特級的怨氣,最嚴重的就是他們所說少爺的西院。
「看來謎題就是這位少爺了。」夏油傑接上話,面不改色道。
這時北原健走進來,身後是再次見面的雙子女僕,他對著幾人鞠躬,低著頭道:「客人們的住所已經安排好了,請客人跟我們來。」
就在幾人都出門時,有人慌張跑過來,還不小心撞到了綾遷行人,綾遷行人沒動,他倒是被撞的退後幾步。
「二少爺請小心,不要衝撞了貴客。」北原健上前一步,語氣禮貌,聲音卻嚴厲,對著面前帶著眼鏡,頭髮快遮住臉的陰鬱男子說道。
「抱歉,抱歉,父親叫我,我怕耽擱了。」他胡亂鞠躬,像只受驚的小動物,不敢抬頭看人,整個人就差縮成一團。
「既然是老爺的囑咐,您還是快點吧。」北原健皺了皺眉,側過身示意他走。
二少爺連招呼都沒打,就慌慌張張跑走,留下個背影。
北原健再次帶路,他笑了兩聲開始介紹:「哈哈,剛才那位是北原家的大少爺北原彥,比較內向,見笑了各位。」
看來這個少爺地位不高,在這樣的家族很難生存。
三個人領著他們分配了不同的房間,夏油傑再次問道:「請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蒼介少爺呢。」
北原健腳步一頓,他轉過身,嘴角上揚到詭異,輕輕說:「到了該見的時候,就會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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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從進來就沒跟上大部隊的江戶川亂步和愛倫彼,森鷗外,則是莫名其妙成了這位大少爺新來的傭人。
讓這三位做傭人著實是委屈,而他們也沒有什麼伺候人的經驗。不過這位大少爺本就不受重視,族裡見風使舵的傭人也為用心照顧他。
而他也畏畏縮縮的,不敢去過於追究,導致他們三個人還算是自由。
在僕人堆裡面的他們,自然更好套話,比夏油傑他們得到消息更快,就連二少爺喜歡吃什麼都套出來了。
甚至森鷗外還讓愛麗絲去西院晃蕩一圈,意外的是,什麼都沒有,院子精美的像是畫出來的,那位二少爺卻不見人影。直到最後聽到一聲疑惑的「嗯?」愛麗絲就失去了意識,至今都還在修養,召喚不出來。
江戶川亂步早早看出這些僕人都是安娜的玩偶,在見到的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什麼,一臉嚴肅地走出去,不知道去哪。
至於愛倫彼,在江戶川亂步走後,不習慣與人相處的他,也選擇了自己探索,既然異能沒有消失,他就擁有不小的自保能力。
而森鷗外怎選擇待在大少爺這邊,不為別人,就為那聲「嗯?」與這位大少爺的聲線幾乎一模一樣。
但北原彥似乎真的只是個普通不受重視的少爺,性格怯懦,畢竟也算個少爺,在北原家過的不好也不壞。
就在森鷗外考慮要不要再去西院時,夏油傑已經和五條悟組團去了西院。
「真是一股令人厭惡的感覺。」五條悟看著眼前的院子喃喃自語,不是很開心的撇了撇嘴。
「嗯?咒術界的支柱五條悟怕了?」夏油傑淡淡道,越過五條悟走在前面。
「你這傢伙,是不是想打一架!」五條悟不爽嚷嚷,快走幾步與夏油傑並排,你一嘴我一嘴的拌起來。
在踏入西院的那一瞬,見過無數咒靈的兩人都被眼前這物給一驚。
身軀比房屋高,上半身是個巨大的不規則球體,有著無數雙模樣不一的眼睛,老人的小孩的大人的,通通在上面。下半身數不清在蠕動的觸鬚,每一個觸鬚上都有粉色的吸盤流出黏膩的液體。其中最大的三條觸鬚上面鑲著骷髏頭,卻看的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便要活過來般。
「.....這是什麼啊!」五條悟忍不住出聲,見過無數可怕模樣的咒靈,自認沒什麼會噁心到自己的五條悟覺得自己輸了。
他的六眼在見到這個怪物時就瘋狂傳遞危險的警告,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瘋狂的情緒不斷出現,六眼有了從未出現過的刺痛。
夏油傑咬唇,見到這個怪物就感到一種精神污染,跟尤柏的類似卻又從根本不同,尤柏的還是操縱,這個怪物更多的是同化。
「嘖,真是很久沒見這麼噁心的東西了,知道怎麼做吧,傑。」五條悟把繃帶扯下隨手一扔,語氣是沒有改變的自信與驕傲。
夏油傑嘆了口氣,身後黑影浮現,他臉上出現跟五條悟相似張揚的笑容:「啊,當然。」
五條悟和夏油傑是最強組合,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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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下真的會生氣的。」少年清冷的聲音難得出現些鬱悶,莫奈蘭看著面前類似監控畫面里那副激烈的戰鬥場面道。
在他身後是被打暈的江戶川亂步,旁邊是難得沒帶笑容一臉認真的鴆。
鴆的面前有著跟系統面板類似的透明面板,上面是個沒有註明的進度條,隨著五條悟的戰鬥,這進度條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鴆滿意看著增長的進度條,轉頭對著莫奈蘭說道。
身後傳來輪椅聲,萊芬爾掃了他們一眼,看著那個面板眼眸深了些,淡淡道:「虛偽的我想吐,況且這可不想是偵探大賽。」
誰家偵探大賽會放個這樣的怪物,還要參賽者打架的。
「我可不是什麼偵探,對於那些麻煩的解密不太擅長呢。」鴆翻著手中薄薄的資料,「我也確實沒有要害他們的意思,不是嗎?」
鴆確實是要一個聚集重要人物的機會,偵探大賽就是個很好的機會。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慌,要騙那些聰明人,就要把自己也騙過去。
所以鴆確實是用心在準備這一次比賽,獎品同樣是為獲勝者準備,女巫之心也是真的,獲得樂趣是真的,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假話。
而現在做的這些,只是些額外的樂趣,不會影響到比賽的,不是嗎?
「瞞不了冕下多久。」萊芬爾簡短說道,懷裡的零脖子上帶著個鑲著粉鑽的項圈。
「沒關係,夠用。」鴆抬起頭,第無數次觀看手中的資料。
冕下了解他們,他們同樣了解冕下,那麼這一次,就是看誰會先心軟了。
不過鴆敢確信,到那時,先鬆口的一定是冕下。
「還不錯。」萊芬爾看著畫面里與兩位特級咒術師打的有來有回兇狠又詭異的怪物,滿意點頭。
不愧是他花了不少時間研究出來的,外形參考了那位洛夫克拉夫特的異能者,畢竟他的玩偶就在安娜手上。
祂可不會被輕鬆打破,祂精神能力有尤柏的鮫珠,倒不如說,那顆從秘境帶出來的複製品,就是這個怪物的主要能量源。
......也只有那樣的鮫珠,才經得起魔淤的融合啊。
鴆低下頭,看著與北原家格局一樣的縮小沙盤,上面立著幾個簡單又有特徵的小木人。
修長手指輕輕拿起最後方那個與冕下有幾分相似的木人,第四席守塔人操盤手,露出賭徒般瘋狂又自信的笑容。
「啪。」木人落下,它站在沙盤視角最全面的位子,足以注視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