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8)
黑衣組織的boss是烏丸蓮耶,那麼構建起這個組織的目的,又是什麼?
返老還童?長生不老?亦或者是,對於時間的掌控,對於空間的扭曲,亦或者是兩相結合——
神明,以人身創造。
人類從未停止過探索成為神明的方法,克隆,造物,生態圈實驗……一切的一切在最初或許是真正的探索,但是當它背後被賦予了權衡利弊與野心,就開始變得不再純粹。
個人是無法費儘力氣構建這樣一個組織的,背後暗藏著的東西,林冬陽覺得自己都不用猜。
太平洋另外一邊的北部划拉划拉就是了,還用得著去想是誰?
在見到烏丸蓮耶的時候林冬陽可以說是提起了絕對的警惕與防備,甚至於開始思考為什麼現實世界沒有大腦封閉術。
算了,無所謂,他就算要挖,挖也挖不出什麼東西的。
「Boss。」
跟在貝爾摩德背後進入辦公室時林冬陽看到了站在旁邊將帽子拿著放在胸口、彷彿是在護衛著什麼的琴酒。下意識將視線轉過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回到腳尖,在就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里,林冬陽聽到了辦公桌後面那個人的輕笑。
「歡迎你,組織最好的程序員冬陽小姐。」
蒼老的聲音低沉又帶著笑意,周圍也不知道是辦公室還是本身如此,還有些許讓人覺得古怪的迴音。在這樣的聲音里林冬陽低下頭,總覺得那個聲音甚至於存在著莫名其妙的清澈感。
這種矛盾的集合總是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林冬陽稍稍張嘴,回應時的聲音里難免帶著點緊張:「Boss。」
「很好,你做得很不錯。」
烏丸蓮耶是真的覺得這個程序員幹得很好,哪怕是對比那些美國程序員也完全不相讓,甚至還隱約有點超過。本來他還有點因為對方是女性的關係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拉攏,但是現在聽說她與琴酒有過一段?
那不是很好么,對於女人來說,男人就是全部就是她們的天,而琴酒也只剩下組織可以停留,互相作為牽制與鐐銬,簡直再讓人放心不過。
「在這裡看到琴酒的感覺怎麼樣?我想這應該會讓你放鬆一些。」
「……」
「我知道,你也放心,我不會做出拆散你們的這種事情。」
聽著烏丸蓮耶的語氣,林冬陽依舊像是用眼角餘光瞟了眼在旁邊木然站立的琴酒,再把注意力放在了這位酒廠組織頭領身上:「一切按照Boss的吩咐。」
「我可不是這種人,聽說你們還有個小姑娘。」
林冬陽的手指稍稍挪了挪,隨即就聽到那個聲音里多了幾分興味:「而且還很可愛?」
「是哦,很可愛,也很聰明。」
貝爾摩德稍稍撩了撩頭髮,表情里多了點笑容:「Boss,我都想把阿莉娜搶來當女兒。」
「貝爾摩德都這麼說,那看來確實很不一般。等以後有空,我也想見見她。」
聽著他贊同的聲音,林冬陽原本緊繃的態度稍稍放緩了一些,心裡則是把警報鈴拉到了最高。但她依舊沒有開口,只是貌似謙遜地低頭站在了旁邊。
「那麼,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貝爾摩德。」
「是是是,冬陽你安心和琴酒約會,沒問題的。」
接收到大美人風情萬種的一個wink,再被琴酒按著肩膀直接推出這個辦公室。在等到大門關閉的那刻她沒忍住看了眼自己的肩頭,發現琴酒手心裡幾乎全是汗水。
「琴酒?」
「閉嘴,跟我來。」
簡單跟著他一路繞到地下停車庫,等真正到了地面上時林冬陽才喘出一口氣,稍稍摸了摸自己肩膀輕笑:「你居然這麼緊張?」
「我不是緊張你。」
她不會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阿廖娜。
「我知道。那個人想要把她當做是愛麗絲,對么。」
「……」
琴酒的車上沒有監聽器,也不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算得上是少數安全的地點。林冬陽靠在副駕駛座上,手裡捏著安全帶表情平靜:「愛麗絲,奧茲,冬女巫——現在只剩下愛麗絲沒有成功,偏偏阿廖娜在這裡,自然是要鋌而走險的。」
那個實驗室里有三層空間,分別是愛麗絲的仙境,綠野仙蹤的奧茲國,以及納尼亞的冬女巫領域。三者代表不同的東西,當三者合一時,則是意味著人類真正意義上可以成為神明上帝。
創造、改變、掌控,這樣一來又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呢?
「你都知道。」
「我的程序技術很不錯。」
她也不意外為什麼烏丸蓮耶會覺得她比美國那批人厲害,當年她都能繞過去給白房子上面放紅旗,更何況現在。
琴酒的表情逐漸陰沉下來,拿著方向盤時手指似乎輕輕敲擊了兩下:「那你的動作要快點。」
「你確定?」
「確定。」
「是為了阿廖娜?」
阿廖娜現在已經被盯上,要成為那個計劃的祭品——什麼未成年人保護法,在所謂的大事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林冬陽知道今天貝爾摩德已經幫自己擋了一次,但是要第二次呢?
她已經仁至義盡,自己也已經做出決斷。只是琴酒,在之前就沒有任何想要自己生還可能的琴酒,居然會同意自己的做法?
「我以為我說服你需要更費心思一點。」
「沒有這個必要。」
「那你又是為了……」
聽到林冬陽突然閉上嘴,琴酒卻沒有發出什麼嗤笑,只是安靜地開著車回到她新搬的家,走進門后將帽子與風衣掛好,轉身捏住了她的臉。
「你剛才想說的,可以說完。」
「……」
「我並不覺得你說的不對。」
「什麼意思?」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那個小姑娘,琴酒從來都知道自己對那個小姑娘有的也只有一些對幼崽的包容,還是看在她的臉與自己的關係的份上。而另外一個……
另外一個,有點過於耀眼,甚至於只要看著,都會讓他覺得眼睛刺痛。
「你過於突出了,冬陽。」
「我?」
看到他突然俯身,將額頭抵在自己的額頭上時林冬陽差點當場宕機。額前的溫度因為觸碰開始升高,注視著那雙彷彿沒有任何感情的翠眸她突然淺淺地笑了起來。
「是么。」
頭輕輕往前像是頂了他一下,林冬陽慢慢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后索性伸出雙手環住了面前的人:「我在知道你身份的那刻,就想把你帶回去了。」
「用心險惡。」
「明明是算無遺策才對。」
反正琴酒現在是無國籍人士,算個黑戶,拿身份證多方便。
「沒有想過我不願意?」
「那我就和綁走明美一樣,先斬後奏。」
宮野明美?那個女人沒有死,還落在冬陽手裡?
「既然是我先發現你的,那麼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情。」
感覺到額頭溫度逐漸消失,林冬陽抬起頭,對著抿住嘴滿臉不豫的男人輕笑著剛想繼續說下去,就突然聽到門口傳來的吱呀聲。
「啊呀,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咳咳。」
門口的小姑娘輕咳兩聲,隨即說出了讓林冬陽無比熟悉到差點刻入DNA的句型:「對不起,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
「……」
林小晞站在門口滿臉興奮,又念著台詞眼神炯炯,彷彿在期待著什麼,看得林冬陽沒忍住笑出聲,剛想放手卻感覺到自己被琴酒威脅般扣在了懷裡。
「既然知道,就趕緊消失。」
不!按照流程,不應該是「你來得正是時候」,然後自己也可以撲進爸爸懷裡么!
獃滯的阿廖娜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對上琴酒不耐煩的表情深深地嘆了口氣。
算了,她不跟這個爸爸計較。
等到回去以後她就去纏著和媽媽睡一個月,讓自家爸爸明白什麼叫小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