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四番隊廣場上放滿了擔架，戰死的死神也只是草草蒙了白布先放在了一邊。

當初藍染和靜靈庭的對決早就清空了戰場，底層人員並沒有參戰。就是虛圈那個半個戰場也基本都是隊長級參與，死傷很少，完全沒有眼前的場景來的衝擊大。

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從外面抬傷員進來，呼叫著四番隊成員進行救治。

戰場的清掃還未結束。

啊，這才是真正的戰爭啊。

這一刻，我才清晰地認識到我的錯誤。

即便那時候藍染沒有喪心病狂地將弱者平民也捲入戰爭，可我也確實作為同夥參與其中，哪怕我只是沉默地看著。

我確實是有罪的，不應該為沒有發生慘重的傷亡就忽視這一點。

我想做點什麼，哪怕只是一點點。

於是我離開了這裡，也開始幫著清掃的死神挖掘搬運傷員、收斂死者，用我臨時抱佛腳聊勝無於的醫療鬼道緊急救援，也加入了其後靜靈庭的重建。

小烏什麼也沒說，就跟著我幫忙，也不管破面早就撤回了虛圈，他一隻虛在這裡多麼的格格不入。

兩個月後，塵埃落定，除了個別坍塌還不重要的地方未曾修建，靜靈庭彷彿回到了往日的時光。

京樂春水召開隊長會議，重新任命缺失的隊長和副隊長。

戴罪立功的市丸銀拒絕了封賞，表示只想開個甜點屋，順帶熱情邀請亂菊也趕緊趁機離開番隊跟他雙宿雙飛。

京樂春水差點沒一腳踹過去，怒道：「你自己走還不算，還得再拉人？靜靈庭都快沒人了！」

不過亂菊直接拒絕，理由是放不下自己的小隊長。

日番谷翻了個白眼，不是很想背鍋但忍住了吐槽。

市丸銀不開心地面壁戳牆。

藍染功不抵過，依舊暫時關禁閉，不過京樂春水甩了幾個老師的頭銜給他作為「勞改」，也不怕他嚯嚯了靜靈庭的下一代。

隨後就是我。

「白瀧沙月，你是否願意繼任八番隊隊長？」

我有點意外，我還以為最多給我來個副隊長意思意思呢，和平子真子這些被陷害離開尸魂界的假面不同，我是真的重罪在身，而且後續也沒能幫到什麼。這也未免有點太寬容大度了。

「不了不了。」我趕緊擺手，「我的人生理想就是當條鹹魚，每天睡到自然醒，沒事兒吃吃喝喝玩玩。我所有的努力都獻給卍解了，我再也不想努力了。」

所有人：「……」

藍染說著風涼話：「所以是我讓你榨乾了所有精力？」

我下意識看了眼後面的大門，低吼道：「喂，不要說那麼讓人誤會的話啊！」

「嘛，總覺得聽到這樣的理由很不爽。不過既然小沙月都表態了，那我也不強求。那就這樣好了，白瀧沙月！」京樂春水突然嚴肅臉，「認命你為駐虛圈死神代表隊長，作為靜靈庭和虛圈溝通的橋樑，維護死神和破面的和平，擁有與十三番隊隊長相同許可權，即日上任。」

哇，這是天使吧！

京樂春水身上彷彿有光。

隊長任命儀式后，我帶著京樂春水分派給我的駐虛圈死神特殊小隊離開了尸魂界，重新回到了虛圈。

虛夜宮現在由赫麗貝爾掌管，早先就與京樂春水協商過接受死神駐紮。

破面現在處於弱勢，沒什麼能談條件的地方，不過赫麗貝爾在看見帶隊的是我后很是鬆了口氣。

我和她關係一般般，更要好的史塔克已經死在了空座町之戰。我在離開靜靈庭的時候，把他的屍體從十二番隊要（搶）了過來，帶回虛圈埋在了他居住的塔樓下面。

我相信他並不在意自己死在哪裡，死後只是單純靈子組成的屍體又被如何利用，不過留給十二番隊那個老變態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你喜歡他？」小烏看著我隨便立的碑牌，「要不了多少時日，他的屍體就會徹底分解成靈子。建墳立碑毫無意義。」

「喜歡呀，他是我半個武學老師。」

小烏：「不許喜歡他。」

「……為什麼？」

「你應該喜歡我。」小烏說，「葛力姆喬說，我快死的時候你抱著我哭了，不肯撒手，這就是你愛我愛到死的表現。」

那混蛋為什麼總能把我塑造成一個痴心女子的傻逼形象？

我摁住刀柄，微笑：「他在哪裡讓我揍他一頓！」

小烏：「你那時候還衝過來幫我，雖然我不需要你插手我的戰鬥。」

「我只是腦子被驢踢了。」我咬牙切齒。

「你說要和我一起遠遠離開，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你還說我自由了呢！整天跟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你很閑啊？！」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可我沒死。」

我瞬間啞口無言。

那你還是別死了，跟屁蟲也挺好的。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看著虛假天空下逆光站著的小烏，他彷彿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變。

他伸手拉過我的手，拽進懷裡，自然地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啊，還是有變的。

「吶，你現在知道什麼是喜歡了嗎？」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我：「……」狗東西！所以你就只是貪圖我的身體！

「因為你是我的喜歡，是我想找的心。所以其他的不必要再知道。」

我臉騰一下就紅了。

可，可惡。

「誰教你的？」

「沒有人教我。」小烏牽起我的手，「我從沒有改變和你共度一生的想法，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因為，這同樣是你自己的選擇。」

「錯，錯了！」我捂住發燙的臉，反駁道，「你現在的命是我救的，應該反過來才對，我不讓你滾你就不能走。」

「是井上織姬救的我。」

「？？？」我甩他的手，沒甩開，「你再說一遍？不是我拿刀架她脖子上她會救你？就你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只會叭叭嚇唬人話的狗比脾氣還想讓人家救你？臉有那麼大！」

「沒那麼大。」小烏突然啊了一聲，「那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

「……誰教你的？」

「書上說的。」

「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書。」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