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某年某月某日
天氣:雨
我是折射真理的存在,也是慾望的執行者,我將會告訴你,你能接納的真理,也會帶給你厄運。
世間最偉大的存在是我的創造者,世間最強大的存在是我的塑造者。
我的存在是為了給偉大的創造者鋪路,我將引導容器前往永恆。
別想要駕馭我,也別想擁有我,我會吞噬你的良知,侵蝕你的理智。
你的瘋癲是對真理最好的回報。
——sandhed
禪院直哉覺得自己整個人昏昏噩噩,他無力的被中森警官攙扶,一步一步的向著未知的地方走去。
眼睛彷彿被一層霧蒙住一樣,什麼也看不真切,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幾個人形。
但是頭疼和暈眩簡直是伴生在腦子裡的東西,摧毀了他整個思維方式。
禪院直哉只恨自己手上沒有力氣,不能拿起槍給自己的腦子來一槍,不然他一定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終止痛苦。
「好,麻煩把他交給我。」一個比他高一些的人將他像是抱貓一樣貓起來,然後放到柔然的沙發上。
「直哉先生沒事吧?」中島敦立馬靠過來,用手試探禪院直哉額頭,然後被燙的一縮。
「好燙!這個溫度不對吧!」中島敦焦急是尋找冷水,整個人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泉鏡花也好奇的趴在床邊,看著這個名義上的師兄。
她見過禪院直哉,還不止一次,最開始的影響是一個好看的人,然後他被魏爾倫打到吐。
後面也經常來逗自己玩,但是當時的泉鏡花完全是對未來,對自身的恐懼與迷茫,哪裡顧得上和師兄說話。
所以嚴格來說,這才是她第一次正式見師兄。
他比印象里的要好看一點,印象里的他總是苦大仇深得,臉上的笑容也很虛假,讓人看著就感覺痛苦。
但是現在的他要放鬆很多,他的睫毛很長,如同蝴蝶一樣撲閃撲閃的。
而且現在的他看起來好虛弱,就像童話故事裡需要王子的公主一樣。
泉鏡花上手摸了摸禪院直哉的額頭,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給他降低一點溫度。
「他都成年了,怎麼會發這種高燒?」織田作之助有些詫異,禪院直哉除了高燒,整個人還眉頭緊皺,輾轉反側,彷彿很難受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覺得這樣不行,他拿出手機,準備給就近的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然而卻被一道黑影攔住了。
「…必須要去醫院,他的身體如果拖下去,很有可能出事。」織田作之助耐著性子跟影子解釋,讓祂乖一點,不要妨礙自己打電話。
影子瘋狂的搖晃,貼在地上變成一塊石頭的樣子,然後又變成一個人將石頭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然後原地蹦跳了兩下。
「你的意思是把石頭拿出來,他就好了?」織田作之助看懂了這個超級抽象的形象,然後按照影子的要求從禪院直哉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石頭。
這個時候,禪院直哉才微微安穩了下來。
「這塊石頭怎麼辦?」織田作之助看著被自己拿在手裡的寶石有些發愁,他看得出這塊寶石的價值,不管是成色還是樣子,都是價值連城的。
但是放在這裡又怕影響禪院直哉的健康,丟了又怕後面禪院直哉恢復了著急…
「我先放這裡,你們兩個別動這個東西,我去找醫生看看他,你們兩個照顧好他。」織田作之助看了看沙發上的禪院直哉,決定還是去找找醫生,像這樣大的會場,一般都會有醫生在附近待命。
「好的。」中島敦一邊給禪院直哉換冰冷的手帕,一邊答應,雖然禪院直哉的眉頭不在緊皺,但是溫度一直沒有下來。
中島敦看了看手裡已經融化的冰塊,決定起身去找服務員換一盆冰塊。
結果他剛剛站起來,就被禪院直哉死死的抓住了。
中島敦又不敢用力掙脫,只好不好意思的招呼了一下一旁的泉鏡花。
「鏡花,你能不能幫我去要點冰?」中島敦不好意思的展示了一下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非常抱歉的請泉鏡花幫他找一下服務員。
「好的。」泉鏡花立馬跑著向外面,去找服務員。
中島敦又撫摸了一下禪院直哉的額頭,還替他掖了掖改在身上的小毯子。
他抓著禪院直哉的手,心裡卻說不出的心疼,這病看起來不像是一天就發作的,直哉先生一定是勉強自己來的這裡,果然,太宰先生說的都是真的,□□就是一個無限壓榨人的可怕地方!
泉鏡花還沒有回來,休息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您好,請問是中島先生嗎?我們警方希望您能跟著我們去一趟。」外面的敲門聲咚咚的響,一個年輕的聲音在外面大聲呼喊。
「們沒有鎖,請您先進來吧。」中島敦被禪院直哉抓著,脫不開身,只能讓那個自稱是警察的人先進來。
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警服,帶著警帽的人從門口走了進來,他一邊進來,一邊快速的給中島敦展示自己的警官證。
「中島先生,剛剛上面發生了一場兇殺案,您知道吧?」
「是的,但是太宰先生已經上去了,您有什麼事直接問太宰先生就好。」中島敦有些疑惑的站起來,禪院直哉捏著他的手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鬆開了,這才讓中島敦站了起來。
「是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們還需要和您確定,我看您這裡有病人,為了不影響病人休息,就麻煩您跟著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中島敦想了想,覺得配合警方辦案也是他們的義務,於是將門關好,跟著這個警察去了不遠處的拐角,他沒有想到,他才走了沒幾步,後面就出現一個將臉遮住的人進了房間。
「禪院家的孩子。」那人走到禪院直哉生前,用手撫摸他的臉。
「不死的到底是你的術式,還是你本身呢?」那人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一陣邪風吹過,吹落了他腦袋上的帽子,露出那一條標誌性的縫合線。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移開了,他並不想殺死禪院直哉,在上一次的交手中,他深刻意識到了禪院直哉是殺不死的這一特點,而且他活著,說不定對他的任務還有奇效。
他的實現很快落在了一旁的寶石上,那塊被誇耀為賢者之石的寶石,在燈光下閃耀著可怕的光芒。
「賢者之石嗎?那群普通人怎麼可能參透其中奧妙,這明明是一塊記載了超前文明的書籍啊。」羂索拿起那塊如同鮮血一般艷麗的石頭,並將祂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瞬間,一個奇妙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窺覷真理的狂徒,說出你的願望,吾會告知你要如何做,然而你要付出你的□□和你的精神。」
羂索聽見這個聲音,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他知道自己拿到真的了。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如果是在問名字的話,我姓淺藤,我並不是您口中的基德,也不認識什麼黑羽快斗。」天知道黑羽快斗的後背流了多少汗,他現在只能死犟著嘴硬。
「你高興就好,我也不會主動揭穿你,但是我的任務可不能落空,你懂嗎?」太宰治用手指,對著黑羽快斗的胸口指指點點,將人逼到牆角。
「……我這邊可是連將預告函都發出去,要是拿不到,豈不是很丟臉?」黑羽快斗知道對方並沒有要威脅自己的意思,他便放棄假扮小警員的計劃。
「呵呵,展出的石頭你拿走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真的。」太宰治大方的揮手,表示自己對此並無所謂。
「什麼意思?」黑羽快斗一下子嚴肅起來
「你不用在乎吧?比起真假寶石,你更在乎的是能不能打出名氣,所以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太宰治聳了聳肩,不願意在說什麼,他唱著奇怪的歌謠,晃晃悠悠的走了。
黑羽快斗在影陰里半天,突然笑了起來,他確實不需要這塊寶石,他一不求長生,二不求錢財,對這種毫無根據的石頭沒有任何興趣。
他要的只是怪盜基德這個名字響徹整個世界而已。
「但是,要是拿到了假的寶石,可不利於怪盜基德的名聲啊。」黑羽快斗用手掩蓋住自己的面容,他的心裡做下了決定。
他不僅僅要拿下那塊被重重保護的寶石,還要找到正真的賢者之石!
太宰治知道自己的警告起了反作用嗎?他當然知道,他不僅僅知道黑羽快斗一定回去找那塊真寶石,他還知道正真的賢者之石在誰的手上。
「看來那個傢伙已經拿到石頭了?」太宰治看向走廊燈黑暗,嘴角的笑意毫無遮掩。
「…」角落裡先是一陣沉默,接著火星在黑暗之中亮起,禪院直哉靠著牆角,他的臉色蒼白,還泛著高熱之後不正常的潮紅,但是他還是給自己點了一桿煙,吸了一口后,試圖用香煙讓自己提起精神,但是他是第一次抽煙,在加上嗓子不舒服,只是點燃飄起的煙味,就讓他被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拿走了,現在應該被攔在大廳了…為什麼不讓我直接抓了他?」禪院直哉將一口沒抽的煙扔到腳下,用高檔的皮鞋碾碎那些煙草。
「這個啊…我比較想知道那個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對我窮追不捨。」太宰治上前,將自己的肩膀借給禪院直哉,讓他扶著自己往前走。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把從sandhed哪裡得到的消息告訴你?」
「sandhed,丹麥語的真理?一塊石頭叫這個…有點可笑。」太宰治先生回味了一下這個名字,然後眨了眨那雙漂亮的鳶尾色眼眸,帶著虛假的可憐看向禪院直哉。
「你會告訴我的對嗎?」
「……」
該死!他確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