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61
喬泠刻意放軟的嗓音就像是催命的毒藥。
周瑾樾僅存的那點理智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仰頭將半杯龍舌蘭的一飲而盡,空酒杯拿在手中,偏頭,帶著酒香的唇瓣落在喬泠柔軟的紅唇上,無意識的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嗓音沙啞,又莫名有點軟,好聽極了,「泠泠要帶哥哥回家?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因為哥哥今天很聽話。」喬泠蹭了蹭他的鼻尖,隨後身子向後,與他拉開距離。
一旁的郁淮然早在周瑾樾喝酒時,就已經起身去將坐在高腳凳上差點沒摔下來的余晚梨抱了下來,沒人注意到他們異常親密的舉動。
喬泠跟酒吧里的經理髮了個消息,沒一會兒,經理帶著人風風火火走了進來,幾人成一排站在喬泠面前,恭敬問好,「大小姐。」
喬泠嗯了一聲,指了一下沙發上熟睡的兩人,淡淡吩咐道,「把三哥和亭哥送樓上去,準備一杯蜂蜜水。」
insomnia四樓是池年單獨留出來的私人住房,一般情況下,喝到這種不省人事的狀態,他們都是住在這裡。
「大小姐放心,我們絕對會照顧好池少和謝總。」說著,經理就招呼人將兩人抬了起來。
這經理是池老爺子親手培養出來的人,他做事,喬泠很放心。
彼時。
郁淮然抱著昏昏欲睡的余晚梨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眼闔著眸子仰靠在沙發背上周瑾樾,然後將目光移向喬泠,「泠泠,收拾一下,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淮哥你把晚晚帶你那去吧。」喬泠喝了一口水,面不改色的說,「王姨今天請假了,家裡沒人,我把瑾樾哥送回家,直接就在他那住下了。」
郁淮然聞聲皺起了眉,靜靜看她兩秒,若有所思的問道,「泠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不知為何,他今晚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
「股票大賺了一筆算嗎?」喬泠放下水杯,冷艷的小臉上噙著一抹淺笑,如往常一般調侃他,「淮哥,咱們幾個照常聚一聚,你怎麼還把查案子時敏感多疑的情緒帶進來了。別多想了,真是王姨不在家,我也懶得從瑾樾哥那裡回去了。」
「晚晚不是說了明天要回余家嘛,你正好可以順便送她。」
郁淮然看她神色淡然,在看懷中醉的臉頰通紅的余晚梨,如果泠泠真的有事,晚晚不可能喝成這樣。
或許,真的是他多想了。
拚去心底怪異的情緒,郁淮然緊擰的眉頭舒展開來,英俊立體的臉龐不在沉重,變得些許溫和,「好,那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嗯,淮哥路上慢點。」喬泠朝他擺了擺手,關掉包廂里的音樂,等厚重的房門合上,她方才邁開步子重新走到周瑾樾面前。
俯下身,指尖從男人染著水色的緋唇劃過,落在唇角,輕輕摩挲,低聲輕喚,「哥哥,我們也該走了。」
周瑾樾如蝶翼般的長睫輕顫,幽邃的眸子緩緩睜開,染著幾分醉意。
黢黑迷離的瞳中映著少女昳麗的容顏,捲髮披在肩頭,精緻漂亮的眉目染著幾分紅,藍色的細帶緊扣在雪白的肩頭,天鵝頸上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水滴形的墜子落在鎖骨正下的凹窩裡。
領口下垂,溝|壑|半露。
周瑾樾喉結滑動,直起腰,溫涼的手掌扣在她後頸,稍許用力,喬泠跌坐在他腿上,隨即唇上一軟,酒香襲來。
指尖像是藤蔓,沿著腰側的衣縫向上攀附向上,帶著星星火焰。
「哥,我們回家。」喬泠細細輕喘,推開他的肩。
周瑾樾在她唇上輕啄一下,隨後低頭,臉龐埋在她頸窩裡,嗅著女孩身上清淺的花香,好一會兒,才低低「嗯」了一聲。
喬泠撫著他柔軟的短髮,覺得喝醉的他,像極了一個乖巧惹人喜愛的大狗狗。
說起來狗......
差點忘了,明天還要趕早把盧卡接走。
——
喬泠沒有去琴山公館,而是帶著周瑾樾來了紫園。
男人的醉意好像是褪了幾分。
一進電梯,就迫不及待的抱著她親,很急切,但也很溫柔。
直到電梯停在二十八樓,「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男人才戀戀不捨的將她鬆開。
喬泠舔了舔唇,牽著他走出電梯。
房門打開,屋子裡一片黑暗。
燈還沒打開,周瑾樾就將她抵在門上,又開始親了起來,熾|熱|的鼻|息在糾纏不止。
暗色里。
冰冰涼涼的溫度在急速攀升。
許久之後,兩人分開。
裙側的藍色拉鏈不知何時落到了腰側,周瑾樾彎著腰,薄唇輕吻著|她|仰|起|的天鵝頸,右手在她腰側輕輕摩挲,嗓音低啞略沉,「泠泠有事瞞著哥哥。」
「沒。」喬泠將手中的黑色腰帶扔在地上,眸光粲然,「我早就想和哥哥這麼做了。」
說著,她墊腳圈住他的脖頸,親親他的下頜,「哥哥不是也想跟我一起這麼做嗎?」
「想。」周瑾樾將她抱起,「哥哥帶你去別的地方。」
薄月當空,如水的月色透過落地窗照進這漆黑不見光影的客廳。仟韆仦哾
對周瑾樾來說,喬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是世界上最烈的毒藥,只要是她,他就不存在於理智和清醒。
他想將她囚禁在自己的世界,想將這朵野玫瑰種在自己的領地。想精心|灌|溉這朵野玫瑰,看它綻放,看它嬌艷欲滴。
酒意上頭,牢籠里的愛意衝破枷鎖。
喬泠覺得窗外彷彿下了起了雨,雨滴落在地上,撞在焦土上。
雨很大,彷彿匯聚成一條河流。
她躺在船隻上,看斑駁月光從船頂的竹草細細碎碎的灑下,風很大,將水流吹的洶湧起伏,她也隨著沉浮。
「泠泠。」男人嘶啞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換回。
喬泠身力消融,低低「嗯」了一聲,眼瞼卻不自覺的抬起,看他此刻如此暴戾乖張,全然沒了平日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