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當波本為了抓住萊伊的把柄跑去咖啡廳打工的時候,琴酒已經在旅行當中。

「雖然你確實說過要活動一下……」系統有點恍惚地說,「但我概念當中的旅行,好像和這有一點區別。」

「是么,」琴酒把狙擊槍收進空間,轉身快步離開狙擊點,「我以前並沒有旅行過。」

他倒是一直滿世界跑,但基本上都是有任務,休息的時候琴酒更傾向於宅家,旅行這种放松方式確實不在他的經驗之中。

不過他覺得自己的旅行方式也挺好的。

系統不覺得,它不是不覺得這好,而是不覺得這是旅行,來到俄羅斯一周,琴酒已經端掉了兩個□□,殺死了三個獨行通緝犯,都不是因為對方招惹了他或者缺錢(懸賞令上的錢他一個也沒去領),就單純只是看過通緝名單之後在按順序往下清洗,一切的原因只是為了,「活動筋骨」。

「訓練和實戰是不一樣的,」琴酒這樣告訴系統,「雖然你的訓練場很優秀,但是長期脫離實戰會讓我的能力退化,我有必要保持自己戰鬥的手感。」

聽起來很有道理,系統想,——才怪啊!就算最開始真的是為了保持實戰能力好了,到後來你明顯是殺上頭了吧!點對點殺人也就罷了,□□什麼的完全沒必要啊!這真的不是想在這個世界也把自己變成通緝犯嗎!

而且,這明明是嫌我的訓練場內容不夠完善的意思吧!我也是可以搞虛擬實景的啊!只不過沒有給你裝上而已!回去就裝行了吧!

琴酒倒是確實沒想到這個,在系統提出虛擬實景訓練場的時候略顯驚訝:「如果可以用這個,那為什麼你還要使用空間摺疊?」直接在房間里搞虛擬現實不就夠了?

「我這不是怕你覺得假的感覺不對嘛……」系統嘀咕。

「如果我會在訓練的時候覺得不對,那麼在虛擬實景里的實戰演練只會更加不對,」琴酒有點無奈地說,「而如果沒有問題,一般訓練也會更方便啊。」

「那不一樣吧,」系統說,「虛擬實景再怎麼真實,裡面的對手也都是假人,但是這個是真的啊,你們這種人應該都對這種很敏感吧,真實的戰鬥什麼的。」

它考慮問題倒是越來越全面了,琴酒不知為何竟覺得有點欣慰。

「這並不會影響我,如果你的系統確實足夠真實的話,」琴酒告訴它,「對真實與虛假的認知影響的是心態。」而那是琴酒最不需要在意的問題。

殺完今天的份之後琴酒回到自己居住的賓館。

是的,作為一個短時間內攪起無數風雨,被多方地下勢力關注的人,他在這段時間住的是賓館,而且是個很普通的,一般遊客會住的賓館。

……也不能這麼說,這個旅館很貴,一般遊客可能住不起。

但總的來說依然只是個正常的旅館,遊客粟木先生的作息和大多數遊客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只帶了個行李箱,出門時甚至連包也不帶,如果沒點能耐,根本不可能有人把他和這段時間被無數人尋找的「銀色惡魔」聯繫起來。

所以在刷開自己賓館的房門,看到屋子裡有人的時候,琴酒還是有那麼一點驚訝的。

他以為最快找上門的也得要十天之後呢,雖然沒有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但是通常的那些隱藏來路的措施他還是做得很到位的。

不過在看清來人長相的時候,琴酒瞬間明白了原因。

「沒有加入組織之後也混得不錯啊,」他在心裡說,「不,應該是更好了。」鑒於這個世界的組織遲早會完蛋。

在他面前,有著熟悉面容的男人神情冷肅。

「你好,惡魔先生,」未曾成為白蘭地的赫爾曼用他冰冷的紅色眼眸看向銀髮的男人,「我是來逮捕你的。」

「我得說我有點懷念他這樣看我的樣子,」琴酒一邊對系統說,一邊走進房間,「但我猜這裡的他還是『我弟弟』?」

「是的,」系統說,有點心虛,「這個設定已經綁定了……」

來自紅色國度的琴酒應該有一個弟弟,可憐的赫爾曼,他怎麼也逃不掉。

琴酒毫不意外,但他有點別的想法。

「你好,先生,」他忽視指向自己的槍,走到赫爾曼對面,「我想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他在這裡是什麼職位?」與此同時琴酒問系統。

「fsb副局長,」系統說,「他可真年輕。」

這個世界的琴酒年齡比琴酒自己在同一時間時大五歲,所以他弟弟的年齡也相應地增加了,但這並不影響赫爾曼依然是和職位不匹配的年輕。

雖然這麼說,但從絕對的年齡而言,此時的赫爾曼已經足夠成熟,聽到琴酒的問題,他冷笑了一聲:「你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殺死了起碼五十個人,還問我犯了什麼罪?」

「我只是個遊客,」琴酒鎮定地說,「來這裡旅遊的,沒殺任何人。」

他掃視一圈酒店的房間,赫爾曼沒有帶很多人,大概是對自己和手下的身手頗有信心:「你既然進來了,應該檢查過我的行李,我沒有帶任何違禁品。」

顯然,那是因為違禁品都在空間里。

赫爾曼當然在之前就搜過這裡,而且也確實沒有任何收穫,他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但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還沒有對你搜身,如果你真的是個遊客的話,想必並不介意吧?」

「有意思,不管在哪裡他都要搜我的身。」琴酒對系統調侃。

但這並沒有什麼影響,和在那邊的時候不同,現在琴酒穿的大衣那真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大衣,裡面什麼都沒有——除了他心愛的□□。

但他剛剛把□□也收進空間里了,粟木琴先生現在真的是個無辜的遊客。

「這是侵犯隱私,」他有點不滿地皺起眉,但還是妥協了,「我會投訴的。」

琴酒脫下自己的大衣扔向赫爾曼臉上——看起來坐辦公室沒有毀壞他的身手,這個赫爾曼的反應速度不輸白蘭地,他看著神情惱火地把衣服扔給手下的男人心想。

空氣里瀰漫著緊張的氛圍,琴酒漫不經心地繼續說:「您還想要查什麼呢,這位先生?要我脫光嗎?」

這真的有點像那個白蘭地了,其實如果他真的追殺自己應該會很有意思,琴酒第一次產生了休假之外的想法,但看起來這個願望不太能夠實現。

他脫去大衣之後身上只留下貼身的衣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藏下什麼熱武器,赫爾曼緊盯著琴酒,神情嚴肅到了極點,琴酒感覺他的手下緊張的情緒都快要溢出來了,看起來跟那個白蘭地不同,這個赫爾曼是個暴君。

「你們出去。」過了一會,赫爾曼以低沉的聲音吩咐。

屋子裡的手下們有些吃驚:「老大?」

「出去!」赫爾曼音量抬高。

那幾個男人立刻乖乖聽令了,他們走出房間,還貼心地帶上了門,只留下琴酒和他們的長官。

看起來,這些人對赫爾曼的能力也很有信心。

琴酒覺得有點可惜,他繼續堅持自己的人設:「你想要做什麼,長官?刑訊逼供嗎?」

不過把人趕出去的赫爾曼顯然不想繼續跟他演了,那雙凌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的臉。

「你是從哪知道的?」他冰冷地說。

「我不明白,」琴酒繼續裝傻,「您是什麼意思?」

「不要裝了!」赫爾曼似乎是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槍口對準了琴酒的前額,「你是從哪知道這身裝扮和這張臉的?!說出你的來歷,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

槍口頂上來的時候琴酒的神經被挑動了,他大概真的沒有當演員的天賦,因為無論如何也不能容許有人這樣威脅自己——他後撤一步,手上動作極快地襲上赫爾曼舉槍的右手,之前幾天的復健很有效,面對這個身手不輸給白蘭地的赫爾曼,琴酒像每一次和白蘭地對練的時候一樣壓制了他。

即便對方有槍。

「你應該把我帶回去審訊的,」他把黑髮男人壓在地上,聲音不再是刻意的平靜,而變為了充滿寒意的冷肅,「那樣你就會發現我真的只是一個遊客,來自島國的翻譯,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真正的良民。」

門外的人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擔心地敲門:「老大?」

「別進來!」赫爾曼拉高音量把他們喊退,他原本的掙扎已經停下了,然而黑髮男人還在顫抖,那顯然並不是在掙扎。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

琴酒鬆開他,站起身把那把槍放到桌上,赫爾曼還趴在地上,他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大概能想象其表情。

「沒錯,」他語氣隨意地說,「他已經死了。」

「不!」赫爾曼大聲地否認了自己說出的話,他猛地站起來,像是因為動作太快而晃了一下,然後背對著琴酒停了很久,完全忽視了這是一個特別危險的站位。

男人轉過身的動作幾乎是僵硬的,那雙銳利的眸子當中此時全是水光。

「你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呢?哥哥。」赫爾曼?葉夫根尼流著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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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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