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的第一個晚上
當晚,堪解由小路家。
因為個人原因,不能前往宴會廳的堪解由小路柊吾只能坐在沙發上,邊等自家小烏鴉回來邊心不在焉的批改著加急的公文。
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封郵件。
『From:堪解由小路冰木原
抱歉啦柊吾先生,我失約了。
再見。』
……
看到郵件內容的堪解由小路柊吾手裡的鋼筆折成了兩半。
————
另一邊的警視廳。
失魂落魄的松田陣平最後是被人拉回警視廳的。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他低垂著頭顱,前額的頭髮遮擋住眼睛,讓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那個,松田陣平先生?]
怪異的機械聲混著電流在松田陣平的耳畔響起,喚醒了他似漿糊般緩慢運轉的大腦。
[請放心,你們的任務還沒有失敗哦]
……任務?…啊,是拯救那個混蛋。
而任務沒有失敗……
也就是說,他還沒死…!!
松田陣平幾乎猛的從座位上站起,想要去告訴救援隊的人繼續搜救,但那電子音接下來的話語卻阻止了他的行動。
[是的,我可以監測任務目標的生命狀態]
意難平拯救系統看著眼前管理面板上明晃晃的「hp:100」,語氣略微怪異的接著說到。
[他現在非常安全,一點傷都沒受呢]
……?
松田陣平忍不住開始思考這話的意義。
在那種程度的爆炸以及隨之而來的大火中,不可能有人做到毫髮無傷。
……除非,他當時不在宴會廳里。
他又一次仔細回想起當時他電話里那句帶著嘆息的對不起。
在他說完話之後,電話那邊隨之而來的是細微的破風聲,然後是碰撞聲,再然後才是爆炸。
也就是說,他提前知道宴會廳會爆炸,所以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把手機扔到了宴會廳里。
…他在銷毀自己的手機。
松田陣平幾乎肯定的想到。
再聯繫到曾經在那份影片中看到的他過去那些周目的行為。
基本上可以確認這一次就是他假死去卧底了。
……假、死。
……很好,非常好,太他媽好了。
松田陣平,拳頭硬了。
慶幸的情感的確有,但是慶幸之餘,他之前有多悲傷,現在就有多想暴打那個混蛋一頓。
強壓下怒火,松田陣平吐出了一口氣,在心底詢問那個系統。
『你還有什麼功能?』
[唔……還可以給宿主們開一個群聊?投影到手機里或者在心裡的那種]
意難平拯救系統滑動著自己的許可權面板,看著一大片灰色,顯示不可用的功能略微心虛的說到。
其實剩下的功能倒是不少,就是都得配合遊戲系統才能使用。
[已幫助宿主們開啟隊伍內聊天系統,請查收]
[請注意,別人看到手機上的畫面只是空白的郵件界面哦]
看著手機上突然出現的聊天界面,松田陣平冷笑了一聲。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今天的壯·舉,怎·么能有人不·知·道呢?
————
順著密道走到了東京不知哪裡的一條小路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沒忍住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是有點冷了。
感受著冬季夜晚的東京偏涼的溫度,他這麼想著。
所以到底是誰來接他啊,好慢哦。
……
而就在他抱怨后的不久,很快,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就停在了粉眸青年的面前。
而駕駛座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那位熟悉的一頭銀色長發的冷酷男子,他曾經救人的大敵——琴酒。
……他這麼有排面的嗎?酒廠一哥開車來接他誒。
雖然心中想法不停,但他的動作還是很利落的上車,同時笑容燦爛的和琴酒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陣哥。」
銀髮男人只是投過來冷漠的一撇,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隨後便啟動了車子。
這樣的態度反倒讓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感到有些受寵若驚,於是他選擇蹬鼻子上臉的問到。
「我們去哪裡?」
「……我帶你先去見boss。」
出乎預料的,本來以為不會受到回答的他聽到男人用低沉的微啞嗓音向他回答到。
哇,剛來就見boss,琴酒給他開車,而且還不做任何的措施防止他記路……
這待遇有點不對勁吧,不對,應該是太不對勁了吧。
然而縱使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心中萬般疑惑,但是琴酒的車還是義無反顧的開向了一間外表平平無奇的安全屋。
……
當他真正到那間安全屋的內部之後就明白了戒備這麼鬆懈的理由。
因為眼前只是一個碩大的有著烏鴉黑影的屏幕,而此刻那黑影正以一定頻率不規則的閃動著。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那個圖案的時候,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就感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翻湧。
此時他的思維格外的活躍,甚至就連嘴邊都勾起了明媚的笑容。
「人已經帶到。」銀髮的殺手摘下帽子,輕輕俯身以示忠誠。
「嗯,你出去吧。」
經過變聲處理,分不出男女年齡的聲音隨著電流聲從音響中傳出。
在琴酒聽令出去之後,那位組織的頭領先是以一副極不符合他身份的慈祥老人關心孩子聊家常似的的話語開篇。
「在警察那邊待的怎麼樣?」
「不太好,我討厭他們。」
「這樣啊,那看來我把你提前接回來是個正確的決定呢。」
似乎是帶著笑意,那位先生這樣說到。
「是的,非常感謝您。」粉眸青年俯身,語氣誠懇至極。
「我很想念小時候在組織里為組織效忠儘力的時候,那讓我感覺十分幸福。」
「是嗎,希望你現在也能為組織盡心儘力。」喜怒難辨的聲音似乎滿意了,不再進行一些無聊的試探行為。
「抬起頭。」
粉眸青年聽話的將臉仰起,任由那位先生打量著他臉上此時抑制不住的喜悅笑容。
「你的代號是響尾蛇雞尾酒(RattleSnake)。」
「一會出去之後琴酒會領你去研究所做個體檢再拿葯,體檢完成後去找琴酒要個下屬。」
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那位先生對於這套技藝的使用還是很熟練的。
「最近天氣很冷,你對於溫度又很敏感,門口有一件大衣,走的時候穿上吧。」
「好了,夜深了。」
聽完了這相當於逐客的話,堪解由小路冰木原自然識趣的出了門,順便拿了衣服。
大衣是很符合組織特色的黑色,畢竟是boss出品,低調而不失奢華,脖頸處有同色的柔軟毛領,厚度對於怕冷的他來說正好,長度也很長,大約都能蓋過膝蓋。
「走吧。」
將大衣披上后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笑容更加燦爛,對著正在門口抽著煙的琴酒笑著說到。
————
去研究所的路上。
組織的研究所選址很隱秘,再加上這個時間,整個路上都沒有車,因此琴酒可以藉此機會從後視鏡不著痕迹的打量著這位六年不見的熟悉又陌生的人。
頭髮和眼瞳都與記憶中的相同,性格好像和現在也差不多。
「啊,對了對了!今天炸宴會的那位犯人先生,是組織的人嗎?」
本來心情好的正看向窗外哼著歌的堪解由小路冰木原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琴酒這樣問到。
「嗯,他現在應該作為預備的實驗體也在研究所。」
琴酒雖然不知道這傢伙又要發什麼瘋,但是還是回答道。
「太好了!我想要他當我的下屬!」一聽這話,堪解由小路冰木原頓時激動了起來,坐直了身體,緊盯著琴酒的背影。
「可以。」琴酒沒怎麼想就答應了。
倒不是他太過草率,只是boss先前表示過這個下屬大部分時候都只是為了臨時照顧這位組織財產的生活起居,自然選誰都可以。
至於他說的那個傢伙,他沒什麼閑工夫去了解一個預備實驗體原來的身份,但是能進實驗室就說明了他的背景沒有太大問題。
至於要到手后,這傢伙想要怎麼折磨那人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里了。
「別折騰死了。」他還要再換人,很麻煩。
「真是的,我在陣哥你心裡居然是這麼殘暴的形象嗎?真讓人傷心。」
毫無自覺的粉眸青年眯了眯眼,那雙豎瞳像是正伺機而動的毒蛇盯上了琴酒。
「別拿你的那套對付我。」銀髮的男人沒有過多在意他的日常犯病,只是象徵性的威脅了一下。
「好吧好吧,只是來個玩笑~」
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攤手笑了笑,好似剛剛的殺氣全都只是錯覺。
……
「研究所到了,下車。」
「好哦!」
帶著莫名亢奮的笑容,長發青年跟著琴酒蹦蹦跳跳的走進了研究所。
————
天亮之前,他們從研究所回到了boss給堪解由小路冰木原批的安全屋。
player有些訝異的打量著那個自己從研究所領回來的下屬——也就是那位聰明的犯人先生。
之前他的身影被黑色遮掩,只能看出身形瘦小,但現在沒有了那些阻礙,所以player可以清楚的打量這位看身高几乎可以稱得上少年的人。
黑色的短髮,綠色的眼眸,實驗室出品的白色褂衣。
出色的外貌與氣質讓他整體看上去就是一款在校園最受歡迎的憂鬱王子款男神,而不是一個機智的綁架犯+炸/彈犯。
player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自從領回來就一直乖巧當鵪鶉的青年,卻發現看他面部的輪廓有些眼熟。
「你叫什麼名字?」
「青木瀧,雖然不被承認,但您也可以叫我小林瀧。」
綠眸的青年乖巧的垂眸,識時務的沒等player問,就先將自己的家門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