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迷仙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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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迷仙引
「奴婢該死,沒有照顧好姑娘。」
丫鬟聲音顫抖,似有哭腔。
一陣狂風掛起地面上堆積的積雪,那丫鬟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耳邊沒有一絲聲響,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寂寥的院落里,空無一人。
「王爺,小的該死。沒有照顧好姑娘。」
端王府的管家正在自家炕上做著抱孫子的美夢,被逸風一股腦的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憑他侍奉冥幻楓多年的經驗,這半夜三更也要把他找出來一定是出來什麼大事。
管家哆哆嗦嗦的跟著逸風的步伐,走進了冥幻楓的書房。
剛跪下,就被一聲叱問徹底的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你可看見,姑娘往哪個方向走的。」
冥幻楓對自家的下人徹底的失望了,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就沒有一個能把事情辦好的人。
「當時姑娘的身形太快,大約是向著東南方走的。」
東南方?夏國金家。
不好,夕顏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她一個人前往夏國兇險難測。
「逸風,即刻啟程前往夏國。」
冥幻楓也不待逸風緩過勁來,矯健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王爺不在的這段日子裡,給我看好王府。若是再出了什麼問題,到時候,就算是王爺不追究你的責任,我也不會放過你。」
逸風俊朗的面容,寒芒乍現。
「小的知道了,小的該死。」
逸風哪裡還等著管家說這些廢話,立刻追著冥幻楓消失的方向跑去。
管家渾身冒著冷汗,見見冥幻楓和逸風離去,頓時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夾雜著風雪的寒冷,從夕顏的耳畔擦過。
天地間,寂靜一片,惟有紫色翩飛的羅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接連幾日的奔波,對夕顏這半個路痴來說,沒有迷路算是萬幸。
青黑的石板上,雕刻的「夏國」二字蒼勁有力。
夕顏心中一喜,這幾日在外餐風露宿,連日連夜的未曾休息,今晚終於可以找個客棧美美的睡上一覺。
夕顏腳下懸空,正想趁著守衛鬆懈之時從城牆上溜過去。
就在此時,寒風乍起。
「誰?」
冷冽的話語,從高牆之上傳來,在靜默的夜攝人心魂。
斑駁的古老城牆,記載著夏國多少個戰爭歲月。
百丈城牆之上,夕月迎風而立,宛若三千瀑布的三千青絲,在風中肆意的飛舞,冷艷絕代的容顏,在暗黃色燈火的存托下,更顯夢幻。
眸光清冷似水,鋒利如刀。
「姐姐?」
或許這便是親情,即使是闊別半年之久,夕顏也能單從聲音判斷此時駐守城牆便是夕月。
夕顏隨急著與夕月見面,但駐守城牆的侍衛冗雜。
耳目眾多,這次前往夏國原本就是要打探金家少主金亦凡究竟賣的是什麼把戲。
若是打草驚蛇,此行必定會失敗而歸。
「久聞夕月姑娘練就一身功夫,不知可否跟小生討教一番。」
夕顏使了一招引虎出山,順手奪了夕月別在腰間的竹笛。
「哪裡來的登徒浪子」
夕月怒喝一聲,追著夕顏離去的方向而去。
「剛才是誰家的公子,竟敢招惹夕月姑娘。」
夕月從百丈城牆上一躍而下,駐守邊城的侍衛頓時炸開了鍋。
在這夏國,誰人不知道金家少主身邊有一個冷艷美人,手段狠辣,行事雷厲風行。
「我看啊,又是一個色心膽大包天的。不知道這次夕月姑娘會斬斷他的胳膊還是腿。」
那侍衛說話,渾身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曾經有一件事,鬧得是滿城風雨。
權傾朝野的丞相劉延新膝下誕有一子名為柳程曦,可謂是老來得子,視為珍寶。
那柳程曦平日便仗著他老爹,在夏國是飛揚撥扈,無惡不作。
只要是他看上的姑娘、珠寶、書畫,第二天人家就必須乖乖給他送去。
夏國百姓對他是恨之入骨,奈何柳程曦有一個為他撐腰的老爹。
百姓們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話說,那一日是風和日麗、天朗氣清。
柳程曦便吆喝幾個狐朋狗友在大街上晃蕩。
恰巧遇見外出辦事的夕月。
柳程曦一看見夕月的模樣,頓時就傻了眼淚。
他以前遇見的要麼就是胭脂俗粉,要不就是尚未開竅。
像夕月這般冷艷迷人的,哈喇子那是流了一地。
柳程曦當時只想著,夕月充其量不過是哪家的小姐。
便肆意的調戲起來。
根據當時過路的百姓說,只見一閃而過的寒芒,柳程曦的雙手竟被生生斬斷。
就在善良的百姓都在夕月的安
皇上shi開本宮只劫財
危擔心時,這件事便這樣不了了之。
反倒是,柳程曦從此就徹底的消失在夏國。
劉延新也告老還鄉,從權傾朝野的宰相變成一介布衣。
夕顏慵懶的靠在一顆梅花樹下,粉色的梅花夾雜著飄零的白雪落在夕顏的肩頭。
她渾然未知,那雙清雅的眸子始終盯著前方。
凝在嬌嫩唇邊的笑,化為久別重逢的期待。
終於,在無邊的夜色中,多了一抹倩影。
「姐姐,你可讓我一陣好等。」
夕月還來不及定睛看清眼前究竟是何人,竟會如此大膽。
紫色的身影便一下子撲到在她的懷裡。
「你是……顏兒?」
夕月清冷的眸子瞬間變得暖如夏陽,將懷中的人兒緊緊的環住,生怕一不小心她又會逃走,從她的眼前消失。
「顏兒,你還活著,真好。」
夕月掌心輕輕的拂過夕顏後背,繞過她柔順的髮絲。
「姐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過的可還好。」
兩人十指相扣,夕月的手不似夕顏柔嫩光滑,分明起了一層薄繭。
「還好,就是每晚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你。」
淺淡的笑,將半年來日夜煎熬的相思,付諸笑談。
「姐姐,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再也不要分開。」
夕顏早就在心中計劃好了,一個月之內如她真的能找到源。
從此便跟著冥幻楓和姐姐,三人一起遨遊蒼玄。
如若不能,她也不能欠小致遠這份還不了的情分。
到時候,她便前往神域之源,若真的死後真的有意識,便陪著小致遠渡過那漫漫無邊的歲月。
「姐姐,你這竹笛倒是精緻的很,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夕顏從身後拿出竹笛,按耐不住性子拿起竹笛吹了起來。
笛音清晰如山谷流溪,如女子獨坐西窗細細低語。
時而婉轉,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舞幽壑之潛蛟。
「姐姐,這竹笛甚是奇怪,我吹得明明不是這首曲子。」
夕顏神色詫異的拿起竹笛,打算一探究竟。
「迷仙引」
接著暗淡的光,夕顏發現竹笛上用娟秀的行書,寫著秀清的三個小字。
就在此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帶著凌厲的劍氣,從夕顏的脖頸間劃過。
夕顏下意識的身子一側,錯愕的瞪著正拿著匕首想再次置她於死地的夕月。
「姐姐,你這是何意?」
夕顏從未想過,縱使這蒼玄人人與她為敵,恨不得手刃她。
但,有一個人一定不會傷害她。
然後,就是這個人,現在正拿著匕首,面色兇惡對她在下殺招。
「哼,你當真以為我還記得你,白日做夢。」
夕顏雙眸蒙上氤氳的霧氣,她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似乎想要逃避這奇怪的夢境。
「姐姐,我是夕顏啊!」
夕顏聲嘶力竭,挽求的語氣讓人聞之心疼。
「我知道,你此番前來必定會對少主不利,我怎會留你。」
說著,夕月發動體內的靈力,手中拿著一張墨紫色的弓箭。
「姐姐,你當真是這樣想的嗎?」巴士網不跳字。
這半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夕月變得如此陌生。
「今天,我便要為少主,殺了你。」
那一抹蕩漾在夕月嘴邊的冷笑,讓夕顏的心變得徹底冰冷。
這世間最為鋒利的武器,絕非血濺三尺的鋒利,而是生生的把一個跳動的心,流淌著滴落的血液。
「姐姐,不管你如何對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夕顏急速的向夜色奔去,她害怕見她那張熟悉的臉。
她沒有勇氣面對夕月的冷漠。
「顏兒,別走。」
就在夕顏要逃開的時候,夕月雙手捧著疼痛的額頭。
悲傷欲絕的語氣,就像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現過一樣。
「姐姐,你怎麼了。」
原本早已逃到十丈之外的夕顏,見夕月神色痛苦,心中一緊,將姐姐剛才幾欲想將自己殺害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沒什麼,就是想抓住你。」
夕顏感覺無邊的睡意襲來,夕月最後那一抹邪魅的笑和詭異的話語,伴隨寫她陷於了混沌。
「夕顏姑娘,你休息的可還好。」
夕顏睜開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的環顧著四周。
金亦凡墨色袍服一塵不染,烏澤的髮絲隨意束在腦後,清冷的眸子,閃現著冷冽的寒芒。冷艷的薄唇,勾著玩味的弧度。
夕顏面無表情的站在金亦凡身後,神色獃滯。
「金亦凡,有種你便將我殺了,就你這兩根破繩子是綁不住我的。」
藍色的幽冥之火,將捆綁夕顏的麻繩焚燒成灰。
夕顏輕輕揉了揉被繩子捆綁麻痹的雙手,一臉不屑的瞪著一目不瞬盯著自己的金亦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