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改第十二步

漫改第十二步

江子漁開始隔著屏幕指揮紅衣小將落黑子。

每一次黑子的落下,巨大的棋盤上都會有白子憑空出現與之對弈。

這一對弈,就是半個小時,屏幕對面的紅衣小將有些體力不支,舉起碗口大小的黑色棋子時,雙臂都在微微顫抖。

「我來吧。」卻在這時,一位琥珀色雙眸的青年,接過了對方的棋子,隔著屏幕笑盈盈的打著招呼。

「在下風挽月,麻煩江道友了。」

清俊的棋手微微頷首,以做回應。

風挽月的膚色,是病怏怏的冷白,易碎感滿級的大美人臉剛一出現在屏幕上,對著在座的眾人就是個劇烈的暴擊。

即時是江子漁,面對這樣的好顏色,也有一息間的愣神。

好在,並無人察覺這點異樣。

黑子終於落下,白子卻在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浮現,殺機四伏,危險重重。

江子漁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在腦海中呼喚著自己的人工智障。

「統兒,替我下。」

下圍棋是一件極度耗費心力的事情,江子漁有些吃力,更何況白子棋力不差,層層圍困、步步逼近,自覺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江子漁,果斷選擇了開外掛。

【遵命!阿爾法狗系統啟動,正在為您掃描對方的棋路,正在為您評估棋局,正在選擇落子。】

【——叮,下一子落在…】

……

江子漁在進入時空管理局前,圍棋界到最後站在棋力頂峰的仍舊是人工智慧,不知多少圍棋天才含恨落敗。

是已…

自家人工智障開始操控棋盤后,原本溫吞的棋風一改,霎時間鋒芒畢露,江子漁人腦埋下的殺機,在系統的手下,一個個像是被點燃引線的炸彈,不消片刻便將白子殺的潰不成軍。

最後一子落下,江子漁唇角輕勾:「結束了。」

話音剛完,卻見屏幕那頭的棋盤,霎時間如蛛網般崩出裂紋,碎裂的哀鳴聲中,崩裂的棋盤倏忽化作一陣流光消失不見,露出原本的身形來。

一道單薄的,矮小的紅木門。

「謝過…江前輩。」易相逢從李知意手中取回仙網令,一張薄汗滿布的冷峻面容,帶著微紅的血色,印在屏幕上。

江子漁笑著擺了擺手。

「不客氣,快去迎接你的大機緣吧。」

「嗯!等我回到雪融城,屆時再請你吃飯喝酒!」

江子漁笑盈盈的點頭應下,伴隨著幾聲掛斷的嘟嘟聲,仙網令終於按了下去。

「謝過江小友,我這不成器的弟子給你添麻煩了。」林父臉上一陣熱意,不知是天氣原因還是別的什麼。

一旁的中年散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板上,口中不停的喃喃著四個字:「神乎其乎!」

說罷,他居然又要撲過來抱江子漁的大腿,幸好這次對方早有準備,一個閃身躲了開來。

「那我便不叨擾了,先行進屋了。」江子漁語罷,拽住林星河,便要往屋裡走。

一旁圍觀良久目瞪口呆的少年人,再看著江子漁時,一雙杏眼亮的驚人。

「江兄,你好神啊!你怎麼什麼都會!」

「也沒有那麼神,破局之法並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只是照搬前人的智慧罷了。」

「哪位神人?!」

「嗯…是一位叫金庸的前輩。」

「如此神人,我怎的聞所未聞,果然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吧。」說罷,他擰著眉又道:「這也不怪我,我爹總說這些東西玩物喪志,我輩修真者,除了修鍊做旁的事情都是玩物喪志,唉…」

江子漁沒有說話,輕飄飄的拍了拍他的腦袋以做安撫。

卻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激動的嚎叫,是來自那名中年散修。

「師父!我想學圍棋!」

話音落下,便聽林父黑著臉喝斥道:「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江子漁無奈的搖搖頭,未做回應,將一切都拋到了身後。

*

困擾著三人的棋局終於落下帷幕,易相逢將仙網令揣回懷中,和李知意對視一眼,目光落在身前那道紅木門上。

長劍出鞘,李知意握在背後,率先上前推開了那道木門,歲月堆積的厚重灰塵撲面而來,他失色的以袖口掩面,咳嗽連連。

這地宮中最後一個房間,是一間小小的棋室,隨處可見的棋盤,琳琅滿目的書籍。

李知意目光落在棋室東腳,那裡坐著一具衣衫已經風化白骨,他目光一滯:「是這地宮的主人。」

微微俯身行禮,他對著那具白骨又補到:「叨擾前輩了。」

三人踏進室內,翻閱了整座棋室,易相逢泄氣:「什麼都沒有,全是些普通的書籍。」

風挽月走到那白骨前,冷白的手指從白骨身下抽出一本泛黃的厚重書籍。

——《棋經》

輕輕翻開扉頁,空落落的頁面上只落了一句話。

——吾之漫長歲月,唯妄一知音耳。

——吾名沈長生。

筆鋒綿軟無力,像是將死之人顫抖著的手臂,用盡全力落下。

風挽月眉眼低斂,神情漠然的將書頁合起。

「有找到出去的路嗎?」

李知意在牆壁上摸索半晌:「這裡,有機關!」

用力按下牆壁上的按鈕,伴隨著轟鳴聲,面前的牆壁緩慢分開,一條石階映入眼帘,細碎的陽光自上落下,微風鳥鳴一同傳入室內。

「我們可以出去了!」易相逢喜出望外,三兩步跳上石階,沐浴著陽光快步朝台階上走去。

李知意緊隨其後,攜著風挽月一同踏上石階,十幾階的台階很快走完,猛的接觸到天日,李知意不適的眯起了雙眼,模糊中卻瞧見身旁芝蘭玉樹的青年回首,看向他們來時的路。

一道陽光撒在寂靜的棋室,那具枯骨坐在陰影中,距離那道陽光也不過一寸的距離。

——近在咫尺

——卻是咫尺天涯

「那位幫助我們解開棋局的江道友,叫什麼名字?」芝蘭玉樹的青年聲音不含任何情緒,清凌凌的響起。

易相逢感受著靈力回攏的身軀,不做他想回道:「是江子漁,江前輩。」

卻見話音落下的一瞬,棋室的枯骨頃刻間化作了飛灰。

驚覺這一變化,紅衣小將一怔,與李知意麵面相覷,不明緣由的多了一抹悵然。

地宮的出口已經消失不見,腳下是厚實的土地,多日困在又黑又潮濕的地宮中,易相逢幾乎是貪婪渴求的沐浴在陽光下。

「我先和師父彙報下情況,省的他老人家擔心。」

李知意點了點頭,和風挽月走遠了些,兩個身姿清雋的年輕人站在一起,抬頭仰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周身沐浴著陽光的溫柔,神色也輕鬆了下來。

「秘境還要四五日就會關閉,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個方位探索?」

李知意問道。

「去哪裡都好吧,反正秘境就要結束了,咱們被困了這麼久,秘境的東西早就被其他人搜□□凈了吧。」

李知意:「說的也是…」不過「也不能就這樣空手而歸。」

說罷,他與風挽月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的笑了開來。

易相逢剛打完電話,和自家師尊彙報完情況后,忽覺後背一涼,他僵硬著身軀轉過頭,就見另外兩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他的背後,臉上笑眯眯的一看就沒安好心。

眉峰微隆,易相逢匆忙和這兩人拉開距離。

「你們…笑得這麼噁心,是不是沒安好心?」

李知意:「相逢,你這樣想我,小舅舅可太難過了。」

風挽月:「是啊是啊,你小舅舅可太難過了。」

他說著,尾音還懶洋洋的拉長,半撒嬌半諷刺的意味,搞的易相逢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好好說話…別娘們嘰嘰的…」

易相逢話音剛落,便見風挽月笑得更燦爛了一些,他身子一僵,滿心都是自己說話不過大腦的懊悔。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娘們,我是說…

」越解釋心頭越發寒,易相逢直接泄了氣:「你們有話直說,笑成這樣我害怕。」

李知意低咳一聲,拍了拍風挽月的肩膀,示意對方收斂點,這才開口:「我們打算去雪融城做客。」

易相逢茫然的撓了撓頭:「可以啊,師父師娘小師弟都很久沒見你,也很想你。」

風挽月:「我們想見見仙網令的製作者。」

*

「阿嚏!」猛然一個噴嚏打出來,江子漁單薄的身軀微顫,惹得前方的少年莫名回頭。

「江兄…你感冒了?你這般修為居然也會感冒…」

「可能是著涼了吧…不礙事…布料看的怎麼樣了?」

林星河放下手中的雲錦,遲疑道:「料子都是好料子…做成衣的話,還得咱們的演員都來量量尺寸。」

不過「你確定要用這麼好的料子?這種上好的天蠶雲錦挺貴的…不過我在這家鋪子有會員,能打折就是了。」

江子漁笑眯眯回道:「有些角色,需要這種料子營造仙氣飄飄的感覺,先定幾匹吧,明天通知他們來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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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界拍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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