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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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coe今天醒來時發現平常照顧他的保姆沒有來,漢密爾頓竟然還在家,於是非常興奮地撲到了他的腿旁邊叫喚了兩聲,還站了起來進行一些扒拉。這種行為放在他這樣乖巧的小狗身上可是很少見的,漢密爾頓慈愛地低下頭來看了他一眼,摸摸它的腦殼安撫道:「好好好,好寶貝——哦,你是不是又長胖了?你最近有好好鍛煉嗎?」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恩將仇報的壞主人。

Roscoe立刻進行了一個逃跑,但是跑下去四五秒了,漢密爾頓都沒來抓他。他不解地扭頭看去,發現主人還是站在鏡子前精心打扮自己:修鬍子、修眉毛、扎辮子、挑首飾……

Roscoe搖了搖尾巴,又屁顛屁顛地黏了過去。他很確信漢密爾頓今天不會拎著他去跑步或者滑滑板了——因為他聞到了空氣中慢慢瀰漫開的特殊氣味,雖然Roscoe不懂什麼是香水,但他知道是蓋博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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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Roscoe其實一開始並不是很喜歡蓋博斯,甚至有點討厭。雖然他日常跟著漢密爾頓飛來飛去、參加各種商業活動,並為自己幾十萬粉絲的ins賬號拍廣告,但他並不是一隻非常熱愛人的小狗。倒不是說Roscoe的性格不夠好,而是在過於雜亂的生活里,他的重心永遠只有漢密爾頓一個人,其他任何固定的角色在他的眼裡都是不固定的。

「人類的關係是善變的,殼殼。」已經去狗狗星球的姐姐CoCo曾經就很耐心地教育過他:「我們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Lewis。千萬不要隨便喜歡上別的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

CoCo很傷心地說:「我一直以為Nicola會成為女主人呢,我還在窩裡藏了她的一塊粉紅色布,等著她來找我,陪我玩——可是她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所以當好像是「新女主人」的蓋博斯從工作場合冒到家裡來的時候,Roscoe的心情十分不美妙。他既不能表現得不喜歡他,又不能真的喜歡他,這對小狗勾來說可太複雜了。而且,他對Nicolas的印象不夠深刻,所以早已在這麼多年裡習慣了無論在外面多麼熱鬧、在家裡就永遠只有漢密爾頓和他自己的生活,當那個黑頭髮的年輕男人出現在私人飛機和房子里的時候,Roscoe感到了巨大的不適應。

你怎麼可以坐在這個位置的地毯上,原本都是我趴在這裡的!他生氣地衝到沙發旁左右甩尾巴,瞪大自己總是抑鬱寡歡眯起似的眼睛瞪著蓋博斯。

然後就被對方給舉了起來抱進懷裡。

「又丑又漂亮的。」蓋博斯發出對鬥牛犬顏值的感慨。

Roscoe氣壞了。

舉著兩杯香檳出來的漢密爾頓發出一聲令人恐懼的冷笑(…)他微笑著用輕柔的語氣對蓋博斯慢條斯理地又問了一遍:「誰丑?」

蓋博斯乖乖地把狗狗放進懷裡梳毛,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漢密爾頓笑話他多大出息,把手裡的酒遞給了他——此時的他,還不太了解蓋博斯其實不怎麼能喝酒的事實。

「為什麼要喝香檳?」Roscoe聽見頭頂傳來這個討厭人類溫柔動聽的聲音,像豎琴的弦被輕輕撥動一樣——是的,Roscoe是一隻擁有豎琴玩具的小狗,因為漢密爾頓一直致力於把他培養成狗中藝術家。

「當然是為了慶祝勝利——」漢密爾頓不懂蓋博斯為什麼要坐在地毯上,他閑散地往沙發上一靠,沖著他伸出手,碰了碰杯子:eonbaby.」

然後Roscoe和他就成功地一起看著蓋博斯喝完了沒多久就臉龐通紅地發瘋(?)了似的,躺倒在地毯上面無表情地滾來滾去,嘴裡嘟噥著地板為什麼是球形的啊……

漢密爾頓崩潰地試圖把他給弄起來,結果卻被拉倒在地上變成了一攤扭曲的帥哥(?)。

這就是Roscoe對蓋博斯的第一印象了,他覺得對方神志多少有點問題,還說他丑,還和他搶Lewis,實在是個很討厭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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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第一印象不是非常美妙,不過Roscoe是一隻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可愛狗狗,所以蓋博斯並沒有看出自己不受狗歡迎的悲慘事實,反而總是給他帶玩具和小零食。Roscoe的心情很快就發生了變化,因為壞蛋蓋博斯是這麼的慷慨和善解狗意,可他的親親主人卻總是沒收他的零食,對著蓋博斯說你不可以這麼溺愛他(Roscoe:???你是后爸嗎?);他的親親主人有時候甚至還會沒收他的玩具,放在玻璃櫃里收著,獨自欣賞,就是不給他玩。

Roscoe感覺委屈壞了。

怎麼可以這樣啊!

於是下一次蓋博斯再給他送禮時,他就會選擇表現得非常熱情,當場把東西吃掉或者咬出很多牙齒印——這樣漢密爾頓就不會攔著他快樂了。

「我就說你想多了——看,Roscoe多愛你啊。」

吃到一半的時候,Roscoe好像聽到漢密爾頓在這麼和蓋博斯說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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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的賄賂多了,偉大的狗狗Roscoe逐漸也就接受了蓋博斯的存在,不再心裡暗暗生悶氣,而是心安理得地趴在他的懷裡打盹、任由他給自己梳毛或者是戴蝴蝶結。漢密爾頓有時候坐在他們對面,一抬頭看見上下兩張臉都是那麼面無表情、天然鬱鬱寡歡的樣子,就會忽然像個傻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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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coe對著家裡CoCo的照片懺悔,懺悔自己沒有做到她的教導。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可我真的覺得他們會在一起!)」

看著漢密爾頓墊著腳尖去給睡著的蓋博斯蓋被子、又低頭親親他然後笑起來、一直一直坐在那裡看人的樣子,Roscoe覺得他們一定是要結婚了。

蓋博斯和漢密爾頓的家人見面、吃飯、互換禮物,抱著他和一家人一起拍照。

Roscoe覺得他們在安排婚事了。

梅奔的p房裡,大夥忽然都管他們叫夫妻倆。

Roscoe開心得繞著外面的路跑了三圈——雖然不懂為什麼沒有婚禮,但他們果然已經結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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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年後他蹲在照片的位置哭了,哭得很無聲無息,像他這樣的男明星狗就是這麼注意素質的,但是他的悲傷一點都不比鬼哭狼嚎的哈士奇要好。

他意識到了CoCo果然是對的,人類的關係是如此善變——蓋博斯和漢密爾頓兩個人一起高高興興地出門,卻只留一個人回來。

「蓋比要走了。」漢密爾頓疲倦而憂鬱地跟他說。在房子里裹著毯子,孤獨地走來走去,最後抱著他一起坐在烏漆嘛黑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被風刮動的樹,在Roscoe的眼裡,它們像一座又一座可怕的大山。

Roscoe不安地嗚咽了兩聲,希望漢密爾頓能去開燈;而回應他的卻只有一滴滾燙的淚水——正好掉在了他的鼻子上。

「……蓋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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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coe終於知道為什麼CoCo不恨離開的Nicola了,他也沒法憎恨蓋博斯。他只是思念他,沒頭沒尾沒緣由地思念他,有時這種思念可能只來自於他在啃一個骨頭玩具。

他在哪裡都看不到蓋博斯了。家裡沒有,廣告棚沒有,p房沒有,漢密爾頓的身邊也沒有……Roscoe感覺他已經又老了好多時,才忽然在p房外的路上遇見了蓋博斯,對方穿著一身完全不一樣的衣服,手裡牽著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那個人完全沒有Lewis好看,頭髮蓬蓬亂亂的,都沒有扎小辮子;身上也沒有耳釘和項鏈。

蓋博斯怎麼可以牽著這麼一個人呢?他忘記Lewis了,忘記我了嗎?

Roscoe下意識地想沖他跑過去,卻被脖子上的鏈子狠狠勒住了。

正在溜他的工作人員抬頭一看,只看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人,於是疑惑地問了一句:「Roscoe,你是想上廁所嗎?」

才不是呢。

Roscoe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開始不想吃東西,不想微笑,也不想搖著尾巴使勁奔跑。他只想蜷縮在窩裡,像是永遠都不夠暖和。

「哦,可憐的寶貝,他看起來有點分離焦慮。」寵物醫生仔細檢查後向漢密爾頓問道:「是不是更換了保姆呢?」

Roscoe嗚了一聲抬頭看他,只看到了Lewis搖著頭,慢慢抿緊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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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wis病了,Roscoe急壞了。

他一直繞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地陪著,忘記了自己的壞心情,這讓漢密爾頓開心極了,伸出滾燙的手來撫摸他的小腦袋。Roscoe聽到了漢密爾頓的爸爸在不停地和人打電話,當聽到「蓋博斯」這個名字時,他一下子停住了喝水的嘴嘴,開始豎起耳朵使勁聽。

「好,好。密碼是……對,我等會兒就得走了……沒事,我的孩子。你們好好聊聊,Lewis有時候脾氣就是倔,這一點像我。但他真的很想你,我一直能看出來——」

Roscoe一下子感覺自己腳底下的路都鋪上了棉花,軟得讓他想左搖右晃。

當蓋博斯真的出現在門外時,他無法剋制自己的激動,嗚汪地一下撲了過去,拼了命地舔他、撲他、並在他的懷抱和熟悉的氣味里把尾巴搖成了螺旋槳。Roscoe趴在蓋博斯的腿上,蓋博斯趴在漢密爾頓的腿上。過了一會兒,Roscoe看到他們在接吻、一起倒在地毯上,腿和腿尾巴似的繞在一起……

Roscoe興奮極了地跑回CoCo的照片那裡去,告訴她人會離開,但好像有時候也會回來。

雖然開心極了,但Roscoe最大的心情還是,希望他們不要再分開了。畢竟他已經是一隻歲數很大的狗狗了,他擔心如果他們再分手的話,蓋博斯就只能在葬禮上看到他了。到那時候,他該怎麼撲進他的懷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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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他真的很會做二號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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