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賄賂
薄漣燁醒了,看著白花花的燈光,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手扶著額頭,只感覺全身都疼。
突然眸子一凝,抓起身上的大單看了看,動一動腿,腿還是被手銬跟桌腿拷在一起。
薄漣燁抬眼看向四周,空蕩蕩的實驗室,除了他再無第二個人。
見此,薄漣燁低低的笑了一下,抬手摸摸脖頸的疼痛處,眼裡興緻盎然。
「還挺聰明。」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了呢。
不過…
薄漣燁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裡劃過一絲殘忍。
非常自然的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手銬,活動一下關節,朝盡頭的機器走去。
拿出報告,薄漣燁直接翻到了最後面。
「果然…」
下一秒,薄漣燁毫不猶豫的把報告放進了打碎機。
直到回到桌子前,看著籠子里被剝得乾乾淨淨的兔子,腳步頓了一下,隨後朝標本牆走去。
…………
辦公室內。
「競賽?」岑南歧收斂了一下眼裡的散漫,看向數學老師。
「嗯,待會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數學老師溫和的看著岑南歧道。
「坐著等會,我自己一個辦公室,你可以玩玩手機,那邊柜子里有零食。」數學老師樂呵呵的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小歧啊,你幫我看看這道題。」數學老師越接觸,眼裡的驚喜越甚。
他剛剛改著改著突然想到一個競賽題目,題目剛說完,選擇的答案還沒說,岑南歧就脫口而出說出正確的答案。
岑南歧表示:肌肉記憶肌肉記憶……
岑南歧訕笑的看著數學老師:「這…這不好吧…」
「我看你剛剛吃的那個奶糖,我這也有。」數學老師放下手中的題目,小跑來到另一個柜子,從裡邊掏出一把糖遞給岑南歧,樂呵呵的道:「給你補點貨,你告訴我第三個解題思路。」
收著賄賂的岑南歧,只好老老實實的當一回老師。
看著一臉懂了,明白了,了解了的神情出現在了一張40多歲的臉上。
岑南歧突然想起了一篇學過的文章。
【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后,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譯文:生在我前面,他懂得道理本來就早於我,我(應該)跟從(他)把他當作老師;生在我後面,(如果)他懂得的道理也早於我,我(應該)跟從(他)把他當作老師;我(是向他)學習道理,哪裡去考慮他的年齡比我大還是小呢?因此,無論地位高低貴賤,無論年紀大小,道理存在的地方,就是老師存在的地方。】
————出自師說.韓愈
「走走走,我帶你去見赫老。」數學老師眸子亮亮的,意猶未盡的看著寫的密密麻麻的本子,朝岑南歧道。
岑南歧摸摸兜里的糖,點點頭。
沉甸甸的感覺真好。
…………
「赫老。」一進門數學老師就朝主位上的老人尊敬的喚了一聲,點點岑南歧的手臂。
岑南歧跟在後頭,眨巴的看了一眼,乖巧的跟著喊道:「赫老。」
主位上的老人捏著一張試卷,聞言看了岑南歧一眼,不咸不淡的朝數學老師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有天分的學生?」
「是的赫老,她今年才高一竟然能把競賽的題答滿分,我都未必能…」數學老師激動的道。
赫老身旁的秘書見狀趕忙輕咳一聲,數學老師反應過來自己說什麼后立馬止住了聲音。
岑南歧:……
姑且算他誇我聰明吧。
赫老看著站在原地不驕不躁的女孩,欣賞的點點頭,朝岑南歧招招手道:「女娃娃,你過來。」
岑南歧乖乖的來到老人跟前站好。
「我看過你寫的一道題,思路是很清晰明了。」赫老捏著卷子開口道,看著女孩臉上並沒有因為他一誇讚而大喜,心裡的讚許又多了幾分。
岑南歧:「???」題?什麼題?
「女娃娃,我這裡有一張卷子,不過,時限為一個小時,那邊有準備好的筆跟草稿紙。」赫老指指另一邊擺好的小書桌道。
這是,考她??
岑南歧接過赫老遞過來的試卷,來到指定的位置坐好,也不急著動筆,首先把題目全都過一遍。
時間慢慢過去了二十分鐘。
岑南歧十分鐘看完題目,剩下的十分鐘開始找坑,反正1個小時也不急。
畢竟這套卷子的坑挺多的,兜兜轉轉都是心眼子,可以看出,出這份題的是一個大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位赫老出的題目。
赫老看著女孩遲遲未下筆,眸子沉了沉,就連一旁十分看好岑南歧的數學老師都緊張起來。
終於,岑南歧動筆了。
不過不是在卷子上寫,而是在草稿紙上寫了一大堆別人看不懂的符號。
岑南歧做題的時候就喜歡把別人挖的坑一個個的列舉出來,讓人無處遁形。
停筆,看著整整寫了一頁草稿紙的坑,岑南歧的眸子奕奕神采。
好久沒找到這麼多坑啦!!
赫老身旁的秘書看了看錶,還有半個小時,而女孩手上的試卷卻一道題都沒寫。
正當赫老失望的不想再等待下去的時候,岑南歧又動了。
赫老端正了一下坐姿,看著女孩思考都不帶思考的直接往下寫,眉頭一皺。
究竟是真天才還是裝裝模樣的?
剛好59變為00。
赫老身旁的秘書準備開口,岑南歧也剛好的放下手中的筆,把筆帽合上。
秘書上前把卷子跟草稿紙收好放到了赫老面前。
赫老看著卷子,第一道,嗯,對了,第二道,也對了,第三道,第四道…
赫老拿著卷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翻面,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套卷子的難度。
特別是整張卷子無一塗改,說明解題思路早已在腦海里列好,只等寫出來而已。
赫老看完最後一道大題,緩緩的嘆出一口氣,跟發現什麼寶貝似的看向岑南歧道:「女娃娃,你的上限不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