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蛻變
當月軒閣主放出來了她的先天領域,貴族圓環之後,整個房內,如同寒冬臘月瞬間進入了春風和煦陽光明媚的日子裡。
整個房內充斥著寧靜祥和的氣息。
白起感受著貴族圓環的力量。
內心升起了一種溫和,寧靜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一次出完任務后,那個死掉的傢伙,偷偷帶著他去了一家寫著什麼「沐足」的地方有過。
而那一夜,他還差點被抓到了。
故而從此後,白起便再也不去了。
這种放松的感覺,對於一個頂級的殺手來說,那就是致命的存在。
這一股柔和的氣息,會令人徹底放下警惕心,從而步入一種類似深度睡眠的狀態。
此乃……大忌!
白起看著月軒閣主,此刻的她已經把月軒閣主標上了極度危險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刺殺一國之君的危險程度。
此刻的月軒閣主,因為貴族圓環的釋放,身著銀色宮裝長裙的她,本就雍容華貴,氣質非凡,此刻更加的增添了幾分。
目光看著那淡然冰冷的白起,月軒閣主眼底露出來一絲絲心疼,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讓這個小傢伙如此的冰冷淡漠?
要知道她的貴族圓環之下,哪怕是巔峰斗羅的存在,身心都會放鬆許多,露出隨和的氣息。
可是,眼前這個小傢伙,卻一直冷冰冰,宛若行屍一般,無喜無悲,只有著那冰冷淡漠的眼睛,板著的小臉蛋。
「這個孩子我收下了。」月軒閣主淡然說道。
「華華,還是你疼愛我,不像那個死悶騷的月關,跟別人就逼逼賴賴個不停,跟我就支支吾吾……」
說著,日開斗羅伯爵,笑嘻嘻的拉著唐月華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呀,小冰塊?」月軒閣主聲音柔和,帶著調笑的語氣問道。
可是白起壓根就沒有想回答的意思。
畢竟眼前這個女人,自己還是少一些牽扯的好。
畢竟她的能力太過於可怕了。
連他這種頂級的殺手都感覺到了心悸,稍不小心,可能就要陰溝裡翻船了。
若是可以,不知道能不能殺掉這個女人,如此才能夠減少一個致命的威脅。
那個圓環給他的感覺太過於恐怖了。
此刻,他也算明白了,如何改掉自己這冰冷孤傲的性格。
絕對跟眼前這個女人的那圓環有關係。
「月軒閣主,我外甥叫做白起。」
日開斗羅伯爵看白起久久沒有回答,在一旁替他說道。
「好了,這個小冰塊,我會親自教導的,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若無事便請回吧。」
唐月華看了一眼日開斗羅伯爵,眼中滿是無奈之色,這個色胚每次來,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摸索」,著實令她頭大。
所以,才會聲音有些冷,想要快點趕走她。
「華華,你的這麼大了,是不是自己偷偷摸的?」
「那我這個外甥就交給你了……」
順利完整那個死鬼的任務了,下一次,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疼愛那個死鬼一番。
日開斗羅內心如此想到,然後看向了白起,畢竟還有些事情要說。
「華華,我跟他說幾句,就離開了,別老是趕我走……」
「嗯,去吧。」
「孩子,好好在這裡學習,姑姑有空就會來看你的。」
說著,對白起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白起卻依舊淡漠無比。
一雙眼睛盯著她,令後者內心膽寒不已。
「我的小華華,以後這孩子就麻煩你了。」
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便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內只剩下了兩人。
月軒閣主看著那冰冷的白起,雙眼上下打量著他,時不時露出了疼愛之色,眼中浮現了泛濫的母愛。
若這個小冰塊有著正常人的柔和,就憑藉這稚嫩白皙的臉蛋,出門怕是要被那群丫頭片子圍繞個水泄不通。
可是他太冰冷了。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宛若一頭星斗大森林之中的一些窮凶極惡的嗜血魂獸一般,散發著幽幽寒芒,冰冷如寒窯洞窟!
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足以讓那些小丫頭望而卻步!
月軒閣主走了上去,她想抱一抱這個「可憐」的小冰塊,想要撫摸他那常年流離的心。
可是,白起卻是立馬跳躍而下,躲開了月軒閣主迎面而來的擁抱。
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小冰塊,我叫唐月華,月軒閣主,以後你的老師,當然你也可以不叫我老師,而是叫我唐姨。」
唐月華說這些,自然是為了拉進彼此的關係,想讓白起放下心中的戒備。
「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吧。」這一句話,是笑著說的。
說完,便打算再次擁抱白起入懷,可是卻看到了他微微後撤,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唉……」嘆息一聲,唐月華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小冰塊的戒備心理太強了。
真不知道,當年流離在外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活。
「作為你的老師,那麼接下來我便教導你貴族禮儀知識,以及許多該有的常識……」
「尤其是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一點尤其重要。」
「作為貴族,可不能夠喜怒無常,更不能夠常年冰冷淡漠,而是要適時而變,給人一種隨和的感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所以我們一定要保持微笑。」
「而且,微笑不論給人還是自己都有著良好的效果,令自己開心每一天,令看到的人亦是如此……」
「微笑以人,便是學習的第一課,如此才能夠讓你交到好朋友,要知道人脈的重要性……」
唐月華看著白起說道。
而白起一言不發,只是雙眼冰冷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來,我示範一個給你看看。」
說著,唐月華露出了一個笑靨如花的樣子,然後指著自己,繼續講道:「這就是微笑,好看嗎?」
白起沒有回答。
可是內心卻是有著驚濤駭浪掀起。
這就是笑嗎?
怎麼她笑起來看上去好危險?
而且極為引人注意,給我的感覺如同此人乃是自己人一樣。
危險!
此女人太危險了!
白起對於唐月華的定義的危險層度再次提高了幾分。
內心想要殺她的意動更甚了幾分。
可是,卻又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忍耐下去,不然自己的改變就要付之東流了。
「會嗎?」
白起搖了搖頭,他並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
實在是太危險了。
「嘻嘻……不會就好辦了,我教你呀。」
說著,走到了白起得身旁,在他的注視下,伸手緩緩摸到了白起的臉。
這讓唐月華一陣得意。
小樣,還不得給我摸。
於是幫白起擺弄了起來。
……
與此同時。
武魂殿那邊。
此刻。
武皇殿之內。
比比東坐在椅上,看著下方的菊斗羅。
「教皇冕下,自天斗皇城傳來了消息,關於那個小冰塊的。」
菊斗羅低著頭,然後恭敬的說道。
「小冰塊?嗯……不錯的稱呼,說說看,怎麼一回事。」
聽到了菊斗羅的話,比比東浮現了一絲絲的興趣,嘴角泛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淡然說道。
「回稟教皇冕下,小冰塊成功進入月軒學習改造,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比比東頓時有些感覺到了不太妙,疑惑問道。
「而且小冰塊成為了月軒閣主唐月華那個女人的親傳弟子,而且還是住下學習的那種……」
「小冰塊的待遇跟其他人瞬間拉開了,教皇冕下此事……真的可以?」
「要知道我們得關係可是死敵……」
比比東揮了揮手,菊斗羅便停下了說話。
「好了,沒事,你下去吧。」
「有空去看看日開斗羅……」
「是,教皇冕下。」菊斗羅聽到了旨意,便剎那消失在了武魂殿,離去之時眼底有些迷茫。
好似教皇冕下態度不對勁。
「唐月華……不過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小冰塊若是會叛變,那我還送過去幹嘛?」
比比東想到此,不由一笑。
……
時間一天天流逝。
一周的時間裡,白起便習慣了月軒的生活。
準確來說,乃是習慣了有唐月華這個危險女人存在的生活。
唐月華固定上課給某些貴族弟子,接下來的時間便是陪他度過,教導他貴族利益,控制神態,天文地理,斗羅知識……等等。
甚至偶爾提及男女的知識。
只不過也是輕描淡寫,極少有詳細的說辭。
一周之內,聯繫最多的便是開堂第一課的笑容。
而且,這一周之內。
唐月華只要教導白起,那貴族圓環便沒有關閉過,從來都保持開啟的狀態。
目的就是為白起營造一種祥和寧靜的氣氛。
為的就是讓他進入放鬆。
笑的標準,那便是以他自身為準。
畢竟,他的面前有著一面大鏡子可以看到他的笑容。
不達標,唐月華便上手幫忙。
一周之內,白起也有了一些氣色,至少不是一直板著臉,而是露出那僵硬的微笑。
剛剛授課回來的唐月華看著正在刻苦訓練的白起,臉上泛起了笑容。
這個孩子真的好。
不用督促都會自覺完成作業。
不像其他的孩子,哪怕是逼著也有著諸多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拖著。
一周下來,唐月華算是摸到了白起得的一些路子。
雖然,現在臉上笑容是有了。
但是唐月華又迎來了一個大難題。
白起笑得太假。
眼神冰冷刺骨。
臉上笑容僵硬。
整個看上去不倫不類,完美的詮釋了「假笑」一詞。
若是有個比喻那就是比「假笑男孩」表情包的眼神多了一份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白起一點都沒有察覺。
只是想著蛻變自己。
那麼就要拼盡全力的去學習,學習,在學習,達到這個危險女人所講的標準。
畢竟,作為一個頂級殺手,任何一點漏洞,可能都會成為致命的存在,所以白起不允許。
所以白起才會拚命的學習訓練,為的就是讓自己不存在任何的瑕疵,免得日後害了自己。
「做的不錯,一周之人掌握了,比我想象的快了許多,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笑缺少了靈魂?」
「嗯?」白起發出來疑問。
「你不覺得你笑的有些假嗎?」
「不覺得。」
唐月華:「好吧……」
「那我該怎麼改?」白起又問道。
「你缺少了靈魂,一雙眼睛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要知道,眼睛乃是心靈的窗戶……」
「所以,你要讓你的雙眼露出那種親切的感覺,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才行。」
唐月華指著白起的眼睛說道。
「如何做?」
看著在自己身後的唐月華,白起眉頭皺起,淡然開口問道。
唐月華沒有絲毫在意白起這淡漠的口氣,反而是露出了笑容,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你性格使然,早已形成了這冰冷模樣,想要更改自然有一番難度,不過有幾樣東西,自然能夠讓你有所改觀。」
「琴棋書畫禮樂這些都可以,接下來我會一一幫你的。」
「好。」
白起點了點頭,回了一字。
於是,唐月華命人送來了所需要得東西,便開始著手幫助白起改變如今的性格。
而第一項乃是下棋。
下棋考驗耐心毅力,全身心投入之下,必然會讓其擺脫這冰冷模樣。
於是,兩人對立而坐,唐月華的貴族圓環剎那出現,包裹了兩人在內。
一步步的教導,白起的神色也逐漸變化。
眼中的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此刻隨著下棋而勾動了興趣,逐漸淡了下去。
眼中出現了思索,安靜。
唐月華看著漸入佳境的白起,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這個小冰塊終於要融化了。
可惜無法得知他昔日究竟經歷了什麼。
貴族圓環加持之下,又引下棋步步引導他陷入沉浸之中,眼中的冰冷才消散了些許。
比起昔日的二哥,唐月華感覺到了這個小冰塊更加的難以治癒,這個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而二哥乃是磨鍊走出,帶有一身殺意和寒意,眼神之中充斥著一種淡漠,彷彿看待一切都如螻蟻草芥一般。
可是要知道在她如意環的貴族圓環之下,不過三個呼吸,便也放鬆了心神,散去了一身的殺氣,回歸了正常。
可是,這個小冰塊卻不一樣。
眼中冰冷雖然逐步散去,但是他的身體卻時刻緊繃著,看他拿棋博弈之時,便可以看的出來。
他只是眼神沒了冰冷淡漠感。
可是身體卻依舊一直處於一種高度的警惕之中。
看到此,唐月華對於白起這個小冰塊,眼中又多了幾分愛意,內心深處心疼他的過去。
究竟是什麼樣的流民環境,讓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冰塊,成為如同屍體一般僵硬冰冷之人?
若是再長大一些,依靠他這英俊的小臉蛋,去掉了那冰冷的氣息,豈不是招蜂引蝶?
唐月華內心不由有些浮動。
而白起則是沒有注意這些,反而是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棋局之中,卸下內心的防備。
爭取讓自己達到標準,然後再不斷的去優化,令自己此行有一次巨大的蛻變。