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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發現屍體,眾人一片嘩然,屍體從胸口往下字面意義上的胸懷大敞,慘烈的死狀讓不居住在米花町,可能一生都未見過屍體的人群一陣乾嘔。
從埋伏在場內的公安傳來的信息來看,不少人都在第一時間選擇了掏出手機報警,山崎集團本身不太乾淨,有豐富的處理此類情況的經驗,守備完全的安保力量當然在第一時間選擇了封鎖會場控制局面。
近距離與死不瞑目的屍體接觸的主持人被嚇得不輕,隨後有人認出了死者是過世的山崎社長身邊的秘書。
於是與秘書接觸過的最後兩個人被迅速指認,和離死者最近的主持人一起列為重點嫌疑人,緊隨其後就是博學多才的寶石專家為大家科普那顆紅寶石收到詛咒的傳說。
傳說與現實對應,一時寶石詛咒的說法又喧囂直上,為了寶石而來,並不太相信詛咒說法的會場內收藏家們人人自危。
再接著就輪到偵探閃亮登場,作為推理天花板的小說家是如何剝繭抽絲,細微知著,又是如何父子齊心,夫妻雙打,尋覓真相,伸張正義……北藤陽都沒有再費心去看。
反正有那一家人在,不可能有殺人犯能逃脫得了。
「這也是那個組織策劃好的混亂嗎……!」
像並未注意到幾個監控從幾分鐘前就畫面靜止的異狀那樣,北藤陽裝作安靜地聽著入耳式耳麥里,理事官對全體成員夾帶著訓斥的指示。
「a組緊急撤往門口準備疏散人群,b組隨時戒備對方搶奪實驗資料的舉動……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都能發生殺人案件……c組守住南邊出口……你們就是這樣做公安的嗎?!」
巧了,北藤陽想,你們公安都喜歡用這句話來訓斥下屬嗎。
明明就卧底滲透程度而言,對面的黑衣組織更像神盾局,但為什麼一到這種場合,日本公安就像被集體降智的神盾特工一樣呢……果然這也是用來襯托主角一家的,冥冥中世界意志的惡意嗎?
「……技術組,觀察場內監控,隨時待命!」
「是!」他聽見耳麥內風見裕也的聲音。
技術組是包括北藤陽在內,分散在酒店各個房間內的技術人員,總的來說負責行動人員的各項情報與後援,風見裕也作為北藤陽的保護者,自然也被算在其內。
a組,b組,c組……在腦內默默模擬了公安所有機動力量的行動路線,北藤陽在腦子內再一次嘆息。
明明只是突發的案件,真正的博弈還沒有開始,就這樣早早的把自己的底牌泄露在了敵人面前——
就像柯南道爾在《波西米亞醜聞》中寫到的那樣,火災會泄露人最深的秘密。在突發情況前,不明所以就輕舉妄動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敵在暗,你們在明。
可惜了,事情變成這樣的話,那個計劃還得再麻煩一點。
北藤陽下意識的去摸桌上的包裝盒,卻只摸到空空蕩蕩的塑料外包裝。
……已經沒有豆餡麵包了。
—
「……還要繼續狡辯嗎?」小說家嚴肅又不失悲憫地看著眼前一步錯處處錯,為了奪回先祖被山崎家先祖搶走的紅寶石,而失手殺人匆忙,又偽裝成寶石詛咒的年輕女孩。
「我……我,我是不得已的!」利用時間差犯下罪行的女孩雙膝跪地,嚎啕大哭。
「如果不是他用那件事威脅我……我……」
「無論怎麼樣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工藤優作緩緩搖頭,三十多層的高度聽不見警笛聲,但從窗戶下望,已經可以依稀看見蜿蜒而來的紅藍色光帶。
「那麼真正的吊墜盒被你藏到哪裡去了?」工藤優作的下一句話讓會場內的所有人都陡然一驚。
「按照掛墜盒的記載,在盒蓋與盒身的連接處應該缺了一個小角才對,放在台上展示的時候看不出來,但只要近距離觀察就很容易發現才對。」偵探有理有據的推理,剛剛殺人的兇手卻滿面淚痕,不可置信的抬頭。
「你在說什麼啊,我根本就沒——」
「格拉。」
黑暗。
「砰!」
死亡。
「啊——!」
恐慌。
伴隨著瞬間從極亮到極暗的刺激,場內的一切都陷入極度黑暗,不知從何處射入的子彈終結了年輕的兇手所有的未完之語,今晚的第二捧鮮血回饋了鮮紅的地毯。
借著窗邊泄露的幾許燈光,會場無論有沒有目睹這一場近距離謀殺的客人們相繼傳染的恐慌。
距離屍體最近的工藤優作被噴了半身的鮮血,緊緊抱著妻子與孩子們,慢慢移動到安全的掩體處。
「新一……」被嚇壞了的小蘭噙著淚死死拽著工藤新一的手,像兩隻落水的小動物互相支撐。
「冷靜一點,請冷靜一點——」
「備用電源呢,還沒有恢復嗎?!」
保鏢們點起燈試圖用光明驅散恐懼,但比恐懼更深的是未知窺探著沉寂。
「聯絡上去恢複電力的人了嗎?」
「聯……聯絡不上……我們的無線電被什麼干擾了!」
混亂。
但還不是完全的混亂,序幕堪堪上演完成。
「干擾器。」
按著久久沒有動靜的耳麥,黑髮的少年這樣對年輕的公安解釋,斷電使散發著幽藍色的屏幕和灰白的監控同時歸於黑暗與虛無,本不該發生的情況被人為上演。
「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窗帘緊閉,冰藍色毫無感情的眼眸是房間內唯一的光,既是冷靜的判斷,同時也是魔鬼的勸誘。
「撤退吧,風見先生。」
用著從未使用過的敬語,像是在勉勵公安振作脫困,不具有同理心的少年聲音篤定的給了風見裕也一個思考的方向。
對了,要離開這裡,對方一定是還有什麼後手才會切斷電源,通訊斷開的情況下繼續留在原地會很危險……要帶著北藤陽撤離才行。
公安只略略思考了一下,頭腦中的某種衝動迫使他忽略了所有違和感,下意識的按照少年的指令所行動,收拾好東西,推著輪椅就離開了房間。
頭一次,被他推著的少年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抗與抗拒,微微向後,靠上了輪椅。
撤退吧,風見先生。
……然後帶我去把戲幕開啟。
—
[001:陽,這個遊戲的背景補充是這樣的嗎,那個時候我明明醒著啊?]
[002:只是為了圓你自己不完整的那一部分設定而已,和現實里發生的那件事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捏出十六歲的自己做角色卡,世界補全你的身份不會這麼艱難。]
[001:誒——]
[001:也沒有那麼艱難吧……[小狗失落.gif]]
[001:但是說到這個設定,難道說陽你這張身份卡當時……]
—
「都確定好了哦~」帶著墨鏡,看上去上了年紀但風韻猶存的女性吐露的卻是千嬌百媚的聲音。
「這樣一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你們能成功收尾吧?」
「哼。」
特意沒有屏蔽電波的對講機另一端,帶著殺氣的男人冷哼了一聲。
「那是當然——是時候讓那隻偷跑的小老鼠付出代價了。」
—
「等一等,風見。」
坐在輪椅上,北藤陽忽然微微歪頭,阻止了男人想推著他從樓梯離開的動作。
「——有□□,就在樓下的會場中。」
依舊面無表情,但因為說話的內容而平添了幾分嚴肅,黑色長發的少年說話不容置疑,又循循善誘。
「你得快點下去通知你的公安同僚們,我們是一起發現這件事的,事出緊急,因為我行走不便,因此你暫時將我留在了樓上。」
「我很安全,你不用上來找我,無論發生什麼。」
「明白了嗎?」
看著眼前的公安從愣怔到大夢初醒一般的恍惚,再到最後迫不及待的行動,看著風見裕也的背影,北藤陽終於能合乎心意的翹起嘴角了。
得下去通知同僚們,得下去通知同僚們,在冰藍色的眼睛前風見裕也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那樣,轉身飛奔下樓梯,奔入會場,接著——
「轟——」
就是足以使整個樓層搖晃的爆炸。
—
[001:但是說到這個設定,難道說陽你這張身份卡當時……]
[001:你不會又催眠了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