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你們是聯手了?
惠敏郡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桃紅再看看神態自若的方青蒔,只覺得眼前發黑,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騙局,騙自己的人是李景瑞!
方青蒔起身扶住了惠敏郡主。
惠敏郡主像是被毒蠍子蟄了一般,尖叫著推開方青蒔:「到底怎麼了啊?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皇兄!二皇兄!」
二皇子沒動,而是眉頭緊鎖的看著惠敏郡主,呵斥道:「你還發瘋?這是發瘋的時候?」
惠敏郡主跌坐在椅子上,眼神兇狠的盯著桃紅。
方青蒔在旁邊看著惠敏郡主的樣子,淡漠的垂眸,高高在上的人啊,到這個時候還想要以勢壓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被二皇子給推到檯面上來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硬碰硬了,本來嘛,自己並沒有把晉王府和惠敏郡主排除在外。
桃紅跪倒在地給二皇子請安,又轉身給惠敏郡主請安,頂著惠敏郡主要殺人的目光起身,退到方青蒔身後,不躲避惠敏郡主的目光,抬頭看著她。
惠敏郡主渾身顫抖著看著方青蒔和桃紅,突然笑了:「你們是聯手了?」
「郡主,奴婢不配跟方姑娘聯手,是我們一家求到方姑娘門上,自願做家奴的。」桃紅說。
惠敏郡主不理桃紅,而是看著方青蒔:「你跟李景瑞是舊相識對嗎?」
「不算舊相識。」方青蒔容色淡淡的說:「是他在進京趕考之前,明媒正娶過門的妻。」
這話,不急不緩,字字清晰,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砸向了惠敏郡主,她張了張嘴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瞪大的眼睛里有淚水湧出,渾然不顧。
方青蒔皺眉:「郡主,他離家三個月後,死訊就送到了家門口,說是跌落麒麟山的懸崖之下,屍骨無存,這個人非但沒死,瞞過了我算不得什麼本事,這消息是送到當地衙門的,能瞞過官府,李景瑞當初不過是個舉子罷了,我曾經認為是郡主的手筆。」
「我並不知情。」惠敏郡主說。
方青蒔點頭:「我信。」
安靜下來的惠敏郡主顫抖著手端起來茶盞,顫巍巍的送到嘴邊一口氣喝下,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漬:「我想知道的更多。」
「讓桃紅跟你說吧。」方青蒔看著惠敏郡主:「在桃紅心裡,你是她的主子,但感情上可不單單是主僕,希望郡主克制點兒自己的脾氣,雖然她並不曾認我為主,可我把她帶到這裡,就需毫髮無傷的帶回去。」
惠敏郡主慘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方青蒔說的是真話,自己何嘗不是經常想念桃紅在身邊的日子,只是自己現在心亂如麻,已經想不出別的來了。
方青蒔起身,二皇子也站起來了,兩個人並肩往外走去。
惠敏郡主看著二皇子,出聲:「二哥。」
二皇子回頭看著她:「你怎麼樣不都是我的妹妹嗎?天大的事情,也改不了你是晉王府嫡長女的事實,別丟人。」
「是,謝謝二哥救我。」惠敏郡主就算是再糊塗也明白了二哥的良苦用心,他宮門口接方青蒔,延福宮裡跟方青蒔親近,哪裡是想要給自己找個妃,是因為他全都知道了,他想要護著自己。
二皇子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方青蒔在門外等著二皇子,畢竟深宮大院自己還真不敢亂走,今兒這一遭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前提是自己要足夠識時務。
二皇子請方青蒔去了書房,一牆之隔而已。
再次落座后,小德子送進來熱茶、點心和水果。
方青蒔不想說話,二皇子想要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了,餘下的事情不可掌控,要等一等。
「我小時候病的很嚴重,惠敏小小的人兒,天天往宮裡跑,給我帶來很多好玩意兒,還總往御醫屬跑,不管她長大了后變成了什麼樣子,在我心裡,我都把她當成妹妹。」二皇子說。
方青蒔抬頭看著二皇子:「殿下,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別放在心上,我只是想報仇罷了。」
「哪一句?」二皇子笑了。
方青蒔輕輕的嘆了口氣:「殿下就別笑話民女的自不量力了。」
二皇子收起了笑容:「你沒有自不量力,那件事我早就知道,這麼多年也都在做,你告訴我結果了,那麼在做不做還有選擇的時候,我會慎之又慎的。」
方青蒔真的不想說話了。
「我能因為惠敏小時候的陪伴感激她這許多年,方青蒔啊,你的提醒讓我有一種無以為報的感覺,今日的事,你覺得是被算計了,其實我是想幫你。」二皇子說的很懇切。
方青蒔抬頭看過來。
二皇子勾起唇角:「讓他沒有了仰仗,讓你可快意恩仇,同時我便是你的仰仗,不比你徐徐圖之的計劃更好嗎?」
「是啊。」方青蒔長嘆一聲,她不得不承認二皇子說的很對,自己在安排桃紅跟來的時候,並不知道二皇子會中間插一腳的時候,也是想用桃紅退了惠敏郡主,從而不跟晉王府為敵,雖殊途但同歸。
二皇子端起茶送到唇邊:「再者,京城是非地,避開后,有貢品這個名頭護著方家,你求財得財,做個富貴閑人豈不是快哉?」
「二皇子言之有理。」方青蒔是真沒有說話的想法。
隔壁屋子裡傳來了哭聲。
她微微皺眉。
二皇子單手撐腮打量著方青蒔,突然問了句:「方青蒔,如果李景瑞幡然悔悟,要跟你再續前緣的話,你願意嗎?」
「嗯?」方青蒔看向了二皇子,淡淡的問了句:「殿下,如果被狗咬了一口,回頭狗就對殿下搖頭晃尾巴的討好,殿下會不計前嫌嗎?」
「哈哈哈。」二皇子笑出聲來:「我不會,我都不會給它對我搖尾乞憐的機會,會把它做成狗肉煲。」
方青蒔點了點頭:「我也不會,殿下說得對,應該做成狗肉煲。」
「你有殺心?」二皇子笑不出來了,因為方青蒔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縱然再顯得沉穩老練,可在自己眼裡還是個需要憐惜的弱質女子。
方青蒔笑了笑:「我從來沒聽說,活人殺死人的,一個早就死了的人,能死兩回嗎?」
「我到底是小瞧了你啊。」二皇子忍不住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