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11
從他口中而出的姐姐二字，勾著繾綣，溫柔的像是情動時的呢喃。
卡在脖頸上的手掌力道並不重。喬泠抵在靠背上，微抬著下頜看他。
黑暗裡。
青年妖孽俊美的容顏被隱去，只剩下模糊的冷峻線條和和那雙冷厲的墨瞳，喬泠不躲不閃的迎上他的目光，語氣有些輕佻，「喜不喜歡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能喊我一聲姐姐？」
「再者說，你現在是以青梅竹馬的哥哥身份問我？還是...唔..」
未盡的話被唇上突如其來的吻給堵了回去，貼在唇上的柔軟唇瓣帶著酒香，濕潤的舌尖在胡亂作祟，喬泠眸光一冷，張嘴咬了下他的唇。
周瑾樾微微蹙起眉，鬆開少女甜軟的唇瓣，繼而將唇上的鮮血捲入口中。
「瑾樾哥這是做什麼？」喬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周瑾樾捏著她小巧的下巴，低笑，「泠泠喜歡聽，我也可以喊——」
「姐姐。」刻意壓低的嗓音暗啞磁緩，「再者說，泠泠，如果我對你沒有...」
「砰。」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走廊里的光線折射進來，打在周瑾樾半個肩頭，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他抬眸目光陰鷙看向闖進來的年輕人。
「卧槽！」小伙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們繼續，我這就出去！」
說話間人就急忙退了出去，包廂門重新合上的那一瞬，徐行出現在門口，少年的手抵住即將合上的門，從敞開的細小縫隙里，斜斜的往裡看去。
喬泠掃了眼地板上的一縷光線，隨即將周瑾樾推開，「今天是三哥的生日，瑾樾哥有什麼話，仔細想想以後，改天再說。」
說罷，她開門離去。
沉重的房門徹底合上，少年那乾淨溫潤的聲音漸行漸遠。
周瑾樾在沙發上坐下，粗糲的指腹摩挲著隱痛的薄唇，腦海中清晰的浮現著少女冰冷的神情，幽深的墨瞳緩緩闔上，一聲自嘲的苦笑聲在寂靜的包廂里悠悠回蕩。
就算當初的離開是迫不得已，他也應該給小丫頭髮個消息。
他不是不想發，他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
長廊盡頭。
喬泠趴在窗邊，低眸望著樓下的夜景，微風撩起她柔細微卷的長發，蹭在臉上有些癢，她抬手將黏在唇上的髮絲撫下，指腹劃過異常紅潤的唇，一瞬間，鼻端似是有酒香瀰漫。
舌尖輕舔，方知不只有酒香，更有一絲鮮血的咸甜。
「他是姐姐喜歡的人嗎？」少年溫和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喬泠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回答，默了片刻，懶懶的說，「徐行，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知道的，我對你沒有男女那方面的感情。」
幽河徐家兩代從軍從政，徐行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他們兩個的家庭背景一黑一白，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走到一起。
「這兩句話，姐姐每次見我都要重複一次嗎？」徐行靠在牆上，黑黝黝的瞳氳著幾分苦澀。
喬泠，「只是不想讓你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和精力。」
「姐姐也說了，那是我的時間和精力，」徐行輕嗅著空氣里淺淡的玫瑰花香，喉中乾澀，「姐姐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些了，我不會放棄，我也不會打擾到你。」
喬泠聞聲揉了揉眉心，轉過身，無奈看著他，「你怎麼這麼倔？」
眼前的少年屬實讓人討厭不起來，說話做事進退有度，長得又乖巧帥氣，儘管現在倔強不聽話，也只是讓人覺得無奈。
喬泠和他相識是在兩年前的冬天，少年那時還有些稚氣，肩上落著雪花，乾淨的纖塵不染。
少年和她表白是在第二年的春天，白襯衣黑長褲，肩上落著朦朧的夕陽光，笑意鋪散，青澀又溫柔，「姐姐有男朋友嗎？」
「有喜歡的人。」她說
少年眸光黯淡了一瞬，卻笑意不減，「如果沒有在一起的話，那我還是可以追姐姐的對吧？」
她的回答還是那句不解風情的話，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少年沒再說話，卻是從那時倔強到現在，就連現在抿起的唇，都和那時一模一樣。
「我先進去了。」喬泠將手中折斷的煙扔進垃圾桶里，越過他，朝包廂走去。
路上，周瑾樾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喬泠不著痕迹的掃他一眼，視線在他帶血的唇上停留兩秒，眼尾微垂，她微不可查的彎了下唇，隨後推開6106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周瑾樾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在包廂門合上的那一剎那才移向了徐行。
那雙不含一絲感情的森冷的眸和清澈淡然的眸相碰，空氣似是有一瞬的凝固。
少年終究是有些稚嫩，青年身上逼人的壓迫感讓人感到窒息。
徐行指尖微動，率先移開了目光。
包廂里。
氣氛熱火朝天。
余晚梨和池年混跡在舞池裡，女孩兒白皙的肌膚和艷麗的容顏異常顯眼，手臂上那紅白香肩的孩狐紋身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更是吸人眼球。
池年的手搭在她肩上，額前的劉海有些凌亂，壓著斷眉，不知道再同餘晚梨說什麼，驚的余晚梨瞪大了眼。
「泠泠，過來喝點水。」郁淮然磁性的嗓音突然在身側響起。
喬泠回頭看去，眸中映入他英俊冷硬的臉龐，「好。」
回到角落裡，桌上擱著幾杯冒著熱氣的熱水，郁淮然端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遞給她，「聽晚梨說，你離開喬家了，今後有什麼打算？」
「要不要來我家住？我爸媽天天念叨你這個丫頭，你去了，他們倆不知道能高興成什麼樣。」
喬泠抿了一口水，正準備回應，只聽謝松亭開口說道，「去我家也行，我媽天天給我打電話都是泠泠泠泠的問，她是你的忠實...媽媽粉！」
聞言。
喬泠啞然失笑，「叔叔阿姨的好意我心領了，等忙完答辯的事以後，我一定上門拜訪。」
「不過話說回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不用擔心我。」
話音未落，舞池裡忽然傳來一陣嘩然，緊接著就是一道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