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布魯斯跟約翰·達倫約在了一家酒庄。

說是酒庄，其實是家專門賣酒的店。

這家店叫做聯眾酒業，才在哥譚開業沒多久。

布魯斯對酒沒多大的品質要求，一般只要喝得過去都行，況且早年四處遊歷的時候，多劣質的酒精他都喝過。所有對約翰·達倫這次的邀約，他其實沒多大興趣。

不敢喝多了好套話，是個人都知道，於是他沒放棄這個好機會，答應赴約，並且約好了先一起去吃飯，吃完晚飯去品酒。

餐廳是布魯斯定的，其實也是他的私人產業。而且這是家法餐，完整的吃下來這頓飯需要花費差不多三個小時。

通常情況下，蝙蝠俠是不會在吃飯上花費三個小時的，但今晚他存有私心，打算讓藉此拖延時間，然後好讓聯眾酒業的人把酒送到餐廳品酒。

在自己的地盤，做事自然要輕鬆些。

計劃倒也一直順利進行中，甚至比預計效果還要強。

約翰·達倫今天約他出來其實就是為了感謝下在自己上任市長前前後後這一段時間布魯斯帶著韋恩集團給予的幫助，所以話不免多了些。

絮絮叨叨的，飯都來不及吃。

於是在他說話說到上頭而就又不夠的時候，布魯斯趁機道：「不如讓聯眾酒業的人將酒送到這裡來吧？」

乍一聽見這個提議，約翰·達倫顯得有些心動，但還是很猶豫：「他們家沒有外送服務。」

「沒關係，」布魯斯笑了笑，「我叫人幫我們去取，然後再送到這裡來。」

約翰·達倫囁嚅著，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布魯斯搶先道：「好了，我現在就給人打電話。」

見他拿出來手機，約翰·達倫也不糾結了，「那我跟聯眾酒業的人說一聲。」

布魯斯笑著點點頭。

在鈔能力的加持下，酒很快被人送來。

看見熟悉的包裝，約翰·達倫顯得十分精神，他從桌面上拿起其中一個，拆開外包裝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裡面的玻璃酒瓶。

上面印著聯眾酒業的字樣，看上去也很精緻。

「這家企業的老闆以前和我還是戰友。」約翰·達倫驕傲的說。

其實聯眾酒業很有名，在整個北美都有連鎖店面，總公司大廈在紐約，之前某次托尼·斯塔克舉行的宴會上，布魯斯還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不夠礙於哥譚的特殊性，也可能是因為有了約翰·達倫的關係，最近聯眾酒業終於在哥譚市也開了店鋪。

那邊約翰·達倫正在回憶他之前與聯眾酒業老闆的往事。

布魯斯看著還沒有拆封的酒，又看了看之前吃飯時的配酒，他總覺得約翰·達倫已經喝醉了。

之前他與約翰·達倫沒有喝過酒，最多只是一起用過餐，大多數時候都是喝咖啡和茶，所以對於他的酒量，布魯斯也不太清楚。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準備，現在看來，灌醉這位市長先生看上去要容易的多？

將所有的心思壓下去，他臉上浮現出恰到好處的笑容。起身從餐桌前離開，繞過去到另一半伸手攙扶著約翰?達倫。

「我來開酒吧。」他說。

見他這樣說了，約翰?達倫也沒堅持，順著力氣在位置上坐好，然後看著布魯斯動作嫻熟的開酒。

酒開好之後，他又從旁邊的柜子里重新拿出兩個酒杯，將酒倒入其中。

酒剛倒好，包廂的房門就被敲響。

是服務員進來了，還拿著布魯斯囑咐過的一小桶冰塊。

「來的真好。」布魯斯笑眯眯的對服務員說，在她將桶放下之後，自己又拿起夾子往兩個杯子里分別夾了些冰塊。

琥珀色液體包裹住透明的冰塊，兩者混合在燈光的照射下映照出別樣的色澤。

掃了眼酒瓶上標註的度數，布魯斯拿起兩個杯子走過去，又將其中一個放在了約翰?達倫的面前。

但沒想到約翰?達倫情緒激動，在碰杯之後，竟然將其一飲而盡。

布魯斯沉默了一下，索性走過去又將整個酒瓶都拿了過來。

計劃順利的出人意料。

酒過三巡之後，約翰?達倫顯然已經迷迷糊糊，分不清東西南北。而布魯斯也喝了不少，面頰和耳朵都冒著緋色。

話題也早在男人「不經意」的時候圍繞著神秘學聊了大半天。

這還是上次塔利婭跟克里斯?達倫約會的經歷給他啟發的聊天靈感。

不辜負布魯斯希望的是，在他不斷的暗示下，約翰?達倫終於也圍繞著這個話題發表了許多自己的看法。

又是一杯酒下肚，見他連杯子都拿不穩，於是布魯斯乾脆又幫忙給他倒了一杯。

也就是這個時候，約翰?達倫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一把勾住了布魯斯的肩膀。

沒人知道這一刻蝙蝠俠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壓制住自己差點出手的條件反射。

他僵硬的看著約翰?達倫，詢問道：「怎麼了？」

約翰?達倫神秘笑笑，然後湊過來：「布魯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一瞬間布魯斯滿腦子都是他放在保險柜里的那本目標魔法書。

於是他輕聲道：「你說。」

「其實不瞞你…說，我之前在老家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一本魔法書，就像你剛…才說得那樣，裡面記載…著一個不得了的魔法。」約翰?達倫說話斷斷續續，醉酒的後勁讓他的思路不太清醒。

果然！他果然有一本魔法書！

布魯斯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也像是喝醉了一樣，接著他的話問道：「什麼厲害的魔法？」

約翰?達倫支支吾吾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說。最後心一橫，還是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那上面記載著一個可以召喚惡魔的魔法……」

此話一出，布魯斯就覺得似乎有顆導彈在自己腦海里爆炸了——他搞不清這麼激烈的情緒是因為終於確定了魔法書的下落，還是因為心裡覺得又離什麼不得了事情的真相距離更近了一步。

他聽見自己問約翰?達倫：「…你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