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崎一護沒有性命之憂，可朽木白哉對這拐了妹妹的傢伙下手極狠，直接破壞了鎖結與魄睡，令他失去了死神之力。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還怎麼參與這兩個大佬之間的博弈？

「白瀧小姐來這裡是有何貴幹呢？」

「沒有，散心，順便來看看名人。」我隨口道，「跟你跑了的四楓院怎麼沒瞧見？」

「她出門了還沒回來。」前一句還彷彿久違朋友一樣的話后一句就直接撕開了表面那層和諧，浦原喜助壓低聲音，「所以，藍染叫你來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他就叫我看著點別讓黑崎一護死了。」我說，「熱血少年的通病，是不會放任朋友哭泣著被抓走坐牢甚至死刑的。不過你應該知道，他如果去了尸魂界，會是什麼樣的遭遇吧？真狠心啊，藍染是，你也是。」

「只要藍染動手了，他就不會有事。」

「嘖，結果派的人真讓人討厭。」我低罵了一句，起身準備離開。

我怕再坐下去，把他連帶著藍染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這樣不好，藍染好歹還是我上司呢，剛剛說那一句就已經不妥當了。

「白瀧小姐，我聽說了，你是露琪亞的好朋友。雖然我對你不了解，不過希望你可以做出明智的選擇。」

「不用你教我，再見！」

什麼好處都沒有還想空口套白狼挖牆腳，滾吧你。

不只是浦原喜助，就連藍染，在聽到黑崎一護失去死神之力后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動容，好像完全不擔心他殺不到尸魂界一樣，按部就班地進行部署，已經和市丸銀演起了迷之對手戲。

然後那一天，侵入靜靈庭的旅禍在天上綻放了「煙花」。

限刀令解除，死神們傾巢而出。

夜晚，我跟著藍染來到傳說中的四十六室，經過層層保護，見到了那群住在地底不見光早已死絕的「智者」。

「十一番隊幾乎團滅，你暫時留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務，按照這裡的案例循距處理。等我安排妥當會親自接管。」

「是。」

不得不說，就算外面因為這幫旅禍亂成一團，中央四十六室依舊事務繁忙，畢竟這裡集中了整個靜靈庭的判決，大到隊長副隊長叛亂，小到下級貴族誰誰衝撞或者鬧出人命。

我忙得腳不沾地，將需要公開判決的全部延後再審，連覺都顧不得睡。

好在第二天，市丸銀過來接了會兒班，讓我得空休息一下。

我只是眯了會兒就被驚醒再也睡不著了，乾脆重新投入工作。

「你原本計劃什麼時候刺殺藍染？」我循空問道，「先不說你的成功率怎麼樣，一旦離開尸魂界，你做了什麼靜靈庭都不會買賬的。」

「你是想讓我在那天動手？可是我無法確定我殺的就是藍染。你先前提到的握住他的刀就能接觸控制終究只是猜測。沒有把握我是不會做的。」

確實，就算他有一招必殺的技能，只要陷入藍染的幻境，就算我提醒他，他也根本看不到，找不到確切的弱點就一定會失敗。

「那我換個問題，如果藍染註定獲得最終的勝利，而你最好的結局只能和亂菊死在一起，你會後悔嗎？」

「我會遺憾心痛，但也會很幸福。」

我垂下眼眸：「我明白了。」

藍染詐死後，我總算從工作中解脫，重新露面，免得大家以為我在找旅禍的過程中被拖到哪個犄角旮旯給滅了。

不過藍染的劇本出現了一點點的問題。

原本他打算讓雛森桃和日番谷刀劍相向，可最後雛森桃並沒有相信他留下的那份手札。

藍染預想中雛森桃「我不聽我不聽是你害了藍染隊長」的劇情沒有發生，急轉而下變成了「藍染隊長才不會告訴她這些讓她不自量力去找隊長級報仇」，所以決定先拿下旅禍然後詳細調查事情起因。

不過這些只是插曲，並不影響藍染要用雙極行刑取出露琪亞身體內崩玉的計劃。

我心中有擔憂，但終究什麼都沒做。

連朽木白哉都無動於衷，我何必為了一個普通的朋友讓自己陷入危險。

我抄著袖子走在空無一人的十一番隊，看了看食堂，看了看每天都來的演武場，看了看和隊員插科打諢的隊舍，最後走向大門，離開了這裡。

行刑即將開始，雙極解放的火焰在這裡看來，不過星星之火，而後很快熄滅。有強大的靈力碰撞從各處傳來。

我不緊不慢地朝著雙極走去，中途看見坐在廢墟的更木劍八稍微繞了下路，趕到雙極的時候正好看見藍染將七番隊隊長秒殺。

「沙月，你太慢了。」東仙要訓斥。

「沒關係。」藍染又開始對著一群聽眾叨逼叨。

而露琪亞扭頭看著我，臉上寫滿不可思議。

別看我啊，其實我也不太懂為什麼藍染一定要把我捎帶上，實際上我根本沒在他計劃里起到什麼作用。不過也是，我連副隊長都不是，沒什麼影響力。

明明把我留在靜靈庭傳遞情報更有用一點的。

我根本就不想看見熟悉的人倒在我面前。

不過最後，令我不忍的情況沒有出現，那個能取出崩玉的東西竟然沒有傷到露琪亞的魂魄。

我鬆了口氣，而後就是吊炸天的升天環節。我這個小嘍啰沒有得到任何的注視，於是也輕鬆地……在天際將市丸銀一刀捅了下去。

這一刀我用了十成的靈力，早已在心中演練無數次，思來想去，唯有這個時機最完美。不用擔心無法破壞反膜，不用擔心不相干的人干涉，也不用擔心後續出現變故。

市丸銀猝不及防，提刀格擋卻還是被我砍中，直接從大虛掌中掉了下去。

我看著著朝市丸銀衝過去的亂菊，笑了下。

是你說的，即便和亂菊死在一起也會很幸福。雖然不知道最後誰會贏，也不知道你日後可能的刺殺會不會成功，不過不論成功與否，你這個「無名英雄」不僅不會得到任何人的認可，還會讓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女孩傷心。

所以，幫你一把。

看在亂菊是我摯友的份上，也看在你勉強算是我師父的份上。

要知道我苟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回干這麼危險的事情呢。

我朝著下面揮手，拿出總結了好多次最合適最不會有問題的台詞，說道：「叛徒就還給你們咯，不過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見啦~」

如果不是意外注意到那個叫井上織姬的女孩，我只打算用六分力的，不然真死了可就幫倒忙了。

現在也好，更真，本來就偷襲，又用上了全力，我那一刀，也就給他留了層血皮吧。

黑腔一閉合，我就猝不及防被龐大的靈壓碾在地上。

「誰讓你做這樣多餘的事情。」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怪不得一個鬼道就能秒殺掉一個隊長。我咬牙撐地，堅持自己的說法：「他有二心。反正也已經沒用了。」

「你真的是這樣想嗎？」

「是。」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

「亂菊和我一直很要好，曾在喝醉后提起市丸銀跟她說的話，說是要給她報仇。她不明白，但我卻起了疑心，所以調查了一下。」喝醉這事兒沒有，調查當然也沒有，不過我可以推到女協身上。

「那還真是讓我意外，我以為你不喜歡摻和這些事。那你應該也清楚，我不喜歡別人幫我做決定。」

我胡言亂語：「我有私心，我想自己成為您的左右手。我從來都沒有幫到過您，這讓我覺得我很沒用。」

「沙月，你知道為什麼我對你很特別嗎？」

謝謝不約！

我搖頭。

「一隻虛請求我照顧一個擁有死神之力的靈魂，讓我很好奇你有什麼樣的魅力。可隨後我卻發現，你幾乎無欲無求。對力量沒有角逐之心，也不期盼友情親情和愛情。有些正義之心，但卻也非常涼薄。你不在意我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目的。後來我想明白了，這是因為你很聰明，也很有自知之明。」

不至於這麼剖析我謝謝，我不值得，我就是苟命而已。

「讓我想想，吉祥物，可以這麼說吧，你在我身邊會讓我覺得很放鬆、自己也很平凡，這是我留下你的原因。可現在你伸出了爪子。你是故意的吧？對露琪亞都沒有心軟，卻對銀心軟了？怕我殺了他嗎？」

藍染笑了聲，「好，那就成全你好了。一個月內，學會卍解，那你就代替銀站在我身邊，否則，你就沒用了。」

「要，虛夜宮的事情暫時都交給你處理，我要閉關研究崩玉。」

「是。」

我癱軟在地，一頭冷汗。

敲，別問，問就是後悔。一個月學會卍解？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