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掛機
松琴小日常(一·吃醋)
其實相比起一隻粘人的雪納瑞,琴酒還是更喜歡沉默的緬因貓。
談到這一點,他不得不將身邊這個莫名奇妙死抱著他不鬆手的男人跟那個孤傲寡言的警官相比。
這一想就不由得出了神——
明明是一個人,雖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但性格相差這麼大也是真的很神奇,像是一對性格截然不同的雙胞胎一起站在你面前,給人強烈的分裂感。
可惜他身邊的是他的靈魂搭檔,他這極不明顯的走神也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落在老搭檔眼裡,他幾乎像是在光明正大地喊著——
「嘿,看,我在走神!」
「你在想什麼?」
松田陣平收緊手臂,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輕鬆隨意,前提是忽略他眼中黑雲般沉重的濃霧。
「在想誰呢?」
可真夠敏感的。
琴酒按住湊在頸間胡作非為的腦袋,語氣毫無波瀾,「抱夠了沒。」
松田陣平身體一頓,又收緊了些手臂,悶聲道:「沒有。」
他還是不死心,鍥而不捨地追問,只可惜在濃烈的不爽與酸澀的扭曲下說出的話多少都帶出了些陰陽怪氣,還冒著酸的嗆鼻的黑泡泡,「你在想誰?那個任務目標?也是,那個女人的姿色跟貝爾摩德不相上下,會撒嬌會粘人,你的搭檔肯定是比不上的。」
琴酒微微皺起眉,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今天究竟是犯了什麼神經。
他抬手推開靠在他頸間的腦袋,捲髮蹭在上面癢得不行。
「賴皮的雪納瑞一隻就夠了。」
「……」
一陣沉默,腰間的手臂更緊了,琴酒肯定,松田陣平的呼吸絕對有過一瞬間的紊亂,這讓他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鬆手,我……」
只可惜他的話沒能說出口,房門狠狠地關上,遠遠聽到自己名字的賴皮打了雞血一樣地衝到這裡時剛巧撞上帶著風聲呼嘯而來的房門。
賴皮焦躁地咬著尾巴轉了個圈,又朝著房門兇惡地叫了幾聲,最後看著緊閉的房門也只能委屈地耷拉著尾巴離開。
松琴小日常(二·早餐)
組織里的Topkiller竟然會做飯,這聽起來像個黑色笑話,但事實卻是,琴酒不僅會做飯,還能做的十分美味。
他當然沒什麼閒情逸緻,這完全出於他對自己生命安全的擔憂——來自他的靈魂搭檔,唯一一次早餐讓琴酒在任務中難受了一整天。
很保守的高蛋白早餐,規矩的麵包、雞蛋和能量飲料,剛吃下去一切還好,寡淡無味,但琴酒也不是很在乎口腹之慾,只要能滿足這天的能量消耗就好,但變故在任務途中產生。
狙擊手這項工作工作需要你高度集中,雖然在那裡一動不動,但它遠遠比情報組要累得多。
只是連琴酒都有些撐不住,這就讓人很驚訝了,基安蒂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看向琴酒了,這人臉色白到不正常,呼吸都有了些紊亂,與平日堪比隱形人的他簡直是大相徑庭。
終於,又一次看向琴酒時,基安蒂終於忍不住開口:「喂,你不要休息一下嗎?」
琴酒沒作聲,過了一會兒才將視線從任務目標身上移開,他抬起幽綠的眼,平靜如水,但基安蒂卻從裡面讀出了兩個字——
蠢貨。
基安蒂眼皮一跳,乾脆利落地回過頭,她是腦子被門夾壞了才會關心這個人。
又過了很久,琴酒仍然一動不動地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對面的大樓,直到看到某個捲毛終於示意任務完成。
琴酒白著臉收起裝備,無視行動組的幾個成員,忍著胃部的抽痛大步沖向停車場。
胃疼、反胃、頭暈噁心……
堅持到任務結束真的要感謝琴酒強大的意志。
等松田陣平掃尾結束回到車上后就看到面色慘白如紙的搭檔,見他過來琴酒也只是懶懶地抬了下眼皮,說實話,他很少見琴酒這麼狼狽。
可是見到這樣的琴酒松田陣平卻總是心裡一緊,嘴角上揚的弧度立馬抹平,皺著眉扯開Topkiller的衣服——
「任務受傷了?」
「沒」,琴酒煩躁地扇開他的手,「回家。」
他的樣子很急,松田陣平不敢耽誤,忙驅車回家,然而車還沒停穩,琴酒就冷著臉下車沖向廚房,步伐有一點凌亂。
等松田陣平趕過去時,被一罐白色的晶體摔了個正著,他伸手接住,看到標籤上標著「糖精」兩個字。
他做麵包用的有點多,可琴酒並不討厭甜啊。
他迷惑:「怎麼了,今早上的麵包不夠甜嗎?」
琴酒:「……以後你別進廚房了。」
糖精和雞蛋,今天他沒吃進醫院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這種幸運不敢多求。
不過這個傢伙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命大。
*
「哎——?又是麵包啊」
「……」
「當然,我也不是不喜歡啦,只是吃了一周了都有點膩了,要不明天我做飯?」
「滾。」
琴酒甩開黏黏糊糊貼上來的搭檔,冷著臉把他推出廚房.
「砰——」的一聲,松田陣平摸著鼻子看著緊閉的廚房門,還未清醒的腦袋上冒出清晰的問好。
怎麼了,大早上的火氣這麼大。
突然,房門打開,松田陣平下意識地接住飛過來的黑色磚體,他悻悻地將視線從再次關閉的房門上扯下來,看到手機界面——
糖精和雞蛋……中毒……致命……
松田陣平心裡一涼,轉頭拍打著廚房門:「喂,你沒事吧?你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啊,我們去醫院看看怎麼樣……」
「滾」
這都是幾年前的事了,這傢伙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