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森鷗外上位之後，所下的幾條命令之一，便是取消先代在臨終之前的所有荒唐命令，五大幹部中的尾崎紅葉以及大佐幹部對森鷗外的上位表示了支持，還有黑蜥蜴的廣津柳浪也表示了順從。

還剩下兩位幹部，即使心中有所不願，但森鷗外成為首領一事還是成為了定局，只是，經此以來，港口Mafia的內部暗流卻也不比外界的少，只是在表面上看來，橫濱終於從之前的混亂變得平靜了一些。

但普通人的生活並不需要思考那麼多，他們只需要竭盡全力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也因此，普通人們的生活也重新恢復為往日正常的樣子。

作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員，秋澤的店自然也重新營業了起來，但這一天上午，在秋澤還沒有營業的時候，一臉憂心忡忡的書店老闆就帶著他的小女兒奈奈走了進來，警惕又猶豫地左顧右盼觀察周圍有沒有其他人，像是做賊一樣。

秋澤一臉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爸爸好像要幹什麼壞事一樣！」紅髮小蘿莉一臉天真地問道。

「......別瞎說！」書店老闆重新看向秋澤，凝重又擔憂地說道，「秋澤先生，我最近發現奈奈的身上似乎是出現了一點問題。」

秋澤也皺了皺眉，但看小朋友也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樣子，更加疑惑了。

「自從上次奈奈發高燒以後，突然之間嗅覺就靈敏了不少，有一天早上說是聞到了灌湯包的味道，所以很想吃，可是您也知道，我們附近根本就沒有賣灌湯包的，唯一一家賣灌湯包的店鋪距離我們這裡有一千多米的距離，不可能傳過來。」

「但當時我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可能有哪一家自己做了灌湯包。但後來，奈奈甚至能通過聞我身上的味道判斷出我幹了什麼，即使有其他的強烈刺鼻的氣味覆蓋，奈奈還是能聞出來......」

聽完書店老闆的這一番敘述，秋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是想說，奈奈有可能覺醒了異能力？」

書店老闆面容苦澀地點了點頭：「是，我正是擔心這一點。」

秋澤蹲下來，平視著紅髮小女孩，將手伸出來，說：「試試你能聞到什麼？」

小朋友乖巧地聞了聞，睜的大大的眼睛里漫上濃重的不解：「明明之前店主哥哥身上有像奶茶一樣甜甜的、溫暖的媽媽味道的！」

秋澤：「......」他不是男媽媽。

正抱著栗子推開門進來的中也：「？」

橘發少年頓時就爆發了一陣大笑，腰都直不起來，眼淚都笑出來綴在了眼角，就連臉色也變紅了：「哈哈哈哈——阿澤，你什麼時候當媽媽了？」

秋澤：「......」

他語氣涼涼地說了一句：「中也，其實你平時穿著圍裙打掃衛生，還一邊給栗子投喂零食的樣子更像是一位賢惠的男媽媽呢！」

中也的大笑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裡。

橘發少年臉紅了，那抹鮮艷的紅一直從耳後根蔓延至整張臉頰，就連脖子也燒紅了。

臉紅、僵硬、隨之而來的是炸毛。

橘發少年一瞬間跳起來，漂亮的藍眼睛就如同是天空倒影大海時，形成的那一顆最為亮眼的藍寶石。

少年很不可置信地喊道：「賢惠的男媽媽才不是用來形容我的吧？！明明是帥氣！帥氣！」

秋澤意味不明地多看了炸毛小橘貓幾眼，很有抱起來rua一rua的衝動，但他剋制了這種衝動，聳了聳肩說道：「明明是中也先嘲笑我是男媽媽的。」

中也：「......」

橘發少年輕輕哼了一聲：「那就算是扯平了吧！」

他抱著栗子走過來，一臉貓貓好奇：「這不是隔壁的小女孩嗎？」

「嗯，她可能覺醒了嗅覺方面的異能力。」跟中也解釋了一句后，秋澤又摸了摸奈奈的腦袋，說，「去聞聞這位哥哥。」

奈奈又湊近過去嗅了嗅，彎起了眼睛：「有甜牛奶的味道！還有一些其他的，奈奈聞不出來。」

不想暴露自己為了長高而每天偷偷喝牛奶，卻又在喝了牛奶后漱口好幾次的中也：「......」

秋澤的嘴角上揚了一點，又繼續問道：「那奈奈發燒那天，還聞到了我身上什麼其他的味道嗎？」

小蘿莉認認真真地思考過後，終於回想了起來：「還有一點奈奈不小心劃破手指后痛痛的味道！」

秋澤挑了挑眉，他那天出去雖然一直都在乾脆利落簡單省事地凍冰雕，但是那晚的情況，某些地方有血也很正常，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可能存在著血腥味。

或者說，也不一定是他身上有，而是奈奈的異能力是這種效果，只是以嗅覺的方式呈現出來。

「中也，你覺得呢？她是不是異能力？奈奈發燒那天就是你上次離開的那天，後面我出去了。」秋澤簡單跟中也解釋了一下。

中也點了點頭：「應該是覺醒了異能力沒錯，但目前看來，她聞到的味道應該有著時間的限制，而且還有很多味道她判斷不出來的可能存在。」

「嗯，奶茶氣味的話，我那天早上的確是做過奶茶，大概可以先將時間範圍定為一天左右。」

秋澤看向面色擔憂的書店老闆，說：「應該是覺醒了異能力沒錯，但奈奈的年紀還小，不太理解這些，所以也不太能控制。」

「如果你想培養奈奈的異能力，就要讓奈奈先學會判斷各種各樣的味道。」

書店老闆憂心忡忡地說道：「可是奈奈還這麼小，萬一異能力被人發現的話......」

「有以能力不好嗎？很多人都夢寐以求。不過奈奈的這個異能力很好隱藏，只要她不說出去，不會有人發現。」

書店老闆嘆了聲氣：「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著，開心就好，謝謝您為我解惑，我想先好好考慮一下。」

秋澤無所謂地點了點頭，等書店老闆牽著小女孩回去后，他將剛剛好時間出烤箱的曲奇小餅乾裝盤端了出來，卻見中也盯著父女二人離開的方向出神。

「中也，你在想什麼？」秋澤用自己的手搓了搓中也的臉頰，完全就是能用雙手覆蓋的大小。

中也真是太小了。

被捏臉的中也回過神來，只抿唇輕輕說了一句：「沒什麼。」

怎麼可能沒什麼，這分明就是鬱悶以及羨慕別人父女感情的情緒在作怪。

但中也從小就在鐳缽街流浪，後來又被「羊」收留，恐怕是沒有父母的。

秋澤不想去揭中也的傷疤，他拿起一塊曲奇小餅乾，笑著投喂鬱悶了的橘發少年：「我新做的，幫我嘗嘗味道啊！」

某隻栗子已經先行偷偷摸摸拿了一塊小餅乾偷吃了。

中也很給面子地就著秋澤的手咬了一口，聲音模糊不清地說道：「好吃！」

小橘貓渾身的絨毛又變得軟軟蓬鬆松的，可愛極了。

「話說，中也今天怎麼過來了，你那邊的事情都搞定了？」投喂的過程中，秋澤好奇地問道。

他以為中也能過來他的店裡還要有一段時間的，畢竟鐳缽街那邊還是不太安寧。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多了好一些來招攬我們的人，每次都要將他們打退。」中也咬著小餅乾，咀嚼的時候臉頰微微鼓起了一些。

「那大概是那些人終於看中了中也的實力，所以專門來招攬中也的吧，你沒想過要加入某一方的勢力嗎？」

橘發少年搖了搖頭：「沒有，他們的目標是我，一旦我同意加入之後，就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保護『羊』了，而且『羊』只是一個少年自衛組織，不能混進Mafia的爭鬥里。」

秋澤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他早就說過，中也已經有一個合格首領的雛形了，只是他自己對此不太自信而已。

「不過，雖然中也能看得明白，但你的夥伴們卻不一定，他們有被其他勢力許下的美好承諾哄騙的可能，你需要注意。」

喝了一口果汁的中也點了點頭，認真道：「我知道，我已經跟他們講過其中的關係，他們不會輕易被哄騙的！」

秋澤笑了笑，不再談論這些話題：「那中也今天中午要留下來吃飯嗎？我今天不準備營業了，可以做咖喱飯。」

「好。」中也應下了，但隨後，他見秋澤熟練地收拾東西準備繫上圍裙，又吐槽道，「我覺得那個小女孩說的沒錯，你明明就像個媽媽嘛！」

秋澤：「......？？？」大大的不解。

他準備系圍裙的手停頓了，偏著腦袋，不懷好意地說道：「那中也知道什麼是后媽嗎？」

「什麼？」中也露出疑惑的情緒。

「是這樣！」

橘發少年「蹭」地一下跳起來，睜大了眼睛，因為他被撓痒痒了。

於是，店裡兩個都不算大的少年開始上躥下跳起來，一個跑一個追，只有栗子坐在小餅乾的旁邊開心偷吃。

跑到角落裡的時候，不想背抓到撓痒痒的中也甚至用異能力飛了起來，飛到秋澤的後方，而秋澤就用冰凝出浮空的階梯，墊了下腳試圖將飛行中的少年抓下來。

顯而易見的，兩個人的玩嗨了，一直用重力異能飛行躲過去的中也抱著胳膊得意道：「你抓不到吧？」

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在中也得意的這一會兒，秋澤一下子抓住了中也的腳腕，將對方抓了下來。

中也一驚，掙紮起來，但也不敢用多大的異能力，最終和秋澤一起滾到了地上。

秋澤捏住中也的兩隻手腕，也得意了起來：「這不是抓到了嘛！要是中也還說我像男媽媽的話，我就一直撓中也的痒痒！」

但橘發少年還沒有說話，店門口的門卻又被推開了，紅髮的織田作之助走了進來，他還記得有人說請他吃辣咖喱。

看見裡面情形的織田作之助愣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一臉正經地說道：「對不起，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