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4)
灰原哀很喜歡林冬陽。
當然,並不是說她像宮野明美才喜歡的,不過在她看來確實,林冬陽在這個完全不正常的組織里顯得相當正常這點,本身就很不正常。
但是很多人都下意識忽略並且掩蓋掉了這種不正常,並且樂意靠近她。哪怕是貝爾摩德,在聽到是她暫時監管自己的時候都對自己態度好了一點,甚至於還對自己嘆了一聲好運氣。
運氣么。
確實是運氣,對著她的時候她會收斂起以前的一些任性,會被她帶著去經歷些許正常的生活,甚至於會在電影前後座安排宮野明美讓她們姐妹相見。她很聰明,也明白度和底線在哪裡,但是——
「怎麼可能,是琴酒!!!」
憤怒地都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打鐵,灰原哀只覺得自己快爆炸了:「別人也就算了,琴酒那傢伙,琴酒!!!」
「博士,她這種狀態維持多久了?」
「不好說,至少有一個半小時。」
聽到兩個人對話的時候灰原哀猛地回頭怒視,看兩個人瞬間抬起雙手表示投降才重新轉頭,表情里多了點凝重:「得想個辦法探知真相,拆散他們。」
「等等,那傢伙……那位女士。」
默默改了個稱呼,工藤新一總覺得灰原哀的狀態也有些奇怪:「是那個黑衣組織的幹部吧?都有代號了,你聯繫她沒有問題?」
「對哦,而且哀醬,你的態度也有點奇怪。」
那位叫「小林」的女士確實像是一個普通人,但不管怎麼說居然能夠讓灰原哀破放到這種程度……
這位女士到底做了什麼啊?
「聯繫她是不要緊的,而且在我看來,她對組織也沒那麼在意。」
「可是,你忘記了阿莉娜桑?」
工藤新一在旁邊嘴角直抽,琴酒的女兒,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五個字說出來都有種大腦在震撼的感覺好么!
「呵,要真的是他的女兒,他倒是來送阿莉娜上學啊!」
「……」
送上學是不可能的,但是柯南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扔下的竊聽器里會聽到一場黑衣組織謀划的暗殺。
隨著那一個個代號被報出,基爾、基安蒂、科隆、貝爾摩德、以及——
「所以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在這裡啊!還有!冬陽!!」
冬陽?
基安蒂指著琴酒車後座的貝爾摩德,只覺得自己原本吃瓜的心全被這個女人給炸了:「你就這麼讓琴酒給她開車?」
「你不是也給我開車么,基安蒂。」
之前不久才聽過的聲音淡然響起,依舊在那種低沉緊張的氛圍中帶著一點突兀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的柔和:「能夠來到這裡就好,不需要在意這麼多。」
「看,冬陽都沒有那麼在意,你又為什麼要這麼糾結呢,基安蒂?」
貝爾摩德順了順自己的頭髮,語氣里多了點調侃:「而且難得大家都在,基安蒂你只盯著我說話,會讓人覺得很失禮哦。」
「那要問什麼算不失禮?」
基安蒂煩躁地翻了個白眼,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恍然大悟:「哦對,確實有個挺重要的事情。冬陽。」
「什麼?」
「我剛開始就想問結果被貝爾摩德打斷了,他活怎麼樣?」
「……」
「……」
正在打代碼的冬陽手一抖,目瞪口呆地看向撐在車上彎腰看自己的基安蒂。同時監聽的柯南臉上漲紅,恨不得當場把這個竊聽器也給毀滅了。
這,這對他來說有點過頭了!
「哎呀,這也有點太露骨了。」
「怎麼,你不想知道么基爾?」
對著著名女主持人露出了個挑釁的表情,基安蒂繼續揪著組織里還算不錯的朋友不放:「關於這個問題我好奇很久了。」
「那也不應該這麼問,這個問題對於男士而言有些苛刻。」
貝爾摩德輕笑著瞥了一眼旁邊不說話的琴酒和瑟瑟發抖的伏特加,聲音愈發柔和:「我們應該換一個提問方式。」
「你說,要怎麼問?」
「就問,冬陽。」
銀髮大美人拿著自己的一縷頭髮,貌似漫不經心地開口:「你需要我給你推薦點玩具么,親愛的?」
「……」
「……」
「嘎嘎嘎,沒錯沒錯,就應該這樣!!」
基安蒂笑得快要厥過去,之前那點見到貝爾摩德的不爽也暫時被拋在了九霄雲外:「還有你的女兒會不會覺得礙事?我不介意教教她怎麼開槍,讓你好好過你的二人世界。」
「到此為止。」
琴酒終於選擇開口,轉向這個無法無天的狙擊手錶情愈發冷漠:「不想讓我把你和科隆綁在一張床上就閉嘴。」
「嚯,看來是不怎麼樣。」
聽到琴酒終於有了反應基安蒂眉毛挑起,對他要殺人一樣的表情反而很滿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們沒試過?」
基安蒂,我願奉你為酒廠最辣。
低頭在心裡吐槽著敲下代碼接管路上幾乎所有的攝像頭,林冬陽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自己坐的車窗又一次被敲響:「你坐過去。」
「……」
「哦~~~」
「這種起鬨方式,基安蒂,你是小學生么?」
「得了吧基爾,你剛才明顯也想這麼做,我不過是代替你罷了。」
「琴酒,不應該伸手把女士從車裡接出來?你這樣做也太不紳士了。」
看琴酒給自己拉開車門的樣子林冬陽對上他的視線,最後也沒有伸出手,而是快速換了輛車:「準備出發吧,耽擱得有點久了。」
她耳朵都要燙得能煎雞蛋了,謝謝。
·
第一次第二次的暗殺都不一定能成功,但是第三次,絕對就是被引導的狙殺,並且——
「你這種表現,會讓我覺得你和那位偵探有什麼聯繫。」
「是么。」
「不過也無所謂。」
連續的轉移失利並沒有讓林冬陽變得窩火,反而繼續著手裡的動作。看琴酒手中的那一個竊聽器精準無比地被打掉,在那瞬間她垂眸按下了電腦界面,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被誰拉到了身後。
「讓開,我來。」
琴酒?
聽著伏特加不需要比對,僅僅依靠目測就報出距離和風速的樣子讓她繼續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窩在了琴酒背影之後。輕微的槍聲與鏡片爆炸的聲音讓冬陽下意識伸出手,對上了那雙轉向自己的翠綠雙眸。
「是赤井秀一,先走。」
「可是——」
「不要管他,先走。」
自己的動作被發現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揭穿。
琴酒臉上的血痕太過於明顯,蒼白皮膚上留下的血跡幾乎可以說是觸目驚心,讓她下意識拿出了自己的手帕。
看琴酒居然格外自然接過的樣子林冬陽噎了噎,頂著貝爾摩德調侃的表情艱難開口:「要不,先處理一下……」
「不用,先回去彙報。」
「這麼在意工作,會讓關心你的女士會傷心的。」
她才沒有傷心,謝謝你,貝爾摩德。
「對了,阿莉娜是不是在家?」
「沒有,她今天和認識的朋友一起去看電影,我送她過去再來的。」
看貝爾摩德微微點頭的樣子林冬陽鬆了口氣,回到拉緹莉還沒等多久就在罵罵咧咧的基安蒂注視中,被琴酒親手拽走。
「喂琴酒,不要把怒火都發泄在冬陽身上。要做出這種舉動,我可是會直接一子彈過來的。」
「不關你的事,基安蒂。」
冷漠地回應一句后林冬陽踉蹌地跟在琴酒身後,被甩上一輛看上去格外普通的轎車時她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等到車發動離開才聽到來自那個男人的冷笑:「就這麼迫不及待?」
「我可沒想要幹掉你。」
「呵。」
聽到他的冷笑林冬陽也沒覺得琴酒會真的相信,索性只拉上安全帶再調整了一下座位:「基爾也已經被控制起來,你現在是想要發泄么,琴酒?」
「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
「……」
「你怕了?」
沒有。
安靜中發現道路方向越來越熟悉,在看到自己新搬家的地點后冬陽沉默片刻,選擇乖巧下車。進門后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腕一緊,隨即整個人都被琴酒壓在了門板上。
「你不是也知道了么,基爾,不過是個CIA的卧底罷了。活著也行,死了不是更好?」
壓低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話語中散發出的凜然殺意讓林冬陽稍稍抬起眼眸,注視著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剛想張嘴,就發現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唇上。
「死多少都無所謂,這裡是,那裡也是。所以,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有什麼同伴的想法,冬陽。」
「你是在警告我?」
「一方面是,另外一方面,基安蒂提醒我了。」
提醒?提醒你什麼?
想到今天基安蒂的暴言林冬陽暗叫不好,唇上的那根手指也逐漸從自己的唇角往下,劃過咽喉又輕輕解開衣領最上的一顆紐扣。
指尖的傷痕與薄繭顯得格外粗糙,臉上傷痕傳來的血腥氣息也讓他的舉動變得愈發危險。林冬陽微微咬緊牙關,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最後停在自己鎖骨的位置,同時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輕笑。
「她說得沒錯。」
她有什麼沒說錯的?你活很爛所以要好好學習這件事情?
「不要想要在這種方面惹怒我,你要是真的能做到的話我也樂意效勞。」
那個低啞的聲音平淡中帶著笑意,林冬陽看著他俯身而下,氣息噴吐在自己的皮膚上帶來的溫熱也讓她起了不少雞皮疙瘩。這個時候她想要掙扎也是徒勞,因為琴酒另外一隻空著的手已經順勢按住了自己的腰。
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掙扎逃離,林冬陽現在只能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用力,同時自己的脖子被柔和地觸碰著,又很快傳來一點微妙的刺痛。
血腥的味道與加重的呼吸讓兩個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林冬陽閉上眼睛,感覺到那種柔軟的觸碰掃過自己的傷口,又聽到了他熟悉卻沙啞的聲音。
「現在我們需要製造一點證據,冬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