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第 120 章 回來,國慶計劃(捉蟲……

120. 第 120 章 回來,國慶計劃(捉蟲……

「我在跟一個人,他和羊城許多的拐賣、強迫賣.淫、強佔地盤、搶劫等等的犯罪行為都有關。警方抓不到他犯罪的證據,也沒人敢舉報他,而且他還打通了很多關係。」

蔣知儀捧著一杯茶,說起這些時,後背感到一陣的寒意,手也有些發抖。

初夏握住了她的手:「如果說不下去,就算了。」

「不!」蔣知儀猛地抬起頭看向初夏:「我要是不說出來,憋在我心裡會發瘋。」

她低頭喝口水,好像壓下了心理的恐懼,繼續說道:「上次我在火車站差點被強制拐走,就有他的手筆。後來警方順著那條線查下去,只是查到了明面上的一些人,他真正的勢力,都在水下面潛伏著。

所以我在從前輩嘴裡知道這些事後,我就接下了報社的任務,想拍下他犯罪的證據。」

蔣知儀一開始很低調,她因為在這個團伙手裡吃過虧,還讓這個團伙損失了很多人,所以她的臉在這些團伙面前並不陌生。

她需要喬裝打扮來卧底深入這個組織里。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靠著裝傻被騙了進去,在被賣之前,她拍到了許多這個組織犯罪的證據,她還親眼看到他們殺人,她當時和其他被拐的女孩一樣,腿軟地坐在地上。

現在想起來那個血腥的場面,蔣知儀還有股想吐的感覺。她知道那是組織的老大再給她們下馬威。

在被賣前夕,蔣知儀已經策劃好了逃跑路線,準備帶著所有被拐賣的女孩跑。

蔣知儀的臉上露出痛苦:「可是……」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憤怒和不解:「有個女孩出賣了我們,在我們逃跑時,把我們的計劃全都告訴了看守我們的人。最後我們的逃跑計劃功虧於潰,他們想來抓我、打我!」

蔣知儀急急喝一口水,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說:「在我努力反抗的時候,黑大哥就出現了,帶走了我。」

如果沒有黑大,蔣知儀無法想象自己的下場,可能會死,也可能生不如死。

至於那些被抓回去的女孩,她們不是主謀,而且參與人數過多,組織還得靠她們掙錢,應該不會懲罰她們太過分。

蔣知儀皺了皺眉,眼裡更加痛苦,不敢去想那些被抓回去的人會面臨什麼。她們也沒辦法去救。

初夏和岑崢年、岑淮安聽著這些心裡都充滿了憤怒,恨不得親手將那些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而親眼見過的蔣知儀,這種情緒會更激烈。

她站起來,伸手將蔣知儀摟進了懷裡,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這個時候,什麼語言都是蒼白的。

蔣知儀知道接下來她不能再露面了,而那些組織的人,也不會放過對她和黑大的追殺。

她緊緊閉了閉眼睛:「表嫂,恐怕我得離開羊城。」

說出這句話時,蔣知儀格外不舍。

羊城是她夢想起航的地方,現在夢才開始,她就要因為外在因素離開,她非常不甘心。

但如果她不走,不僅她自己會有危險,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會有危險,包括錢然還有他和堂哥的廠。

錢然攬住蔣知儀的肩膀,語氣沒有一點懼怕說:「我和你哥能在羊城立足,就有自保的辦法。」

蔣知儀看向他:「但如果我把證據交給警方呢?」

錢然眉心皺了皺:「這有點難辦,但你要相信我和你哥的能力。」

蔣知儀搖頭,「我只要把證據交上去,那麼可控的危險就會變得不可控,我不想你們天天為我擔驚受怕。」

她拿著相機站起來說:「我去把照片洗出來。」

這些東西越放越容易出問題。

因為蔣知儀遇到的這件事,初夏三人的情緒也不高,為她和錢然擔心。

錢然的人脈廣,知道得多,他知道用什麼辦法可以讓這些罪惡大白於天下,而且不會讓人知道是他和蔣知儀做的。

但蔣知儀露了臉,她的記者工作又是需要她多次喬裝打扮深入內部找事實的。

而羊城她不能繼續待了。

初夏她們擔心她一時無法接受,想著怎麼開解她。

但蔣知儀自己很快就想開了。

「做記者哪裡不能做?羊城的記者做不了,正好報社想派我做駐外記者,我也想去外面看看,那我就去國外為國家做貢獻!」

蔣知儀說這話時一臉輕鬆地笑著,錢然臉上的笑容卻僵硬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帶著不敢相信。

「知儀,你什麼時候決定要去國外的?」

初夏看看蔣知儀,又看向錢然,也很意外蔣知儀的話。

現在通訊、交通這麼不發達,蔣知儀去了國外,和錢然可能半年一年都見不了面,甚至還有可能更長。

蔣知儀明顯早就想過這個後果了,她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看著錢然,聲音里也有難受:「我知道這個結果你可能一時無法接受,但除了做駐外記者之外,我沒有其他選擇。」

「海市、京城,那麼多城市,哪裡不能做記者?」錢然說這話時又氣又急。

蔣知儀去了國外,他能預知到兩人感情的走向,這是錢然無法接受的。

蔣知儀的神情更難過了:「我也想。但是我這人太喜歡冒險了,在國內我做的事情會連累家人,在國外我隻身一人,我就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她這樣說,不僅錢然不同意,初夏和岑崢年也不同意她出去。

「知儀,你不能抱著這個心態做記者。」

蔣知儀這個語氣,像是隨時去赴死一樣。

蔣知儀笑了笑:「我也想。」

初夏看著她的笑容,忽然發現自己看不透她了。在羊城這幾年,蔣知儀見過了太多,成熟得過快,思想也轉變了很多。

「你們不用勸了,我已經答應了報社,過兩天會跟著駐外大使去一個國土面積很小的國家。」

那個國家名,在蔣知儀要去之前,根本沒有了解過,她也是這幾天狂補的知識,還從報社借了很多資料。

「你要去哪個國家?」錢然問她。

「非洲的一個小國。」

初夏聽蔣知儀說完名字,臉上露出茫然,她不是地球通,對於很多不出名的國家,她並不知道。

岑崢年倒是知道:「那個國家很窮,社會治安也不夠穩定。」

蔣知儀很樂觀地說:「我跟著駐外大使去,也會住在大使館,還有人保護我們,不會有事的。」

現在大家說什麼都勸不了蔣知儀。錢然和她吵了一架,也沒能阻止她的步伐。

錢然很生氣,在之後的幾天,初夏和岑崢年、岑淮安都沒見過他的面。

她們倒是一起陪蔣知儀買了很多帶去國外的東西,這次不買,等她下次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而且那個國家經濟太貧困,一切都要靠自己,過去肯定要把東西準備齊全。

蔣知儀會苦中作樂,她拿著一頂帽子在頭上比劃上,臉上帶著期待說:「我還沒有出過國呢,也不知道到了那裡我能不能適應?」

初夏:「不管去哪個國家,這個國家再發達,你都不會很適應,人最適應的永遠是自己從小長大的祖國。」

岑崢年點頭,他之前也跟著研究院去過國外進行學習交流,對此深有體會。

「你表嫂說得沒錯。」

岑淮安默默幫蔣知儀提著東西,不參與大人的交流。

他看著對國外帶著期望的蔣知儀,心裡也悄悄埋下了一顆種子。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岑淮安看著前方:等他學到了足夠多的知識,他也想走出去看看。

就像IMO比賽時,為什麼M國的選手可以那樣傲氣,支撐他們傲的資本是什麼?

還有Y國、H國、R國,每個國家的選手性格都不同,帶著他們國家特有的東西,岑淮安想知道培育他們的國家,有什麼和華國不同的文化。

這不是從書上看一些話就能知道的,需要去實地看,去感受那個城市的特色,就像人一樣,每個城市的性格也是不同的。

蔣知儀要出發了,她的護照還有一切去國外的資料,都是報社幫她辦的。

錢然再生氣,最後還是心軟了,把黑大也送上了飛機。

「他在羊城也待不了,正好跟你一起去那邊躲躲!」

錢然的話硬邦邦的,彷彿就是這個原因,沒有任何為蔣知儀著想的想法。

蔣知儀看著他,眼睛里浮現淚花,丟開行李箱,朝錢然飛撲過去,緊緊抱住他。

錢然也用力環住她的腰背,臉上露出真實的情感,眼裡全是不舍。

「知儀,真的要去嗎?」

「嗯!」

蔣知儀抱著他不想鬆開,可那邊已經叫登機了,她只能放開錢然,抬腳在他臉上親一下。

錢然捧著她的臉,重重吻下去。

「保護好自己,不要忘了我,記得給我寫信,我在羊城等你回來。」

「嗯!」

蔣知儀拉著錢然的手,慢慢地,非常不舍地一點點鬆開,接著她快步走向行李箱,轉頭眼眶紅著朝錢然和初夏他們揮手。

「再見!表哥,表嫂,安安,再見!回家記得和我爺爺說,等我回來去看他!」

她聲音停頓了下又說:「和我爸媽也說一聲,我依舊會想他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朝登機口走去,初夏幾人只看到她挺直的背,瀟洒的背影。

徹底看不到蔣知儀身影后,錢然的神色陡然黯淡下來,整個人都帶著一股頹喪。

岑崢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理解他的感受,因為離別的滋味,他也經歷過很多次。

「我沒事。」錢然笑著說:「我只是一時沒有適應。」

送走蔣知儀,初夏和岑崢年、岑淮安也到了該回京城的時間。

依舊是錢然送他們,他笑得有點凄慘說:「昨天我送知儀,今天我送你們,就這幾天,我這裡瞬間安靜了,我回去會不適應的。」

初夏笑著說:「你家不也是京城的,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

岑崢年跟著點頭:「初夏說得對。」

岑淮安也安慰他說:「小然叔,表叔電話里也說很想你。」

「過幾天吧,羊城的事情還沒解決完。」

錢然領他們的好意,不過他現在確實回不了京城。

羊城的遊玩,在驚心動魄和逛逛買買中結束了。

初夏回到自己的家才感受到出去的累,就想一下子躺床上好好睡一覺不起來。

岑淮安不累,甚至還格外精神,他拿著在工廠學到的東西,抱著他的資料,回他自己房間學習。

初夏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只有眼睛跟著岑淮安的身影動。

「果然年輕就是好。」

岑崢年聞言低聲輕笑,搖搖頭道:「你現在也年輕。」

初夏:「和安安這種初升的太陽不能比。」

她歇了會兒,有了點力氣起身去洗澡。

在浴室泡澡時,因為太累了,初夏不小心躺浴缸里睡著了。

最後還是岑崢年看她洗澡的時間太久,覺得不對勁進了浴室,才發現她睡浴缸里了。

不過還好是夏天,岑崢年發現得早,浴缸里的水還沒有涼。

初夏在被岑崢年抱起來時醒了。但她太困,睜眼一看是他,又迷迷糊糊閉上了眼。

岑崢年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下:「睡吧,我會收拾好浴室的。」

他給初夏擦乾淨身體,把她包得嚴嚴實實放在床上,給她用薄被子蓋著點肚子,打開風扇,他才起身去浴室。

初夏一覺醒來時,外面天完全黑了。

屋子裡也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們回家了。

初夏輕輕打著呵欠打開燈,看到身上連脖子都只露出來一點的睡裙,有些無語。

她說怎麼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有束縛感,就是因為這條裙子。

為了防止她走光,岑崢年真是盡了他最大的能力,把她藏那麼嚴實的一條裙子都能翻出來。

她應該慶幸他沒給她穿一條帶袖子的裙子,不然她真的會熱醒。

卧室的們從外面被打開,岑崢年看到已經起來的初夏,眼裡浮起笑:「飯做好了。」

「你做的飯還是安安?」

初夏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岑崢年。

岑崢年沉默了下回道:「安安做的,我打下手。」

初夏笑起來,整張臉十分生動:「你確實沒有安安手藝好。」

岑崢年笑著搖搖頭,沒在意她的實話實說。

飯桌上,初夏對岑淮安的廚藝不吝嗇地大肆誇獎,誇得安安承包下了這個暑假家裡做飯的工作。

等他和岑崢年洗碗時,還在為初夏的誇獎高興,沒有發現他被套路了。

*

翌日,初夏趁著她和岑崢年還有假期,帶著安安開車去了蔣外公家裡,車的後備箱放滿了他們從羊城帶回來的各種特產。

大部分都是衣服、首飾之類的。羊城的衣服時髦又便宜,只要眼光獨特,會挑會砍價,就能買到許多自己滿意的衣服鞋子各種配飾。

她買的這些東西,一到蔣外公家,就得了所有女人的喜歡,圍著拿著衣服十分興奮。

蔣知觀毫不掩飾她的激動,在確定初夏拿過來的衣服可以隨便挑揀后,她直接撲上去,一件件在身上比劃著。

洛澎也看到了她喜歡的衣服。一向溫柔的她,也趕緊拿了那件衣服,捨不得放下。

章麓不愛穿衣打扮,倒是裡面的運動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蔣為曦最喜歡各種小裙子,不停朝她懷裡扒拉著漂亮小裙子。

楊梅、周華穎這些長輩矜持,沒有圍過去。初夏也早就想到了這種情形,她給兩人的衣服是提前準備好的,現在直接送過去就好。

楊梅拿著衣服,眼裡露出驚喜,滿臉的笑:「初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衣服?」

初夏:「我是看大舅媽你平時穿衣的風格買的。」

「太有心了!」楊梅對初夏更加喜愛了,抓著她的手恨不得她是自己的親閨女。

周華穎的是一身旗袍,羊城一家老店裡賣的,款式做了改動,優雅知性有女人味,非常符合周華穎的穿衣風格。

她說不出來楊梅那些誇獎的話,視線轉向初夏,點點頭說:「衣服挑得不錯。」

初夏剛要想張口解釋,楊梅看了周華穎一眼說:「既然不錯,就和初夏說句謝謝。」

周華穎低頭看裙子沒有說話,楊梅看著她比初夏還生氣。

「你這個二舅媽,到這個年紀了,還是這樣不會做人。」

初夏不是很介意地說:「沒關係。那條裙子本來也不是我買的,是知儀買的。」

初夏看著周華穎說:「二舅媽,當時知儀和我一起逛街,認為這條裙子適合你,讓我幫忙帶了回來。為了不喧賓奪主,奪了知儀對你的孝心,所以我給你準備的是一條絲巾。」

如果不是擔心不給周華穎買衣服的話,到時候其他人都有,會讓蔣家人之間生矛盾,到時候吵起來影響蔣外公的身體,初夏連這條絲巾都不想送。

周華穎身體僵硬了下,想把裙子扔了,又不捨得。

「只會這些討好人的小手段,她要是真想讓我原諒她,就回來京城給我道歉。」

初夏:「她現在沒辦法回來了。她讓我和你還有二舅帶個消息,她跟著駐外大使,去國外做駐外記者了。」

周華穎神色一怔,隨即臉上露出又氣又急又擔心的神色。

「她去做駐外記者你和崢年怎麼也不攔一下?在外國做記者多危險啊!」

周華穎的語氣非常生氣,想立馬把蔣知儀抓回來,但現在她連她的電話都不知道,也找不到聯繫她的方式。

「初夏,你知道怎麼和知儀聯繫嗎?」

初夏:她不知道,蔣知儀還沒有傳來消息,她只知道她要去的國家和那個國家的華國大使館位置,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也是這樣和周華穎說的。

蔣二舅臉上同樣很焦急,他皺眉望著初夏:「我們現在肯定去不了國外,初夏,你把知儀的聯繫方式給我們吧。」

他以為初夏在幫著蔣知儀隱瞞。

「我真的沒有。」初夏語氣非常認真,「而且除了讓我們幫我帶這個消息外,知儀還讓我和你們說,她其實在外面也會想你們。」

蔣二舅和周華穎的表情同事僵硬住了,兩人的眼裡露出其他的情緒。

不過很快,那情緒就被隱藏了下去。

「如果想我們,怎麼這麼久也不回來一趟?」周華穎語氣還是硬邦邦的。

初夏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岑崢年剛剛幫蔣外公收拾好他和初夏送給他的東西,聽到蔣二舅和周華穎的話,他走了過來:「二舅,二舅媽,我們沒必要騙你們。就像你們說的一樣,你們並不能出國把知儀帶回來,知儀也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瞞她的聯繫方式呢?」

蔣二舅和周華穎不是不知道這些,但現在知情人只有初夏、岑崢年她們一家三口,他們不追著初夏問,又有什麼辦法呢?

岑崢年繼續說:「等知儀在那年穩定了,她有條件會聯繫家裡的。」

蔣二舅和周華穎不再繼續追問初夏了,兩人坐在沙發上,眉心重重擰著。一直沒有鬆開。

蔣外公知道蔣知儀去做駐外記者時,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眼裡倒是也有擔憂,不過對此蔣二舅夫妻兩人,他鎮定很多。

「以知儀的志向性格,是她會做出來的事。那個小國除了窮點,但沒有戰爭擾亂,還算安全。」

蔣二舅、周華穎沒有蔣外公見多識廣,對於許多國家都了解。

楊梅也說:「我認識這個國家的駐外大使,我到時候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蔣二舅和周華穎這時才意識到楊梅做什麼工作的,他們兩人看向楊梅,眼裡帶著拜託。

「大嫂,知儀那邊麻煩你多費點心。」

楊梅點頭:「都是自家孩子,有什麼麻煩的,我也希望知儀在那邊一切好好的。」

*

蔣知儀又在幾天之後才聯繫了家裡,用的是大使館和國內的通訊設備,信號有些不好,不過不影響她向家裡報平安。

她語氣還帶著興奮,和家裡人說她見到的不同於國內的風情。

只說了國外的好,沒有訴一點苦。

楊梅和她說駐外大使里她熟悉的同事,讓蔣知儀有事就去找他們幫忙。

「不要怕欠人情,大伯母給你擔著。」

周華穎向來不會說軟話,她和蔣知儀之間矛盾過深,因此她只問了一句:「現在回來嗎?」

蔣知儀說不回去,她也就不再說話了。

蔣二舅苦口婆心地勸蔣知儀,那邊小國又窮,還容易傳染當地的疾病,醫療各種資源也不豐富。

蔣知儀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爸,我不會回去的。」

然後她說了句「到時間了」,就把通訊切斷了,蔣二舅夫妻有再多的想法也沒辦法。

*

蔣知達有了對象,楊梅又開始問他什麼時候結婚。

蔣知達年紀太大了,和他同齡的人,孩子都上小學了,到現在他還沒結婚。

「媽!」蔣知達坐在自己家,也沒什麼正形,隨意拿起一塊蘋果啃著說:「以前沒對象你催我找對象,現在有對象了,你又催我結婚,等我結婚了,你是不是要催我生孩子了?」

楊梅:「生孩子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催。」

她只管和她兒子相關的事。

「你總要看看你的同齡人。」

蔣知達:「我以為媽你天天和外國打交道,思想會開放些。」

楊梅一巴掌拍他身上:「我是華國人!」

蔣知達被打得跳起來,往外跑著說:「媽,我們現在還想多談談戀愛,結婚再等兩年吧!」

楊梅一隻拖鞋扔出去,蔣知達眼疾手快地關門,鞋子「啪」一聲打在了門上。

蔣知達出了門,沒有他在家裡表現得那麼輕鬆,眉心皺著走向他的車子,打開門坐進去,按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吸著。

一股股白色的煙霧從車裡飄出來,帶著尼古丁的味道。這個味道讓蔣知達更加清醒。

吸完一支煙,蔣知達啟動車子朝雲夢澤開去,開到一半兒,蔣知達給車子轉了個彎,開到了研究院家屬院。

初夏和岑崢年已經開始工作了,家裡只有岑淮安一人,他坐在客廳里,拆著一台半導體收音機。

蔣知達毫不見外,隨意在沙發上找了位置坐下,看著岑淮安的動作帶著好奇:「好好的收音機,你拆了它幹嘛?」

岑淮安沒有抬頭:「我想看看裡面的構造。」

蔣知達不理解這些科研思維,不在意地點頭說:「行,你拆完重新組裝好,組裝不好叫我,雲夢澤你魏叔叔也愛琢磨這些東西。」

「好。」

不過岑淮安沒有需要到他的幫忙,沒用多少時間就把收音機重新組裝好了。

蔣知達站起來打開收音機:「我試試能不能用。」

收音機能完美收聽到所有的廣播,也能繼續放磁帶聽音樂。

蔣知達佩服地看向岑淮安:「你這小腦袋瓜怎麼長的?記憶力這麼好,拆了還能原封不動地組裝好!」

蔣知達自問他沒這能力,他只會拆。

岑淮安語氣平常地說:「弄清楚原理就會了。」

蔣知達有些氣不平地揉揉岑淮安的頭,重新坐回沙發上。

「安安,我問你一個問題。」

岑淮安正寫著這次拆遷收音機學到的東西,聞言抬起頭看向蔣知達,等著他說話。

「如果你騙了你爸媽一件非常重大的事,現在你媽媽要逼著你繼續這件事情,還要讓你拿出來證據,你怎麼辦?」

岑淮安低頭繼續記筆記說:「表叔,對象是假的?」

「怎麼可能?!我們感情那麼好!」蔣知達想也沒想,開口就反駁。

岑淮安抬頭,眼睛直直注視著他:「表叔,你慌了,看來我猜對了。」

蔣知達此時特別恨岑淮安這個聰明的腦子,也不裝了,身子往後一靠說:「現在你和我說說,如果是你,你怎麼解決?」

岑淮安:「我一開始就不會騙我爸媽。」他語氣認真地說。

蔣知達:……

「假如,假如可以吧?你想想你會怎麼做?」

「假戲真做,或者再重新找個真的。」

岑淮安沒有多加思考說,解決辦法就是這麼多。

「對了,還有一個,向我舅爺舅奶坦白。」

蔣知達也知道這些方法,問題是都不好實現啊。

他頭疼地揉著腦袋說:「算了算了,你個小孩不懂這些事也很正常。」

岑淮安看他一眼,低頭繼續記筆記說:「表叔,愁是最沒用的辦法。」

蔣知達:「……你不要再說話了,就知道氣我你!」

岑淮安不再說了。

等初夏和岑崢年回來,聽到蔣知達的困境,初夏一臉恍然,怪不得蔣知達兩天就找到了對象,原來是租賃的「臨時對象」。

她和岑淮安說的辦法一樣。

「如今這個情形,你又不想你爸媽知道,只有這些辦法。」

「讓我想想,還有兩年時間。」

岑崢年:「兩年,時間不短。」

初夏笑了笑說:「對啊,達子你完全可以趁這兩年,找到一個真的合適的對象。」

蔣知達不抱希望地說:「我努力吧。」

*

岑淮安再次開學,他已經是准高三生了。

剛進學校大門,他就看到了學校門口張貼的帶他名字的條幅,上面寫著他獲得了IMO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

岑淮安努力做到無視掉橫幅,才穿過那扇大門。

他還在想:幸好大家只關注了名字,認識他的人不多,他……。

岑淮安的想法還沒有結束,就聽到章麓的一聲大喊:「安安!快看門口的橫幅,上面寫著你的名字呢!」

周圍所有學生的視線立馬都看過來,落在岑淮安的身上。

岑淮安:……

「姐。」他看向章麓的眼神十分無奈。

章麓激動地拉著他的胳膊,想讓他去看:「來看看,你這次為咱們學校爭了大光了!」

岑淮安抽出來他的手說:「我看過了。」

他抬腳往班裡走,章麓也趕緊跟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詢問岑淮安得了IMO金牌,為國家、為學校爭光的感覺。

「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

他停了停繼續說:「就是圍觀我的同學有點多。」

章麓:「也是,你向來不喜歡出風頭。」

高三是提前開學的,還有去年復讀的學生一起。

岑淮安去年一起上奧數班的高三同學,該保送的保送,該高考的高考,在高考之後,進入他們的大學。

因此那些同學,岑淮安沒在學校里再見到過。

江老師期待了一個暑假,終於再次見到了岑淮安,直接把他叫去了辦公室。

「今年的市競賽你也參加。多為咱們學校爭爭光。」

從現在開始,國內的各種數學競賽都在準備開始,岑淮安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再繼續考一年的準備。

「老師,我只參加數學競賽。」

岑淮安看著江老師拿出來的一小摞物理試卷說。

江老師臉上露出可惜,還想再勸:「你的理科也很好,你物理老師罵我不公平,整天佔用了你的時間讓你做數學,都沒時間做她的物理卷了,不然你怎麼也得拿個全國物理競賽一等獎。」

岑淮安:「老師,你們高估我的能力了。」

學著奧數、再學數學,再上著課,岑淮安會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他不願意再參加物理競賽。

江老師面色如常地把物理試卷收起來:「既然不願意,你回去吧。」

反正他說了,學生自己不選擇物理的,不是他沒儘力。

岑淮安回班,更是迎來了全班同學的鼓掌祝賀。

為國家爭光的光環,讓岑淮安已經成了所有學生仰望的對象。

IMO這項國際比賽的重要程度和難度,高中生沒有不知道的。

「安安,我在家看了你比賽的全程直播!」

曹高聰興奮地扭頭和岑淮安說。

岑淮安:「謝謝支持。」

曹高聰不在意地擺著手:「這是學校要求的,咱們全校所有人都看了。」

「所有人?」岑淮安瞳孔張大,看著曹高聰問:「全校師生嗎?」

「對啊。」曹高聰什麼都沒有意識到,繼續說著:「我媽還和我說,你太厲害了。讓我學你三分就夠了!」

岑淮安還在想全校師生看他比賽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以後再有直播的比賽時,他肯定會不可控制地想起正被全校師生觀看著。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岑淮安他們又放國慶假期了,為期三天。

曹高聰放學前就在激動地和岑淮安、初夏約著出去玩。

「要不要再去水庫?」

章麓看向岑淮安,他搖了搖頭:「我已經有其他計劃了。」

章麓還真的不知道岑淮安的計劃,他沒有和她說過。

她也沒有問,岑淮安想和她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最近有個特別好看的電影。」

「什麼電影?」曹高聰果然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

「賭聖!」章麓大聲說:「聽我朋友說,要是我沒有看,絕對是今年最大的遺憾!」

曹高聰不去水庫了,興緻勃勃和章麓討論一起去看電影的事。

「安安,你哪一天有時間?」

章麓小聲問他:「我和高聰他們選一個你也能看的時間。」

岑淮安抬頭看向章麓,她正笑著看著他,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眨了眨眼睛。

岑淮安:「你們可以不用等我。」

章麓想也沒想道:「那不行,沒有誰都不能沒有你。國慶節你如果沒時間,咱們就國慶節之後看!」

岑淮安心裡湧上暖意,想了想說:「假期最後一天下午,我應該能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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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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