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凱瑟琳並沒有在警局得到有用的消息，不管是在哥譚還是其他地方都沒有人尋找小孩兒。

凱瑟琳：是她想錯了，小孩兒是被遺棄的。

想到小孩兒什麼也不懂，說話還是和傑森學的，凱瑟琳覺得並非沒有這個可能。不過她什麼也沒說，而是每天都會去警局看看，希望這個猜測是錯的。

暫時地，小孩兒在他們家住了下來，傑森每天都會教他說話、寫字還有一些常識。

在凱瑟琳出去工作的時候他還會帶著小孩兒出去撿垃圾，攢起來的硬幣會用來買雪糕。

當小孩兒懂了許多東西后，傑森詢問他的名字。

小孩兒認真思索，好像有人叫他荒霸吐，但是人很少，更多的人叫他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這個名字讓他感覺更加親近。

所以他的名字就是：

「中原中也。」

傑森：「中原中也。」

「好像是*本人的名字，你確實有亞洲人的特徵，難道你的家在日本。」

中原中也搖搖頭，他不知道。

傑森看他迷惑的樣子道：「算了。」

如果真的沒有人找，那中原中也就和他一起生活好了。

***

「嘿，小夥子們想不想要剛出爐的小蛋糕。」

「想。」中原中也傑森回答。

凱瑟琳在很多地方工作過，其中一家是經營很好的蛋糕店，可惜的是那家蛋糕店的老闆被人尋仇出了車禍搶救無效死亡，蛋糕店自然不能再開下去，凱瑟琳失去工作，但學會了烤蛋糕，並且非常美味。

新出爐的蛋糕味道很好，惦記很久的中原中也吃得肚子鼓了起來，一直到晚上也沒有完全消化。

中原中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不管是破舊的房子還是美味的蛋糕都是他以前不曾擁有的。

不管是如何選擇，他想他都會選擇現在的生活。

在他感到滿足的時候，身體中的力量悄無聲息地發生改變，收攏在最核心的地方隱藏在身體最深處，只有它們的主人再次需要它們的時候才會解鎖。

這段溫馨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天夜晚，所有人都在熟睡。

猛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帶著酒後含糊不清的咒罵，「開門，你個賤*，給老子開門。」

中原中也睜開眼睛，猩紅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剛要起身就被一隻手臂制止。

他看了過去，傑森同樣醒了過來，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將手指放在嘴上噓了一聲。

「不要出聲，記住是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出聲。」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隨後他就被傑森緊緊的抱在懷裡。

凱瑟琳也醒了過來，站在門口，中原中也能夠看出她很猶豫，但最終還是打開了門。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地摔在牆上，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凱瑟琳的頭髮，揚起手甩了過去。

「賤*，這麼久不開門是不是藏了男人，你老子回來還不麻利點……」

帶著濃厚的酒氣，進來的男人粗魯地抓著凱瑟琳，嘩啦一下撞到了桌子上的花瓶，裡面的玫瑰也掉在地上。

那是今天中原中也和傑森出去帶回來的玫瑰，就算沒有葉子也依然非常美麗，當看到它的時候他們達成共識要將它送給凱瑟琳。

凱瑟琳看見後果然非常高興，將玫瑰用好看的瓶子裝了起來，還給他們做了美味的蛋糕。

可是現在，紅玫瑰美麗的花瓣已經被□□得不成樣子，白天還溫柔可靠的凱瑟琳在男人的拳頭下縮成一團，忍耐地哭啼。

莫名的情緒充斥著中原中也的內心，沒有人告訴他這是什麼，但此時此刻他明白，那是憤怒，對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憤怒。

控制不住的他想要衝出去，旁邊的傑森早就有了準備，將他牢牢地困在懷裡，用手捂住他的嘴。

中原中也停了下來，臉上的手很用力，他能感覺到傑森在顫抖，他抬頭看了過去，此時的他死死地咬住下唇，眼睛死死地盯著外面。

他難受，作為凱瑟琳孩子的傑森更難受，他頭一次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僅僅有傑森和蛋糕，還有許多他無能為力的事。

洗得發白的帘子像是隔絕了世界。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切都很好，都是那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男人打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響起了咕嚕聲。

凱瑟琳小心地挪動身體，每一下都牽連到痛處。

傑森鬆開了手，中原中也瞬間掙脫，跑到凱瑟琳的旁邊小心的扶住她。

凱瑟琳坐起來，慢慢地抱住中原中也摸著他的頭：「別害怕。」

中原中也抱著她的脖子，眼睛感覺漲得很難受。

一旁的傑森拿出藥箱，熟練的塗抹藥水。

他們都很沉默，中原中也頭一次覺得外面的吵鬧刺耳。

第二天，凱瑟琳鼻青臉腫地下廚，她請了假沒有上班，傑森把中原中也藏得很好，不讓他出去。

等到那個男人走後，房間中的氣氛有所緩解，凱瑟琳在休息。

中原中也問傑森：「那個男人是誰？」

傑森：「……是我的父親。」

中原中也又問：「他為什麼打凱瑟琳。」

傑森看著他，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可能因為他喝了酒，或者是在外面被人訓了一頓。」

中原中也更加疑惑，他不知道這和那個男人打凱瑟琳有什麼關係。

中原中也：「凱瑟琳為什麼要給他開門。」

傑森說過門是能夠保護他們的，要是有壞人來就將他關在門外，即使房子再破舊門也要是好的，昨天那個男人來敲門，凱瑟琳將人放了進來，這是為什麼？

傑森轉過身：「因為這裡是哥譚。」

中原中也還是不明白。

「在哥譚，在犯罪巷，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是非常危險的，他們可能會遭遇各種不測，但有一個強壯的男人就會變得不一樣，男人的存在會讓其他壞人避開這裡，即使……男人也是施暴者。」

「傑森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傑森搖了搖頭：「那不一樣，中也乖，不要讓那個男人看見你。」

中原中也：「為什麼？」

傑森神色認真轉了過來對著中原中也道：「為了不讓最壞的事情發生。」

威利斯·托德並不經常回來，用傑森的話說，他是在外面進行著大事業。

凱瑟琳臉上的傷好了很多但原來的工作已經丟了，她又找了一份時間更長的工作，經常很晚才會回來，家裡的一切家務幾乎都是傑森和中原中也負責。

他們還是會出去撿破爛，收到的硬幣都被放在小熊存錢罐中沒有動，即使是傑森給中原中也買雪糕也被他拒絕了。

他現在知道錢是非常重要的，有了錢可以讓凱瑟琳輕鬆很多，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他們。

傑森察覺到，在那個男人回來后，中原中也發生了改變，在那以前他身上那種乾淨的純潔的不屬於哥譚的氣質很明顯，但現在就算將他洗乾淨臉放到街上所有人也會以為他是哥譚的孩子。

這種改變不是外表，也不是性格，而是更深層的東西。

傑森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但確實沒有其他影響。

傑森拉著中原中也和一個比他高壯的孩子爭吵。

為了傑森手中一盞八分新的檯燈。

為了賣出更好的價錢，傑森已經和這裡的小頭頭吵了半個小時。

小頭目：「看在以前還合作愉快的份上，給你這些錢就趕緊離開，別想著要太多。」

傑森：「講好的價格說變就變，你也不是什麼好**，這燈我們今天還不買了，把燈給我們拿著你的錢滾。」

小頭目周圍圍繞一堆孩子，都是這附近流浪兒童，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看著這裡，只要小頭目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將傑森兩人扒得一點不剩。

傑森和中原中也穿的也破破爛爛的和這些孩子沒多大區別，在以前他們的合作真的還算不錯，只是有人看傑森每天都有收穫不順眼，在偶然知道傑森並不是流浪兒童后告訴了小頭目。

從這以後傑森他們就受到抵制，最明顯的就是小頭目這裡在想換到錢都很麻煩。

小頭目本來他也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結果因為父親出\軌，母親得了精神病，殺了那個女人後又殺了父親，在她想要殺死小頭目的時候他逃了出來，沒敢回去，在好幾天以後他偷偷回去發現母親也因為摔下樓梯死亡，在很快的時間內他就成了孤兒。

從那之後他被送到孤兒院，在哪裡吃不飽還要受到欺負，他再次逃跑成了流浪兒童。因為長得高大做了這一片的小頭目，他很照顧周圍的流浪兒童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悲慘，但在一個小弟告訴他一個有家的孩子來他們這裡裝作孤兒用東西還錢后他非常地生氣。

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但因為他只是個小頭目，再加上那對兄弟撿到的東西總是最好的，他不能將人怎樣，只能在價格上進行為難。

這個檯燈是個好的，能夠換一個好價格，但這一次他不想讓這對兄弟能夠好好離開。

小頭目惡狠狠看著兩人，一揮手，身旁的小弟沖了上去。

傑森護著中原中也，身體靈活地躲開攻擊，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還能打回去，將對方擊倒在地。

傑森沒學過打架，但在犯罪巷不會打架是不行的，他知道打什麼地方最疼，能夠讓人痛得起不來。

中原中也好好的配合傑森，不讓自己拖了後腿。

一旁的小頭目看傑森這麼厲害有些膽怯，想要偷偷逃跑，就看見向這裡走的人影。

「老大，老大，」小頭目聲音凄慘地叫喊：「這裡有人找事？」

來人一看自己的小弟被欺負得怎麼慘，地上還躺了一堆，二話不說沖了上來，想要抓住傑森。

孩子的力量與成年人有著天差地別，剛剛還不落下風的傑森好幾次都要被抓住，險而又險地躲開也是非常艱難。

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小弟趁著傑森反應不及時沖著中原中也撲了過來。

傑森瞪大雙眼就要將中原中也拽開，給了小混混機會。

二話不說拳頭沖著傑森砸了下來。

剎那間，所有人的動作在中原中也的眼中變得緩慢，體內的枷鎖猛然張開，一股血色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籠罩住了中原中也。

嘭的一聲。

小混混飛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那個矮小的孩子，有人驚呼：「怪物。」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

傑森看著中原中也，顧不得其他上前拉起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