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 17 章

過了兩天,羽生潔弦休息的時候又來到了黎籬家,她正在拿著鉤針和毛線在勾一個無臉男。最近她迷上了勾毛線這項活動,一有空就抱著一堆毛線在那玩。

知道他要過來,黎籬大門都沒鎖開了一條縫,於是羽生潔弦按了門鈴就發現了,然後就自己推門進來了。

「黎籬?」沒看見她人,他喊了她一聲。

「在樓上!」聽到羽生潔弦的聲音,黎籬坐在原地沒有動,朝樓下喊了一聲。

很快羽生潔弦就上來了,一上來就看見盤著腿坐在陽台沙發上,拿著鉤針和毛線的黎籬。他走了過去,遞給她一個冰淇淋。

「哎?冰淇淋,你怎麼知道我現在想吃冰淇淋?」黎籬把手裡的東西放一邊,接過冰淇淋拆開了包裝紙。

「不是你昨天自己說,冬天在陽台上曬著太陽啃冰淇淋,很有意思嘛。」他坐到了她旁邊,也開始吃冰淇淋。

「你怎麼沒鎖門?」他問。

「不是你自己說下午要過來的嗎?我上來之前就想著乾脆把門開著吧,省得我到時候還要下去給你開門。」黎籬悠閑地吃著甜筒還調侃了一句:「你現在爬牆爬得很熟練啊!」

「爬習慣了啊。」他無奈地說:「你又不願意出來給我開院子門。還好中間那道牆不高,不然大概需要藉助工具了。」

「你媽一直在家,看見過你爬牆嗎?」

「當然,第一次就看見了。」

「哈哈哈。」黎籬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你還有臉笑,不是你讓我爬牆的嗎?罪魁禍首。」他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黎籬當然也不慫,懶洋洋地說了一句:「那你可以不來啊,不來就不用爬了。」

「把你嘴裡吃的冰淇淋還給我。」他一邊說一邊還佯裝要搶。

黎籬迅速背過身,低下頭,吭哧吭哧把剩下的甜筒都塞進了嘴裡,然後鼓著臉頰,得意地看著他。

看著她鼓鼓囊囊的臉頰,羽生潔弦忍不住笑了,然後伸出手戳了戳她鼓起的臉頰。直到她臉上的溫度和觸感傳來,他才將將回過神。黎籬也被他的動作弄得愣了一下,臉上的溫度也不由自主地升高了。她木木地嚼著嘴裡的東西,轉開了臉,看向窗外。

兩人一時無言。黎籬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羽生潔弦則是在努力剋制。

等她艱難地咽下嘴裡的甜筒以後,她若無其事地拿起了毛線繼續勾那個無臉男的鑰匙扣。

「你不是喜歡哆啦A夢嗎?怎麼現在在勾無臉男了?」羽生潔弦問。

黎籬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哆啦A夢?」

羽生潔弦反問:「你樓上放了一個那麼大的哆啦A夢,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

「好吧,你說得沒錯。小時候一直眼饞哆啦A夢的異次元口袋,一直想要一個。這個無臉男是我買了一堆材料,店家送的。看圖片挺可愛的,就打算做出來,當個鑰匙扣挺好的。」黎籬解釋著:「我很喜歡宮崎駿,也很喜歡久石讓。」

「我也很喜歡久石讓。」羽生潔弦靠在沙發上難得地腦袋放空,全身心地享受著冬日的陽光,時間久了就昏昏欲睡了。他打了個哈欠說:「困了。」

黎籬拿過自己身邊的抱枕遞給他:「困了就眯一忽兒。」

今天陽光正好,陽台上的玻璃窗擋住了寒冷的風還有大部分嘈雜的聲音,羽生潔弦竟然真的枕著抱枕閉上了眼睛。意識已然逐漸遊離,他閉著眼感嘆了一句:「好舒服啊。每次和黎籬你呆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很輕鬆,好像我就是我,不是羽生潔弦,是一個跟花滑無關的人一樣。」

「誇張了啊,跟花滑無關,你還是你嗎?」黎籬不由地反問了一句。

羽生潔弦沒有回答。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大概是真的睡著了。

發現他真的睡著以後,黎籬轉過頭,正大光明地看著他。因為半躺下的原因,他的劉海都到了一邊,露出了大部分額頭和完整的眉眼。眉形沒跟那些「精緻」的日本男生一樣有什麼修剪,優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樑,讓他整張臉變得很立體,略微有點圓潤的鼻頭讓他的臉多了一些稚氣和親和力。大概是光線的角度問題,穿行的過程中被他的睫毛阻擋了部分,於是在他眼下留下了大面積的陰影,讓他的黑眼圈顯得更濃了。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大大咧咧地仔細觀察他的臉。她知道他還有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他的眼神很乾凈,目光很堅定。

眼看著腦子裡的思緒就要狂奔而去,黎籬趕快把自己的念頭拉了回來。繼續低頭完成自己的無臉男。

等她完成那個無臉男的製作的時候,羽生潔弦還沒有醒過來,眼看著太陽朝西邊傾斜而下,黎籬過去拍了拍他打算把他叫醒:「yuzu,yuzu,你睡了好一會兒了,該起來了。」

感受到干擾,羽生潔弦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又因為陽光把手擋在了眼前。看到離他很近的黎籬,他脫口而出:「睜開眼就看到黎籬了呢!真好!」最後兩個字說得太快太模糊,她沒有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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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就到了3月下旬,黎籬肉眼可見的變得焦慮起來。心細敏感入羽生潔弦也發現了,但是每次他問她,她都直接搪塞了過去。

亂碼和知了能感覺到她的煩躁,也知道她煩躁的原因,但是也都是勸說無果。

她的導師又過來問她4月底能不能去美國,連Jeffrey也問她能不能回洛杉磯一趟。於是只能回復過幾天就給答覆。

她知道自己走進了死胡同,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了,最後乾脆打開跑步機,跑步去了。

眼看第二天就要出發去斯德哥爾摩了,羽生潔弦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按響了黎籬家的門鈴。

開門向來很迅速的黎籬,這一次過了很久都沒有反應。他知道她沒出門,又按了幾次門鈴,過了好一會兒,黎籬才姍姍來遲。

給他開了門以後,黎籬就雙手撐著大腿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臉上還掛著汗水。

「你剛才在跑步?」羽生潔弦開口問,又想到她之前跟他分享的遇到負面情緒時的處理辦法,不禁有些憂心忡忡。

黎籬插著腰努力平復著呼吸,揮了揮手,用氣聲說:「暫時別跟我說話,讓我緩一緩。」又緩了一會兒她才拖著兩條軟綿綿的腿往客廳走,結果走著走著就是一個踉蹌。眼看著就要平地摔了,羽生潔弦眼疾手快,伸出了手。

他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但是她已經失去了中心,還是往一邊倒去,於是他向前一步,另一隻手扶助了她的腰。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她的所有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而她也本能地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攀附在他肩膀上。

呼吸可聞的距離,過於親密的姿勢,等黎籬站定以後,兩人不由自主都愣了一下,才慌亂地分開。她直接把自己直接扔到了沙發上。

羽生潔弦看著她難受的樣子,進廚房給她倒了杯水。這時候的黎籬已經好多了,於是接過了水小口小口地喝著。

「怎麼今天跑成這樣了?」羽生潔弦坐到她身邊,關心地問:「遇到煩心事了嗎?」

黎籬咕咚咕咚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聞言,點了點頭:「嗯。」

「那現在有結果了嗎?」他接著問。

黎籬笑了一下,轉頭直勾勾地看著他一眼,說:「有了。」之後她就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你明天就要出發去斯德哥爾摩了吧?」

「是啊。」

「緊張嗎?」

「會有一點,但是只有一點點。」

「那比賽加油哦。對了,你上次說要一個我用毛線勾的哆啦A夢,等會兒,我去給你拿。」說著她把喝空了的水杯放到了茶几上,就打算上樓去拿東西。

「也沒有那麼急,你先休息一會兒。」

「你明天就去比賽了,還不急啊!」黎籬說著,就直接起身,慢吞吞地上樓拿東西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把一個藍胖子遞給他:「最近比較滿意的作品,送你了。希望它活過來,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吧。比如任意門什麼的。」

他接了過來,看著手上這個胖嘟嘟的哆啦A夢問:「你怎麼知道我想要任意門?」

「對於你這種要出國比賽,要倒時差的人,這個不是必備的嗎?」

「那你想要什麼道具?」

「謊言800藥水。」黎籬回答:「喝了藥水我會說我沒有哆啦A夢,這樣我就什麼道具都有了。」

「我還以為你會想要一個隱形斗篷呢!你還真貪心。」

「給你機會你不貪心一下嗎?」黎籬說:「比如比賽前你喝一口這個藥水,說我拿不到金牌了。」

「那對其他人不公平。」

「咦,isu從來沒對你公平過吧?你還考慮其他人的公不公平啊?」

他笑了,帶著點得意又帶點悵然地回答:「如果對我公平了,那其他選手就慘了,他們不是永遠都贏不了我了嗎?」

「對,你最厲害,斷層的強大!」說著她又補充了一句:「反正isu永遠都欠你金牌!都不知道18年以後你是怎麼過來的,尤其是前兩個賽季。好想去晃晃那批人的腦袋,聽聽裡面有沒有水啊!」

「有水怎麼辦?」

「給它燒開。」

「那沒水呢?」

「給個悶棍。」

「盒盒盒……」羽生潔弦笑了:「你真的對他們懷恨在心啊!」

「哦吼,我這是為了誰?啊?」黎籬不滿地問。

「啊!」他一排腦袋,誇張地說:「原來是為了我啊!」

黎籬被他誇張的動作逗笑了。

又瞎扯了一會兒,羽生潔弦起身告辭。黎籬把他送到門口。

他換好鞋,正打算出門,卻被黎籬拉住了衣擺。他疑惑地轉過身。

黎籬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猶豫了很久也沒有說出口。

羽生潔弦問了一句「怎麼了」,然後耐心地等她開口。

千言萬語彙聚在了一起,黎籬抬起頭,說出口的卻不是任何一句她想說的話。

「你是不是喜歡我?」黎籬看著他問,這一次四目相對,她沒有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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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鄰居是GO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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