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現在放在月島星嶼面前的有三份資料,一份是他自己收集總結的,內容多而雜,提煉出的信息也很凌亂,一份是伊達航提供的,毛利小五郎及他周邊人經歷的一些案子的簡要介紹,一份則是白澤提供的資料,這一份的內容專業,涵蓋範圍廣,涉及江戶川柯南周圍的所有人,包括那群和江戶川柯南親近的fbi,內容很多,但是非常有用。
再一次將三份資料看一遍,月島星嶼看著這三分資料,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子。
他從資料里提取出來的信息有幾點:
一、江戶川柯南出現在半年前的某一天,同一天工藤新一失蹤,之後僅僅出現過幾次,而每一次出現時,江戶川柯南似乎都不見人影,極有可能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實為同一人。
二、從半年前開始,米花町的案件發生率持續升高,同時,大部分案件都能看到江戶川柯南的影子,堪稱人形死神,走哪兒死哪兒。
三、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案件進行統計,發現沉睡的的毛利小五郎不是特例,當毛利小五郎不在時,將會出現別的沉睡者幫助警方破解迷案,他猜測,這些沉睡者背後都有一個幕後之人,考慮到每次江戶川柯南都在現場,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四、根據白澤調查的江戶川柯南的人際交往關係,少年偵探團里那個叫灰原哀的孩子非常值得注意。
五、江戶川柯南身邊最近多出來的人,那個偽裝成沖矢昴的赤井秀一似乎對那個叫灰原哀的孩子非常在意。
六、幾乎和沖矢昴同時出現的少女,世良真純一直住在酒店之中,經常換酒店,身邊還跟著一個十幾歲的金髮女孩,這個女孩住進酒店幾乎就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似乎本身也有著某種秘密。
七、fbi似乎並不知道赤井秀一沒有死的消息,他的前女友那位朱蒂搜查官似乎還沒從男友死亡中走出來。
……
月島星嶼拿出兩張照片,照片上分別是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這樣兩張照片並排在一起,兩個人的相似度在90%以上。
他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平放於兩張照片之上,一顆通透晶瑩的水晶球在他雙手中浮現,手捧水晶球,月島星嶼閉上眼睛,開始占卜。
「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是否為一個人。」
水晶球從他手中浮起,同時一副畫面在他腦海浮現。
畫面上是一個人,是穿著綠色外套的工藤新一,他此時趴在地上,一個有著一頭銀色長發戴著黑色禮帽的黑衣人抓起他的頭髮,強行抬起他的頭,往他嘴裡餵了什麼。
黑衣人離開,工藤新一開始變得痛苦起來,在極致的痛苦中身體慢慢縮小。
月島星嶼睜開眼,他難受的的咳嗽了幾下,咳出了幾塊血塊。看來工藤新一的秘密真的非常重要,只是看了看他變小的原委,居然反噬的比給赤井秀一下厄運咒還厲害。
用紙巾將嘴邊的血跡擦乾淨,月島星嶼再次強撐著進行占卜。
「解決時間混亂是否和工藤新一身體的恢復有關?」
答案是有一定關係。
月島星嶼回想了一下工藤新一變小的過程,那個強行給他喂下變小葯的,好像是酒廠組織的琴酒。
怎麼感覺哪裡都有這個組織?
月島星嶼整理了下思路,強撐著進行最後一個占卜。
……
廁所內的洗手池內,月島星嶼雙手撐在潔白的陶瓷上,痛苦的彎著腰乾嘔著。
一塊塊暗紅的血塊吐在潔白的陶瓷之上,很快就將陶瓷大片大片染紅。
嘔吐了好一會兒,直到心口處的悶痛減弱,他才抬起頭來。
牆上正對著他的鏡子上映出他慘白的面孔,比起早上時他的臉色更加慘淡了。
月島星嶼對著鏡子扯了扯失去血色的唇角,即使是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也掩蓋不了他的虛弱。
這個世界真是對外來者太不友好了,甚至對一切外來的力量都非常不友好。他還好,因為身上流著神血,他受到的限制不多,除了力量的使用更加艱難,消耗會更多恢復更慢外,只要不觸犯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切都還好。像他老爸,本身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卻在別的世界學會了一身能力,回來以後幾乎被這個世界的規則封了90%的力量。
他在這個世界做其他事都還算自由,但這個世界,對於某一方面又特別的嚴格。
這一次他只是想稍微窺探一下命運,就受到了這麼重的反噬,讓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使用能力了。
法則反噬帶來的傷除了好好養養,沒有別的辦法,月島星嶼激活火牌將洗手池內的血塊連同血跡一起燒掉。
幸好小櫻牌使用時還可以由小櫻提供魔力,不要他得再受一次反噬。
今天的收穫還算不錯,但損失也很大,反噬受到的傷勢過重,月島星嶼只是站著就覺得頭有些發暈,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才強撐著睡意搖搖晃晃的爬上床。
在失去意識時,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可還沒想起來,他就昏睡了過去。
安室透的單身公寓內,處理完組織事務的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機。
沒有來自任何少年的信息。
他眉頭微皺,現在已經很晚了,少年到現在沒有回來,是有事回自己家了嗎?還是有別的事耽擱了?
他想起今天和少年一起的兩位少女,略微抿了下唇。
在糾結了一會兒后,他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少年的電話。
放在枕頭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手機的鈴聲在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床上躺著的少年滿臉通紅,連呼出的氣息都異常灼熱。
鈴聲響了很長一段時間,月島星嶼被吵得大腦一陣刺痛,醒了過來。
身體好沉重,蓋在身上的被子好似有千萬斤重,雙眼像是被人用強力膠水粘住,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微微睜開了雙眼。
頭部昏昏沉沉,聽著那持續不斷的刺耳鈴聲,月島星嶼眉頭緊蹙起來。
手在黑暗中緩慢摸索著,還沒摸到手機,急促的鈴聲猛得一斷,終於安靜了下來。
眉頭微微鬆開,月島星嶼正要就這樣睡過去,可是下一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很快就摸到了手機,將手機拿到眼前,可即使他努力睜大眼睛,眼前的手機屏幕上畫面模糊扭曲,看不清來電人是誰。
手中的手機還在響著,月島星嶼憑藉著習慣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后,對面只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月島星嶼看了一眼模糊中的重疊又分開的來電人姓名,動了動嘴唇。
「喂。」只是一個字而已,他的聲音卻輕得好似不存在一般,虛弱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消散。
少年的聲音實在太細太弱了,安室透勉強聽清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不對,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連忙追問少年,「阿嶼!你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你生病了嗎?」
月島星嶼只覺得這個急切的聲音非常的熟悉,很讓人安心,他迷迷糊糊聽見這個聲音在問他住在哪裡,他本能的回答這個讓他安心的聲音。
「在家…里…唔……難受……」
虛弱的聲音若有似無,但幸好安室透聽清了,他馬上關掉電腦,拿起車鑰匙,就衝出了家門。
一邊跑他一邊安撫對面,「阿嶼別怕,我馬上就到。」
他沒有掛斷電話,只是將手機連上藍牙,聽著藍牙中傳來的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安室透心中焦急如焚。
對於少年的擔心讓他整個心都揪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出現在少年面前,他一發動汽車,白色馬自達瞬間在道路上化作一條白色的閃電衝了出去。
幾分鐘后,白色馬自達猛得停下,安室透看了一眼門牌,確定這就是少年的家。
幸好他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之前少年有給過他這裡的鑰匙和密碼,不然他估計只能翻牆進去,還會驚動別墅的防盜系統。
安室透對這棟別墅並不熟悉,找了好幾個房間才找到主卧。
他到的時候,月島星嶼已經再次昏睡了過去,安室透碰了碰他燒得通紅的臉,只一下就被燙的縮回了手。
這種溫度,已經不是簡單的吃掉退燒藥就能好的程度。
安室透在衣帽間內找出一條毯子,將少年從被子里抱出來,用毯子將他裹住,抱著少年一路衝出別墅。
月島星嶼此時燒得迷迷糊糊的,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被人束縛住,難受的不停掙扎,可怎麼也活動不開。
懷裡的少年不停扭動著,安室透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安撫道,「阿嶼,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
月島星嶼沒有聽清他的話,他只感覺說話的人很熟悉,是能讓他信任的人,於是他慢慢安靜了下來。
將少年放在副駕駛,安室透將別墅大門關上,這才回到車上發動車子。
對於少年的擔心讓他失去了冷靜,油門踩到最大,白色馬自達在道路上橫衝直撞,開出了飛一般的速度。幸好現在已經是半夜,道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不過就算有車輛,以他的車技來說,也不是問題。
馬自達在杯戶中央醫院停下,安室透抱起少年衝進了醫院。
少年的體溫實在太高了,隔著毯子他都能感覺到那高熱的溫度,抱著少年就好像抱著一個熱乎乎的大暖球。
在醫院進行一系列檢查以後,確認少年沒有肺炎,只是燒得比較嚴重,需要進行靜脈輸液。
一切已經平靜下來后,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安室透將少年因為靜脈輸液而冰涼的手完被子里放了放。
他站在病床邊,看了一眼窗外微微亮起的天光,又看看少年燒得通紅的臉頰。
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敢離開,就怕少年又出現什麼問題。
給咖啡廳老闆發了個請假的消息,又通知了一下榎本梓今天有事不去咖啡廳了,安室透這才拖過一把椅子,在病床邊坐下,靜靜地守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