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帝王與他的惡毒寵妃20

第45章 帝王與他的惡毒寵妃20

吃完點心,看完表演,元映就有些困了,此時萍樂坊正是熱鬧的時候,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徐掌事為他戴上帷帽,便親自送他去翎瀟閣。

翎瀟閣與主樓隔得不算近,繞過迴廊和假山小徑,還得走一段蜿蜒曲折的木橋,燈紅酒綠倒映在湖光水影里,隨著風動輕輕搖曳。

一路也撞見過幾名尋歡作樂的賓客,但因為有作陪的姑娘和徐掌事斡旋,他們只是朝戴著帷帽的元映投來好奇的目光,並未如何為難。

直到元映一行走上木橋,橋上卧了一個渾身酒氣的醉漢,正好擋在去路。

徐掌事皺眉,吩咐跟在旁邊的龜.公去將人扶起來,那醉漢似睡非睡,見有人來扶,反開始撒起酒瘋。

「不要你來扶我,湘儀姑娘呢!讓湘儀姑娘過來!」肥頭大耳的紈絝子弟滿臉醉紅,竟就是那日帶頭來元府查人的獨孤榮。

元映認出人後,便自覺躲到徐掌事身後,刻意避開男人的視線。

徐掌事心下瞭然,索性不與這醉漢糾纏,想帶著元映繞一段遠路回去,那站起來的獨孤榮卻瞥見這邊有個引人注目的帷帽少年,不由露出一個痴笑,一個趔趄撲過來,嘴裡還喊著:「美人。」

徐掌事是練家子,反應極快地將人攔在元映跟前,沖元映道:「公子你先回去,這邊我來處理。」

醉漢不知道控制力氣,掙紮起來確實有些難搞。元映點點頭,讓另一名陪侍的龜.公陪著自己回去。

因為是繞的遠路,這邊燈火人跡少了許多,沿著湖畔的小徑兩旁種了許多樹,青石路上落滿交叉的樹影和斑駁的月光,夜風刮過,樹葉搖動的婆娑響聲將主樓那邊的人聲樂聲襯得愈發遙遠。

004趴在元映頭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大張著的嘴還沒合攏,後腦勺的毛毛突然應激似地立了起來,它連忙提醒:『元小映,有點不對勁!』

橘貓話音剛落,一直跟在元映後面的龜.公突然短促地叫了一聲,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元映都沒看清楚是什麼襲擊的他,神情緊張地撩開帷紗環顧了下四周,卻沒看出任何異常。

橘貓是個急性子,趕緊出聲催促他:『愣著幹啥,趕緊跑啊!』

元映猶豫地看了眼地上的龜.公,沒看出他身上有什麼大傷口,便還是決定照004說的做,撩開衣袍趕緊跑。

見少年如此傻乎乎的樣子,隱在暗處的跟蹤者低笑了聲,貓戲老鼠似地也不完全現身,偶爾扔點小樹枝或者小石子,發出雜亂的聲響,直擾得人更加心慌。

元映沒察覺出跟蹤者故意的戲弄,他跑了好一段路,剛好走到湘儀姑娘那棟瀟湘苑的門口,聽到附近的窸窣響聲沒了,還以為自己已經得救,伏在紅漆欄杆前拍了拍有些氣喘的胸口,正欲進去喊人去看看那名倒在地上的龜.公,他頭上的帷帽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擊,失了平衡掉到地上。

元映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藏在欄杆後面,也顧不及去撿掉在不遠處的帷帽,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緊張打量四周。

『004,你看到人了嗎?』元映緊張兮兮地朝自己的伴生系統求助。

橘貓睜著一雙在暗處會反射光的眼睛,語氣同樣緊張地回道:『喵,沒有看到!』

它轉了下身子,剛好看到元映背後,嚇得『啊』了一聲,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見著自己身形單薄的宿主被抓著腰帶,像只小雞仔被「老鷹」帶上了天。

『元小映!』

「啊!」元映嚇得叫出了聲,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地面連忙反抓住扣在自己背後的那隻手,「救命!我要下去!」

「你確定嗎?」戲謔的男聲貼在元映耳邊,穩穩抓著元映腰帶的手作勢要松。

元映察覺出力量的鬆懈,連忙抱住那隻手臂,小臉仰起來,看向離他極近的那個男人。

月光皎然,男人英俊的眉眼被照得十分清晰,正是長安侯樓孟鏡。

「果然是你!放我下去!」看見是第一印象就不好的男人,元映氣得臉都紅了,掙扎得更加厲害,嘴裡大喊著暗衛的名字:「甲七!」

「嗯,那個跟在你屁股后的小孩?」長安侯嗤笑一聲,眼神十分不屑,「現在應該跟那個龜.公一樣睡在地上。」

元映小嘴一癟,差點哭出來,在心裡狠扎名為拓跋攸的小人,竟然讓他被壞人抓走。

瞧見少年眼底的水色,長安侯也不由一愣,連忙帶他飛到樓台的屋頂,將他扶穩坐好,輕拍他後背:「你哭什麼?我這不是沒把你扔下去嗎?」

元映不理他,紅潤的嘴唇抿成一條平線,眼睛濕漉漉地看向遠處燈紅酒綠的萍樂坊主樓,因著風吹,鼻頭也紅了。

004回歸空間后重新顯形,發現是在屋頂后也嚇了一跳,回頭看,發現自家小孩被欺負得要哭不哭的樣子,也跟著炸了毛:『是不是這個混蛋欺負你了!』

元映感覺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沒受過這種委屈,聽004要幫他出氣,反而更加難受,眼睛一眨,淚水就涌了出來,弄濕又長又彎的眼睫。

長安侯也沒想到真把人弄哭了,可看月下美人這麼副淚沾眼睫、鼻頭紅紅的楚楚模樣,心裡頭的施.虐.欲更加嚴重,可他知道要是再繼續欺負下去,面前這人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便軟著聲音,溫柔哄他:「別哭了別哭了,本侯爺也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怕高?咱們現在就下去。」

元映聞言往下一看,發現地面隔了好遠,嚇得一個趔趄,身子差點栽下去。

長安侯連忙勾住少年的腰,將人重新扶穩坐好。

元映一陣后怕,坐穩後向始作俑者憤怒地張牙舞爪:「你做什麼要帶我來這麼高的地方?逗我很好玩嗎?」

長安侯看著面前像貓咪幼崽一樣光有氣勢威力不足的少年,強忍著將那句「好玩」咽回去,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你別看地面,看看這汴京城的燈火,不可怕的。」

元映鼓著腮幫子,不想聽他的話,可眼睛卻口嫌體直地往遠處瞟去。

正如長安侯所言,站在高處往下望,整個汴京城都能盡收眼底,千千萬萬戶的人家燈火在地面連成一片,彷彿星光璀璨的夜空。

見少年被夜景吸引注意力,長安侯鬆了口氣,想著總算把人哄好。

正月末的夜風還是很涼,元映沒看多久就被吹得打了個噴嚏,鼻頭紅的,耳朵也涼的,比剛才泫然欲泣的小模樣又多幾分病弱的可憐。

長安侯一直在看他,少年看夜景,他就看少年,見著那個噴嚏,他才想起來元映沒如何學過武,身子骨不如他強健,連忙解了外袍,想披到他身上。

元映才不肯接受他的外袍,帶著鼻音眼眸濕潤地問他:「可以帶我下去了嗎?我困了。」

這長安侯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太后那邊的人,現在抓到落單的他,也不趕緊帶走拷問一番,反而帶他在這邊看勞什子夜景。

樓孟鏡見他拒絕自己的外袍,也不強求,又穿好衣服,道:「讓你回去睡覺也行,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元映警惕起來,「跟陛下有關?」

樓孟鏡挑挑眉,見少年這麼緊張皇帝心底漫上些微酸意,「自然是與你有關。」

「嗯?」元映沒想明白。

樓孟鏡想捏他軟乎乎的臉頰,可見著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眸,還是軟下心,語氣騙小孩似的,「跟我回涼州。」

元映想也沒想,果斷搖頭:「不行。」

樓孟鏡見他拒絕得如此利落,想到他在皇帝和季庭風面前的乖順模樣,更是酸氣衝天:「為何不跟我去涼州?你現在都被逼得要躲到萍樂坊來,還不懂京中的局勢嗎?皇帝已經顧不住你了!」

元映覺得長安侯應該還不知道萍樂坊是皇帝的產業,便沒把話說太開,「那這也是我的事,我不想離開汴京。」

長安侯不氣反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還覺著皇帝是對你傾心相許?他只是在利用你罷了!就連太后都知道他是心有他人,娶你不過是為了轉移視線!」

元映難得碰到這麼認真走劇情的人物,甚至有些好奇,「你從哪聽來這些?」

長安侯一噎,沒說自己和太后合作的一個條件就是把元映給他,為此太后也跟他說了許多關於皇帝的事情,他沉默一會兒,道:「無論如何,皇帝不值得你如此對他。」

說著,他見少年啟唇想要反駁,連忙攔下繼續道:「元伯父之前來信試探問我能否幫你,我沒有拒絕。元映,如果你能像對皇帝那樣對本侯爺,我敢保證絕不會虧待你。皇帝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元映:「……」

問題是他也沒想和皇帝要什麼呀……

對皇帝那樣對長安侯,是說讓他也做長安侯的工具人嗎?

少年表情還有些迷惑,長安侯卻以為他並不想答應自己,剛才沖昏頭腦的熱血逐漸冷卻下來,他沉默著回想了遍方才說出口的胡話,竟覺得自己也有些可笑,初見時他只想要元映的人,可到現在卻變成更想要他的心。

元映見男人突然陷入沉默,不由輕聲提醒了句:「我可以回去了嗎?」

他都快被風吹傻了。

長安侯垂眸看著跟前神色如常,彷彿完全不被他那番話觸動的少年,竟有種難得的無力。

他曾聽人說越想得到什麼便越得不到什麼,以前他只想跟別人談床笫之事,那些美人要跟他談情,他現在想跟人談情了,對方卻像是根木頭,將喜樂完全放在別人身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少年又打了個噴嚏,似乎真是被吹凍著了,鼻頭比之前還紅些。

長安侯收回心思,伸手勾住少年的腰,將人帶回地面。

腳踩到實處,元映感覺安穩不少,他推了推還沒鬆開手的男人,想讓他放開自己,男人卻不僅不鬆開,還變本加厲地越抱越緊。

「你怎麼……」元映剛想指責男人又開始耍流氓,腦袋卻被人溫柔地薅了一把,悵然若失的輕聲喟嘆響在他耳畔,「若我早點回京……」

就不會看著少年嫁做他□□,得背負叛主罵名才能將他奪過來。

元映沒聽到下文,只覺得男人語氣好像還挺難過的,不由反過來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你早點回京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還是會嫁給皇帝,做個敬業負責的工具人!

「……」長安侯被這根本不是安慰的安慰噎住,手鬆了開,但還是不肯放棄地跟元映道:「這些天你再好好想想,本侯爺還會再來。你父親把你安排到萍樂坊,應該也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好好獃在這裡不要亂跑,我不會讓那些人進來搜查。」

元映:「嗯?」

長安侯以為他在萍樂坊是元老爹的安排?

「好了,我該走了。你自己回去多注意些,別讓醉倒的恩客佔了便宜,不然我見一個剁一個。」長安侯說完,露出一個白森森的笑,也不願表露出太留戀少年的樣子,率先轉身一副風流成性的模樣往主樓那邊走去。

元映一頭霧水地目送他遠去,覺得這也是位奇人。

『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會腦補嗎?』

004試探回答:『可能你表現得太笨蛋了?』

元映哼了一聲,不再理對他有所偏見的伴生系統。

除卻這段插曲,元映剩下的路便十分順利,他走進皇帝為他安排的翎瀟閣,屋內沒有點燈,烏黑一片,月光透過向湖那邊的窗戶灑了進來,朦朧照亮屋內的擺設。

元映有些夜盲,磨了半天才撥開燈盞,點亮燭芯。

燭火由小變大,燭光慢慢驅散屋內的黑暗,直至最中心的桌邊,顯出坐在那不知等了多久的玄衣男人,他沉默如山地盯著還在擺弄燈盞的少年,因著背光,臉上的神色看不清是難看還是面無表情,一雙藍眸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大海,死死鎖住燈前的少年。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元映被神出鬼沒的男人嚇了一跳,差點將剛點亮的燈盞推倒在地,他有些生氣地轉過身瞪向坐在桌邊的拓跋攸,道:「進屋為什麼不點燈!這樣很嚇人的!」

拓跋攸沉默,盯著並無多少心虛表情的少年,又問:「剛才為什麼拒絕跟他去涼州?」

剛才樓孟鏡不是都說了嗎?他最初並不是真心傾許,接少年入宮也是為了利用,就算後來真的想立他為後,也改變不了一開始的惡毒想法。

就算知道如此,也不會對他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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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被渣攻寵愛的獨特技巧[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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