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卧槽。」系統說。
琴酒正在吃飯,突然聽到它說話,有點意外:「怎麼了?」
「我的城堡……」系統帶著哭腔說,「我的花園……」
琴酒沉默兩秒:「死人了?」
「嗚嗚嗚……」系統開始哭,「不應該放在米花的……但是不放在米花不方便啊……」
雖然早就料到米花的房子沒有不死人的,但是它本來以為死上一次就夠了呢,而且琴酒人都不在那裡,怎麼房子還會遭殃的啊……白死一次人宿主還沒出場,虧大了啊!
琴酒倒沒什麼感覺,只要不死在他面前,死幾個人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城堡有系統保護,防護措施足夠完善,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麻煩。
最多就是……
沒過多久琴酒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告訴他他家花園發現了死人,屍體非常新鮮,一看就是剛被殺的,警方詢問他這段時間的行蹤,得知琴酒半個月前就在外面旅遊之後,便禮貌地掛了電話。
系統又喪了一回:「我的花園……」
「你又不真的需要什麼園丁,」琴酒無奈地說,「自己回去修復不就好了。」
「死過人的花園和沒死過的能一樣嗎?」系統反駁,「死過的……哎,好像死過的花會開得更好……來著?」
它的心情明顯的好轉了:「等回去種點新的花吧!」
這個小插曲過後琴酒便沒再遇到什麼事情,也沒有任何組織的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於是琴酒真的像任何一個普通遊客那樣開始在歐洲旅遊,系統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它深知自己的宿主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人,當初幹活的時候是這樣,如今休假……也是一樣。
好在,從系統自己的角度來說,哪怕只是在電話里出現了一下,琴酒也算是有出場,而從劇情主線的角度來說,除了沒有琴酒之外,劇情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好吧,劇情其實已經跑得很偏。
至少人物關係這裡因為安室透來得早而赤井秀一還在被世界意識薅羊毛已經和原作完全不沾邊了,而一些原本應該有的故事情節比如滿月紅黑啥的也被蝴蝶得一乾二淨,最偏的一個劇情就是宮野明美還活得好好的且宮野志保還在組織里兢兢業業地搞研究(摸魚),但是那也沒什麼,在之前那個世界里劇情也跑偏得可以,最後不還是順利結局了,這個世界就更加簡單,畢竟世界意識都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柯南還在努力破案,並且參與到對組織的追查之中,一切就都還有救。
至於苦苦等待的觀眾們……製作組都那麼努力了!不要再關心組織了,看看新的殺人手法吧!
琴酒倒也沒打算在歐洲待太久,因為意外遇見赫爾曼,他在俄羅斯的時間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計劃,因此在這邊的時間就相應地縮短,而且雖說旅遊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但是琴酒其實興趣也不是很大,再待下去他可能又要手癢去殺人了,所以一周之後琴酒便坐上了回日本的飛機。
與其到處跑,不如回去看看系統口中的全息模擬是個什麼樣子,看它信誓旦旦的樣子琴酒還挺好奇的。
回去的路上沒有發生什麼波折,琴酒回到城堡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約好來送菜的商家上門了。
這位商家是米花鎮上的居民,開著一間食材店,系統以琴酒的名義和他簽了訂單,讓他每隔三天過來送一次新鮮的食材上門,它報酬給得足,對方自然非常樂意接這筆生意,前段時間琴酒出門旅遊,這項服務便暫時停止,而現在他回來了,後勤也重新跟上。
雖然系統里有足夠多的免費食品,但琴酒日常飲食還是以這些送來的食材為主,他在自己的世界里沒那麼多空閑時間搞烹飪,但在這裡足夠閑,一日三餐待在廚房也算是種打發時間的方法。
像系統承諾的那樣,這位送菜的商家是個平平無奇的路人,哪怕放在日常篇里都沒法進三選一的那種純良大叔,和往常一樣,琴酒給他開門之後,便讓對方把送來的食材拿進大廳,往常他這時候就回房了,底下有系統看著出不了事,不過這一次,琴酒留在了大廳,看著對方來回搬東西。
「這個……」系統開口。
「貝爾摩德。」琴酒平靜地打斷它。
「你果然看出來了,」系統毫不意外地笑著說,「她前不久剛來的日本——你知道的,原作的滿月篇,但是現在劇情跑得太偏,整個滿月篇都沒有了,所以她現在沒有什麼事要干,剛好出了你的事情,boss就讓她就過來試探你。」
雖然沒有系統那種直接讀取劇情的能力,但對於這件事,琴酒倒是毫不意外,利口酒雖然不清楚他和「琴酒」的關係,但是應該能確定一切並不是巧合,而在她把他那句「你不夠資格」報上去之後,組織當然也會有相應的考量……而說到這方面,琴酒對這個世界的自己對組織的影響力還是挺有信心的。
系統的資料非常完善,琴酒在看過本世界組織的資料之後很快意識到,儘管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因為對方的一些作為,和一些世界意識的無奈之舉,這邊的琴酒對組織而言的特殊性其實並不亞於……不,甚至可能還要超越他本人當初在組織的時候,在這樣的前提下,組織是不可能放著一個明擺著和琴酒有關的人不管的,而在利口酒的失敗之後,貝爾摩德就變成了最好的試探者。
畢竟她本來就是負責情報的人,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技術,在這種場合再合適不過,但琴酒確實沒想到貝爾摩德竟然來得挺快,難道說真的是太閑了?
貝爾摩德還挺敬業,演的是個普通大叔,竟然也就乖乖幹活了,抱著那些食材來回走了兩趟,象徵性地擦了擦汗:「都在這裡了,粟木先生,您要檢查一下嗎?」
「不用,」琴酒搖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辛苦了。」
「哪裡哪裡,」眼前的路人商家笑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費用還是老樣子,打在賬戶上就好。」
琴酒點頭,沉默不語地看著男人向門外走去,在他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琴酒猛然出手,直接反手一拳打向對方的肚子。
路人商家在這一瞬間展現出了絕對不可能屬於路人的身手,竟然勉力避開了大半衝擊,但琴酒的另一隻手已經對著他的後腦劈出一個手刀,在昏迷之前,貝爾摩德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男人冰冷的聲音:「你還是這麼讓人噁心……」
「你好狠啊。」系統說,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它這樣感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她自找的。」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明知道來人和琴酒有關,也很清楚琴酒不喜歡這種虛偽的刺探,貝爾摩德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她自然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是琴酒不會在意她的想法,他就只覺得很煩而已。
當然,他動手還是有分寸的,只是會讓貝爾摩德昏迷一會兒罷了,琴酒把昏迷的貝爾摩德放到沙發上,先把食材放到三樓收好,然後才回到大廳,在對面坐下,沙發上的人依然是平凡的路人樣貌,昏得相當實在。
琴酒認真考慮過和這個世界組織之間的關係。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的想法是最好一點交集都沒有,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琴酒,也沒必要管組織怎麼樣。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不管在哪個世界,他是琴酒都是事實,而組織差不多是這個世界上對琴酒最熟悉的存在……如果要避開組織的耳目他就必須掩蓋自己的性格長相習慣,那實在是不符合琴酒的喜好,也不符合他度假的初衷。
所以琴酒改變了想法,既然交集無可避免,那就沒必要逃避,他可以坦然展現出自己和「琴酒」的關係,甚至就作為「琴酒」行動,看組織的反應再決定怎麼處理,只要他自己不承認自己就是琴酒,那麼在系統和赫爾曼的操作之下,組織也不可能得到什麼證據。
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不管組織認為他是誰,打算怎麼對待他,琴酒都不可能為組織工作。
至於真相……那種奢侈的東西,如果不是剛巧遇到赫爾曼,琴酒沒打算過告訴任何一個人。
所以在貝爾摩德面前他也沒有裝什麼,看她演了一會兒便果斷出手,這可以說是某種明確的指向了,相信以貝爾摩德的腦子不至於看不出來,其實琴酒還挺好奇她會有什麼反應的。
當然,琴酒其實沒必要非得把人打暈,那純粹是因為他被噁心了,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貝爾摩德已經很久沒在他面前這樣裝模作樣,搞得他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
琴酒的忍耐條就是這麼短,更何況這裡也不存在什麼讓他必須忍耐的對象,既然都不打算隱瞞了,乾脆點動手對他來說當然是更方便的。
這樣想著的琴酒看著躺在對面沙發上仍然披著路人皮的貝爾摩德,面無表情地開口:「醒了就起來。」
沙發上的人嘆了口氣,平凡的大叔音變成嫵媚多情的女聲,貝爾摩德坐起來,摘下頭套,露出那張美艷的臉來。
「你到底是從地獄歸來的幽魂……還是他跟我開的玩笑呢?」女人用美麗的眸子嘆息似的看向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