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百九十八 何謂有請

深吸一口氣，琳琅被青龍看得心弦緊繃，只覺得那溫柔如水般的神彩流淌而來，讓她略感炫目。

趕緊埋頭避過眼神相交，琳琅用著恭敬地聲音福禮道：「小女子玉琳琅，見過青龍前輩，懇請前輩施以援手，救下界神龍一族後輩冷子寐一命。」

「你先告訴我，那人和你什麼關係？」青龍微眯了眯眼，邪魅的眼眸中一抹青光流轉，使其原本一張儒雅溫潤的臉看起來更為俊美。

「他.......是我的道侶。」琳琅臉有些燒呼呼的感覺，這是她首次在外人面前承認自己和冷子寐的關係，略有羞意，但眼神卻自然無比。

「若是我讓你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救他，你可願意答應？」青龍勾起唇角，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倒是與冷子寐有些類似。

琳琅有些警惕地後退了半步，看著對方眼中彷彿有一簇火苗在跳動，令她頓覺不妙。

略微蹙眉，琳琅的語氣略有遲疑：「若是前輩真的能將冷子寐喚醒，小女子將感激不盡。卻不知，前輩需要小女子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肯出手相助？」

「難道此時你不應該哭喊著『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么？」青龍顯然對玉琳琅的反應有些不滿意，青眸微閃，語氣也冷了一大截，眼中亦沒有了先前那種溫和如旭日般的暖意。

「若是前輩要小女子付出的代價是與冷子寐分開，那小女子就不會立刻答應。」

頂著青龍目光注視的壓力，琳琅只能實話實說：「不到最後一步，小女子不會做那樣的考慮......否則的話，與我們現在的生離死別又有何不同？」

「青龍，你到底願不願意幫忙？」

在羽兒的再三催促下，嬋娟又只得站出來。因為就連她也看不慣青龍這樣拐著彎兒地逼琳琅了。大聲道：「那昏迷的下界修士乃是你神龍一族，因為尚未化神就顯出了本體，這才元嬰不堪重負而破碎。你倒是給個痛快，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幫忙！若沒有，咱們也懶得浪費時間了，直接找其他人想辦法。」

青龍回頭看了一眼嬋娟，冷哼了一聲：「世間之人都是薄情，口口聲聲說要救人，卻連代價都不肯付出，我又為何要出手去救？」

「那需要小女子付出什麼代價。前輩不妨直說。」

琳琅一咬牙，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著青龍：「只要不是以身相許。或者類似的條件，小女子能夠做到的，一定做到！」

「哼，你明知我會提什麼要求，還這樣來一句西遊世界里的道士。不是賭我有沒有這個臉么？」青龍臉色不太好，一拂袖：「我才不主動提呢！」

羽兒見狀，略有思索，看著琳琅露出焦急之色張口還想說什麼，只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側肩，示意她且慢。然後走到了青龍的面前：「青龍前輩，您剛才所言，世間之人都是薄情。那如果琳琅想都不想，只為救醒冷子寐而不顧一切，甚至是犧牲自己，那就是您所謂的有情了嗎？」

抬眼看看羽兒，青龍眼底閃過一抹驚艷之色：「生的如此俊朗嬌美。卻修為這麼低。你又是誰？」

「在下乃白羽孔雀一族，見過青龍前輩。」羽兒被青龍深幽的目光看的心頭一緊。才想起這龍族奇淫，對象可是不分男女的，難免覺得有些膈應。但他不得不開口幫助琳琅，所以硬著頭皮，露出一抹自認為並不誘人的微笑，又道：「在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輩若看重情義，就不該以任何形式的條件來要求琳琅才對。」

「我不過小小試探一番而已，看看她會不會為了救醒那人而捨得一切。」青龍話鋒一轉，側眼掃過羽兒，語氣意味深長：「別人都說我龍族生性奇淫，卻不知，我們尋尋覓覓，只為了找到那個唯一......」

「您是想確認，琳琅想救的人是否是她的唯一？」羽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著青龍的眼神也沒有那麼抗拒了：「若是琳琅答應不顧一切，您也不會救冷子寐的，對么？」

恢復了溫柔如許的神采，青龍略微點頭，隨即一抹柔風從大殿中拂過，帶起他衣袂輕揚：「若是她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救醒那人，就表示她根本考慮過對方的感受，如此，又何謂有情？」

「與其活生生地分離兩地，不如死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有情之人會做出的決定......」

青龍說著，抬眼看向琳琅，目光倒是溫柔了許多：「但你若是不願與他分離，不願付出代價，我就絕不會出手相助。這就是現實，你告訴我，你會如何選擇？」

「我......」琳琅不明白青龍為什麼會這樣說，有些茫然地搖搖頭：「生離和死別，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不是嗎？」

「只要他還活著，你們就有團聚的一天，不是嗎？總比他繼續沉睡要好的多吧！」青龍循循善誘，似乎就想要琳琅點頭首肯，願意以身相許，來換取救冷子寐蘇醒的機會。

但琳琅卻在片刻地遲疑后恢復了堅定的目光：「不......哪怕還有一絲的希望可以喚醒他，我就絕不會放棄。但前提是，我是自由之身，否則，一切又有何意義呢？」

說著，琳琅姿態愈發決絕，語氣也趨於了平靜：「既然前輩這裡是死路一條，那晚輩就不打擾了，我會讓嬋娟帶我去想其他的辦法。」

廣袖一揚，青龍的身影已經消弭在了空曠的大殿上，只留下了一句冷冽到毫無感情的一句話：「隨你，但你若下次來，就算跪在地上求我收下你，我也不會答應了，你想清楚吧......」

「如何？」

眼看青龍消失不見，羽兒咬咬牙：「琳琅，你若下定決心，我們就去找桃仙。若再不行的話——」

「再不行的話，我耗費精血也要送你去一趟西方天界，找佛祖想辦法！」嬋娟也義憤填膺地張開小嘴低聲地朝青龍消失之處喊了一聲，似是賭氣，卻又十分堅決。

琳琅目露感激之色，對嬋娟一笑：「還是先去找桃仙吧，或許，到不了最後那一步。」

「你可要想好，萬一桃仙那兒也沒有辦法，必然需要跑一趟西方天界。除非你們可以找到更好越過天河的法子，否則，只能由我顯出真身的。」嬋娟睨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羽兒，說著，眼珠子還轉了一轉，一副狡黠機靈的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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