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3)
就算最後師無射不可抗拒劇情入魔了,兩個人有了親密,那他也能讓她過的舒舒服服。
花朝鋪好了床,身後有了動靜。
那傷葯療傷能力一流,但是不治情瘴這種妖邪術法,再加上高階傷葯激發的熱血瘋涌,師無射從地上爬起來,渾渾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今夕何夕。
他胸腔里燒著一把烈火,將他眼前燒得模糊一片,這火似岩漿,順著他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匯聚到小腹,幾乎要將他燒成焦炭。
這情瘴乃是激發本身的慾望到極致,也就是說,若要解除,必須得是激起他慾望的源頭,才能平復這慾火焚燒之苦。
他原本琉璃色的雙眸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紅色血絲,在看到床邊上那個巧笑嫣然的慾望源頭之時,他的理智就已經化為了飛灰。
但是不知道是怎樣強悍的自制力,和刻在骨子裡的持守,他竟然從混沌的腦子裡抽出了一絲清明,一時間只是呼吸急促地站在原地,死死盯著花朝,一步也沒有挪動。
他的面具掉了,此刻除了雙眼拉滿血絲,衣著有些狼狽之外,竟然看不出其他的癲狂姿態。
他生了一雙極其狹長的狐狸眼,眉目邪飛,長眉入鬢,這本該是極其狐媚的長相,卻因為他淡色的琉璃瞳仁,俊挺非常的鼻樑,將這份狐媚沖得乾乾淨淨。
再加上他本身氣質沉肅凌厲,這樣一雙眼,竟讓人有種不敢逼視的鋒銳。
加之常年在刑律殿司刑從不徇私,弟子膽敢觸及門規,不脫一層皮出不得司刑殿,他實在是清靈山上弟子們人人懼怕的惡羅剎。
從前花朝也怕極了他。
男子稍稍冷肅一些端持一些,只要模樣生得好,又有能力,或許會很受女孩子喜歡,但若是如師無射這般閻羅在世鐵面無私一樣的人物,卻是人人都會避而遠之。
相比之下,謝伏那樣表面端端正正的溫潤君子,初露頭角的貌美神君,才是女修愛慕,男修喜歡結交的對象。
當時的花朝和旁人一樣,怕師無射,厭惡師無射,現在想來,都只因為她年少無知。
謝伏最是多情又最是無情,和那樣的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日子?
要是當時她沒有從師無射身邊逃回去,後面的日子得多爽啊?
這輩子,無論用何種辦法,她一定要活得自在!
因此在師無射懸絲一般吊著那一線理智,同自己的本能對抗,同入骨入魂的情瘴對抗,咬破了自己的腮肉嘴唇,嘴角鮮血橫流,也不肯唐突自己悄悄愛慕的師妹的時候。
花朝將自己的腰封和鎮靈鍾一起扔在了地上。
裙子散開,艷色褻衣像一朵盛開的業火紅蓮。
她笑著看向師無射,翻身上床,凹出了一個好看,凸顯曼妙曲線的姿勢,對著已經要維持不住那一線理智的師無射,罪惡地勾了勾手指,說道:「來。」
第2章蓄意
師無射艱難吊著的那一線清明,就這麼被花朝一指頭勾斷了。
他像個撲殺獵物的猛獸,身形一閃眨眼之間便到了床邊,徑直將「獵物」撲倒在床榻之上。
而本該瑟瑟發抖的「獵物」,卻揚起纖白脖頸,微微笑了一下,往滾油裡面又潑了瓢冷水,直接抬起雙臂,摟住了師無射的脖頸。
同時,花朝翻轉左手手腕,看了一眼自己腕內含苞的蓮花印記,見它沒有萎縮的跡象,笑意擴大。
這蓮花印記,是功德標誌,乃是天道在她重生之後,給她留下的印記。她的身家性命同這朵含苞待放的蓮花緊密相連,花苞枯萎,象徵著生機流逝,花苞綻放,象徵著生機旺盛。
她雖然僥倖得一次重生機會,卻並非能夠肆意妄為,她不能攪亂世界走向,不能同整個世界對抗,這蓮花印記,正是規束她過界行為的一把尺。
不過現在很顯然,她欲要同師無射鬼混,但是蓮花印記毫無動靜,顯然她這個未來天道之子的大老婆,和未來魔尊搞在一起,不算影響世界走向。
花朝拉下師無射的脖子,伸手在師無射緊抿嘴的唇上面摸了摸,他的唇形很好,唇峰挺秀,嘴唇嫣紅,還很軟。
都到了這一步,他還是在掙扎克制,花朝抹了他因咬破自己唇舌順著嘴角流下的血跡,又捏開他死死閉合的齒關,湊近一些,呼吸輕掃在他被迫打開的唇縫。
他舌尖紅的熾烈,像被撬開的海貝。
花朝近距離眯眼看著那一點誘人的紅,開口聲音是她一貫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如暖泉滾過耳膜的溫和,她道:「二師兄,你是不是不會呀?」
花朝笑著,呼吸漸近,直至最後同師無射紛亂的呼吸交纏,融合,她主動抬頭,吻上師無射已然潰不成軍的雙唇。
「轟隆隆!」悶雷伴著師無射最後一線清明,被劈空的電閃狠狠斬斷,似綳斷的琴弦,如豁開的山川。
他低下頭,雙手捧住花朝的側臉,失控地回吻花朝。
這屋子的床並沒有床帳,黑暗掩蓋了一切情潮慾海。
只有窗外七月盛夏的暴雨驚雷,還在瘋了一般地肆虐著,不知道是在警示這一場錯位的糾纏,還是在狂歡一場盛大的重生。
電閃劈空撕裂天際,黑髮與墨絲深切糾纏,弓起的脊背似蓄力到極致的弓箭,揚起的頸項,猶似瀕死的白鶴。
情瘴催生的慾念在糜亂之中得到紓解,愛欲伴著窗外逐漸收攏遠去的雷雨,悄無聲息湮滅在黎明之前。
花朝上輩子死在雷劫之下,好歹也是個金丹圓滿的修為,雖然她忙於「拯救蒼生」,並沒什麼時間修鍊,但金丹修為和她現在的鍊氣期修為,到底差的不止一個天上地下。
雖然她早就不是什麼青澀不通情愛的人,懂得怎麼在床笫之間讓自己得趣,卻依舊感覺自己有些體力不支。
師無射上了床好似猛虎惡狼,要把人撕碎一樣的架勢,花朝抱著師無射濕漉的後背,不著邊際地想,真的,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花朝充分在大半夜的時間裡面,體會到了師無射對她隱忍壓抑的旺盛感情。
豐沛到滿溢,熱烈到灼人。
上輩子師無射從未對花朝言愛,他們甚至交集不多,寥寥幾次一起歷練,花朝和他說話,他甚至都不抬眼看她。
但是他中了情瘴后渴求的是她,被重創到經脈俱裂,整整五年癱瘓在床,他也未曾怨恨一句。
後來修魔,同謝伏作對,伺機擄走她囚禁,又被她重創逃走,一樣未曾尋仇。
乃至最後人魔妖聯合布下的那場捕捉他的天羅地網,也是當時身為三界帝后的花朝,親自給他送了傳信靈鳥,約他見面,引他入瓮。
花朝死後在虛無世界裡面,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看師無射,哪怕知道一切都只是劇情作祟,她也很難不震驚於師無射深刻的如深淵暗海,濃烈的似血如毒的愛意。
凡間有句酸話,叫做,「若得卿卿素手敬,豈不含笑飲毒酒。」。
當初花朝聽謝伏的,給師無射送信約見,布下天羅地網,她其實是從未相信過師無射會去的。
要知道上輩子花朝和師無射說過的話,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腦子被狗吃了才會上當。
師無射會去,還真有種腦子缺失的嬌憨。
就沖這,就算他是因為劇情才註定要對她愛得死去活來,花朝這輩子也非得讓他得償所願不可。
但是吧……這會兒花朝腦袋第無數次撞床頭上,疼的頭頂都要麻了,她像是跌入岩漿烈火裡面的人一樣,鼓足了勇氣「赴死」,卻也被灼燒得煎熬。
再這樣下去不行,她現在的修為要是真的任憑師無射肆意到饜足,她明早上腦袋上還得長個腦袋出來。
因此花朝抱著師無射的手指在他身後慢慢結印,嘴裡細細碎碎地念了咒,而後運起靈力,直接拍在了毫無防備的師無射後腦上。
師無射砸下來,花朝將他接了個滿懷,汗津津地側頭,看到了他昏死過去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