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初夏給岑崢年寄了信之後,她就準備去紡織廠附近的高中問一下,怎麼做插班生。

原主其實有高中畢業證,相當於是復讀,但是高中不一定要她。

廠宣部的工作不忙。進了廠宣部之後,初夏想的什麼職場刁難都沒有。

廠宣部給初夏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帶新進來的職工熟悉工廠車間,講各種廠里的規章制度。

很簡單的工作,而且只分給她兩個新人,其他新人有其他人員帶,每個人帶的都不多。

等逛完一圈工廠,再帶到廠宣部部長辦公室,他還有話和這些新人講。

然後她這一天就沒工作了,清閑到初夏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本來也不是為了升職進這裡的,所以沒工作的時候,她就拿高中的課本繼續複習。

前一段時間她都在準備廠里的考試,她高一的書還沒有看完。

不過也快了,理科的內容她其實就是複習,當年高考都學過,而且她上大學后,她也一直在背書,腦子用著,題做做就熟練了。

初夏不知道,在她進入廠宣部這天,張廠長往外打了個電話,語氣輕鬆說:「她進去了」。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張廠立馬笑著說:「那倒是沒有,她自己考進去的,成績第一。我們只是提供了一個機會。」

對面應該是在道謝,張廠長故作生氣地說:「老領導,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你以前幫了我那麼多,還救過我的命,這麼點小事算什麼麻煩!」

*

紡織廠在的區有六中、九中、十中個比較出名的高中,還有其他一些不出名的高中。

梁州畢竟是省會城市,教育資源比下面的市縣好很多,學校也多。

原主是在六中上的學,六中比九中好些,比十中差些,是距離紡織廠最近的高中。

初夏第一個考慮的也是這所高中。

但她去問插班的事時,教務處主任看了眼她的畢業證就直接拒絕了。

「你畢業年數太久了,我們復讀生只要這兩年的。」

初夏明白主任的意思,原主上學那會兒根本沒幾個學生好好上課,成績更不用說了,畢業證上兩年學就拿到手了。

再加上這麼多年沒有學習,收進來幹嘛,純屬拉低高考升學率,校長不要太正常了。

初夏哪會這麼簡單放棄,她馬上說:「我可以參加插班考試,沒通過的話我自己走!主任,我真的很想上學,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沒有大學可以考,我一畢業就進了工廠,恢復高考的時候我孩子小沒抓著機會。現在我知道知識的重要性,特別後悔!我真的想有個參加高考的機會,我會拼盡我所有努力去學習的!」

初夏確實想要插班進高二。這會兒高中都是二年制,上兩年就能考大學。

如果她想以後繼續從醫,哪怕是中醫,也得有學歷。

不然不僅她這一身醫術沒有個正當理由拿出來,她也沒辦法行醫,因為沒有資格證書。

現在的資格證書不像後世有統一的考試,是要畢業後分配在醫院裡,工作一定年限直接發的。

中醫行醫資格還有一種方法,有師承。她前世有,她爺爺就是通過這種方法取得的醫師資格證,後來隨著行醫時間增長,醫術提高,成為她們那兒有名的老中醫。

主任皺著眉,一臉為難,他也喜歡上進的學生,可規矩就是規矩,他是真沒辦法收。

但是初夏的態度他很喜歡,他把畢業證書給初夏說:「你要是早幾天過來,還能參加我們學校的插班考試,現在時間都過去了。不過九中的插班考試還沒開始,你去那裡問問。」

人家插班考試結束了,初夏也不能強求,是她自己考慮不周到,想著沒到九月,高中不會開學這麼早。

可她忘了,高二生一向是比其他學生開學早的。

還好還有其他的學校,她一個個去問,總不能一個收她的都找不到。

初夏請假出來的,請了一天的假,還有時間去其他學校,她直接坐上了去九中的公交車。

九中相對來說距離紡織廠遠一點,坐車需要半小時。六中坐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九中對比六中,管理就鬆散了些,高二是剛開學。

門衛一聽她是問插班考試的事,直接放她進來,給她指了道。

「你來參加插班考試?」九中教務處主任推推眼鏡,看看初夏的高中畢業證,再看看她的臉,一臉的不理解:「你有合適的工作,為啥想不開要來考大學?現在大學多難考啊,那些學生天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吃飯跟打仗一樣,最後考上的還沒有幾個。考上的也是分配到單位,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嘛!」

初夏神色認真說:「不是多此一舉,我想上進,想學更多的知識。我不喜歡工廠里日復一日重複的工作,我想學我真正喜歡的專業,我想去大學看看!」

主任眼睛睜得圓鼓鼓的,神色十分激動地一拍桌子:「說得好!你這小年輕思想覺悟高啊!你這個年紀還知道上進太難得了,我給你這個機會!」

初夏都沒想到這麼簡單她就獲得了插班考試的機會。

「不過你還是要通過插班考試的,成績不能低於今年大學錄取的最低分數線,不然我也沒法收你進來。」

初夏心裡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說:「我知道,我回家會認真複習。」

從主任口裡得知,今年本省理科大學錄取最低分數390,插班考試不能低於這個分數。

而且就算通過了插班考試,如果明年五月高考前的省內預選考試沒通過,也不能參加高考。

預考是從今年開始實行的。

初夏上一世的時候沒聽說過這個,主任不和她說她都不知道。她上學那會兒都是報了名,到時間直接去考場參加高考了。

九中的插班考試在9月5號,滿打滿算也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了,初夏完全不敢放鬆,抓緊時間學習。

英語她是最有把握的,當年學醫的時候,她英語都學成了母語,看外國文獻、發表論文都是自己翻譯。

語文主要是背誦文學常識,詞語解釋還有文言文,數學理化生就是做題,熟悉現在高中的題目。

政治是不管文科理科都要考的科目,而且和她記憶里的知識點不咋相關,還最難背。

初夏每天早上背背語文政治,接著一天分時間複習數學和理化生,晚上做題,看幾頁英語書。

英語書她是最先翻完的,沒有難度,和後世初中英語差不多。

她最高興的就是岑崢年的書箱里還有當年他做的題,不過不多,可也足夠她知道現在考試題的類型是什麼。

初夏要考試這件事,她除了和岑崢年說了,其他人都沒有說。

岑淮安是自己發現的。

晚上兩個人總是一起學習,岑淮安很疑惑,他媽媽不是通過考試了嗎?現在學的是什麼?

他忍不住問了出來。

家屬院的其他大人沒有一個像媽媽一樣,天天會看書。他不懂這是為什麼,但他很喜歡這樣的媽媽。

「因為我要考大學,給你做個好榜樣。而且學習是沒有盡頭的,我們要活到老學到老。」

大學對岑淮安來說是非常遙遠的事情,畢竟他連小學都還沒去上呢。

「大學裡面是不是很好?」

初夏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那裡很好,不然也不會那麼多人想考大學了。你爸爸就是大學生。」

岑崢年確實是大學生,他是工農兵大學生,從部隊被推舉上去的。

具體推選的流程她也不懂,但是她知道岑崢年和普通工農兵大學生不一樣,他是真的有才能,在大學就被調去西北參加科研項目了。

一說到岑崢年,岑淮安就不說話了,但初夏能看出來,他對大學很好奇。

初夏話語一轉,笑著揉揉岑淮安毛茬茬的頭髮:「不過咱們不靠他,梁州就有大學,等我考完試,我帶你進去看看。」

岑淮安眼裡的光重新亮起來,在他的小本本上一字一句地寫道:今天媽媽da應dai我去大學。

他還有很多字不會寫,用拼音替代。

初夏已經教完了岑淮安所有的拼音,他學得極快,現在完全能自己拼寫。

她買了一本新華字典和新華詞典,教會他怎麼查字典后,他完全可以自己看書了。

岑崢年的小學課本是1958年的版本,上面有拼音。

拼音其實對小朋友來說,並不是很好學,初夏記得自己上小學,一年級就全是在學拼音。

有的小孩甚至到小學畢業還沒學會拼音呢。

但初夏只教了岑淮安一遍,他就記住了,讓她甚至都懷疑拼音是不是沒難度了。

後來她問了李大姐她家的孩子,她大閨女上小學四年級了,拼音有的還不會拼呢,大兒子在小學一年級更是學得啥也不是。

不是知識沒難度,是對岑淮安沒難度。

不過也方便了初夏,她不用再一字一句去教岑淮安了,她規定好今天他一天學課本上兩頁的生字。

他自己就可以去看,遇到不會的字先查字典,再不會的就去問初夏。

大多數時候他問的是字詞的意思,生字他都能用字典查出來。

*

岑崢年又從警衛那裡拿到了家裡的信,他正準備打開看,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他把信放在桌上,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岑崢年。」

「崢年,我聽泠泠說你給初夏和安安寄去了挺多東西,真的嗎?」

是岑崢年的母親蔣勝男。

岑崢年的父母都是軍人,所在的部隊就駐紮在西北甘州上。方泠泠父母和他父母同在一個部隊,小時候兩人住一個家屬院。

天宮基地在甘州,距離部隊不遠。守衛基地安全的軍人就是從他父母所在的部隊調過來的。

天宮基地也是隸屬於甘州部隊的軍工科研所。

因此方泠泠經常回自己家,她媽媽疼她,她不回家的時候就每天派她父親的警衛員給她送飯。

岑崢年是和她完全相反的作風,幾乎沒回過家,他媽叫他都不回去,電話十次打過來,有九次找不到他。

他一心撲在基地的項目上,熬通宵都是常事。有時候就直接睡在實驗室了,哪會在意一個電話。

「對。」岑崢年回道。

蔣勝男那邊語氣十分高興:「你終於開竅了兒子,你說說你幾年不回家,我都怕初夏不要你。我這裡還有很多吃的用的,我讓泠泠給帶過去,你一起寄給初夏和安安。」

岑媽媽其實經常寄東西給原主和安安,只不過那些東西寄過來就讓王玉蘭帶走了。

還都是名貴的東西,皮草、人蔘這些,之前票供應緊張,各種各樣的票也是寄過去很多,還有華僑票,可以進華僑商店買外面買不到的東西。

她生怕初夏和安安吃得不好,用得不好,住得不好。

蔣勝男知道兒子不通人情,所以安撫兒媳婦的工作她來做。

現在知道兒子居然會給兒媳婦寄東西了,她真的高興得要命。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她準備好寄給兒媳婦的,正好讓兒子以他的名義寄過去,增加小兩口的感情。

岑崢年聽到方泠泠的名字,他皺了皺眉頭:「媽,不要讓方泠泠帶,後勤每天會往基地送物資,你讓楊叔叔幫忙帶過來。」

「為啥。」蔣勝男語帶不解:「泠泠今天回基地,讓你楊叔叔帶還得等到明天。」

「她心思不正,我不想和她過多接觸。」岑崢年平鋪直敘地說,沒有過多說方泠泠的事,但誰都能聽到他話里的不喜歡。

岑媽媽一開始沒往那方面想,兒子這一說,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不會吧,你都結婚了……」

剩下的話岑媽媽沒有說完,因為她想到了,方泠泠結婚又離婚了,初夏又不在甘州,以前她小心思就多,現在有想法再正常不過了。

「我知道了。以後我和她少接觸。崢年,初夏和安安不容易,你要多關心關心她們,多給她們寫信打電話啊。需要什麼就和我說,你買不到的我來買。」

「好。」

掛了和母親的電話,岑崢年帶著期待打開了初夏的信,裡面夾著一張照片。

他愣了下,眼裡瞬間露出驚喜,沒有先看信,而是先對著燈光看照片。

照片上的初夏笑著抱著安安,兩人面對著鏡頭,能看出來安安是有些緊張的,小臉緊緊繃著,沒有笑容。

岑崢年的拇指輕輕撫摸照片上安安的臉。

這就是安安,從他一歲起他就沒再見過他。

安安長大了,確實和他很像,眉眼都像他小時候,就是有些瘦。他見過同事的孩子,養得白白胖胖。

而且初夏臉色也很瘦,面上有些蒼白,岑崢年眼裡露出擔憂:是不是他給的錢還是不夠?

岑崢年已經很久沒接觸過外面的生活了,他印象里還是以前日子難過的時候,連糧食都要搶著買。

他拿起寫得密密麻麻的信,眼裡不自覺漾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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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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