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第 118 章 比賽,蔣知儀
「名單出來了!」
「好緊張啊。」
「緊張啥,反正我又進不去。」
杭領拿著一張紙進教室,沒有賣關子,直接念出來人名以及前十五名學生的總成績排名。
岑淮安名字被第一個念出來,他的成績雖然有浮動,可是拿第一的次數更多,因此總排名他還是第一。
有幾個人臉上露出失望,他們總覺得自己考試有幾次掉出十五名之外沒事,但總排名不會說謊。
名單確定之後,第一輪集訓就結束了,被挑選出來的選手等著參加第一輪集訓,到時候會從十五名選手裡選出來六名參加IMO比賽。
距離第一輪集訓的時間還早,岑淮安還沒開學,他便每天都去看蔣外公。
蔣外公的身體在眾人的照顧下慢慢變好,不過他這次生病也嚇到了這些小輩。
蔣勝男和岑父在蔣外公身體檢查沒事後,就回了干休所,但每天仍來蔣外公家裡。
而蔣大舅幾人來得也更勤了。
初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轉頭問蔣知達:「外公生病這事,你告訴知儀了嗎?」
蔣知達本來在削著蘋果,準備用熱水泡一下給蔣外公吃,聞言他動作僵硬了下。
「沒有,當時太擔心爺爺,我忘了。」
蔣知達皺了皺眉說:「一叔和一嬸應該會告訴她吧。」
初夏:「我覺得可能也沒有。不然知儀不會不回來京城。」
蔣知達眉心更緊了,其實這個消息最應該由蔣一舅夫妻告訴蔣知儀,其他人不管誰說越過了她親爸媽都不合適。
蔣知達向來有話就說,他直接看向了蔣一舅:「一叔,爺爺生病的事你們和知儀說了嗎?」
蔣一叔和周華穎一愣,兩人自從經常聯繫不到蔣知儀,就和她的聯繫越來越少。
蔣外公一生病,兩人一下子忙起來,更是忘了和蔣知儀說一聲的事。
「我……我忙忘了。」蔣一舅揉了揉自己腦袋說。
周華穎擰了擰眉:「現在爸身體好了,不用再和知儀說了,她在羊城那麼忙,和親爸媽都聯繫不多。」
她的話帶著些怨氣。
蔣大舅和蔣勝男聽到眉頭皺了皺,蔣外公在門口曬著太陽,聽到裡面的話說:「我已經好了,不用再讓知儀回來了。」
他的話一錘定音,屋內的人不再爭執了。
不過蔣知達在去羊城時,還是把蔣外公生病的消息告訴了蔣知儀。
「你們怎麼都沒人告訴我!」
蔣知儀非常生氣,立馬回屋收拾東西,現在就要買飛機票回家。
「爺爺不想你現在回去。」
蔣知達跟著蔣知儀進房間,看著她收拾著行李箱,有些頭疼地勸她。
蔣知儀猛地抬頭,滿臉的淚水:「哥……」她抽抽鼻子:「爺爺對我那麼好,他生病了我不回去,我還是人嗎?」
錢然在旁邊看到蔣知儀哭得不能自己,著急地蹲下去抱住她:「咱們回京城,我陪你回京城。」
「嗯!」
蔣知儀收拾好行李,立馬出發去買機票。
當天的機票沒有了,她急得不行:「還要再等一天嗎?」
此時此刻,蔣知儀恨不得自己身上生出兩條翅膀飛去京城,一刻都不能等,更別說一天了。
「別哭,我去想辦法。」
機票也會有人退票,還有黃牛賣票。
錢然出去沒多久,就弄到了兩張去往京城的機票。
「下午一點的飛機,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蔣知儀這會兒的情緒很差,她沒再動不動就哭,但也沒有胃口吃東西。
「不想吃。」
但早上蔣知儀就沒有吃飯,蔣知達看不得錢然好聲好氣的商量,直接拉起來蔣知儀說:「不吃飯你想餓死自己嗎?」
拽著她就走了,錢然趕緊跟上去:「哥,你慢點。」
蔣知達恨鐵不成鋼地看錢然一眼:「你就可勁兒慣著她吧。」
錢然朝蔣知達笑了一聲,伸手拉住蔣知儀的手沒有說話。
不過他這個表現讓蔣知達非常滿意,證明自己妹妹沒有找錯對象。
蔣知達在羊城的工作沒有做完,因此只有蔣知儀和錢然兩人回京城。
她們到京城沒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蔣外公家裡。
今天不是工作日,蔣外公家裡除了蔣勝男和岑父在,沒有其他人。
蔣知儀這會兒根本想不起來她爸媽,見到躺在躺椅上的蔣外公,扔掉錢然的手直接抱住蔣外公哭。
「爺爺!」
她哭得話都說不全,蔣外公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小時候一樣:「不哭不哭,爺爺這不是沒事嘛!」
蔣勝男沒有上前,反而拉著蔣外公往外走了走,把空間讓給蔣知儀和蔣外公。
等蔣知儀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后,她不好意思地擦著臉坐好。
「來洗把臉吧,眼睛都哭腫了。」
蔣勝男拉著蔣知儀的手,溫和地把她帶到浴室。
「姑姑。」蔣知儀許久沒見過蔣勝男了,忽然見面她就在哭,蔣知儀面上露出不好意思。
蔣勝男摸了摸她的頭,知道她的想法,並不在意:「其實你爺爺沒想著你會回來。不過你回來,我看得出來他很高興。」
蔣知儀「嗯」一聲,用水把臉洗乾淨,蔣勝男遞給她一個毛巾。
蔣知儀還沒有沒被長輩這樣溫柔地對待,她媽媽性子是大家小姐,根本不會照顧小孩,從小她和她哥哥都是自力更生。
她臉有些紅地接過來毛巾,擦著臉說:「姑姑,我自己來就好。」
蔣勝男笑得大氣:「和姑姑客氣什麼,來擦擦雪花膏,不然臉容易干。」
等蔣知儀和蔣勝男再次出來,蔣知儀除了眼睛還有些紅之外,已經看不出來她有哭過的痕迹了。
錢然忙站起來讓出來位置給蔣知儀、蔣勝男坐,他臉上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要是蔣知儀兩人再來晚點,他和蔣知儀戀愛的事情,能被蔣外公扒得一點不剩。
小輩們的心思在蔣外公眼裡根本藏不住,剛剛蔣知儀哭時錢然擔心焦急的神情,蔣外公看得一清一楚。
因此蔣知儀她們一走,蔣外公就嘮家常一般和錢然說話,說著說著,錢然就被套出來了他和蔣知儀談戀愛的事情。
其實平常錢然不會這麼沒警惕心,但蔣外公是長輩,又是他心愛之人的爺爺。
他小時候還經常跟著蔣知達來蔣外公家裡,蔣外公對他很好,他就沒了戒心。
不過這事蔣家人遲早都會知道,錢然的心態倒是放平了,沒有很緊張。
蔣知儀坐下來,蔣外公第一句開口就是:「知儀長大了,都有對象了。」
蔣知儀心裡一驚,差點沒跳起來,轉頭看向錢然,眼神詢問他究竟和她爺爺說了什麼。
蔣外公笑呵呵地說:「你不用看小然,就你們倆剛剛進來的狀態,瞞也瞞不住。」
蔣知儀抱著蔣外公的胳膊,撒嬌地求他先不要告訴她爸媽。
「爺爺你知道的,我爸媽要是知道我找了對象,不是他們幫我找的,不管小然人好人壞,他們一定都會讓我們分手。」
這倒是周華穎會做出來的事。
「小然對你怎麼樣?」
蔣知儀臉有些紅紅地點頭:「很好。」
她說了些錢然為她做的事情,還有這次她著急坐飛機回來錢然買票的事。
蔣外公聽著,看向錢然點了點頭,「你不錯。」
他又把目光轉向蔣知儀:「小然這樣知道上進,家庭和睦人品好的小孩你爸媽都看不上,那你也不用他們看上了,外公做主同意你們在一起。」
其實錢然是蔣外公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他什麼樣蔣外公很清楚,是個品性不差的孩子,他沒有不滿意的。
蔣知儀悄悄看向錢然,他也正好看向她,兩人目光對視在一起,甜甜地笑了,被家長認可的愛情更甜蜜了。
初夏知道蔣知儀回來時,她和錢然已經回來好幾天了。
蔣知儀看到初夏,也是跑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表嫂,我好想你們啊!」
初夏拍拍她的背:「想我們就經常回來京城啊。」
蔣知儀鬆開她,臉上有著無奈:「表嫂,你明知道我做不到。」
「你爸媽知道你回來了嗎?」
蔣知儀搖頭:「還不知道,我住在了爺爺家裡。」
蔣知儀好幾年不回來京城,現在回來了,她只想好好陪蔣外公幾天,不想那麼快走。
她請假請了半個月的假,家裡老人生病了,報社也不是沒人情的單位。
至於蔣知儀的工作,她這次突然請假,回去后肯定會有影響。
不過蔣知儀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在爺爺的健康面前,工作也要讓步。
初夏眼裡露出擔憂:「今天是周日,你爸媽應該會來。」
蔣知儀沒所謂地說:「來就來吧,我現在不怕她們來。」
她有爺爺支持,錢然也會幫她,她不回家,她爸媽想使用老一套把她關起來不可能。
初夏卻不像蔣知儀那麼樂觀。不過蔣知儀已經決定了,初夏不會幹涉她。
岑淮安現在的課業更重了,因為下一年他們就要升入高,所以這學期在拚命趕進度,他們還要把高的新知識先學了,留夠高複習的時間。
因此岑淮安到蔣外公家裡,和蔣外公說了會兒話就去書房做題了。
他除了做學校新發的試卷,還做江老師給他找的各種各樣的奧數題目,其中就有歷年IMO的考試題。
岑淮安知道江老師在奧數屆有地位,但是他能找到這麼多卷子,有些都是岑淮安從來沒聽過的地名的,他覺得江老師確實神通廣大。
外面客廳人多,初夏和岑崢年也來了書房,兩人一人看醫學書,一人抱著空白的紙繼續演算工作。
後來蔣知書和洛澎也進來了。
洛澎朝投來目光的初夏笑笑說:「外面有點亂。」
「曦曦呢?」
「和麓麓她們玩得開心呢。她還想和安安玩,我說安安哥哥在學習,不能打擾他,她就不找了。」
洛澎壓低聲音和初夏說,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儘管有時候蔣為曦有些調皮,但她沒有學壞習慣,可愛靈動,洛澎一直覺得她就是上天送給她的最大的寶貝。
初夏臉上也露出笑意,她同樣很喜歡曦曦。
兩人沒再說話,各自看書。
「嘭!」一聲重重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初夏和岑崢年幾人同時抬頭,眼裡露出同樣的疑惑:外面怎麼了?
連岑淮安都放下了手中的筆,跟著一起往書房外走。
不過她們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震驚憤怒的聲音:「蔣知儀!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知儀,你太讓我和你媽媽失望了。」蔣一舅的聲音隨後響起。
蔣知儀:「就是有你們,我才沒有和你們說我回來了。」
初夏幾人走了出來,看到了外面蔣知儀和蔣一舅夫妻對峙的局面。
其他人在旁邊勸著,而錢然對蔣知儀更是保護的姿態。
周華穎憤怒得讓她都維持了外在的優雅了,直接訓斥蔣知儀:「我看你是真的不要我和你爸了,好,你要是想和我們斷絕關係,現在當著大家的面,我成全你!」
「華穎,別說氣話。」蔣勝男趕緊勸道。
蔣外公也說:「華穎,是我讓知儀先不和你們說的,我想她多在這裡幾天,你不要和她生氣。」
「爸,你能不能不要再護著她了?」
周華穎根本不領情,逼著蔣知儀說話。
她剛要開口,錢然拉了拉她。
其實初夏能理解周華穎的憤怒,本來她就因為蔣知儀不回來壓了一肚子火。
現在蔣知儀回來了,躲在爺爺家裡不回家,一點和親爸媽聯繫的意思都沒有,蔣一舅和周華穎不氣爆了才怪。
其實既然已經回來了,遲早蔣一舅夫妻要知道,蔣知儀不如早說。
「知儀,這事你做得確實不對,不管我和你媽怎樣,你回來都應該和我們說一聲,我們畢竟是你父母啊!」蔣一舅看向蔣知儀的目光帶著失望和傷心。
蔣知儀被他看得心一疼,她只是害怕,害怕爸媽發火,到現在還是避不開。
不過她有錯認錯,直接和周華穎、蔣一舅道歉。
周華穎心中的氣一時半會兒平靜不下來,但也不像剛才氣得那麼狠了。
誰知道氣氛還沒緩和,蔣知儀找了錢然這個對象的事被周華穎發現了,她的火蹭一下又起來了。
「蔣知儀,你好樣的,你好樣的!」
說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而蔣一舅趕緊跟了上去。蔣知儀皺著眉頭看著兩人的背影,胸口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樣,悶得喘不過來氣。
初夏在旁邊一直看著失態的發展,看到最後,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個場面她剛剛就預料到了。
蔣知儀和她父母的結現在越來越大,已經不好解了。
錢然擔心地看著蔣知儀,眼裡透出不安:「知儀。」
「我沒事。」蔣知儀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爸媽這態度我早就預想過了。」
但誰都能看出來蔣知儀是在強顏歡笑。
這次所有人在蔣外公家的氣氛,完全不如之前的好,大家的心情因為蔣知儀和父母的爭吵,也蒙上了一層擔憂。
初夏一家人回家時也在說。
「知儀和她父母,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
「這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情。」岑崢年的語氣很冷靜,蔣一舅家的家事,外人誰也插不了手。
「我知道。」
岑淮安說:「媽媽,我馬上快要第一輪集訓了。」
初夏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問他第一輪集訓需要準備什麼。
第一輪集訓在四月份。
一共有七天,岑淮安請假去的。
集訓的內容和第一輪沒有多少差別,上課、考試還有其他的活動。
不過學習得知識更深了,岑淮安的室友在宿舍哀嚎壓力大,老師講的東西他感覺自己快跟不上了。
「岑神,你覺得難嗎?」
自從岑淮安在集訓隊里大放光彩后,甚至很多人都追趕不上的那種優秀,岑神這個名字不知道從誰開始叫,叫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岑淮安有了個固定的外號。
岑淮安還沒說話,他另一個室友立馬開口:「你聽聽你問的這是什麼問題?岑神怎麼可能會覺得這些難呢?對吧,岑神。」
岑淮安停下手中的筆,轉頭看向兩人說:「我也覺得難。」
兩人同時震驚:「媽呀,岑神你居然覺得難?我居然還有和岑神同一個思維的時候。岑神,你覺得哪個知識點難?」
「不對啊。」有個室友反應了過來:「岑神,每次上課提問你,你都會啊。」
岑淮安:「我會不代表就不難了,對我們現在的知識儲備量和思維來說,確實難。」
兩個室友:……
大佬的難和我們的難不是一個難。
岑淮安在集訓隊里的性子更穩了,他知道現在是關鍵的事了,一點都不能放鬆。
如果放鬆了,之前的努力就會功虧於潰。
幸好,考完了最後一場考試,岑淮安考了第一名,而總排名,他還是第一。
之前在全國聯賽上和他同一分數的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兩人也同樣被選拔進了IMO六人選手之一。
岑淮安和他們還不夠熟悉,平時他性子有些冷。女生的性子更冷,另一個男生也不活潑。
杭領看著挑選出來的人直接笑著說:「你們一個比一個話少,這個隊伍回頭得多沉默寡言啊!」
第四名的女生立馬舉手跳起來說:「老師,我活潑,我負責活躍氣氛。」
第六名的男生就是岑淮安的一個室友,也跳了起來:「老師!老師!還有!」
杭領看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班裡其他人也跟著笑:「好,有你們兩個我不用擔心了!」
距離IMO考試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岑淮安和其他選手一樣,都在進行各種各樣的奧數練習。
IMO太重要了,四中特批岑淮安有些課他可以不用上,不過岑淮安沒這樣做。
岑淮安只是平時課上的作業不寫了,他該上課還是上課。
章麓看著岑淮安忙得不行的模樣,她都替他覺得累。
「安安,你寫了好久了,肯定很累?走走走,和我去打會兒球歇歇,一直寫腦子都寫迷糊了。」
章麓的個子已經長起來了,不知道是因為練武還是因為她吃得好,個子直接長到了170,現在看來還有繼續長的趨勢。
她也愛上了一項新的校園運動,打籃球,有時候也會去踢足球和打排球。
岑淮安抬手,按了按他的頸椎,感覺到了疲累,他確實低頭寫題太久了。
他站起來,看向遠方的操場,這會兒春暖花開,操場兩旁的樹枝繁葉茂,而操場上的同學也熱鬧地玩樂著。
「好。」岑淮安目光轉向章麓說。
兩人說去打球,也不能只有兩人,章麓抬手一喊誰想去,不過幾秒就湊夠了兩隊人數。
章麓帶一隊,岑淮安帶一隊,他們兩個都是學武,比其他同學在打籃球上更有優勢。
比賽開始,兩隊立馬火熱地搶起來球。他們也不是很在意規則,只要不是明顯違反規則的就行。
除了他們打球的這些人,還有同學幫著做裁判和計分員。
一場球賽酣暢淋漓地打下來,岑淮安出了一身的汗,而腦子確實如章麓所說,更加清醒了。
喝著水回班,重新做題時思路更加清晰了。
蔣知儀最終和蔣一舅夫妻也沒有和解,一見面就吵,關係越來越僵。
直到她和錢然離開京城去羊城,那個結也沒有解開。
倒是錢然一家人知道了蔣知儀的存在,對她非常喜歡關心。
主要他們兒子太大了,十齣頭的人了,他們為了兒子找媳婦的事想盡了辦法,已經無計可施。
現在兒子主動找了對象,還是一直交好的蔣家女兒,他們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這個驚喜給得太大了。
因此錢家人歡喜還來不及,哪可能給兒子和蔣知儀使絆子。
蔣知儀回到羊城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父母帶給她的痛苦讓她埋在了心底。
錢然都有了對象,蔣知達回來被蔣大舅和楊梅瘋狂催婚,被楊梅逼著一天不停見女孩子,他都不知道他一天見了多少個女孩,誰是誰也都沒有記住。
「媽!你這樣嚴重影響了我的工作,雲夢澤還需要我去處理事情。」
他現在被相親絆著,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去雲夢澤了。
楊梅講究效率,她開口說:「你現在趕緊找個女孩結婚,我就放你回雲夢澤。」
蔣知達十分無奈:「媽,找對象結婚哪有那麼簡單,我不能隨便找個人就說結婚了,那是對婚姻的不尊重。」
楊梅絲毫不心軟:「那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繼續相親。」
蔣知達:痛苦臉。
最後蔣知達實在受不了了,跑去初夏家裡躲了一天。
「你說結婚就這樣重要嗎?我媽為了給我找個對象,快把我給逼瘋了。」
「表叔,我覺得人生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
岑淮安翻著岑崢年幫他找的那些專業資料說:「這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蔣知達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笑得大聲說:「哎呀,別看安安年紀小,說得這話就是好聽!」
岑淮安把他的手拿掉,有些無奈地理了理頭髮:「表叔,多看書,你也可以知道。」
然後坐得距離蔣知達遠了點。
初夏插著盤子里的水果說:「我和安安的觀點一致。但可惜的是,你媽媽和我們的觀點不一致。」
蔣知達重重嘆口氣:「你們幫我想想辦法,這真的已經影響到我生活了。」
岑淮安和初夏一起搖頭:「沒有辦法。」
初夏又說:「除非你現在立馬能有個對象堵住你媽媽那裡,不然想再多辦法也沒用。」
蔣知達摸著下巴,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表嫂,你說得對啊,我要是能立馬有個對象就好了。」
初夏:「那你繼續做夢吧。」
蔣知達神秘地笑了笑,接著沒兩天,初夏就聽到蔣知達找到對象的事。
初夏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還真找到了,蔣知達的速度挺快。
不過初夏也沒有很在意這事,她現在正忙著整理最近她接診的病人中,一些類似的病例,準備寫成經驗冊子,以後更方便她積累學習對比。
暑假剛開始,IMO比賽要進行了。
這次舉辦IMO的地點就在華國京城,這是最令初夏開心的事情,岑淮安不用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去國外參加比賽了。
初夏也不用擔心他如果去了國外水土不服或者不適應那邊的生活。
在主場比賽和在外國比賽是不一樣的,會降低許多緊張感,比賽的時候也會更方便、更自如。
不過就是在京城比賽,岑淮安這幾名被挑選出來的選手,也提前進入賽場給選手準備的房間里居住,提前適應考場。
他們剩下的訓練都是在賽場上進行的。
而這時,其他國家的選手,也都陸陸續續從京城機場抵達賽場。
M國選手是最傲氣的,R國選手也傲氣,對於京城的賽場處處觀察。而H國的選手喜歡沒事找事,挑各種主辦方的毛病。
岑淮安和隊友去吃飯時,也經常遇到各國的選手。
有的國家選手和岑淮安他們走好交流,面上帶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一的表情。
有的國家選手就非常看不起岑淮安他們,直接做出失敗的手勢挑釁。
岑淮安作為隊長從來不回應。
IMO賽事有各種各樣的規定,如果因為沉不住氣,在比賽前因為違反規定被淘汰了,那就太憋屈了。
岑淮安攔住他隊友里脾氣最衝動的室友,看向挑釁的選手,一串流利的英語說出來。
岑淮安的隊友是第一次見他展現外語能力,震驚到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現在你們只是口頭上佔便宜,咱們考試的時候見,到時候你會發現你們的行為多可笑。」
那群男男女女,最大不超過19歲的外國學生們氣得指著岑淮安的鼻子罵,但他們又不敢做出更多的舉動。
「狗吠。」
說完岑淮安轉身就走,外國的那群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岑淮安說的什麼,他已經走出了這些人的視線。
再追上去就落入下乘了,那些人只能憋悶地把氣壓下去。
IMO比賽一共進行兩天,一天考一張試卷,道題,4.5個小時。由此可見,出得題會非常難,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輕易做出來的。
上午九點,第一場考試開始,從開始時就已經架著機器開始進行直播了。
這是最近華國要舉辦的最大賽事了,而且還是代表華國青少年數學力量的IMO比賽,自然要進行全程直播,讓全國觀眾都能看到華國少年的風采,也讓所有人看到華國的大氣。
這場比賽家裡重視孩子成績的,都在家進行了觀看。不僅自己看,有的還拉著孩子一起看。
現在正是放暑假的時期,整個華國的學生都放假了,正是沒事做的時候,被家長抓著一看就是幾個小時,誰也受不住。
不過認識岑淮安的學生都在看,大多數都是岑淮安的同學,他們這一刻激動又緊張。
既為岑淮安自豪,又為他擔心,怕他在IMO賽場上沒有取得圓滿的成績。
四中的學生早就被學校通知暑假裡不要忘了看岑淮安的IMO比賽,為他加油。
因此齊洺和他表哥在家裡一起看,而看著看著,關燕也坐了過來。
看到電視上一閃而過的熟悉的人影,她下意識地眉心皺了下:總覺得那個人影很熟悉,但她又想不起來那究竟是誰,閃得太快了,除了身影之外,她沒看清楚臉。
等到鏡頭再次扭轉過來,關燕一下子看清了岑淮安的臉。上天好像格外優待他這張臉,長大了一點模樣沒變,看起來還越來越優秀了。
關燕一下子捏緊了齊洺的胳膊,齊洺疼得「哇」一聲叫起來:「媽!好疼,別捏我胳膊。」
關燕一下子回神,趕緊鬆開他檢查他的胳膊,還好她用的力氣不大,齊洺胳膊除了有點紅倒也沒有其他的事。
「洺洺,那個是岑淮安嗎?」
關燕問齊洺。
齊洺和他表哥同時點頭回答:「是他啊。就是因為他成了參加IMO比賽的選手,我們學校才讓我們在家看他比賽的直播。」
關燕確定了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洺洺,這個IMO比賽,你可以被選拔進去嗎?」
齊洺瞪大眼睛望向關燕,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媽,你對我的實力是有多大的自信啊?你知道進入IMO有多難嗎?」
關燕還真不知道,她又不是學生,對於學生競賽、IMO比賽雖說知道一點,但其中的內部知識她也不清不。
齊洺的表哥神色同情地看著表弟,和關燕科普了下進入IMO賽場的難度。
齊洺現在連奧數班都沒進去,更別說其他的了。
關燕眉心擰得更緊了:「洺洺,你能參加奧數班嗎?」
齊洺更加震驚:「媽,你不要嚇我,我不是那個苗子,我也沒有那個腦子。」
關燕遺憾地嘆口氣,繼續看電視里的IMO比賽,越看越覺得岑淮安這個小孩不簡單。
「洺洺,我讓你們多和岑淮安接觸,和他交朋友,你看他多優秀啊!」
齊洺:「媽,我和表哥試了,他不想和我們交朋友,根本不搭理我們那麼多,我們怎麼做朋友啊?」
他很不理解為什麼關燕一定要讓他和岑淮安做朋友,不過關燕說了他就去做,只不過興趣不大。
看到岑淮安不理他,正中他下懷,以後他也不用再繼續想著法子接近岑淮安了。
關燕摸摸他的頭:「你不懂,媽媽是為你好。」
大人的通道難以打通,但通過小孩子就很容易通了。
她丈夫在京城做生意並不順,現在還在京城的市場里沉浮著,沒有穩定下來。
關燕一直想著,能打通初夏這邊的關係就好了。大人不好接近,接近小孩子也可以,到時候通過小孩,兩家自然而然就走近了。
沒想到兒子和外甥這麼不爭氣,沒有一個和岑淮安做成朋友的,岑淮安和他父母的性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和他父母一樣不好弄。
齊洺看著關燕的表情,聽著他的話,煞有介事點點頭:他確實不懂,他也不想參與大人的複雜的事,媽媽的心思他更猜不出來,因此專心和表哥一起看電視。
看著兩人還湊在一起討論。
「那個選手是不是一直皺眉?」
「你看那個,好好笑啊,他居然喜歡抓頭髮。」
「那個黃頭髮的怎麼回事,怎麼半天不寫了?」
關燕聽著兒子和外甥的話,只覺得眼前是黑暗的。她的兒子和岑淮安,怎麼能差距這麼大,看得她心情鬱悶。
關燕和齊洺人不止看一天的直播,比賽直播多少天,他們也就看了多少天。
最後一天公布成績時,齊洺和關燕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電視,就等著主持人念金銀牌的名字。
IMO比賽也是分金銀牌,金銀牌的名次是按照兩次考試成績排的,看哪個國家的選手寫的卷子成績好,得的金牌數量多,這是決定名次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