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中原中也與傑森拎著大包的樣子就像是吃撐了的企鵝，左搖右晃，就算沒有多少重量也因為手臂太小使得他們走路有些費勁。

中原中也用他的兩條小短腿挪動：「傑森，凱瑟琳會喜歡我們挑選的紅色外套嗎？」

傑森讓中原中也走在前面，自己不緊不慢地跟著：「當然，她喜歡鮮艷的顏色。」

中原中也：「那明天讓帕米拉給我們留一些紅玫瑰送給凱瑟琳怎樣？」

傑森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我說把紅玫瑰送給凱瑟琳。」中原中也大聲說。

「好的，沒問題。」這回傑森聽得非常清楚，同時他也確定自己和中原中也被跟蹤了。

他們只是小孩子，除了他們自己沒什麼讓人可以惦記的東西。中原中也的異能沒有暴露，所以現在後面的男人很可能是人販子。

傑森不動聲色地靠近中原中也：「中也，注意到後面帶著綠色鴨舌帽的大鬍子了嗎？」

中原中也疑惑，傑森為什麼要這麼問，但許久的默契讓他沒有直接回頭而是藉助身邊的人遮擋才回頭查看。

綠色鴨舌帽，大鬍子，身材很胖也很高大，周圍的人都默契地自動避讓，這使得這個人更加明顯。更讓中原中也在意的是對方時不時看過來的眼神。

中原中也小聲開口：「是跟蹤的人。」

「是，」傑森很滿意，「他不是一個人，有注意到另外一個嘛？」

聽到提醒，中原中也再次觀察，哥譚市你想要分清楚一個人是不是罪犯可是太難了，就在他仔細巡查后發現看起來有點奇怪的人不少，要找那個人並不容易。

黑色衣服，不是；那個女人，也不是；在中原中也的觀察中許多人都有下意識地避開別人視線的行為，他甚至親眼目睹一個小偷的犯罪過程，但還是沒有找到傑森說的對方的團伙。

「怎樣，有找到嘛？」

中原中也遲疑道：「……是哪個流浪漢。」

「yes，」傑森鼓勵對方。那個流浪漢真的隱藏很好，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交流，跟了一路還在乞討被人毆打，但總是在他們能夠看見的地方這點非常可疑，再加上兩人偶然的視線交錯讓他知道，流浪漢的目標也是他們，這兩個人是一夥的。

本來中原中也不擅長這個，他有意想要考考對方，沒想到給了他一個驚喜，看來他還是有點這方面的天賦。

中原中也認真的思考要怎麼甩開那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傑森在想什麼，事實上他是真的不擅長找人，能夠找絕對憑藉的是直覺。

再往上走就要到犯罪巷，那裡人就少了很多，對方有很大的可能在那裡行動，畢竟這裡是犯罪巷。

犯罪巷也是傑森他們最熟悉的地方，只要拉開距離傑森能夠保證對方追不上來。

傑森：「中也想不想嘗試下你的異能。」

中原中也瞪大眼睛：「可以嗎？」

傑森湊近：「當然，你這樣……」

中原中也點頭，不經意間踢了一腳擋路的玻璃瓶，紅色力量一閃而過。

玻璃瓶滾到一旁，沒人注意，等到討人嫌的流浪漢經過那裡時，玻璃瓶突然開始滾動到他的腳下。

流浪漢沒注意，只覺得腳下沒踩穩腿上一輕，反應過來后已經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的同夥看了過去，再一回頭就發現看上的貨物已經沒了蹤跡。

「f**k」罵了一句，他下意識的快步追了上去，那玻璃瓶被人踢了一腳不小心就滾到了他的腳下。

砰的一聲，足足有二百磅的肉摔在地上，從尾椎骨傳來陣陣刺痛，讓他沒辦法站起來。

他已經顧不上貨物去了哪裡，大聲咒罵，抓過玻璃瓶將其摔碎。

四濺的碎渣讓周圍人皺眉躲開，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成功使用異能將壞人打跑，中原中也很高興，他甚至想要在自己和傑森身上施加異能，讓他們能夠飛起來。當然這被並不想暴露中原中也異能的傑森拒絕了。

兩人走在樓梯里，從其他屋子傳出來的熟悉的噼里啪啦的響聲，讓兩人逐漸放鬆，儘管這裡非常破舊但卻是最讓他們安心的地方。

打開門，傑森看見本來|乾淨的地板上出現的腳印，瞳孔收縮猛地站在原地。

身後的中原中也沒有注意，一下撞在傑森的後背，疑惑的探出頭去。

聽見聲音，熟悉的身影從房間中出來，渾身散發著酒氣，眯著眼睛看著傑森，又打量著一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躲在傑森身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傑森說過不能讓威利斯·托德看見他，可是現在已經看到了要怎麼辦。

威利斯·托德點了顆煙叼在嘴裡：「這是你的朋友。」

傑森：「……是的。」

威利斯·托德上前一步。

傑森突然後退，將人護住。

「小兔崽子。」威利斯·托德罵了一句，從傑森手中拿走包裹隨意地翻了翻，看見紅色外套后無趣地一把將東西扔在沙發上。

傑森渾身緊繃，他已經很久沒有正面面對他的父親。

沒有管傑森的戒備，威利斯·托德伸手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腦袋，「是個好孩子。」

「你家在哪裡？」

兩人都沒吱聲，覺得無趣的威利斯·托德點了一顆煙叼在嘴裡，深吸一口氣，吐出白煙，不在看兩個小的，回到房間，他一晚上沒有睡需要休息。

威利斯·托德不在，傑森與中原中也放鬆很多，他們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正巧碰上威利斯·托德回來。

兩人一直很安靜地整理東西，在注意到屋裡沒有聲音后，傑森開門裝作中原中也已經離開。

因為身材嬌小，在房間內隨便找一個地方就能藏得下中原中也，傑森就沒有讓人躲在外面，畢竟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犯罪巷還是太過危險。

一直等到晚飯威利斯·托德也沒有再出來，到了半夜凱瑟琳回來后就發現屋裡很安靜，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傑森，凱瑟琳就知道是威利斯·托德回來了。

她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帶回來的一些吃食放在廚房，在門口深吸一口氣進了房間。

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動靜，發現沒有呼嚕外的其他聲音，傑森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回到床上將已經睡著的中原中也抱在懷裡。

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質，中原中也動了動將頭埋了進去。

檯燈在一旁亮著，照亮了這一小塊天地，外面偶爾響起的飛鳥扇動翅膀的聲音，慢慢地傑森也進入夢鄉。

第二天，天一亮傑森就醒了過來，給中原中也蓋好被子，他開始打掃衛生。

威利斯·托德還在睡，凱瑟琳今天也沒有離開，最近她換了新工作，一天下來很長時間都不在家，但今天不一樣，他們要盡量順著威利斯·托德，不要讓他生氣。

趁著威利斯·托德沒有醒，傑森將中原中也叫起兩人離開了家。

這一次很平靜，真是謝天謝地。中原中也還是很迷糊，他知道他應該醒來但是眼皮使勁地和他作對就是很沉重不想睜開。

傑森也不在意，帶著人走到一家店裡，要了份熱狗。

在食物的香氣下，中原中也清醒不少。

中原中也問：「我們的禮物給凱瑟琳了嗎？」

傑森回答：「還沒有。」

中原中也情緒低落：「凱瑟琳的生日已經過去了。」

看著中原中也失落的樣子，傑森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不僅是時間快，中原中也的成長更快。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中原中也連吃東西都不會，現在已經會因為禮物沒有送出去而失落了。

莫名的傑森有了一種孩子長大的母親的心態。

他們今天出來得很早，花店沒有開門這讓他們只能在外面等著。

帕米拉·莉蓮·艾斯利，一個非常喜歡植物的漂亮小姑娘，暑假的時候在花店打工，一邊領著工資一邊和喜歡的植物在一起讓她感覺非常幸福。

而且她新交了兩個朋友，都是漂亮的小孩子。他們會在她這裡取一些不要的花到外面賣，賺到的錢會分她一份，讓她也有閑錢買一些零食。

今天和往常一樣她早早地來到花店，這並不是規定，只是她想要和植物待在一起而已。

才到花店，她就看見了熟悉的兩個孩子，一大一小，一個雙手插兜站在一旁一個戴著帽子坐在花壇上慢悠悠地晃悠著。

「傑森，中也。」她小跑幾步來到他們身邊，「你們今天來的好早。」

「是的，我們來早了，街上的人還沒有鳥多，這個時候我想是做不成生意了，善良的帕米拉能夠讓我們有一個休息的地方嗎？」傑森對於女性，尤其是對他好的女性態度總是很好。

凱瑟琳是這樣，帕米拉也是。

在傑森去了許多花店提出賣花的請求時都被趕了出來，但幸運的是讓他們遇見了帕米拉，這個容易害羞的少女。

「哦，當然可以。」被誇讚的帕米拉害羞低下頭，心裡微微惱火，自己竟然因為一個小孩子的話而不好意思。

她打開花店的門，讓兩人進來休息，自己則是開始工作。

她要先給花朵澆水，修剪枝葉，整理好它們的擺放位置，再開始打掃衛生。

這間花店布置得非常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讓她非常喜歡，在這裡不僅賣盆栽植物，還有一些花束，在它們好幾天沒有賣出去后，就要面臨被扔掉的命運，但現在不一樣，帕米拉將它們交給傑森，讓這些不會再次開放的花朵擁有其他的短暫意義。

雖然很可惜它們的花期短暫，但帕米拉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想以後擁有一家自己的花店，裡面的植物能夠長長久久地生長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